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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刺耳的尖鸣陡然响起,像牢笼中苟延残喘的野兽所发出的最后的哀嚎。
“靠!什么东西!”
被猛然吓了一跳,我连忙丢下鼠标,没头苍蝇般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被随手丢至半空的衣物与连绵不绝的锐利音符,将幽暗的房间装点成怪异疯狂的滑稽表演。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图片、曾在这阴森之所发生过的一切,以及无处不透露出的,关于“我”身份的线索和端倪,均如千尺厚的泥土重重压在我的肩上。
我渴求真相,但也惧怕真相。
那让我沦落至此的缘由恐怕远比我想像的深邃。
“靠!终于让老子找到了!”
擦了把自额间滑落的冷汗,我如释重负的拾起沙发角落一块外观简谱的银白色闹钟,掐断了这阵喧闹的源头。
“嗯?”
然而,正当我起身准备继续检查其余图片的内容时,沙发下一叠莫名出现的文件却吸引了我的目光。
在将闹钟重新摆回桌面后,我重新弯下腰,将那堆写满了符号的纸页捧在了手心。
纸面上,几乎每个空隙都塞满了优雅从容的字迹,但它们所表达的含义却极为晦涩,看起来就像是某个精神紊乱的疯子对仅有他能看见的诡谲世界的描述,又或是单纯的、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
而至于这些内容的来源,似乎没有其他的答案。
一想到那个在这用枪轰爆自己脑袋的老人,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难道这些......真是出自他手吗?他究竟是为什么才会选择那么极端的道路呢?而且就措辞和文笔来看,我实在难以将他与“疯狂”或者“着魔”联系在一起。
沉思着,我跌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分析着可能潜藏于字词下难以发掘的秘密。
持续十数分钟细致的阅读后,我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其中标注着一系列日期、天气的段落之上——好像是某种日记之类的对当下生活状态的简单记录。
“5月2日......没有年份嘛。”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根据房间内的陈设来判断大概和我印象中的20年相差不多,毕竟目前出现的电子设备我还都叫的出名字。甚至从某个角度而言,这比玦那间变幻莫测的旅舍要远让人安心和熟悉。
带着点嘲弄的感觉,我接着读了下去。
“‘初步测试,它......远比我计划的更可靠,所有步骤、规范,都执行的相当完美,这才是我作品应有的水准,那些烂大街的废物,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5月4日,出错了,它不肯安定下来,一直在尝试寻找出口,有几次差点破坏了关键的架构......但没关系,它终究也只是我的造物罢了,永远都是。’
‘7月10日,小雨。多么罕见的雨天,我能从木板的缝隙看到人们都是一副脚步匆匆的模样,真是可惜,他们享受不到一成不变的生活中来之不易的清凉——坐在街角,听雨点敲在泥土上的声音,呼吸空气中潮湿的芬芳,或者仅仅是站在雨中,让它冲刷走所有的烦恼。尽管这种体验,已经是一年前了,而生活依旧幽怨。’
‘9月1日,我成功了,一如既往,完美无缺。它不可能逃走了,至少在未来想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它唯一的职责就是维护这一处小世界的平衡,用近似人类的欲望、激情,创造更多的价值,或者说是......戏剧性?呵呵,这简直是永恒的源泉,不管是怎样的事情,人们都都希望看到变化,角度越大越好,程度越深越好,底线越低越好,而至于逻辑,则反而变成了小众......真是讽刺,但这次,他们会满足的。’
‘11月14日,晴。一切准备就绪,那么多年的隐忍、蛰伏,都会在今天迎来终点。
‘11月15日,晴。我看到新闻了,都疯了,全都疯了,我能理解他们,我知道他们有多痛苦,但是,但是至少应该有点反应的时间才对啊,至少应该有组织能控制住局面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11月20日。人不是程序。’
(大段空白与模糊的涂鸦。)
‘12月23日,暴雨。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打开这本笔记了。不,这种说法不够严谨,应该是此时在特定经历、环境影响下的我,于下一阶段外界因素重新开始作用前,最后一次了......我,会后悔吗?
谁知道呢。
我一直以为足够了解自己,足够了解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方向。可这个结果是我想要的吗?他的确是死了,但是她们呢?应该落得这个下场吗?应该承担这番恨意吗?
都不重要了......已经过去了。
现在,该出发了,没想到那个地方,最后竟然是做给我自己的,也算是叶落归根了吧。
哦对了,它还没有名字,叫什么好呢......
一个毫无灵魂的傀儡,不论多精美都有着无法抹除的缺憾,呵呵,就叫‘玦’吧。
真好,今天是个雨天。’”
客厅中飘荡着不属于这个气温该有的冰冷,我将文件缓缓放在桌上,僵尸般走到墙边,伸手拉开了紧闭许久的窗帘。
像是恍然恢复了生机,霎那间,明朗澄澈的月光自浩瀚星海铺陈而下,仿若世间最为纯净的水晶。
远方,鳞次栉比的高楼相互遮掩重叠,无数电线、管道交织着蔓延至视野尽头。
但漫漫长夜内,却没有一个房间、一盏灯是亮的。
全世界都被埋没于一种,安详、沉重的死寂。
有什么东西,永远消失了。
“喝——”
我长呼出胸中的浊气,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我不能理解到日记作者的所思所想,也无法体味他字里行间表露的无力与痛苦,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用简单粗暴的逻辑去获得能够提高自己存活几率的线索。
“玦......”
嘴唇翕动,我无意间念出了那个极其熟悉的姓名,
“看来被困在这里的,不只是我们四个啊。”
时间已过去许久,以后我有的是时间去探索这所谓“豪华”的房间内所有被藏匿起来的隐秘,而眼下最紧要的是去找到璋。在进入此处前他说的那些话里似乎有着更加关键的信息,说不定两天后是生是死,就得依靠今夜的交谈了。
迈步至桌旁,我卸下优盘,熄灭屏幕,将一切尽可能还原为最开始的模样,接着推开些许变形的门扉,
走向了另一片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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