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寄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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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布置奢华的茶室内,四面皆是雪色帷幕,居中上首,则坐着个银发苍瞳的青年,他懒洋洋窝在雪白狐皮铺就软榻上,半寐着眼,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样子。
他正前方一张茶案上,沸腾茶水散出袅袅蒸气,茶香沁人心。
而正在摆弄这些茶具的,是两个小厮打扮的茶僮,一位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另一位是个半大孩子。
他们面对面跪坐在茶案前的蒲团上,侧身对着上首青年,一面捣鼓手里的壶、杯、小铜炉……一面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往茶室某个角落里望去——
那眼神均是格外好奇的。
他们这般分心张望了好一会儿,茶室一角的才终于有了动静:
层层白色帷幕被人掀开,最终,走出个配剑的红衣青年。
这青年眉目淡如远山烟雨,相貌极佳,且自带一股天然的江南风味,双眼清澈如泉。
明明气质柔和似水,可那眉峰处,偏又生出股藏不住的锋锐之气——就像他的配剑。
岳书棋看得一阵惊叹,手里的茶壶差点就掉了:
“哇!哥哥你这次演得好像!比前几次自然很多!”
戚七也摇头晃脑地点评:“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那红衣青年听见两个娃娃的真心恭维,神色却毫无变化,而是不自觉向上首的某人望去,细看其眼里还带了几分紧张——像个眼巴巴等先生点评文章的小书生。
洛朝将这个“顾归尘”上上下下来回瞅了足足一刻钟,没立刻说什么,而是拈起案上的玉杯,不紧不慢啜了口茶。
而后,继续用凉飕飕的目光盯着人瞧,直把岳书砚看得后背发凉。
等他细细把这杯茶品完,才终于冷酷无情地再度丢下四个字:
“不得精髓。”
完了随手把玉杯扔在桌上,又盯着已然一脸懵逼的岳书砚来回打量,竟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他顿时觉得方才的打击还不够到位,又皱起眉、冷声添了一句:
“看上去,特别假。”
岳书砚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他心中有苦难言,心道:
这都磨了一整天了,洛公子您心目中的“演技精湛”,究竟是个什么出神入化的境界哟!?
他有泪只敢往心里流,觉得自己哪怕再学一整年,都没可能达到洛公子的要求了。
而一旁看戏的岳书棋和戚七,见到再度被评为“不得精髓”的岳书砚那一脸苦涩样,顿时目光里满含同情:太惨了啊太惨了!
最惨的部分,不是演不好就要被洛公子连珠炮弹般各种嫌弃——怼得你怀疑人生,而是……
洛朝又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且一脸冷漠地给岳书砚未来的命运下了判决书:
“你还是去演孟娇娇吧。”
岳书砚听到这句话就差点哭出声,简直想抱着洛朝的大腿鬼嚎:“孟娇娇我演不来啊!真的!”
洛朝看到岳书砚那一脸崩溃的样子,则瞬间满脸嫌弃:“先把化形术去了再哭。”
看见这张向来古井无波、难现喜怒的脸,安在别人身上,且露出真身绝不会有的表情,他总觉得心里膈应得很。
岳书砚依言去了术法,露出自己的真容,此刻,这位向来性子沉稳的、剑眉星目大好青年,却宛如怨鬼一般哭丧着脸,他努力挽救自己即将被迫女装的悲惨命运:
“恩公呐,孟娇娇我更加演不好!”
见洛朝不为所动,他竟一把揪住旁边聚精会神看好戏的岳书棋,急吼吼喊着:
“还是让我妹妹演罢!”
洛朝眉头一挑,语气微嘲道:“你妹妹她没有天赋……啧,但是你有。”
岳书砚不由转头看向自家妹妹:
就见岳书棋笑得格外讨好卖乖——他妹妹从小受岳家的诗书礼仪教养,先前也试演过孟娇娇,都因为作风放不开而遭到洛公子的无情否决。
毕竟,那可是个行事浪荡的合欢宗魔女啊!
他只能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你可是个绝世好哥哥啊!怎么能让自家冰清玉洁的妹妹衣着暴露,去演魔女呢?
反倒是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靠着对妹妹的维护关爱之心,岳书砚最终眼含热泪,咬着牙应下了:“行,我来演孟娇娇!”
岳书棋听了,立刻就开始对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哥哥表示感激敬仰,她猛地一拍岳书砚的肩膀,信誓旦旦保证道:
“哥你放心,尽力就好!”
“演得再烂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岳书砚只想捂脸痛哭一场,而后就见洛公子笑得一脸温柔,走至近前,也轻轻拍了拍自己另一边肩膀:
“放心……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孟娇娇还是很好演的。”
“而且呐,我一向知道……”——岳书砚莫名觉得,对方此刻眼里有种诡异的期待信任,且眸子亮亮的,像极了见猎欣喜。
洛朝满脸感叹,口气宛如上级在给傻乎乎的属下灌鸡汤:“岳兄你一直是个可造之材啊!”
他想:你上辈子可是用真实人生演绎了谍中谍的男人!
将来还要站在魔门权力顶峰!
你的演戏天赋必然与生俱来!女装算个什么?这只是个开始罢了!
你未来可期、前途一片光明啊!
心如死灰的岳书砚,被洛朝拉去了另一间暗室,进行贴心的一对一指导教学。
于是,一整晚都待在茶室里的另外两人,时不时就能听见暗室里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柔婉娇笑……
而后,就是岳书砚极明显的模仿声——努力掐着嗓子,但学了个四不像……
于是,另一人冷酷严厉、挑剔嫌弃的指点声也随之传来:
“啧,不是这么笑的。”
“给我继续练!”
……
不多时暗室内又突然响起一声无情暴喝:
“兰花指是这样捏的吗?”
“中指给我往下压!”
……
戚七听着,不由自主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而岳书棋被自家哥哥舍己救妹的大义之举感动得咬紧了手中帕子——
我哥太难了!
等他出来我一定好好安慰他!
然而,第二天早晨,当外头两人在睡意朦胧中醒来,看到暗室里走出一个“莲步款款”、“身姿袅娜”的高大青年时,还是惊得瞪出了眼珠。
戚七着实被这幅可怕的场景吓到了——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脸带媚笑、一路娉婷地向你走来吗?
他小脸煞白,直往帷幕后躲。
殊不知目前的岳书砚,接受了一夜魔鬼训练的折磨后,精神完全是恍惚的,一切行为动作都是下意识的。
他意识不清不楚,心里只反复感叹着一句话:
洛公子真乃神人也!
岳书棋也被吓得不轻,但对哥哥的敬爱支撑着她走至近前,哆哆嗦嗦问道:
“哥……哥,你你你……还好吧?”
然后就见岳书砚忽然向自己倒来,一只手“柔弱无骨”搭上她肩侧,病气恹恹、娇声嗔道:
“棋儿去给我倒杯水来。”——你哥我要喝点凉的冷静一下。
谁想岳书棋吓得一蹦跶,朝后一跳三尺远,手里还下意识往前一推——岳书砚顺着力道,娇喝一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岳书棋一脸见鬼的模样,下意识喝问:“卧槽,你谁?”
这绝对不是我哥!
倒地的岳书砚也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头的妹妹:
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受这种苦?
说好的不嫌弃不笑话呢?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他心里怒骂着自家妹妹不知感恩,脱口而出却是哀婉无比的这样一句话:
“棋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眼角甚至有泪光闪动,端的是一个让人同情怜惜娇女子。
就在岳书棋震惊到无法回神时,洛朝也带着魔鬼一般的满意微笑缓缓走了出来。
他见到倒地的岳书砚眼里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还有救吗?”,便稍带同情地俯身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咳,没想到,你是个体验派?”
岳书砚听了,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
洛朝就好心又安慰了一句:“放心,十天半个月就能扳回来了。”
看到那边两人也满脸惊恐,洛朝又微笑着安抚道:
“咳咳,钱骗到手后,咱们七三分成?”——当然是我七你们三。
所有演员都到位后,洛朝心情也十分好,他一拍桌子,又带点兴奋道:
“明儿我们就上门去骗钱!”
这个所谓的“上门”,其实是去汉石城中央的一处府邸——浮月宫大长老的玄孙,贺任韦的暂居之所。
洛朝早在昨天就把悬赏缘由打听清楚了:
彼时他找了处城中央的酒楼坐了一个下午,果然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此事:
“听说了吗?那位驻留雁回关的江南剑客,又取了三位将领的首级!”
“哦?就是那个姓顾、字长思的?据说还是书院一脉的弟子?”
“他不就是砍瞎贺长老玄孙的那朵芍药花?”
……
当时洛朝听到“暮春芍药”这个比喻,直接就把口里的茶给喷出来了。
靠!那么个憨批,能用娇花作喻吗?
你们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洛朝一面愤愤不已,一面从嘴碎的众魔修口里拼凑出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虽不知为何,但某憨批最近一个月,一直停留在雁回关杀敌。
可为人称道的,不止是他的累累战绩、凶残剑法,还有他的样貌。
雁回关也不是没有旁的美人,只是,顾归尘一个全然的江南面孔,在一众风貌悍勇的岭北修士里,还是太过显眼突出了。
偏偏他样貌虽生得温婉柔淡,可杀起人来从不留手,每每浴血战场,有时不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活像个疯子。
冷酷残暴和温柔似水,矛盾无比的两种气质,却同时融合在他身上,这使他格外容易被人记住。
不止己方喜欢在茶余饭后谈及他,连敌营也有人对他见之不忘——想把这朵带刺的艳红芍药,摘到手里把玩。
贺任韦就是其中之一:
这贺姓魔修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除了会投胎之外一无是处,在战场上全靠各种高阶灵器撑着,若离开那些乌龟壳一般的防御法器,只怕连比他修为低的修士都能把他按着打。
可他偏偏又好色,某次夜袭,月色下对顾归尘惊鸿一瞥,着实被惊艳了一把,自此心心念念这朵芍药花,要把他搞到自己的后宫里来。
这纨绔子弟不仅弱得一批,修为虚浮,还格外没有自知之明,某天顾归尘在战场上,不意被敌手划破了一片衣服,露出点白色内衫来,贺任韦立时眼睛便痴了。
这人在战场上一向待在后方,并不敢上前去和那些凶残主力们过招,可彼时色迷心窍之下,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能把对方掳回去——毕竟,那时表面上看起来,顾归尘已经受了重伤。
他嘴里说着极为露骨的调戏之语,一口一个“小芍药”,趁着顾归尘被另外两个修士缠住,来了个偷袭……
然后,就被砍瞎了眼睛。
据在场目睹者所言,那一剑虽是对着眼睛去的,但实际上,本意是要把贺任韦的脑袋劈成两半,只可惜这纨绔身上带了许多保命的底牌,竟给他生生挡住了这一剑,最后只瞎了眼睛。
且这纨绔是个无比惜命的,受了伤后立马动用了自己祖爷爷给的传送符,直接回到了大后方的汉石城。
否则,据某些深知顾归尘打法凶残之处的修士推断,哪怕贺任韦继续在战场上多呆十息,都不会有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纨绔回了后方,一面满天下找医修来给自己治眼睛,一面怒气冲冲发了悬赏:
谁能给本少把顾长思绑到床上来,赏两千万!
若实在抓不到活的,尸体也可以,就是得把那张脸保存好。
洛朝搞明白事情的缘由后,一阵无语凝噎……
且他结结实实被那纨绔的“尸体须面相完整”给恶心了一把:
草!哪里来的傻x流氓!?
他呵呵冷笑着在心里给这纨绔判了死刑,又在酒楼听了一个时辰,却始终没找到自己那张悬赏告示的缘由。
他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想着此事倒也不急,目前还是先骗了那傻x一笔钱比较要紧。
既然原因搞明白了,就得开始找演员了:
他费了点功夫,把岳家兄妹给捞了出来,先是恶趣味地把这俩倒霉蛋吓了吓,而后才哈哈大笑着露出真容。
又问及他们流落至此的原因,就听岳书砚泪眼汪汪开始解释:
那时他们兄妹被白家的医修带着,后来便同中域七族的队伍汇合了,且打算离开云水河,同关外的七族大部队接洽。
谁想,行路途中,中域七族那支队伍竟遭到偷袭——来袭者具体身份不明,但肯定是魔修,最终,领队者,也就是顾家行十七的顾霁风,还被那群人掳去了。
而队伍失了主心骨,众人死的死伤的伤,哪里还有精力来管他们兄妹?
恰好那时队伍遇袭处,是北岭、南陆、中域三地的交界处,他们不慎落了魔修的网,便被当成俘虏、作劳工用着,一来二去就到了汉石城。
兄妹二人一边哭着叙述自己的凄惨经历,一边对洛朝感激涕零,直接表示能以命报答。
洛朝则笑眯眯,表示以命报答就算了,陪我演场戏就算还了这段恩了。
同时,他对“顾霁风被掳”一事,也产生了点计较:前世他对中域顾氏这位行十七的嫡脉弟子没什么印象,但可以确定这人没有死在这个时间点。
想来最后也不会有危险……就是不清楚,那个憨批若是听到这则消息,会作何反应?
罢了罢了,反正和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若是某憨批赶着去救人,不再追着自己,那他可真是要开心地放鞭炮了。
或许可以考虑,不动声色地将这则消息传到那傻子耳朵里?
演员找到了,洛朝就开始物色这位“领赏者”的身份:
最近一月来,大庭广众下揭了悬赏,扬言要掳下顾归尘的修士并不少——当然,其中大部分都铩羽而归,甚至葬身战场了。
洛朝便排了一个名录出来,划掉其中已经传出死亡消息的部分魔修,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了合欢宗一位女修,孟芝——这人他上辈子见过,后来位至合欢宗四大长老之一,勉强也算自己的属下。
这女子半月前就揭了告示,且表示不会光用蛮力解决此事——显得多没脑子。
她直接公开宣称,会想办法混入雁回关,偷偷给顾归尘下毒,再用合欢宗的种种手段,把他□□成贺少想要的样子。
且她非常自信:小女子半月后必让将这芍药训成贺少能随意欺凌的阁中男宠。
当然,后续这孟芝再没了消息,而洛朝根据顾归尘目前的位置推断——他眼下已经出了雁回关。
洛朝不觉得这女魔修能成功:顾归尘再傻,那也是个重生者,若是轻易就被人药晕了,岂不是白比别人活了这么多年?
他断定这女修多半是失败了,有没有死不知道,可短期内,这女修绝不会打脸一般重现众人面前。
而且,合欢宗身份,方便他对那傻x纨绔下点暗手。
一来二去的,事情就此定下,而岳书砚含泪女装,自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当天出发前,洛朝自己扮成某憨批的样子,略带好奇地对着镜子照了照,他想:
其实还是不完全像——因为,这个人,自己到底也没有完全看懂。
他尝试着用对方那种坦诚温柔的微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只能得个形似,无法神似。
不过,好歹比岳书砚要像多了。
其实更理智的做法,是让岳书砚去扮演顾归尘,可是,当他看见有人顶着那个憨批的脸,举手投足却处处违和,心头竟然莫名很烦躁。
罢了,还是老子亲身上场吧——我总不能嫌弃我自己。
于是,这天上午,整个汉石城都因为一则消息小小沸腾了一把:
天啊,那个纵横雁回关的杀星,竟然真的被人抓住了!
且如此冷傲的一位正道剑修,马上就要沦为贺少的娈宠!
岂不快哉!
合欢宗真是好手段啊!
恰好,那天上午,顾归尘一行人刚刚被传送到汉石城外。
他们落脚于一处装饰奢华的驿站——这自然是冷未离好奢靡的一贯行事风格。
大家休整了一番,好热闹的应欢欢就拉着自家哥哥去逛集市,顾归尘则愣在客房里,专心刻阵盘、画符——这数月来,杀敌赶路之余,他每天都没落下这两件事。
但今天他下笔下刀竟很不稳,心绪十分难平,他明白这是为什么,等到了傍晚,日落时分,他就终于能再度找到那人的具体方位了——
多日来画的符、刻的阵盘,也终于能用上了。
正出神着,竟忽听身后一声门响,应欢欢满脸是泪冲进房间,一看见自己就扑了上来:
“呜呜呜……师兄你担心死我了!”
“我差点真以为你被那个贺猪头掳去了!”
应欢欢满心后怕,哇哇大哭,而顾归尘两眼迷茫,头顶缓缓升起一个:?
傍晚时分,在太阳真正落下前,城中央暂时被改成“贺府”的某处府邸,悄悄潜入一个黑衣剑客。
哦,其实也不能叫潜入,因为在大门处,他是亮出浮月宫腰牌,光明正大进去的。
但是,等按着打探来的消息,行至那纨绔所在的主殿,却发现大殿外还罩着一层地阶防护阵——这贺猪头确实很惜命。
他盯着那个阵法瞧了几息,发现要以正常手段打开阵法,起码需要花一刻钟。
他面无表情抬头看了一眼将落的夕阳,并不想拖到铃音响起的时候:眼下最好不要打草惊蛇,那人肯定会跑的。
所以他沉思三秒,决定硬闯,当下出剑,咔吱一声把那阵法敲碎一角——
此举当然惊动了附近的护卫,于是他又用了约莫四分之一刻钟,翻手挥袖,打晕了大概十几个护卫。
最后,他如入无人之境,一脸冷漠淡然地又敲碎三层防护阵,闲庭信步宛若此处的主人。
等他终于行至最里层的一处华贵大殿门前,发现里头灯火辉煌,殿外并无人守卫,可殿内却隐隐传来一些低语声。
他再度毫无表情,一脚把门踢开了,下一瞬间,从那被踢开的门中,他见到某个贺猪头,正一手搂着“自己”的腰,把人抵在柱子上,似乎正欲行“不轨之事”。
顾归尘神色当即再冷十分——原来是普通冰块,现在是北极寒风。
他想也不想,手中剑飞逝而出,一下洞穿贺任韦的脑袋,鲜血四溅,好不凄艳。
而正要摸出怀里匕首的洛朝,骤然被鲜血糊了一脸,满面震惊之色,头顶缓缓冒出一个:?
他立刻顺着剑光来处,望去门前,就见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卧槽!!!
他头顶的问号裂了,脸上方才故意摆出的“迷离”神色也瞬间裂了。
你他妈怎么会在这里?
他心情天崩地裂,撞柱的心都有了,但从思维到行动却完全被过度的惊骇凝固住了,完全动不了,也说不出任何话。
可顾归尘却好像看懂了他的内心疑问,在远处天际火烧云的映衬下,对方的笑容竟显得柔和而朦胧:
“我来救我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六保住了我的见面flag……
嘻嘻,你们应该能猜出下章的走向?
老桥段惹~感谢在2019-12-0123:31:40~2019-12-0223:30: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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