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汉不提当年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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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馨啊，这一天辛苦你了。”孙老在椅子上坐下，抬手拿起桌上的水壶沏了一杯茶。

帮忙了一天的宋郁馨自然也没有拒绝，尽管口干舌燥也没有影响自己的优雅，手指从杯柄穿过轻柔抬起，低下颔首轻酌一口。待凉爽的茶水从口腔划过食道，一种难以名状的舒爽从全身的汗孔涌出，让她不禁长呼一口气。

“那群蝎家的打手，看上去人高马壮五大三粗，但手脚笨的哟，先不说他把碗碟打碎的事情，光是那凶神恶煞的脸，就快把我客人都吓走了。”孙老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的亏你来了，让我也不用再看到他们那张脸。”

宋郁馨自然地露出一丝笑容，配上她那标志的狐媚眼睛，让她的笑容更加明媚真诚：“我是来找俞言的，这看到孙老您一脸焦头烂额的，自然是要来帮帮你啦。”

“没想到你这小姑娘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干活的本事倒是不赖，端菜擦桌，可比我家那俩混小子强多了。”孙老自然没有任何架子，也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黝黑的脸上尽管写满疲惫，但在双眼深处还是流出一丝对宋郁馨的赞赏。

“没啥没啥，我在家也经常帮忙，就锻炼出来了，能在您的店铺帮上忙，自然是我的荣幸。”宋郁馨摇了摇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将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对了孙老，我有个问题。”

“说？”

宋郁馨态度诚恳地提出自己的疑惑：“今天面馆来的客人这么多，你的收入至少比起之前翻了一番，理当开心才对，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像是藏着心事一样，时不时地叹气？”

“钱对我来说并不是特别需要的东西，只要能足以供给日常所需就好了。在一天内接待这么多的客人，不为太多钱，也就算是为了促进梧桐街经济发展了。”孙老将空茶杯往桌上一放，便将自己疲惫的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至于我苦恼的原因？还不是我家那俩臭小子，从早上出门，现在这都大晚上了，还没回来，而且...”

“而且，我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在我们东边，估摸是在海上的啥地方，发生过剧烈的灵力波动。而这，正好是俞言他们去的地方。”

“天呐，孙老，你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应到么？”宋郁馨故作吃惊状，但在心里还是暗暗思索着：我通过一天的努力终于接近了这个老头，上次仅靠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我整个人的灵魂发出恐惧，足以知道此人实力深不可测。而现在，我应该是获得了他的信任，正好是探明这位孙老实力的时候。

“能，如果把我的感知能力比作一张网的话，那以我为中心向外发散，估摸着应该能覆盖着大半个国土吧。”孙老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调将这话说出，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只是大多数时候我将我的意识收拢在地下，省的疲惫。”

宋郁馨用手捂住嘴巴，惊呼道：“我的天呐，半个国土？！孙老我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您的实力究竟达到了怎么样的境界，才会有如此恐怖的感知力？据我所知，那些金丹的大能也堪堪只有几千里的感知范围啊！”

“修为？早忘了。换句话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修为能划分到哪里。”孙老挠了挠，黝黑的脸罕见地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冷不伶仃地问了句：“对了，你应该知道玉皇大帝吧？”

“玉皇大帝？！他不仅是远古洪荒传承下来的天神，更是三界中的神界唯一主人，别说是我，就是天底下这泛泛凡人，也都知晓玉皇大帝的名声。孙老您问这问题，是为了什么？”

“哦？这么多牛逼哄哄的称号啊...”孙老丝毫不以之为意的随口应了一声，用手指不修边幅地抠了抠鼻孔，停顿了一会，道：“他被我打过。”

“你曾经跟玉皇大帝作战过？！这怎么可能！不对，你当时肯定是与他切磋，却被狠狠暴揍了对吧？”宋郁馨由于太过于震惊，甚至都忽略了一点，如果眼前的这位老者跟玉皇大帝是同一时代的，那么究竟是活了多少岁？！

“啊？切磋？没有吧...他那时候是被我按在地上打，哪里能算得上是切磋啊。要不是最后叫家长了，我可差点把他们家拆了。”孙老用食指挠了挠下巴，似乎简单回忆了一会儿当初的光景：“算了算了，有句俗语叫什么来着，好汉不忆当年勇，过去的事情我也就不想再提了。现在的我，也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面馆师傅。”

宋郁馨越听越吃惊，以至于现在都怀疑这位老头是不是在吹牛，毕竟怎么会有人可以正面打的过玉皇大帝：“孙老，既然你修为如此强大，那为什么感受到东海有异常波动，却不去探查呢。”

“唉...修为？有了信仰值的限制，修为现在又有什么用呢？我呀，根本就不懂你们年轻人耍的玩意，那信仰值我至今只有零，也就只有一点感应力能用用了。”孙老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拍椅子把手站起，动身准备前往面馆大门：“这都快深夜了，还不回来就关门算了。”

宋郁馨看着孙老的背影，轻笑道：“呵，孙老作为长辈，果然还是很爱护俞言孙忍他们呀。”

“放屁！那俩臭小子有什么好担心的，死外面算了，也省的我每天养他们，每天被他们气着！”孙老大步往前迈的腿在空中停住，当听到后者的问句，当即反驳道。

宋郁馨没有再回答，只是低头轻轻笑道：“对对对~”

“我这准备把大门关了，宋姑娘也该回去了。这一天也辛苦你了，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就给你多做几碗面吃。”

“没事没事。”宋郁馨快步走出门外，向着孙老挥了挥手：“我最近都有空，那我明天也会来帮忙。”

孙老也是挥了挥手示意道别，手按在门板上准备关门：“那就谢谢宋姑娘了！”

只是大门刚一关上，就听着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哎哎哎！这咋就关门了啊！孙叔，我们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