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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造于绝望中的孤独,带来的不仅是迷惘,更是渗入骨髓的无力。

我凝视着瑶那张洁净的面孔,蓝紫色的光斑交杂着鲜血的猩红,如同癫狂的画师泼洒于白布之上的染料,摇曳间描绘出诡秘破碎的形状。

不论走到何处,最后都只剩下我自己一人。

“你说......他们曾经——”

我唇齿微颤,心房内的哀伤肆意疯长了起来。

也不知这份情感究竟是属于我,还是那个寄宿于脑海中的怪客。

“啊——是啊,很多年前的事了。”

隹的说法令我肩头一震,我赶忙紧闭口舌,在自己的意识中呼喊道,

“你记得在我,和他们失忆前发生的事吗?!”

果不其然,在我问完后不久,隹肯定的回答自更深沉的位置响起,

“是,可那又如何。”

“如何?!”

听到他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已被赶到顶点的血气霎时喷涌而上,待我发觉到自己失态后,一股黯淡的失望也由心底兀自弥散开来。

我听见耳畔传来隹的轻哼,

“就算我告诉你一切,你又能改变什么?况且——”

他忽然顿了顿,像是在咀嚼来自过去的空气,直到半晌后,才有气无力的轻叹道,

“况且这也是我们该赎的罪,

永远还不清的罪。”

在隹苍老的声线飘荡于左右的同时,我只觉的如山海般无可动摇的凄凉,遮天蔽日的压了下来,让我一时半跪在地,几近窒息。

我将战栗不止的手臂举在身前,视线已然模糊成了五彩斑斓的帘幕,充斥在大脑中如同肮脏斑驳的棉花。在这股令人发疯的奔溃中我拼命咬着舌尖,才勉强困住涣散的精神。

或许是发觉到了我的异样,随着一种积雪垮塌般的舒畅,那些本不属于我的情感刹那间退至了无法触及的深渊。

“抱歉。”

隹沙哑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我只是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我一边擦着额头残存的冷汗,一边扶着岩壁站起身来,嘴里还不忘抓住宝贵的时间抱怨道,

“那你也不能把我往死里整啊。”

但旋即,隹话中的某些内容勾起了我的好奇,在他动用那变态最爱的读心术前,我抢先一步问到,

“没这种感觉?是没有能力还是没机会?而且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我脑子里跟个鬼一样?难道——”

可惜,在剩余的疑惑有办法出口前,隹刻意营造的恐惧却陡然封住了我的嘴,伴随着这种渗进毛孔的冰冷,我屏住呼吸,双瞳皱缩,手脚发麻的靠在了背后坚硬的石壁上,而他也趁机压低了声调威胁道,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然而就在我因此两股战战之际,一个怪异的念头却不合时宜的浮现了出来——他这份极致的惊惧,不可能是装的。

如同是为了证实我的观点,待到恐惧俶尔瓦解后,隹换了个人似的支支吾吾的搪塞着,

“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明白的。现在先去找找出路,太久没来,我也记不清了该怎么走了。”

我自知不需解释什么,恐怕我心中所想的话语和推测他早就了如指掌。

而现在我要等的,是一个令他无法推脱的时机。

“只是这种机会,你活着才有机会问。”

或许这就是没有隐私的坏处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暂时不再理会隹掩藏其后的种种阴霾,走向了石台的另一侧。

从洞口灌入微风停摆,顺着死寂的光线,所见皆是清一色遍布纹路的巨型石砖,堆砌在这方深埋于地底的洞穴四周,像极了一口棺材。

我绷紧浑身的肌肉,谨慎的抬手,敲向了面前的某块石砖,然而随之传来的却是透不出任何希望的沉闷声响。

可环顾四周,除了我先前落下的位置外,每一处角落都覆盖着这种厚实稳固的建材,不管用何种视角来看,出去都已经成了天方夜谭,更别说还要带上受伤虚弱的瑶了。

“别急,再找找。”

正当我又要习惯性的焦虑时,隹平静的话语自我耳边清晰的响了起来,

“你太容易受情绪影响了,一向如此。”

听罢,我眉头一皱,猜不透这究竟是指责还是激励。但不管怎样,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者陪在身旁,总比我一个人胡乱摸索的要强。

于是,我将额头抵在寒气逼人的石砖表面,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郁土腥味的空气,等到再度吐出后,包裹着我的急躁便已消失了大半。

“嗯?”

可能是冷冽的低温洗刷了视线,先前藏匿于眼前的真相,也在不经意间呈现到了我震惊的双目之中——就在我正前方,有个约硬币大小的圆形凹槽,横陈于交错的条纹当中显得极不起眼。

“这是......”

我一边呢喃着,一边将手指缓缓探了过去。可随着目光的移动,在不远处,另一个同样形状的凹槽突兀地出现在了十指宽的位置。

“难道......”

突然,一道晦涩闪光自我脑中划过,带着七分猜测,三分赌博,我迈开发酸的肌腱,慢慢朝后退了出去。

一阵凌乱的疾风卷过,烛火妖异的蓝光长蛇般蜷曲着。

我斜靠在石台边缘,惊异的微张着嘴,整个墙面也在这宛若醍醐灌顶般的顿悟中变成了一副无比规则点阵图,那些光滑的浅坑整齐的排列其上,绝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长二十五个,宽十五。”

隹说着,声音中带着不和他性格的迷惑,

“这是什么意思来着,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或许是被打压了太久,在发现他也是毫无头绪后,我竟有些莫名的洋洋得意,于是在这份自信的加持下,我便放开了想象随意的猜测到,

“你不觉得,这东西看上去像是道暗门吗?可能是要找些什么零件,安上去,然后它自己就开了。”

我依稀听见隹若有所思的哼了几声,像是火烧浇油般,我心中反客为主后的畅快感立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索性,我干脆双臂用力一撑,将自己推到了石墙的面前,边拍着其上起伏的纹路边煞有介事的解说着,

“要我分析,咱们现在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就算是侥幸找到了开启的办法,也不知道密码啊,再退一万步,假如真能打开这破门!谁知道背后——”

可就在我将石壁拍的啪啪作响,口中也愈发起劲之时,隹却猛地出声打断了我,

“停,手别动!”

他焦急迫切的语气将我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我马上如同抽了魂的尸体般僵在了原地,

“什么?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陡然沉寂的气氛,我只觉得全身的皮肤都紧张的皱在了一起,连齿缝吐出的词句也抑制不住的颤动着。

然而隹又偏偏在此刻完全忽视了我的想法,低声命令道,

“把食指放进去。”

“蛤?凭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我一听,立即毛骨悚然的摇着脑袋,接着触电般将还贴在其上的手掌抽到了胸前。

但隹在察觉到此情此景后,立刻咋着舌训斥道,

“啧,你怕什么啊!墙会把你吃了是吗?”

“哈、哈哈,也是。”

在听见他不留情面的嘲讽后我也顿觉惭愧,边打着圆场,边如履薄冰的支起一根手指,按向了其中一处凹槽的中心。

然而就在指尖越过圆坑顶部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毫无动静的凹槽内仿佛多了股未知的力量,将我的整个指节猛地扯了过去!

“靠!”

我大吃一惊,条件反射般将手缩回,心脏激烈搏动的同时隹却胸有成竹的说道,

“果然,我知道这里缺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

我余惊未消,忙细着嗓子尖声问道。而此时,那个仿佛无所不知的老人也再次恢复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态,话语中颇有些持才放旷的味道,

“水。”

“水?”

一手扶着胸口,我转身看向了石台边缘带着淡紫色光彩的液体,正想发问时,隹却率先开口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饱含着困惑,我快步走至瑶的身旁,伸出指尖蘸了几滴较为清澈的水珠,接着回到墙脚,小心翼翼的点向了离我最近的一处浅洼。

只见在距离坑底几厘米的地方,那颗摇摇欲坠的清水如同被托举着,吸到了扁平的浅坑中心。

“准确的说,应该是‘落’。”

隹自顾自的解释道,

“如果是我想建造一个不会被察觉的密室,那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虽然他摸到了暗藏其中的秘诀,但我却依旧是一头雾水,只得拉下脸来相当不情愿的问道,

“解释一下?”

可隹显然不是那种事事都肯与我分享的人,所以他接下来的答复果然也与我所想的如出一辙,

“哎,急什么,还不知道密码呢。”

虽有些不悦,但眼下我也没更好的办法,只得攒起眉头沉思喃喃着试图找到些头绪,

“密码,密码,密......”

循着一道缥缈的线索,来自遥远的记忆恍然间穿入了我无法明晰的思维,将过去和现在以一种奇异的方式连接在了一起。

我扭过脸,望着如此规整的图案,耳边再次响起了于玦的旅社之中所听到的,嘈杂机械的声音,

“我知道密码。”

“怎么可能?”

隹诧异地叹着,但马上又愣愣的承认道,

"是......你的确知道。"

我不敢怠慢,窜起身冲到了石台边缘,伸手捞起半抔澄澈的清水后又马不停蹄的来到石墙最左下角,一边回忆,一边呢喃着将水珠送到相应的位置,

“好像是先向右五格,再朝上十五。然后是左六......不对,是左五,接着是下五,右十五,下十,最后是......右十!”

伴随着由水滴组成的细线划于墙面之上,我缓步退后,放眼望去,青白色线路在烛光的照映下构造出了一副难以言喻的图案,

“这好像是......”

说着,我迈步到了房屋中央的石台处,而那副一人多高的图幅也在此刻完整的展现了出来。

“是一个跪在地上的人。”

隹总结道,言语间再没了方才的傲气。

咔咔——

忽然,整面石壁我的注视中诡异的震动了片刻,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纹出现在了墙顶与天花板的连接处,砂石碎屑立刻毫无阻拦的倾泻而下。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随着重力跌落的沙尘中,有近乎一半都反常的紧贴在石墙表面,仿佛完全无视了重力的存在,又或者控制它们的,并非我脚下的这个世界。

在轰隆作响的嘈杂中,青灰色的墙壁以地面为轴,沿一条无形的弧线缓缓翻开,露出了其背后所藏匿的陌生的黑暗。但等到石壁与地面到了同一水平,这场声势浩大的变形却仍未结束。墙保持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形态,继续缓慢的旋转过九十度,最后彻底弯折,贴在了我所在房间的下方。

沉闷的声响逐渐褪去,我目瞪口呆的凝望着眼前的黑暗,内心有股说不出的恐慌,这就是我在玦那里换来的活路吗?一个藏在墙壁背后的悬崖?

“不,不对,你先过去。”

就在我不知作何感想时,隹的声音陡然响起。体味着他灌输而来的镇定,我也只好选择再赌一回,于是万分小心的蹭到了漆黑的空洞边缘。

“往下看。”

隹的命令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略作挣扎后,我还是听话的压低了重心,半伏在地上,探出脑袋朝着大开的地面下方望去。

不消多时,我就再也说不出半句连续的话了。

“不可能,这,这不应该!明明——”

因为在我视界中出现的,是无法用常理形容的画面——那是另一个房间。

一个以石墙为中心,呈直角卡在另一侧的,一模一样的房间。

唯一的不同,是那个如同复制出来的房间中央的石台上,正漂浮着一颗银白色的球体,冥冥中散发着清冷的辉光。

我无言以对,试探着伸出手臂,在掌心跨越过一道不存在的界线后,立马有股指向不同的重力拉扯着它朝我印象中的侧方坠去。

两股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重心交织着,将我的手肘朝相互垂直的方向拉去。

“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语着把手缩回,视线一路从自己所踩的地面,延伸至横铺在另一个房间地面上的斑驳的石墙。

等到瞳孔落定后,隹阴沉的开口,

“进去。”

“你确定?”

我高声反问道,但等来的只有一片死寂。

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亦或是对隹的判断多少有些把握,我索性站直了身子,闭着眼,攥紧了拳头一步跨了出去!

这是种无比奇妙的体验,我像是被巨人拎住双腿的玩物,在一阵头晕目眩的旋转过后,身躯已然滑过一道圆弧,稳稳落在地面之上。

我在眼角崩开一道缝隙,惶恐的朝肩后看去,只见蓝紫色的辉芒从深坑般的墙壁间喷涌而出,照亮了四周一小圈浮动的黑暗。

“好,现在过去。”

隹小心的说着,似乎也是受了这异象的干扰。

我抬头望去,除了在那颗金属圆球附近几厘米的位置有着弱不可见的光辉外,周遭均是蛰伏的幽暗。

干咳两声,也算是给自己壮壮胆,我提起死硬的双腿,木偶般朝着石台的方向迈去。

区区几米的路程,此时忽而变得遥不可及,每走一步,我的呼吸都会减缓一分,同时双眼不停扫视着光线无法触及的边界,仍由汗水爬满面颊上的没处缝隙,带来针扎般的疼痛。

在距石台半米左右的位置,我放缓步伐停住了脚步,继而在脑海中低声呼唤道,

“现在怎么办?”

可隹却如同消失了似的没有一点回应。

恐慌和焦虑轮番摧残着我脆弱的神经,仿佛悬于头顶的利刃,随时会狠狠的劈将下来!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拔腿跑回去时,隹终于发话了,

“拿下来!我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

箭在弦上,我抱着随时闪身撤退的决心,飞速的探出手,抓向了面前浮动的金属圆球!

“什么?!”

但等待着我的,却是难以承受的景象。

我手中握住的,仅有一团干燥冰凉的空气。

那宛如幻影般缥缈的存在,已经彻底没了踪迹。

就连我都明白这是其中的含义。

“快跑!是陷阱!!!”

隹的惊呼突然炸响!转瞬间我发了疯似的拧过上半身!拔腿就朝着身后那方洞开的光亮冲去!

然而现实不会每次都给人机会。

沉重的墙壁已经遮住了大半的空隙,将我所有熟知的事物、人物都隔绝在了尘埃与阴影背侧,只留下乖离扭曲的绝望。

蠕动的黑暗刹那将席卷而来,将所有惨淡的青光撕扯着吞入腹中。

和另一边一样,石墙这侧的表面亦有着错综复杂的沟壑。

在光芒彻底消散前,我看清了其上所绘制的图案,

那是一只昂首尖啸的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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