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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怜被惊醒时,屋内昏昏沉沉,弥漫着令人心悸的灰暗。
四下无人的窒息感悄声无息地爬上脊背,聂怜一双眸子盯着床顶愣愣发空,一时竟分不清今夕何朝。
浮浮沉沉,恍若当梦。
那梦其实做到后面就有些乱糟糟的了。上一刻还是两人的你侬我侬,转眼间就变成了冷宫中她的满腔绝望。
情深与漠然混杂,只留下一片朦胧暗沉,让她不知该怎么去回味。
不知过了何时,眼前突然亮起了一束光,影影绰绰,这才让她从那怅然若失的余潮中稍稍惊醒。
聂怜眸子动了动,只见迎春掌灯走上前来,“小姐,您醒了。夫人方才领着二小姐和三小姐来瞧过您,见您睡着就没再多扰。”
聂怜没说话,看着迎春将屋内的灯盏一一点亮。
“小姐,起身用些膳食吧。奴婢做了您最爱吃的芙蓉糕。”
烛光一盏一盏的亮起,灰暗立马褪去。周遭的动静如同浪潮一般涌来,彻底击退了聂怜的恍惚,将她从梦中余潮中拉扯出来。
聂怜坐起身,靠着身后的软枕静了半响,这才开口问道:“现下是何时了?”
一张口聂怜才知自己的嗓音沙哑到这般地步,只刚发出一个音就如针扎着一般隐隐作痛。
迎春被聂怜的沙哑嗓音吓了一跳,连忙去倒了一杯茶递给聂怜,匆匆回过聂怜地发问后就道:“小姐的嗓子怎么了,竟这般沙哑?”
顿了下,她迟疑道:“眼角也是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聂怜面色一滞,手紧了紧,将接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温润的茶水划过喉咙,这才少了些干渴。
聂怜避而不答,问道:“外面是什么动静,怎么这般吵闹?”
话刚落地,外面就又传来了几声不小的响动,紧跟着又是一阵交谈声,隐隐约约中仿佛有男子的声音夹在其中。
迎春侧身往外瞧了瞧,猜测道:“许是小王爷那边传来的。”
见聂怜猛然抬眼,她补充解释道:“小姐睡下没多久,五皇子和小王爷一干人等便前后脚跟来了,说是也要在庙里小住一段时日。”
“他们怎么会来?”聂怜眉头紧皱,手不自觉的缩紧,面色有些不大好。
迎春压低声音道:“奴婢听说,五皇子是因思念亡母所以求了陛下恩典想来上柱香。小王爷是……是今日大闹了御书房惹得陛下不悦,被撵来吃斋念佛,反省自身。”
五皇子虽不得仁孝帝恩宠,可他已逝的生母却是仁孝帝那几年最宠爱的妃嫔之一,就是近几年风头正盛的余妃都比不上。
聂怜眉头依旧不见松开,抿了抿嘴,将空了的茶盏递给迎春。
迎春接过,转身又倒了一杯茶递给聂怜,缓缓叹气道:“本来每年这个时候庙里除了我们将军府是不接待旁的香客留宿的。可这两位都是皇子,身份尊贵,非比寻常人家。小王爷又是被陛下撵来的,住持自然不敢不接待。”
聂怜自然明白,可心里还是发堵。透过窗棂望着外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小口啜着茶,也懒得去问迎春姜云起为何大闹御书房。
庙里的茶水好喝的紧,比寻常茶水多了一丝醇厚的茶香,顺着喉咙滚下去,温润便直达五脏六腑,驱散了寒气。
不少人家会专门派人上山来买这庙里的茶水,聂怜上一世便是如此。
上一世,她因心不静,便时常来这庙里小住,也图个清静自在。
初饮这庙里的茶水时不明觉厉,后来便越发上瘾,几乎离不开这茶水,每隔两日就要寻人上山来采买。
可眼下不知为何,聂怜觉得这茶水少了几分滋味,跟上一世买回来的味道差得远了。
迎春看出了聂怜的心不在焉,也不敢多打扰,捧着茶壶站在一旁,直到外面传来了春晓和一位嬷嬷的交谈声。
那嬷嬷姓齐,是陈氏身边伺候的,进院子便笑道:“春晓姑娘,大小姐起身了吗?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夫人让老奴来叫一声,让大小姐起身了去夫人的院子里去用晚膳。”
春晓应了一声,跟齐嬷嬷客套了两句后将人送出院子,就来叩门。
聂怜叹了一口气,放下茶盏,只得起身。那声叹息中也不知是烦闷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
起身梳好妆后,聂怜披上一袭碧蓝斗篷出了正屋。
外面晚霞已过,天色昏沉下来。四下虽不用掌灯也可见物,只是不怎么明亮。
聂怜手中捧着袖炉,跨过门槛,抬眼之时目光落在了院子门口,瞬间便凝住了。
院子门口的正前方,穿着一身月牙白衣袍的姜云起站在那里。
他耷拉着眉眼身子斜斜地倚在院子门前的梅花树上,在这暗沉如水的夜色中宛如水中月。手上捧着什么东西,因夜色而瞧得不真切。
他神色有些懒散,又似困倦,倚在身后树干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像是在等什么人。
聂怜心头发紧,又有些茫然。
这一刻,她不知自己是否还置身梦里,握着袖炉的手抓紧,身子轻微一颤……
那个曾千里迢迢跑上山拿玉簪哄她高兴的姜云起,穿的也是一袭月牙白袍。
“小王爷!”一声娇喊自远处而来,紧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聂悦提着裙摆跑到姜云起跟前,火红的袄裙如同一道明火将聂怜心中的茫然和恍惚烧了个干净。
聂悦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够聂怜听清楚。
“小王爷,这是臣女要的东西吗?”聂悦行完礼后,扬起脸看着姜云起,红唇艳丽。
姜云起点头,也不直起身,靠着身后的树干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刚应了一声,扭动脖子时余光就瞥见了站在正屋门口的聂怜。
他微愣,回过神后顿时绷直了身子,剩下的话也没了音。
正等着他回话的聂悦顿了下,似有所感也望了过来。在瞧见聂怜后,她脸上的笑容加深,越发得意。
聂怜瞧着,目光暗沉如深潭。
“得意给谁看!”春晓在身后小声气哼道。
聂悦扭回头故意抬高声音,对着姜云起微微福下身子,笑得娇媚:“臣女梳妆打扮费了些功夫,让小王爷久等了,心中实在惶恐。”
她晃了晃手中的匣盒子,笑得暧昧:“这个……就多谢小王爷了。”
聂怜扯了扯嘴角,跨出步子,一步步出了院子。
“长姐。”等聂怜走过来,聂悦拖长嗓音喊道,声音里满是愉悦。
在外人跟前时,聂悦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乖乖叫聂怜长姐。只是那一声声的长姐,阴阳怪气得很。
聂怜没理她,面色沉静瞧不出喜怒,对着姜云起垂首行礼,“给七皇子请安。”
纵然灌了些茶水,聂怜的声音依旧有些哑,落在风里更显漠然。
被聂怜瞧见这一幕,姜云起顿时有些无措,却从聂怜的神色中瞧不出什么异样来。上前一步,刚欲说话,姗姗来迟的聂塘便跑了过来。
“长姐,您醒了。母亲吩咐从府上带来的厨子给长姐做了您最爱吃的几道菜和糕点,长姐快去尝尝。”聂塘拿着帕子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打断了姜云起的张嘴欲言。
姜云起闭了闭眸子,暗自叫苦。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跑了回来。
聂怜侧过身子应了一声,点头道:“我刚起身,这就去。你这是跑哪去了,风尘仆仆的。”
“我方才正要和小王爷去他的院子里瞧画,又因事被母亲叫了回去。怕小王爷等的着急,步子就迈的大了些。”聂塘笑着解释道。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你和小王爷了。”聂怜对姜云起福下身子:“臣女告退。”
她抬眼扫过姜云起,只见他此时身上的这袭月牙白的衣袍平整服帖,不比上一世他跑上山哄她时的那身有些皱巴巴的,上面还留有污痕。
姜云起瞧着聂怜疏离的神色,心里不上不下,说不出来的滋味。张了张嘴,奈何旁边有两双眸子盯着,他不能多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聂怜转身离去。
聂悦忙提起裙摆跟上聂怜的步伐,“长姐怎么走了,不跟小王爷多说两句话吗?”
她笑的骄纵,话里也是阴阳怪气。
聂怜眸光微沉,不理她。
聂悦不依不饶,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结伴远去的姜云起和聂塘,笑得越发放肆,“小王爷身份尊贵,京城女子那个不仰慕,想必就是姐姐这样自视清高的人也是移不开眼的,只是……”
没等她可是完,聂怜斜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打断道:“聂悦,你是忘了那一巴掌了吗?”
聂悦眸色一沉,停下脚步,想起了那夜聂怜当众给了她一巴掌的事。面上戾色一闪而过,她瞬间忘了自己未说完的话,冷笑道“妹妹怎么敢忘。长姐那夜的威风妹妹记忆犹新,连同那一巴掌这辈子都不敢忘。若有机会自然会好、好、报答长姐对妹妹的淳淳教导!”
“那便最好不过。”聂怜眉梢一抬,扭头看向她,冷冷道:“你最好如你所说记一辈子。我不管你在府上怎么闹腾,但在外面和外人跟前你若胆敢生事,胡乱撒泼,坏了聂家姑娘名声,我保你这辈子忘不掉的就不只那一巴掌了。”
聂怜的声音很轻,不比聂悦的咬牙切齿,散在夜色里如同烟雾一般,可却比寒霜还冷得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 聂怜:不仰慕,不喜欢,很嫌弃
谢谢,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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