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他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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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影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这有何难,我担心你们认出尸体不是慕家三口便早做了准备，我用一个木桶提了他们三个的人头，带上叶锦兮离开，如此你们自然看不到一滴鲜血留在窗边。

“什么，你连木桶都备好了？”

叶锦兮深深吸口气,“看来你准备的很充分。”

“那是自然，谁叫慕家三口无故失踪,我只能出此下策。”

李开臣和叶锦兮相互对望一眼,用木桶装人头的法子也亏得他想的出来，怪不得他并未在窗户边发现一滴血液,原来是早有准备。

“那无极之花也是你的？并非叶明月所有？”

“没错。”

“为何要费尽心机布这么大一个陷阱陷害叶家姐妹,你所说的不共戴天之仇是什么？”

提到那仇，阿影眼神黯淡渐渐无光，他耷拉着脑袋捏了捏拳头,良久抬头道,“有些恨就让他在此终结吧,我累了,如今真相大白请大人给我一个痛快。”

李开臣挑眉,“你就这么想死？”

“大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是人，我自然是不想死，可我错在……”

他的声音极度悲凉，眼中划过一抹薄薄雾气,“有的人生来就是原罪，人活在世上总是要肩负一些责任，即使那些责任不想履付，可不得不做！”

“责任，你把杀人看成是你的责任？”

阿影并未继续说话，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叶锦兮是听不下去了，从来没有人把杀人粉饰的如此有道理的。

“满口胡言，什么责任，难道害人就是你生来目的？我叶家究竟得罪你什么，你要如此害我们，你还害死了河东那无辜的三口，你该死！”

得知阿影是为了仇恨才陷阱她们姐妹，她恨不得揍他一顿，都是他害的自己颠沛流离受尽苦楚，若不是遇上李开臣她这条命就没了。

“哈哈，我该死？”

阿影突然讪笑几声，抬眸眼神猩红瞪着她，“你错了，有时候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痛苦。”

“难道你对叶明月当真没有一丝愧疚？”

叶锦兮想不明白，叶明月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男人，即使她猜到了自己被这男人陷害，她竟然还是不愿意供出他来，而是选择越狱去找他？

阿影满眼嫌弃，“那个蠢女人，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

“是我自作多情？”

叶明月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铁娘子上前，“大人。”

李开臣抬眸撇她一眼，“叶明月你可听到了？”

叶明月恭敬施礼，“拜见大人。”

而后一步步走到男人面前死死盯着他，盯的男人根本就不想看她，叶明月见到他眼中的闪躲自嘲一笑，“我自作多情吗？”

得不到回答她终于是明了了，是了，原来真的是她自作多情，可她不甘愿就此输了，“那你救我也是你计划好的？”

这话让叶锦兮似乎想起了什么，大概在半年前叶明月出去赏湖不小心掉下去了，后来被人救了，可她不知那是个什么人，难道阿影半年前就计划好接近叶明月，他和叶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此处心积虑害她们？

阿影别过脸去，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吐出的话冰冷无情，“既然都知道还多问什么？自取其辱吗？”

“呵呵，枉费我用鲜血为你养活无极之花，你竟然如此对我？”

“什么，明月你用鲜血养花？”

叶明月见事情都说开了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流着眼泪喃喃自语，“没错，那无极之花说是地狱之花也不为过，那是他让我替他养的，每日要用最新鲜的露水和鲜血一起浇灌花根是那花才不会枯萎死去。”

无极之花一直是李开臣没有想明白的事，“阿影，你为何要让叶明月替你养这花？”

阿影扯了扯嘴角深深看了一眼叶明月，“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那花非常奇特，除了根茎和叶子有香味以外，最主要的是我需要无极之花替我压制身上的胎毒，而无极之花非常难养，需要纯洁的处子之血供养才会花开不败，所以，我并未碰过叶明月。”

这话一出，叶锦兮扭头看了叶明月一眼，她并未多言算是默认。

叶锦兮盯着叶明月，“你可真是个蠢货。”

说完她又看向阿影，“你有胎毒？”

为了验证他说的话，她亲自上前替他把脉，把脉后发现他的脉搏确实不同于常人，“你说无极之花可以压制胎毒？怎么压制？”

“很简单，取花叶做香囊随身携带，那香味对胎毒有奇效。”

这话让她想起了那日案发现场，她闻到的花香味是来自香囊？

她微微靠近阿影，身上却没有那花的味道，奇怪？既然是随身携带压制胎毒的，为何他身上没有香味？难道是香囊弄丢了？

“没错，该说的我都说了，李大人，这下可以定罪了吧？”

天边一道金色的曙光，死牢外，叶锦兮抬头凝望破云而出的朝阳深深吸口气，“大人，您相信阿影说的话吗？”

她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阿影说的线索也能解释的过去，只是他抵死不说为何陷害她们姐妹，这一点是一个谜，还有一点，当替死鬼的河东三口怎么会那么听话，让他们吃慕家三口喜欢的菜肴就吃了，难道当时被胁迫了？

李开臣的个子很高，见她抬头问自己，他微微一笑反问她，“你觉得他所说属实吗？”

她摇头，“属下也说不上来，可总觉得这案子破的太快一些，如今看来方君乾是被阿东杀的，阿东是桃花杀的，而假的慕家三口是阿影杀的，看起来似乎破案，可真正的慕家三口还未找到。”

李开臣摆了摆手，“不，他说的话有漏洞。”

“漏洞？”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大人是说？”

“木桶提脑袋一事是解释清楚，听起来也合情合理没有什么纰漏，可他错在一点。”

“大人，是什么？”

“他说是从窗户出去的，可本官去过那窗户，他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先放下你，或者先提着木桶出去，出去后才能回来带你，那个窗户宽度不足以容纳你们和木桶，若是先放下木桶再带你走，为何窗户那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脚印的痕迹？”

叶锦兮见他分析的有道理，“您的意思是……”

这个阿影在说谎，也许他不是真正的凶手。

“大人，叶捕快！”

正说着，顺子和胡子走了来朝李开臣微微一拜，叶锦兮忙道，“你们两个换班？”

顺子笑了笑，“可不是吗，大人，这昨晚抓来的嫌疑人招了没有？”

叶锦兮见李开臣不吭声忙摆手，“顺子，胡子，你们去忙吧。”

顺子只好施礼，“对不住大人，是小的多嘴小的告退。”

两人离去后，叶锦兮无意中看到顺子的脚上有很多黄色泥巴，那泥巴和昨晚沾在她脚上一样，她扭头问李开臣，“大人，刑部衙役所穿的鞋子是否一致？”

李开臣知道她还在怀疑顺子，可如今看来她的推断失误，顺子是冤枉的。

“没错，刑部衙役的衣衫和鞋子都是相同的，怎么了？”

叶锦兮耸了耸肩摇了摇头，“没什么。”

次日，刑部很快下达告示，告示所详细记录慕家三口被杀一案，以及真正的慕家三口失踪，死去的三人为河东人，杀人者叫阿影，此事一出，整个洛阳一片哗然。

刑部大门口，很多老百姓站在那看告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顺子，今儿个喝一杯不？”

小李子见他在发呆忙上前搭讪，顺子苦笑一声摆了摆手，“不喝了，这点银子怎么够花？”

“你小子什么时候又如此抠门了，喝几杯酒还能喝穷？”

顺子尴尬一笑，“不了，现在得省点花还得存媳妇银呢。”

“哟，你还真会替自己打算，哎对了，今儿个我好想看到叶兮从你屋子鬼鬼祟祟出来。”

“什么，叶兮，他去我屋子干什么？”

“我咋知道，那小子现在是大人身边红人，难不成他还是个小偷？”

顺子听到这话突然疯狂朝着自己屋子跑，当他跑回去见到屋子一切正常这才松口气，随后，把床底下的一双脏满黄泥巴的鞋包起来准备出门丢掉。

刚刚走出大门口，他突然见到了……

“叶，叶捕快？”

叶锦兮抵在屋门口冷冷打量他一眼，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包，“顺子，你这是要去哪？”

顺子憨厚一笑，“我这双鞋坏了准备拿去丢掉，怎么了叶捕快？”

“坏了？让我瞧瞧。”

顺子忙后退几步有些尴尬，“叶捕快你这是干啥，臭鞋子有什么好看的？我拿去丢了免得碍眼。”

他想绕过叶锦兮出门，叶锦兮突然伸手一把大刀抵在他身前，“够了阿影，你已经暴露别在我面前装了！”

顺子脸色一紧，见她拿着长刀对着自己有些胆怯，脚步后退几步狐疑看她，“你说什么，阿影是谁啊，叶捕快你别吓唬小的，小的胆子小不经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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