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两人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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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时辰后她复检完毕,果然和验尸报告上所言几乎一致，尸体的脸是被尖锐的匕首给划破的，而杀死死者的刀也是匕首之类的凶器，一刀封喉割破了死者的喉咙。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轻撒了进来,照耀的女尸的脸格外可怖，她认真验尸的样子很专业,站在一旁的开臣静静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她的动作似乎越来越熟练也更像那么回事儿。

“大人，属下验好了。”

她脱去手套脱下外衫微微颔首,李开臣见她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随手从袖中掏出一张白色的丝帕递给她，“擦擦。”

“多谢大人。”

她伸手接过随意擦擦额边的汗水把丝帕捏在手中，眼角扫到丝帕尾部绣着一朵奇怪的东西,像花儿又不像,“大人,这刺绣是……”

李开臣深深凝视她一眼,伸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丝帕放在袖中,似乎那是什么宝贝一样,“你不认识？”

她尴尬笑道，“属下都没见过那么丑的刺绣工艺。”

李开臣见她说丑，蹙眉看她，“你也说它丑？”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见李开臣的脸色很难看，不好，难道是他喜欢的姑娘绣的？可他为何要问自己是否认识，她怎么会认识？

“其实还好，至少看的出来那是一朵花。”

她这话有奉承拍马屁的意思，其实那哪是一朵花，绣成那样也真是浪费针线，她就是闭着眼睛绣也比那手艺好，可他们大人竟然当宝贝一样珍藏，她不觉有些好奇这帕子究竟是谁送的？

李开臣眼神灼灼看着她，似乎想通过她的眼睛看出什么，可他只看到一双清澈如清泉的眼睛，一如从前般明亮动人。

叶锦兮见他盯着自己别过脸去，“大人，属下还没禀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开臣打断，“那次在验尸房是你第一次验尸，是吗？”

他所了解的叶锦兮不会验尸，可那次他亲眼看到她给假的慕家三口验尸，不过，比起那次她的动作越来越娴熟。

叶锦兮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他，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大人真是观察甚微，没错，那是我第一次验尸。”

“就为了替自己洗冤你什么都不怕？”

连血肉模糊面目可憎的尸体也不怕？

她重重点头给他一个肯定答复，“是，什么都不怕！”

李开臣和她对视一刻这才开口，“验尸结果如何？可有纰漏？”

她深深吸口气，“启禀大人，看衣着和打扮是婢女碧儿没错，青色褥裙是叶家丫鬟装束，可仅仅凭借穿着打扮无法确认身份，属下想着最熟悉碧儿的人是叶明月，也许可以让她来试试认尸。”

“你无法确认死者身份？”

“凶手是武功高强的人，动作一气呵成，若这个女子真的是碧儿，属下和大人说过昨晚的事，真是她，那她也死的太随意了一些，而且，就算她暴露了被灭口，可凶手为何还要毁了她的脸？”

这一点她没想明白，若她推测是对的，那这个人怎么会是碧儿，她的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轻易被人杀死？

而且她测了骨龄，这尸体年纪约莫十七岁左右，死亡时辰和掠风推测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是在她跳河后发生的凶案。

很快，李开臣听了她的建议带了叶明月来认尸，可叶明月只能从女尸穿的衣衫和打扮判定她是婢女碧儿，可她无法确认身份，因为死者面貌以毁，无法确认身份。

最了解碧儿的叶明月也无法确认，一时之间，这具女尸的身份扑朔迷离，正此时消息也传来，叶府管家来刑部报案，叶府的碧儿失踪了。

验尸房中，李开臣伸手捏了捏眉心，“这具尸体可能就是碧儿。”

叶锦兮却不这么认为，“若她真是碧儿，那昨晚的女子就不是她了？难道我推测错了？可凶手为何要杀碧儿？”

李开臣微微眯眼走到尸体边，“一个婢女为何招来杀身之祸，凶手还要划花她的脸？”

这一点叶锦兮着实想不明白，她不相信这具尸体是碧儿，可如今碧儿也失踪了，那她到底是不是和桃花是一伙的，昨晚那个女人若不是碧儿，那又是什么人？”

正在她想不明白之时，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铁娘子快步而进，她一进来带来了外面的阳光斑驳陆离。

“大人，有人报了失踪案。”

叶锦兮一惊忙上前，“铁娘子，是谁失踪了？”

铁娘子看了看叶锦兮而后看向李开臣，“启禀大人，是刘八来报的案，他说昨夜她妹妹去放河灯一夜未归。”

“刘九妹失踪了？”

叶锦兮心中划过不好预感，随后扭头看了一眼尸体又看了看李开臣，“大人，这尸体……”

李开臣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把刘八和叶府的管家都带来！”

铁娘子却不明白狐疑道，“大人？都带到这里？这可是验尸房？”

她不明白，这刘八可是来报失踪的，叶府管家也是来报失踪的，这带到这里，难道……

“是，大人。”

很快，叶府管家就和刘起来认尸了，刘听说妹子有可能已经死了，还没看见尸体就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他对不起妹子之类的话，而叶管家虽然是有些惋惜可他哭不出来，毕竟，碧儿只是叶府的丫鬟，对于他来说无可重要，他有的难过不过是给予的一点同情罢了。

屋内，两人交代了最后见到失踪者的时间后，就在铁娘子的带领下去认尸，屋外，叶锦兮站在那想着两人说的话，碧儿一早就不见了，最后见过她的人是管家，刘九妹昨晚出去放河灯，大概亥时还不回刘八便出去寻，寻了大半夜没见人这才来报案。

很快刘八和叶管家出来了，她忙上前，“如何，你们认得出这尸体是谁吗？”

叶管家率先开口，“叶捕快啊，这脸都稀烂老奴着实辨认不清，不过看身上穿的衣衫倒是碧儿穿的。”

这点她也认出了，“看衣衫是碧儿，刘八你呢？”

刘八出来不哭了，不仅不哭他最后还擦了擦眼角的泪憨憨笑了，很是庆幸的道，“这不是我家妹子，我家妹子没穿这衣衫，她的发髻也不是这样的，我妹子都成婚怎会梳姑娘发髻？”

他在庆幸那具被毁容的女尸不是他妹子，那他妹子就还活着。

叶锦兮捏了捏拳头，“既然你说不是那就先回去等消息。”

这话一出刘八可不乐意了，“叶捕快你可得帮帮我，虽然她不是可我妹子去哪了？”

铁娘子忙上前，“得了刘八，你妹子老娘派人给你找，不许烦叶捕快。”

有了铁娘子的话，刘八高兴了，“那是，那啥时候帮我找妹子？”

刘八离开后，叶锦兮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管家，“管家，我想问问碧儿多大年纪？”

管家不知道她问这事儿作甚，“碧儿的年纪老奴不清楚，她从未提过。”

“不清楚？那其他人也不知道？你叶府的管家怎么会不知道婢女年纪？”

“哎呀，这当年碧儿是二小姐带回来的没人知道，不过二小姐也许清楚。”

“叶明月？”

她苦涩一笑，叶明月早说了碧儿的事，碧儿是她从大街上捡回去的，当时她还很小，她看她可怜也没问年纪，这么多年碧儿从未提过自己的生辰，叶明月作为小姐也自然不关心婢女的年纪。

难道是她推测错了，碧儿真是无辜的？

是夜，星子璀璨夺目。

皎洁的月光轻撒书房，一灯如豆，叶锦兮和云珏正在翻看掠风带回来的卷宗，贞观之初，侯君集伙同太子李承乾造反，后兵败被太宗皇帝赐死，妻儿流放岭南，后来在岭南生活很多年后，侯家一代代败落，由于无法回到长安，他们在岭南做起了瓷器生意，可在十年前侯家人带着瓷器去往突厥做生意时却被一伙强盗所截杀，从此侯君集一族彻底绝户。

这段秘密看的叶锦兮脸色大变，她丢下手中的册子不解的道，“大人，这侯君集的后人都没了那刘云天算什么后人？他针对我们叶家又是报的哪门子仇？”

这突来的卷宗如当头一棒打的她六神无主，怎么会是这样，侯家人都被强盗杀了那刘云天他是哪冒出来的？

李开臣昨晚把这些卷宗都看完了，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若刘云天不是侯家后人那他针对叶家所做的一切又有何目的？

“叶锦兮，你问过你爹祖上的事吗？”

叶锦兮点头，“问过，我爹说叶天确实是太爷爷，我爹当时知道侯君集后人报复，他很惊愕也很生气。”

李开臣皱眉，“那他可和刘云天认识？”

这一点在她的记忆中是没有的，“应该不认识，我爹认识的官只有我舅舅，还有就是已经解甲归田的外祖父。”

提起外祖父她心中惆怅万分，想到当初她从洛阳去长安求救，她觉得那像一场噩梦，曾经待原主极好的外祖父选择举家搬迁，生怕她这杀人犯会连累他。

幸而天不亡人，泥足深陷时那予她生路之人名为李开臣。

那时世人弃她，诽她；唯李开臣信她，护她。

往后余生，任管漫漫长途怎生暗无天日，她始终会记得，李开臣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他光明灿烂，不灭不熄。

纵然世道不公，她却笃信正义长存。

总有一些人不畏强权敢与黑暗争斗，李开臣就是那一把利刃，划破长空阴霾谋一片盛世清明。

李开臣察觉她眸光一沉，似乎怕会触碰她的伤心事，他随意丢下册子缓缓起身，“若侯家果真绝户，那刘云天所说的作案动机就是一个天大幌子，而他真正目的还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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