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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骇人的声浪伴随着冲天而起的烟尘,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还未来得及合拢的房门瞬间便被炸做了细碎粉末!
我跌倒在地,五脏六腑被接踵而至的冲击波搅了个昏天黑地,双耳如同泡在水一般,尖一切声音都变成了朦胧、模糊的嗡鸣。
但比起自己的状况,我更在意的是这种如同发疯般的行为究竟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
“瑶!”
我将搭在胸口的女孩的手臂推下,刚开口,便被飘荡的尘埃呛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咳!咳咳!你,你tm这是在做什么?!”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女孩似乎并无多少波澜,她一边轻拍着衣摆,一边用波澜不惊的口吻讲道,
“怎么,难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可是璋,他——”
然而我话整卡在喉舌时,瑶那如同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便将我剩下的辩驳噎了回去。
“不是,你难道真以为他此行会毫无行动吗?我只是把他要做的事情提前干了而已。”
倒坐在地,我呆望着瑶搀扶起被吓傻的瑗,小心且温柔的整理她沾染上碎屑的长裙,顿时反应过来,之所以她能做到如此冷静,恐怕是早在心底演练过无数次了。
我想起当初在月光下瑶坚毅且认真的面孔,忽然有种隐隐的后怕,幸亏她选择敲开的是我的房门。
“行了。”
处理妥当后,瑶重新回到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走吧,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我伸手扶住墙壁,被震落的瓷砖下露出了难看腐朽的砖块,其上隐约透露着的斑驳色块掩藏于青绿的苔藓下显得格外邪祟。
扫视着满地的碎砖、木屑,我蓦的有种错愕的疑惑,然而这种情感还未酝酿多久,便变成了水涨船高的惶恐。
“不对......”
呢喃着,我的心越跳越快,因为在满地的碎片残骸中我并未看见该有的东西。按理来说面对如此恐怖的爆炸,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哪怕是璋也很难留个全尸才对啊,就算找不到黏在四处的组织、肉块,也至少该有些血液才对吧。
可从这个角度来看,这片地面简直干净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我心里一沉,心里暗叫道不妙,旋即就像丢了魂似的冲向了变形的门框。
“靠,果然出事了。”
扒着木门尚存余温的残片,我崩圆的双眼疯狂的扫视着房内的每一处角落,但无论如何努力,我都没发现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个男人,绝不会如此轻易的落败。
“怎么会......”
纷乱的脚步自身后响起,紧接着瑶慌乱的惊呼也恰到好处的传入了我的耳廓。我回过头去,发现她的的脸色也铁青的可怕,看来作为事件的策划,她的水平也仅仅停留在了表层。
与想象中的美好不同,现实中的挫折总是会接二连三的来临。
就在我还思考着璋可能的去向时,一排身着暗红色长袍的警卫突然挤在了门外,不给任何开口辩解的机会,齐刷刷的枪口顿时锁在了我们所有人的身上!
“靠!”
我一边将双手抬至耳旁,一边朝同样懵逼的瑶没好气的低吼道,
“看看你tm干的好事!”
“可是我——”
可惜,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雄浑有力的怒号生生打断。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声音响起额同时,门口的警卫迅速识相的向两侧退去,露出了他们身后那尊贵威严的来宾,
“我请各位前来是为了夫人的病情,而不是搞恐怖袭击的!”
出现在面前的正是闻风而来的伯爵,他的双手伴随着抑扬顿挫的语气上下翻飞,无形中有种令人胆寒的震慑感,虽然这也可能与在他身后那些老式火铳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或许是消了些气,伯爵束双手一摊,冲着脸上一进毫无血色的瑶质问道,
“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没有应答,停顿了片刻后伯爵眉头一皱补充道,
“虽然各位是黑迪亚斯堡尊敬的客人,但身居伯爵之位,我也绝不能让家族、公国的颜面有所污损!”
他眯缝起双眼,逐渐抬起低垂的右臂,屋门外,漆黑的枪管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倘若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我想我有权利处理这种极端放肆的行——”
“阁下。”
忽然,带着些许颤抖的轻语自房间角落传来,我回过头,发现瑗正迈着坚实的步伐朝前走去,
“请容我,做简短的解释。”
看到出头的人后,伯爵脸颊上的肌肉不自然都抽动了几下,但他却并未收起半举在空中的手掌,而是冷冷地命令道,
“说吧,瑗医师。”
言罢,少女也缓缓抬起面庞,灯光澄净的色彩照耀于她精致玲珑的脸上,衬托于残破的房间内犹如自天堂剥离的碎片。
“阁下,万分抱歉,有人趁此次为夫人行医的机会混入了我的随从当中,妄图借机加害与她,扰乱社会与国家的安定。”
“有人......”
伯爵捏着下颚,环顾了一圈后若有所思的问道,
“您指的是那个乡野莽夫吗?”
听到这番形容瑗短暂的沉默了几秒,然后点着头肯定道,
“是的,阁下。但好在我的助手察觉到了他的险恶意图,使其不得不出此下策,借机逃离。”
“嗯......”
虽然未有言明,但伯爵的表情以没了先前的紧绷,只见他轻摆了摆手掌,那些铜墙铁壁般的警卫便又整齐划一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端立在伯爵身后半步的位置,俨然如一群训练有素的皇家亲卫队。
“好,瑗医师,我相信你的为人,弗兰!”
伯爵拍了拍从人墙后钻出的侍从,用和缓温暖的语气说道,
“为了医师您以及助手的安全,还请允许我的贴身侍从留在你们身边,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好及时通报,毕竟——”
他的视线突然意味深长的滑过各有心事的我们,接着嘲弄般笑道,
“现在的堡垒中可是藏着个杀人不眨眼的野兽啊。”
在留下这难以捉摸的话语后,伯爵便没有再做停留,等到最后一名警卫离开,四下又再次陷入了不安的寂寥。
我转头看向瑗,她依旧保持着屈膝礼的姿势,捏住裙角的指尖带着略微的紫意。
“喂,那个,瑗医师。”
介于留在现场的还有伯爵名曰保护实则监视的眼线,我也只好扮演起属于自己的角色,
“你......还好吗?”
我蓦然发现瑗的背影颤动了些许,半晌过去,她才微笑着回过头说道,
“没事的,珞。”
只是这番甜美的笑容,多少有着勉强的痕迹。
望着一片狼藉的房间,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冲一旁神似木偶的侍从请求道,
“要不给我们换个住处吧,发生这样的事,无论是瑗医师还是她的助手,都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调整下心态。”
说这些话时,我特意向一边呆立了许久的瑶使了个眼色,怎么说呢,尽管她时常能做出些激进的举动,但毕竟年级不大,很多时候都忽视了自己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
在察觉到我的示意后,瑶才如梦方醒般抬起苍白的面孔点着头走到了瑗的身边,她就这样丢了魂似的的一头栽向少女的身侧,活像是个松软的的棉质挂件。
“各位,请随我来。”
在我们收拾好凌乱的心情后,弗兰便适时展览起他仿佛雕塑的笑脸,指引着我们来到了不远处靠近走廊拐角的巨幅房门前。
“还请见谅。”
他一边将钥匙插入刻着精美纹饰的锁孔,一边包含恳切的解释道,
“方才被波及到的是黑迪亚斯堡最后几个闲置的单人间了,今晚恐怕得委屈几位稍微挤一下了。”
“什么?”
听闻他的说辞,我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这么大的城堡,就只剩这么几个空房间了?”
“是的。”
弗兰说着,推开房门,转身恭敬的站在了雪白的墙壁边,
“近日,黑迪亚斯堡中将会举办盛大的宴会,不少宾客提前十几日便住下了,那四间空房还是伯爵婉拒了几位身份尊贵的客人后才保留下的。”
“那这间房是?”
“噢,这曾是伯爵幼年与父母休憩的卧房,在他成年后便几乎再没有使用了。先生请放心,我们已经提前仔细清理过数遍了,伯爵本人是不会介怀的。”
“这样啊......”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说法有些奇怪,但又好像找不出任何疑点,只得学着伯爵先前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走进了这远离硝烟味的房中。
轻合门扉,回头面对着几乎完全一致的陈设,同样雅致却缺乏生活气息的装潢,以及那没有丝毫变化的灯光,我一时竟有些审美疲劳,但再怎么说,也比住在被手雷炸过的地方要好得多。
瑗和瑶早已坐在了宽阔的床沿边上,我四下环顾了片刻,遽然发觉到这房间内只有一张相当宽敞的床铺。
“啧。”
我啧着舌,回想起弗兰的描述莫名感到一阵怪异的尴尬,
“一家人住的啊。”
注视着想象中“孩子”的角色,我下意识讥讽道,
“这就是熊孩子的威力吗?真是有够吓人的呢。”
然而瑶却并未如预想中回敬我的嘲弄,只是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他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的......”
看着她这和不久前判若两人的样子,我竟不知如何是好,到了嘴边的责备也化作了无奈的叹息。
“瑗,拜托你了。”
在得到少女肯定的目光后,我便倒头躺在了柔软的床垫上,绸缎与鹅绒贴身的温暖使人目眩,呼吸着空气中醉人的奶香,平静祥和的情绪迅速占据了我的大脑。
“嗯?”
就在我沉浸于不可多得的享受时,床边一具古朴的鎏金矮柜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在半掩的抽屉内,似乎有张露出一角字条,
“这,难道说......”
字条那锯齿状不规则的边缘以及其上隐约的血红色字迹是如此的熟悉,我的眼角抽搐着,一段久远且恐怖的回忆从大脑的褶皱中扭曲着爬了出来。
瑗仍在安慰着惊吓过度的瑶,而女孩却始终重复着咒语般细碎、残缺的字词。我咂着干裂的嘴唇,一寸一寸,将手指伸向了那灯光下惨烈的白色。
“他会......我......会杀了,.....”
折痕在战栗的掌心渐渐平展,凌乱的笔画于眼球的反射中缓缓浮现。
我的脖颈似乎正被人掐着,稀薄的空气在喉管间发出刺耳的呜咽。
“没人是无辜的,但他才是真正的元凶。”
终于,女孩停止了呢喃。压抑的死寂下,我却还能听见她尖细诡异的声调,
“‘他会杀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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