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视财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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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下人们就醒来了，她们匆忙洗漱后就来到了柳凤房门外，敲了敲门，“小少夫人，奴婢可以进来吗？”

柳凤才刚睡下没多久，被吵醒了心情特别烦躁，想要发火，就看到田小秋去开门了。

田小秋看着两个婆子三个丫头，欢喜地说，“伺候好你们的小少夫人，我去休息了。”

她们恭敬地点头，“麻烦田姑娘了！”

田小秋得了自由，感觉走路都带风，刚要进房门，就看到三个大婶出来了。

“小秋！”她们有跟田小秋在一块接生的经历后，莫名的自来熟。

田小秋看到她们神清气爽，感觉落差特别大，凭什么她们可以睡个安稳觉，她却要累死累活伺候柳凤？

“小秋，你的眼睛怎么那么黑？”

左边大婶说完，另外两个大婶也看到了田小秋左眼独特。

田小秋看到悠闲走出来伸懒腰的柳凤娘，冷冷一笑，“被一个阿婆打的，还有熬夜惹得祸。”

熬夜实在是太伤身体了，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小秋！”柳凤娘走了过来，“昨晚实在是太困了，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多亏了你，我家凤儿才平安无事。”

“不客气！”田小秋摇了摇头，“我去休息了，你去看看你的女儿跟外孙吧。”

柳凤娘淡然点头，“快去休息。”

田小秋进房后，柳凤娘正要进柳凤房间，何静景也出来了，三个大婶赶紧迎了上去。

何静景让一个下人带她们去吃饭，他去支取银子了。

柳凤娘走进女儿房间里，看到熟睡的外孙跟躺着的女儿，心情特别好，“果然我这催生担子来得特别时候，你得感谢我让你生了个儿子。”

柳凤想到母亲在嫂子怀孕时拼命让嫂子吃，以至于嫂子生了大胖儿子。

她以前觉得母亲为儿媳妇着想，现在却觉得母亲为了面子不顾儿媳妇安危，实在是心狠。

她对母亲瞬间降低了好感，但还是面带微笑，“娘，谢谢你来催生。”

柳凤娘凑到女儿面前，“我真怕你生了个丫头片子，你就会被婆家人嫌弃，他们就不会给我们提供资金支持了。”

“茶馆不挣钱吗？”柳凤低声问，“何家给你们钱，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柳凤娘顾左右而言他，“你生了儿子了，何家人也扬眉吐气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回去了，我家里忙呢。”

“娘，生意就那么重要吗？”柳凤哀怨地看着母亲，“交给哥嫂打理，陪我几天不行吗？别人家的亲生母亲都是陪着女儿直到出了月子的。”

“凤儿，你怎么总要跟别人家比较？你已经出嫁了，你是何家的人了，娘不可能顾着你的。”柳凤娘严肃地说，“我要回我家帮你哥嫂带孩子，我老了，他们才会看我。”

柳凤心情复杂，“行吧，你回家吧。”

柳凤娘看了一眼外孙，哀叹一声，“外孙不是孙，多好的孩子！”

她回头看到柳凤别开头，叮嘱一句，“坐月子你就要自己保护自己，别冻到了，我们等你出了月子再来了。”

“嗯！”柳凤点点头，看到母亲离开了，低叹，“你比小秋还差劲，她跟我无亲无故，照顾我无微不至，你是我娘，却只顾着钱跟哥嫂。”

柳凤娘出来就看到何夫人来了，笑嘻嘻地说，“亲家母，你来了，让人照顾好凤儿，我得回去了。”

“亲家母，这就要回去了吗？凤儿昨晚才生下孩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心情也烦闷，你不陪陪她？”

何夫人有些惊讶柳凤娘为什么那么急切要离开。

何夫人最遗憾的事是没能在何静怡生田高的时候，陪在何静怡身旁。

柳凤娘找了个借口，“家里走不开，你不知道，凤儿嫂子啥也不会，没有我在家，家里会乱了的。”

“亲家母，你每次来这里都匆匆忙忙的，我们都没有好好聊天呢。”

“趁着这次静景媳妇生孩子，你就留下来陪她几天吧，我会按照茶馆收入付钱给你。”

何夫人提到钱了，柳凤娘就两眼放光，“谈什么钱呢？这个，我也就一个女儿，刚巧遇到她生孩子，我理应留下来的。”

何夫人知道柳凤娘市侩，当初嫁女儿就讨了不少彩礼，她当时就反对了，怎奈何静景太喜欢柳凤了，她无法阻止。

柳凤娘带来了催生担，何夫人还以为她变好了呢，现在看来也没多多大改观，依旧爱钱。

“走，我们进去看看静景媳妇吧。”何夫人牵着柳凤娘再次进房间了。

她们的对话，柳凤听得清清楚楚，她明白了母亲爱财，并不是真心疼她的，她就觉得好心塞。

“静景媳妇，昨晚我们都去休息了，没有照顾好你，你不会生气吧？”

何夫人温和地看着柳凤，她实在是太累了才没有留下来的。

柳凤轻微一笑，“不碍事，昨晚是小秋陪伴我的。”

“小秋是挺不错的。”何夫人很满意田小秋的做法，“我已经让厨房给你做了好吃的。”

柳凤没什么胃口，“我还不想吃。”

“人不吃饭怎么行？”柳凤娘流露出关切的样子，“还是月子里的女人，更应该好好补一补。”

有时候很关心，有时候很冷漠，柳凤看不懂母亲做派了。

“静景媳妇，我还要去打理府中的事务，让亲家母陪着你，有什么想吃的，不舒服的，都让下人告诉我。”

何夫人要接待亲朋好友上门送礼回礼。

“娘，你去忙吧。”柳凤轻微点头。

何夫人一走，柳凤娘态度好了很多，“凤儿，你现在有了儿子傍身，也不能恃娇而宠，不能横行霸道，惹火了你公公，我们家啥也得不到。”

“该怎么做，我很清楚。”柳凤轻微点头，她看到儿子，想到自己生育不易，就想到了母亲生她时的痛苦，突然就不恨母亲视财如命了。

母女相视无言，柳凤就闭着眼睛休息了。

何静景从管家那里取了银子回来了，三个大婶也吃饱了，他把接生酬劳给她们，她们一看，足足有五十两银子，心花怒放起来。

他进来看到柳凤总算可以半躺着吃东西了，心里一喜，可他不想在这里待着，就怕看到血。

他虔诚地看着柳凤娘，“岳母，凤儿刚生完孩子，还很虚弱，需要亲人陪伴，你就陪着她吧。”

“嗯，我会的。”柳凤娘点头，“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安心做你的事吧。”

何静景马上出来了，他感觉在房间里待一会儿就被血腥味熏得作呕。

柳凤娘听到柳凤轻声叹息，低低地说，“大户人家规矩多，男人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尽心尽力照顾你的，你要学会承受男人的冷视。”

柳凤听着母亲的劝说，想到刚来时以为田小秋是何静景找来的女人，母亲还打了田小秋，她此时看不懂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