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反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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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幽兰接起话茬道，“母亲说的有理。紫阳观地位尊崇，从不曾有马匪在其周边活动；况且，茗儿和逸儿前去紫阳观拜见拂云道长乃是临时起意，怎么外边儿的人消息如此通灵？这要么是我们府上有父亲和夫君朝堂上政敌若安插的眼线，要么就是府里有人想要她们姐弟俩的命！

幸得归德将军恰巧路过，如若不然，茗儿和逸儿可凶多吉少了！”

舒老太爷靠在椅背上，“定远侯府那边，我会亲自登门答谢的。今日之事，可留下了活口？”

赵若雪手中的帕子顿时揉成了一团。

舒茗嫣好笑地望了一眼故作镇定的赵若雪，“归德将军出手，自是留下了一口气，只是，归德将军也说了，这些人长年刀口舔血，指望从他们嘴里掏出点儿东西怕是难如登天。”

“那就送去刑部大牢，这里开不了口，总有能让那歹人开口的地方！”舒运哲建议道。

“不可！”舒老太爷断然拒绝，若真是舒家内部人动的手脚，那此事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吩咐下去，府里的主子都过来荣寿堂一趟。”

这是要一一盘问了，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若当着众人的面下了父亲的面子，二房脸上也不见得有光；底下嘴碎的下人传了出去，势必影响秦泽阳和舒云罗的婚事，那她还怎么成全了这对痴心不去的有情人？

“祖父不必如此，那人刺杀孙女儿和辰逸，必会安排可靠的心腹与杀手联络，孙女儿和辰逸去紫云观的消息是昨日午后散开的，祖父只需查明自昨日午后至今日辰时出府的下人，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可有什么人证，若真涉及到其他院的主子，祖父届时再唤人也不迟。”

舒老太爷迟疑着，最终还是同意了舒茗嫣的建议。

这一查，就是一个半时辰。

出府之人的名单也已经送来了荣寿堂。

舒老太爷下令，出府之人将那段时间的所言所行记录于纸上，不识字的由管事代笔，再分派下去一一核对。

这其中，就包括了刘妈妈。

舒茗嫣一张张阅过，状似无意问道，“刘妈妈去赌场做什么？”

刘妈妈立即跪下，声泪俱下道，“回老太爷，老夫人，老奴去赌场着实，着实是因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沾染上了赌瘾，这些年幸得姨娘宽厚，也有了些积蓄，岂料被那不孝子输了个精光，老奴实在没法子了，才想着去赌场劝他迷途知返，好生过日子。老奴在府上当差多年，决计不敢坐害了二小姐和四少爷的事，请老太爷老夫人明鉴！”

像是还嫌不够，又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声音之响，神情之悲，若不是早知道原委，怕是舒茗嫣自己也不知这是真是假了。

赵若雪含着泪将刘妈妈扶起来，“刘妈妈，你快起来，老太爷老夫人都是明理之人，断不会随便冤枉了人去，你这样，可是成心为难老太爷老夫人了。”

赌场人多，随便找来几个人证不在话下，经单独审问，果然同刘妈妈讲的分毫不差。

舒茗嫣并不意外，若是这样简单就查出来，赵若雪也不是赵若雪了。

舒运哲皱眉道，“其余人等皆以调查完毕，两边证词都对的上，父亲，这？”

舒茗嫣突然望向刘妈妈，笑语嫣然道，“敢问刘妈妈，除了好赌，令郎可还有别的什么嗜好？”

刘妈妈苦着脸道，“二小姐说笑了，只一个赌便将老奴的棺材本儿都贴了进去，若是再有旁的，老奴活着还有什么指望？”

“既如此，刘妈妈可还去了旁的地方？”

“这，这老太爷刚不都查过了吗，去药铺买了些药，皆有记录在案，老奴不敢欺瞒。”

舒茗嫣缓缓起身，踱步至刘妈妈面前，居高临下，不疾不徐道，“那便是没有了，刘妈妈，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明明语气缓和，表情淡然，可刘妈妈还是惊的后背一凉。

舒茗嫣拍了拍手，夏云已经带着一个小厮进了正厅，“刘妈妈可还认识他？”

刘妈妈蓦然瞳孔紧缩，身子差点歪了下去。

舒老太爷不明所以，“茗姐儿，这是怎么回事？”

舒茗嫣回到位子上，轻抿了一口茶道，“回祖父，我院里的夏云会些拳脚功夫，祖父是知道的。可巧，思凌前些日子有些技痒，便唤了夏云日日过去陪练，夏云昨日回府的路上偶然瞧见刘妈妈从醉仙楼里出来，觉得新奇，刘妈妈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去那三教九流之地做什么？回来后还特地说与孙女儿听，惹得孙女还笑了一场。

可是方才，孙女问了刘妈妈，除了赌场药堂可还去了旁的地方，醉仙楼之事刘妈妈只字未提，孙女也甚疑惑，还等着刘妈妈解惑呢。”

舒老太爷眼神微眯，凌厉的目光直逼刘妈妈，“刁奴！竟敢欺上瞒下，说，你为何对醉仙楼之行隐瞒不报，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刘妈妈半晌说不出话，只跪在地上不停地喊冤。

也审问了醉仙楼的那小厮，只见了刘妈妈一人进了雅间，会面之人自始至终不曾露面。

也大抵猜到了几分，舒老太爷厌恶的瞥了一眼刘妈妈，随后吩咐，“来人！去府外将其子绑回来，老夫亲自审问！”

刘妈妈闻言顿时软瘫在地，回身望了一眼同样眼中含泪的赵若雪，忽而出声道，“此事是奴婢所为！大小姐和六少爷皆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可因着二小姐和四少爷的缘故，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气，姨娘怯懦胆小不敢言语，每每见了大人只会强颜欢笑，粉饰太平；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便生了这个心思……老太爷，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犯下这不可饶恕之罪，可这一切都是奴婢背着姨娘做的，她什么也不知情，还请老太爷明察！

二小姐和四少爷身份尊贵，奴婢惟愿以命偿之，还望大人看在姨娘侍奉多年的份儿上，莫要迁怒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