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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呼啸的风声,璋与瑶也相继走出了房门。
在一番颇具深意的对视后,二人终究是没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直到他们坐在方桌两侧后我依然能嗅到空气中浓烈的火药味。
“所以呢。”
不出意料的,璋才刚挨到座椅就触电般弹起来指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抱怨道,
“叫我们出来,是打算喝西北风吗?”
“嗯↗↘——”
然而除开这意义不明的“晚宴”,更令我疑惑的反而是玦,他不仅没有因为璋的无理而恼火,反而连那副令人发毛的笑脸都没颤动丝毫,
“稍安勿躁,今晚宴席的主客可并非是在座的各位。况且——”
玦将双手背到身后,松垮的黑袍令他笔挺的躯干显的出离单薄,
“诸位何不静下心,用用自己可怜的大脑回忆片刻。”
说着,玦低下脑袋,漆黑的墨镜后露出嘲弄戏谑的眼神,
“你们真的有果腹之欲吗?”
现在,璋终于是沉默了,看着他萎靡的跌坐下去,我的心中也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从踏入葳蕨起,我便隐隐察觉到了这诡异的反常,且不说日常生活了,光是将精神和体力推至极限的奔逃就足以挖空一个正常人体内存储的能量,但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我却从未有过此类的烦恼。呵,或许在别的情况下,我估计会将这看作是一种天赋,但......
将手摆放在桌上,我注视着掌心错综复杂的纹路,却只能感受到可怖的陌生。
“哈哈哈哈!”
看到了自己希望的效果后,玦一手捧着腹部,一手指着璋阴冷的面孔大声笑了起来,
“阁下!您,您可真该从换面圆镜看看自己的脸啊哈哈哈!哦,抱歉,是鄙人疏忽了,毕竟对于头颅中空空如也的人而言,盯着副从未见过的容貌又有何用呢,是吧?”
可能是吸取了教训,面对玦的挑逗璋依旧坐在原处,甚至瞳仁都未转过半分,但是在他轻眯的双眼内,我分明认出了些阴暗扭曲的情绪。
而且讲道理,多亏了这场闹剧,此时我心中的惶恐已所剩无几,留下的只有对那个男人野草般疯长的厌恶!
“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然而在一片压制的愤慨中,传出的却是少女愠怒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见瑗微皱的眉梢下,一双坚毅的眼眸中正映射着烛火灼热的倒影。
“哦?”
恐怕连玦也没猜到这次还有敢于忤逆自己的人,而且那人还是我们四个当中看上去最为脆弱的。在周围目的各异的注视中他将墨镜缓缓取下,嘴角带着不自然的抽动。
显而易见,接下来若依旧是沉默的话,恐怕很快场面就会变得相当难看。
“玦,她说的对。”
没有过多考虑,我坐直身子提高音调说道。
这并非是什么轻率的决定,或者单纯的想为瑗转移火力。因为相较于其余三人,我更了解眼前这个被称作为“玦”的造物所隐藏的秘密。
“被困在这的,不只是我们。”
话音落下,黑衣男子的视线突然改变了,那些轻蔑、骄傲风卷残云般消散,留下的,是一种我曾无数次见过的、深深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中的,恐惧的目光!
虽然只是极短的瞬间,但着发现也令我差点压不住陡然膨胀的兴奋。结果与我所想一致,不管那本日记的主人是什么身份,他都给玦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而将来一旦机会,这就能成为足以扭转局面的条件。
“阁下。”
玦重新带起墨镜,脸上玩弄的表情荡然无存,
“有些话,不该是如此轻易说出来的。”
肆虐的寒风自旅舍墙壁的缝隙间窜入,冰冷的温度如同从冥河钻出的幽魂,贴覆于我的脊柱,带来噬人骨髓的恐怖。、
“哼。”
当屋舍中的呼吸声降至最低时,玦再次摆出了一贯高傲的态度,
“无趣的玩闹已经结束,现在,该进入正题了。”
说着,玦抬起手腕,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几张空盘猝然出现在了方桌正中。
似乎是懒得向我们解释,他一边分发着不知从哪掏出的竹筷,一边自顾自的解释道,
“众所周知,若想扩充魂簠——也就是你们有些人持有的容器——的途径无非是三条。”
在放下所有餐具后玦将右手举至半空,每说出一个词,他便会竖起一根手指,
“存活,掠夺,以及——奖赏。”
我环顾四周,发现除了璋以外,在场的人都是类似的茫然。
或许是终于讲到了与自己职业相关的部分,玦的声音也比先前多了些活力,
“而刻纹,你们可以将其理解为现实中的货币,正如鄙人曾说的那样,无论是耗材、情报、工具还是武器,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刻痕的多少,将在一定程度上决定诸位的生死,就算是最为常用的保留记忆的复活,都需要整整叁仟道。”
越往后说,玦的笑容便越发狡黠,
“不过对于经验尚浅之人,前两条道路不仅崎岖万分,而且缺乏效率。所以在此,鄙人谦卑的向诸位介绍第三个选择。”
他垂下手臂,指向我们四人面前洁净光滑的餐盘,
“三分钟后,这里将会依序出现十道汤盅,在其瓷盖内壁所刻的便是需要诸位完成的任务,而只要将其取离盘底,就说明签下了对应的交易,绝没有反悔的余地。同时,汤盅的颜色越深,代表完成越困难、奖励越丰厚。”
玦意犹未尽的补充道,
“当然,是否参加这场盛宴全凭自愿,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人发迹、次次都能毫发无伤的归来,也并非是种享受吧。”
等到玦的介绍结束,我也开始明白这所谓的“盛宴”究竟是怎样的场合了。冷哼一声,我揣摩着那篇日记中所说的“戏剧性”,恐怕就是体现在这种地方吧。
只不过以我目前对玦的认识再加上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看,那些可供选择的任务必定不是多走几步路、多说几句话那么简单,说不定其中报酬最诱人的那份,和多死一遍没什么区别。
我皱起眉头,盯着面前修长的竹筷愈发坐立不安,因为有一点玦说的不错,若是仅仅靠苟延残喘的求生,估计永远都没有机会逃出这个鬼地方。假如我挑选的足够谨慎、循序渐进,甚至先观察几次,靠着剩余的刻纹说不定能——
“......”
可正当我权衡之时,思绪却被一阵突兀嘈杂硬生生打断。
我顺势抬头,猛地发现瑶与璋已经将竹筷掐在了手中,而两人看向桌面的眼神中都夹杂着同样的急切和贪婪。
下一秒,火光乍起、狂风大作,木桌上仿佛霎那间燃起了地狱般的烈焰。
在待到璀璨炫目的亮光散去后,出现在餐盘上的,
是三副纯白的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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