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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诸位,晚宴时间到了,烦请移步正堂。”
伴随着清脆的铃音,玦那冰冷的声调似乎是直接在颅腔内响了起来的。
我摇了摇头,重新坐直身子,发现身边的璋也是同样茫然的表情,看来刚才的通知并非是传达给我一人的。
“那......就这样吧。”
他双手一推桌沿,等到完全站定后才对我缓缓说道,
“等下次再有什么新的线索,或者有更多的头绪后再聊吧。呵,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先想办法活下去。”
“确实。”
我一边搪塞着,一边走向落地窗对面棕红色的大门。
踩过柔软厚实的地毯,温润的木质把手紧紧贴合住掌心,正式离开前,我最后一次回头望向身后壮丽虚幻的落日,那冰凉的光辉依旧如故,就像窗外无数间空荡的屋舍一样,遥不可及。
无论再美的风景,如果无法消逝,就会变做折磨。
咔。
锁芯弹回的声音响起,我看着那颗工整的“金”字,心底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啊。”
可惜还未等这感觉散去,我便蓦地想到有件事忘了和璋确认,话说之前他和瑶被绑到葳蕨时,为什么要暗示我保下瑶呢?奉献?同情?还是说存在着某些我不知道的交易?
“算了把......”
回忆着他们剑拔弩张的关系,我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
“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
我缓步向大厅走去,脑中还仔细翻腾着璋告诉我的故事。
虽然按照这个剧本的确可以解释清楚大部分不合逻辑的地方,但是却我总觉得仍然有些不畅快,因为从他口中描述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个憨厚到极点老实人,甚至对周围相当陌生的环境随意到了过分的程度,根本不符合一贯的形象。况且退一万步来讲,作为第一个相遇、还提供了众多帮助的人,瑶和他的关系真的可以突然差到这种境界吗?
拉开座椅,我迟疑着推测道,
“恐怕......璋说出来的,并非是全部的真相。”
“真相?”
“?!”
听到这陡然出现的声音我猛地一惊,扭头朝后看的同时差点把椅子甩了出去。
可待到那身极富标志性的长裙出现在视野时,我悬着的心也在顷刻间安定了下来。
“瑗——是、是你啊。”
擦着从发梢滴落的冷汗,我的眼神不自觉的瞟向了瑶的房门,索性,她的动作比以往慢了不少,否则刚刚那下可能真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不好意思,是我吓到你了吗?”
估计是察觉到了我异常的举动,瑗那张姣好的面容很快蒙上了浓厚的歉意,凝视着她碧波似荡漾的眼眸,我一时竟连说话都带着些结巴,
“啊,没、没事,我只是有点、有点,点——”
“呼,那就好。”
发现我没有生气后,瑗的表情才恢复了刚刚的舒缓,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曾经坐过的位置,在将裙摆小心翼翼的折好后终于如释重负的摆正了身姿。
此时玦仍未出现,整个宽大的方桌旁仅有我们两人,尽管没了黄昏瑰丽的光芒,但摇曳的烛火仍然在瑗匀称曼妙的躯干上勾出了瞩目的阴影。当略有不妥的观赏加上在葳蕨点点滴滴的回忆后,一种闹人的烧灼感逐渐蔓延至了我的耳廓。
“呃......”
我一边装作无事发生的坐下,一边努力寻找着能打破尴尬的话题,
“怎么样?在房间里呆的还......习惯吗?”
话一出口,我便立刻产生了掐死自己的冲动,能对一个完全失忆的人抛出这样诡异的问题,我还真是个天才。
不过瑗却好像并不介意,在我开口后她的眼睛反而明亮了几分,
“挺不错的。”
说着,她轻含下颚,丝绸般柔顺的长发下露着恬静纯真的浅笑,
“清晨,很美。”
“是嘛。”
由于见识过了璋窗外与我截然不同的景象,在听到瑗的说法后我已经可以将惊讶隐藏到难以察觉的程度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瑗将双手紧握在一起,声音中多了些明显震颤,我偏过头去,看不出她低垂的眼睑下是何种光彩。
“是啊。”
即使瑗未说完,我也还是猜到了造成这压抑氛围的缘由。
那些可怖的怪物、幽暗的深渊、随时会到来的惨烈的死亡,以及在挣扎痛苦中永不停歇的轮回。
这是诅咒,专属于我们的诅咒。
“但是没关系的。”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勇气驱使我战起身来,用颇具信念的语气说道,
“我们一定能撑到最后。不管是什么困难、什么威胁,只要有我们四个人在,绝对都可以闯过去!哪怕是豁出性命,我也不会再让你——让你——”
我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该说的台词,可奔涌至眼前的回忆却是那样的,如鲠在喉。
过去白湖上发生过的一切,都变成了我脑海中永不褪色的风景。
但最令我恐惧的,却是未来。
我注视着眼前善良单纯的少女,无法将停在嘴边的承诺说完。
如果之前发生的事重演呢?如果她又丢了性命呢?我还会像现在这样,用相同的口吻、相同的神态,讲出一模一样的话语吗?
还是说,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胸腔中仿佛被填满了棉絮,每次张嘴,钻入气管的都是些憋闷干冷的空气。
而她的目光越是清澈,这呼吸就越沉重。
终于,在逞强的演说彻底偏离前,瑗带着不含任何杂质的笑容,昂起头轻轻说道,
“谢谢你”
她将修长的手指缓缓展开,像是托住了一小团跃动的烛光,
“对我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屋外摇摇欲坠的牌匾矗立于漫长的寒夜,每当风雪呜咽而过,都会传出清脆干净的敲击声。
但等它再次响起时,我却忘记了自己究竟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然而那些没有说出的誓言,或许从一开始就不重要吧。
因为在瑗的眼中,我已然看见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此刻,要做的便是回报以微笑。
“诸位。”
玦的声音自柜台边响起,我转过头,正看见他墨镜下扬起的嘴角,
“今晚最扣人心弦的盛宴,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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