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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秋睡得正香的时候,房门就响起来了,她睁着朦胧的眼睛问,“谁呀?”
“是我!”何静景的声音响起来了。
田小秋有气无力地说,“什么事?”
何静景低声说,“小秋,我看到血就想吐,你快起来,你帮我照顾凤儿!”
田小秋闭着眼睛,“你喊其他人吧,我累的慌!”
“其他人我不放心!”何静景继续敲着房门,“凤儿说很疼,我看伤口太可怕了,你帮她看看吧。”
田小秋被吵得睡不着,打开门看到何静景讨好的样子,骂了一句,“何府那么多下人不使唤,叫我干什么呀。”
何静景哀求田小秋,“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你就帮帮忙吧,天一亮,你就可以休息了,我爹多信任你,让你照顾凤儿。”
“别把你爹搬出来!”田小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给那么多人接生,谁让我照顾了,就你们家特别?”
她听到了柳凤哭喊的声音,瞪了一眼何静景,“人家为丈夫,你为丈夫,他们伺候妻子伺候得好好的,你怎么那么没用?”
她想到了秦山峰伺候柔儿的场景,那就一个让人羡慕。
何静景傻傻一笑,“我没经验!”
“谁生来就会伺候人?”田小秋往前走,“我怎么那么命苦?”
她走到柳凤房间里,何静景跟了进来。
田小秋去掀柳凤的被子,何静景想到柳凤的伤口,赶紧别开头,“小秋,这里交给你了,我一点忙也帮不上,我去休息了。”
他忙不迭地跑开了。
田小秋冷哼,跑了出去,看到何静景进了一间房,关门的时候朝她笑了笑。
她伸手作势要打,何静景赶紧关门。
田小秋关门后回来埋怨柳凤,“你眼光怎么那么差,找到了那么差劲的丈夫。”
柳凤苦涩一笑,为丈夫辩解,“婆婆说过,嫂子生孩子的时候,大哥都不在身旁伺候,男人不都是这样的?”
“一定遗传了你那思想不开化的公公遗传的。”田小秋愤愤不平。
她前几天还跟那个产妇说你们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懂得照顾妻子呢,现在看来啪啪打脸。
柳凤早就习惯了这里的风气,“小秋,我全身没力气,肚子还会痛,腰酸背痛,怕不是我自己的了,怎么生完还那么痛苦呢?”
“生完孩子,子宫要收缩恢复原样,自然是疼了。”田小秋低声解释,“胎儿太大,压迫到了,引起了关节松弛,所以还会有腰酸背痛的现象。月子坐好了就会好的了。”
“真的好痛苦!”柳凤哀怨,侧头看了看襁褓,“好在孩子还乖。”
“乖呀!”田小秋轻笑,“他出生就哭了那么久,哭累了睡着的,等会儿饿了就哭到你绝望。”
“我不信!”柳凤摇头,“你看他,睡得多好!”
田小秋看了看睁开眼睛四处看的小婴儿,笑了笑,“我帮你侧身躺着会舒服些。”
她用力帮柳凤翻身侧躺,用枕头垫着后面。
柳凤顿时感觉舒服一些了,“小秋,还是你有办法。”
“刚生完还是不要平躺比较好!”田小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你可真重呀!”
柳凤看了看自己,哀叹,“不是生完就能恢复原样吗?”
“没那么快!”田小秋叹了一口气,看到小婴儿嘴巴神情不对,笑了笑,“来了!”
她话音刚落,小婴儿嚎啕大哭,柳凤吓了一跳。
田小秋坐在一旁淡然地看着手足无措的柳凤,悠闲地倒水喝。
柳凤努力伸手去翻看襁褓,看到孩子哭得撕心裂肺,赶紧去摸摸他的脸,“不哭不哭,娘在!”
“爹在,爷爷奶奶在,都没用!”田小秋淡然一笑,“他饿了或者也排了胎粪。”
“怎么办?”柳凤焦急地喊,“你还在那里坐着,快来帮忙。”
田小秋摇了摇头,“又要我帮忙了,我苦命呀!”
她查看婴儿襁褓,真的排了胎粪,她利落地处理了,把孩子包在襁褓里,放到柳凤面前,“喂他!”
柳凤不知道怎么办,又是田小秋手把手教她,她终于知道怎么喂了。
结果一喂,全身又有痛感,特别是肚子,就好像有人拿铁锤捶了。
痛不欲生,柳凤直接哭了。
田小秋好笑地看着柳凤,“这才刚开始,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柳凤止不住眼泪,“我们女人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痛?”
“问造物主女娲!”田小秋看到柳凤忍着痛喂奶,“你一定要放轻松,把一切想得淡然一些,就不会心情不好了。”
柳凤点点头,看到小婴儿吃饱了扯了个微笑,惊讶地说,“你看,我孩子多聪明,他会笑了。”
“肚子里就会笑了!”田小秋把孩子放好,“我给你按按腰,按按腿!”
柳凤点了点头,“小秋,谢谢你!”
田小秋熟练的手法让柳凤感觉很舒适。
“小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柳凤平静问,“一个小农女,怎么会这些东西?”
田小秋轻微一笑,“天赋异禀,你信不信?”
“你蒙我呢!”柳凤轻笑,“你肯定经历了什么。”
“不要问!”田小秋继续按着柳凤的腿,“小舅娘,我要吐槽你,太脏了,这脚臭的,都能熏死人了。看着你文静可爱的,怎么那么不讲卫生。”
“我肚子太大,一个人洗不了,我又不想让下人帮忙。”柳凤不好意思了,“干脆不洗了!”
“接下来你可要天天洗澡!”田小秋叹了一口气,“天亮了让人去伯父家里拿艾叶,消炎杀菌,伤口才不会恶化,才不会感染。”
“你帮我洗澡吧。”柳凤抓着田小秋的手说,“反正你也看了我的身体。”
“没有这样的。”田小秋轻轻拍了一下柳凤的脑袋,“你可以让你相公或者你娘给你洗澡。”
“相公晕血!”柳凤为难了,“我娘又要回去做生意,无法照顾我。”
田小秋听完心塞塞,帮人接生还要伺候人家,哪个接生婆混的比她差的?
柳凤抓着田小秋的手说,“求你了!”
田小秋叹了一口气,“我顶多帮你洗到拆线,之后就交给府里的下人了。我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的,水头村才是我的家。”
柳凤想了想同意了。
快到天亮的时候,田小秋困得不行,看到柳凤虚弱的睡着了,挨着柳凤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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