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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道主神色温和:“我听见了他的祈求。”

道威虚影没有多言,一剑向对面斩去——

双生如意莲神光大绽,与剑芒抗衡的同时,漫天莲瓣飘起,其中,有两瓣格外具有灵性,竟穿透无尽虚空,缓缓往下界飘去。

因果道主看向对面,叹道:“论断情绝性之深,三千道主中,你当属最前列。”

否则,亦无法功成证道、身渡九次大劫而无恙。

能历经残酷道途,于你死我活的战场里冲出,杀至顶峰无人处,脚下必已高筑尸山血海。

活着,就是此人心如铁石的见证。

按理说,这么一个性情果决坚忍者,笃意要斩缘,几乎无法阻止,也无人乐得来掺浑水,怪只怪……

“他身上,有我的因果。”

先时,因果道主冥冥中听见顾归尘的祷告,忽而心有所感:

在无尽远的未来,有人向她求一个名字。

她说,得知名,意味缘起,然而天有定数,盈亏相衡,此段缘起,则另一段缘灭。

那人说,我已无可失去,你要什么,尽数拿走吧。

她微笑,慈悲且冰冷,只说,我既赐你一段因果,便相应要拿走一段因果,这段失去的缘,可能在过去、现在、或是未来,你可千万想明白了,只因现在的你,猜不到会失去什么。

他沉默,以无言作肯定的回应。

这一番对话发生在极远的未来,可因果之道,是贯穿时空而存在的。

如今,因果道主应诺来赐缘:

时间长河上,剑光和双生如意莲对峙着,而遥远下界,两片莲瓣竟已飘至阴阳神墟中,在有若巨卵的神墟内部,逐渐和两点熹微的金芒靠近。

在一众围观祭道者的惊呼中,这对莲瓣竟各自和一颗金铃相融了:

「因果缔结!」

「这件古圣器被修复了!」

「濒死的器灵复生!」

……

洛朝则骤然发觉耳畔铃声清澈起来,手腕间铃铛也由黯淡复原为澄金色,且绽放着柔和光芒,与远处另一颗金铃遥相呼应着。

他模糊感应到了器灵的存在,借助器灵的感知,他能清晰地察觉——顾归尘在靠近。

而藉由道威虚影看见的时间长河景象,时间和因果一战陷入僵局,他心知此局已落幕,斩缘未成,不免深叹息一回。

在他闭目默思时,顾归尘握着铃铛,凭借识海中铃声指引,破开重重迷雾,跌跌撞撞向界点中心寻去。

待看到那扇熟悉的门时,心中惶恐犹在,吸着气颤巍着去推门,吱呀一声,门开了。

但他下意识顿在门槛边缘,不敢迈入,是抬头见到洛朝在神情平静地拔/出胸口间刀刃,才克服恐惧,试探着迈入——

时空没有扭曲,没有倒转,什么也没有发生,仿佛先前的咫尺天涯,只是一个噩梦。

高空中祭道者们纷纷议论道:

「虽界点未散,可凭借因果续缘,连通界点内外,持有那颗金铃,便能踏入其内。」

洛朝扣住刀柄,将之从胸口抽出时,不自觉俯身咳出几口血。

抬眸时,恍惚里看见顾归尘半跪在身前,一边哭一边翻找药瓶,各类伤药哐当当滚落一地。

满面泪水中,还断碎着念:“我来晚了……怪我来晚了……”

顾归尘总是想:若我来得更早一些呢,或者,若我没有那么笨,没有被骗,没有让他逃走……是不是,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他低头看见染血刀柄上那个熟悉的“七”字,哭得更厉害:一定很痛的,被熟悉的人伤害,在黑暗里死去数不清多少次……

洛朝听着哭声,有气无力笑了一下,已不是第一次晓得这家伙的本性,可还是觉得这人傻透了——大部分时候,比起为自己的伤痛难过委屈,这傻子更能注意并体谅到别人的痛苦。

他倾身向前拥去,本想将人捞到怀里,瞬间想起胸口还没愈合的伤,手臂一转,将顾归尘的脑袋按到肩窝里,同时柔声安慰着:“好了,不哭了。”

顾归尘还是哭得喘不上气,语无伦次说什么“得上药”。

洛朝从背后替他顺头发,以手指轻轻梳理着,像在安慰某只受伤的小动物,神情异常柔和,低语道:“我不需要的……很快就会好了。”

他不出意料哭得更大声了。

边哭边说什么“我们离开这里”,他看这四周漆黑一片、血迹斑驳,简直可怖过地狱,急切地想带人走,于是不自觉回以拥抱,将人连腰环得死死的。

同时哭作一团,眼泪鼻涕都混住了,照平常时候,洛朝若瞅见顾归尘这幅模样,只怕早乐出声了。

但如今,他非但笑不出来,还眼神隐现凄切,安抚住对方挣扎着要带自己走的动作,问道:“阿尘,你想去哪里呢?”

顾归尘被问得一愣。

良久后他才低声吱唔起来,语句断断续续,说什么,哪里都可以,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可你想去什么地方呢……

口里虽这样答着,他内心却也是朦胧一片:

这话无异于问他未来的打算……未来?他竟无法想象。

他越说声音越轻,语调越低落,气势越虚……同时,强烈的不安感自内心升起,最后,碎语变成几乎听不清的唔哝,就在对方耳畔软语喃喃,他惶惑里,泪光闪烁,近乎撒娇地扯出句蛮横之语:

“反正……你要和我走!”

而后,脑袋深深埋到对方颈肩,轻微颤抖着将人环抱得更紧了,二人呼吸可相闻。

洛朝听言笑叹一声:

这个人呢,骨底其实是个娇气的,从小到大这点就没变过。

对外头的陌生人,尚可有幅成熟坚强明事理的样子,要旁人赞一句冷傲若仙;

对内,特别是对着自觉亲近到可依靠的人,反而半点不成样子:会回避问题,会过于迁就旁人而无底线,会受了委屈也不说——倒不是因为真不气,而是偏要咽下泪水,把难过和委屈都隐在心底自怨自艾,且偏要你来自主发觉他的委屈,然后主动来哄他。

他小时候偶尔和他阿姐吵架,就是这个样子,且因是个认死理的,九头牛拽不过来,哪怕真做错了——比如因为手脚笨拙帮了倒忙,也不肯道歉,还不肯叫别人嫌弃哪怕一句,受不得骂,被骂了后心里委屈难过了,也绝不会说,只暗暗赌气,逼迫你先来迁就他、心疼他。

说白了,这就是个窝里横,越亲近越和你胡搅蛮缠地横,越疏离反而越懂事成熟。

可怜的是啊,这傻子上辈子亲缘太薄,后来没有家了,无处可横了,反倒渐渐出挑成一个温柔体贴、包容宽和的大人了。

哪想成,不论外头的言行举止如何愈发得体了,真到了关键时候,要逼他想明白一些问题,还是一般的无长进,答不出来,就试图糊弄过去,且希冀你放他一马,不惜为此放下尊严来如小孩般闹腾。

洛朝由着他哭了好一会,期间柔声说了许多无意义的安抚话,见他缓过一点了,才掰起他的脑袋揉一揉,且垂首抵在他额头上,彼此几乎鼻尖相碰,话说得一字一顿,异常认真:

“阿尘,我们道不同。”

顾归尘脸上泪痕未散,听言眸光一暗,不能立刻领会其中意思。

洛朝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必须要说下去:“你往后的路还长……你要明白,没有谁,能永远陪着你。”

他眉目温和,与对方十指相扣,系在彼此腕间铃铛,随动作发出一声清响,语气宛若哄孩子:“我们解开它,好吗?”

顾归尘再度愣住,眼神不敢置信,话才听了个开头,才忍下去的眼泪又刹不住了。

洛朝这次却没哄半句,而是用指尖摩挲着金铃上的篆文,继续温声道:“你也明白的,不是吗?生死相依,这是它赋予的涵义。”

他说着说着,明明在微笑,可眼角却有泪水淌下来:“阿尘,你看你现在,连独自一人活下去,这么个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别哭……”他抬手为人拭泪,“我亦没资格苛求你什么,因为啊,我比你还不如,我连一条普普通通的鱼都比不上……”

他流着泪,语气像是在鼓励,微笑不变:“你很好,你已经很有勇气,很坚韧了……你还有无数个要活下去的理由,还有很多人很多事情要挽回……你的路还长,但我的路呢,已经走到尽头了。”

他神情追忆:“我以前不明白,你对别人都温和有礼、进退有度……怎么偏偏对我就不一样?”

“从始至终,固执地要困住我,若同别人说,比如和应欢欢那个小丫头讲,说你师兄呢,他想要囚禁我,只怕这女娃会惊得把舌头咬掉,且一口咬定:这不可能!”

“阿尘……”他盯住对方的眼,神色忽得暗淡下来,“你告诉我好吗,怎么偏偏对我,就那样蛮横不讲理呢?”

顾归尘目光躲闪,似乎不愿再听,他抽泣着埋脸到人肩窝,不说话只是拼命摇头。

洛朝抱住人笑着叹息:“你要死的时候,就非得拉着我一起死,你要活的时候,就偏要我和你一起活……但你从来不会问,我愿意吗?”

“以前,我气愤于你这般固执得不讲道理,好像我理所应当,生死都属于你,我更不明白,你这样一个傻子,为何偏偏选了我,毫无道理将生死寄在我身上……明明,前生千余年,你我从来不相干。”

顾归尘哭声闷不住,肩头耸动着。

洛朝语气稍显低落,柔和得像呓语:“现在我懂了,在你眼里,我大概像一轮太阳,是你唯一抬头就能见到的……在你失去一切的时候,你突然发现啊,苍穹之上,还有这么一个人,是永不坠落的。”

“于是,安心将一个生念寄去……因为谁都会死,但我不会。”

“如同鱼和水,树木和空气……水、空气、太阳,就是理所应当该存在的。”

他抚上对方的发:“可是阿尘呐,我不是你的太阳,连月亮、星星也不是……”

又顿了一顿,他才低语道:“我甚至,一点烛火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大家的头~这章还比较平和,但实际洛哥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极限了~

这两个可怜的娃哟qaq

(今天写得有点慢,所以短小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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