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父母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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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砰”的一声，赵若雪跌倒在地，带着哭腔道，“乳娘，你糊涂啊！大小姐和六少爷本就是庶出，嫡庶有别，能平安长大，锦衣玉食已然是大人夫人的庇护，你怎能，怎能这般？”

好一幅主仆情深的感人画面。

舒茗嫣不耐地挠了挠耳朵，轻笑道，“姨娘和刘妈妈主仆情深，实在感人肺腑。只是，本小姐有一事不明，刺杀我和辰逸的那些人各个出手不凡，敢问刘妈妈是出了多少重金才请得他们出手要我和辰逸的性命？”

不待刘妈妈回答，舒茗嫣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以你的月俸，怕是做一辈子也凑不到那笔银钱，更何况，刘妈妈方才也说了，你有个好赌成性的好儿子……”

舒运哲隐隐感到奇怪，“茗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舒茗嫣向舒运哲福了福身，道，“父亲大人难道看不出吗？仅凭刘妈妈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赵姨娘，你说是不是呀？”

舒运哲随口否认，“这又和若雪有何干系？刘妈妈也说了，这事是她一人所为……”

“刘妈妈不也说了她不曾去过醉仙楼？”

“你！”舒运哲张口却发现无从反驳，一时语塞。

反倒是赵若雪，羸弱的身子跪在地上，楚楚可怜，此刻正抽抽噎噎道，“二小姐心里有怨气，婢妾能理解，换作是婢妾这般死里逃生，心里也是怨恨的。只是此事，婢妾的确不知情；况且，大小姐即将出嫁，婢妾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糊涂，坏了大小姐的姻缘？”

舒茗嫣不为所动，只定定看着舒运哲道，“所以，父亲大人是相信姨娘的，对吗？”

舒运哲顶着舒老夫人几欲能杀人的眼刀子艰难开口，“若雪她不是这样的人。”

舒茗嫣悄然瞥见母亲紧握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一阵心疼，心里也愈发的对眼前的父亲起了一丝恨意。

她和辰逸的性命，竟然敌不过赵姨娘的温柔小意。

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舒运哲，你可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好夫君，好父亲！

敛去眼底的讥讽，抬头间已是一片坦然，潋滟水波流转于乌黑又明亮的眸子里，朱唇轻启，“只怕，赵姨娘是要辜负父亲多年的信任了。”

也不管舒运哲是何反应，舒茗嫣又向着赵若雪走去，拿出袖笼中的蝉翼匕，在赵若雪惊恐的目光中塞在她的手上，笑意盈盈道，“姨娘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吗？来，只要将这匕首轻轻向前一推，姨娘便可得偿所愿。”

陆幽兰猛然起身，“茗儿，你快过来，你要做什么傻事？”

舒茗嫣示意夜萧稳住陆幽兰，继续看着双手颤抖的赵若雪，“怎么，如今我自己捧上这条命，姨娘你是又不敢取了？堂堂正正的不做，背地里的阴招倒是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姨娘可真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啊！”

赵若雪哆嗦着身子，蝉翼匕自手中滑落，磕磕巴巴道，“二小姐这是何意，婢妾，婢妾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舒茗嫣拾起蝉翼匕，用手帕仔仔细细擦了个遍，又看向赵若雪道，“姨娘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无事，今日，我会让姨娘心服口服。

不知姨娘可还记得，三年前，就是在这荣寿堂的院子里，轻和因此而丢了性命，我这也好奇的紧，每每姨娘午夜梦回之时，可曾见过轻和来同你索命？”

舒老夫人有些困惑，“茗姐儿，轻和又是谁？”

“回祖母，三年前六弟中毒险些丢了性命，不知怎的，事情最后查到了母亲院里的轻和身上，说是母亲授意为之……事后孙女觉得奇怪，轻和是母亲从扬州带来的人，母亲一向待她不薄，她怎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于是孙女派人去扬州查了轻和的家人，却杳无踪迹，便吩咐了乳兄留意着，直到前些日子才寻到，原来是赵家以家人性命威胁轻和攀咬母亲，轻和没法子，只得妥协………轻和身死后，赵家欲灭口，不想手下的人贪财，轻和家人以赵家之前所给钱财换一条生路，方有了这后面的事。

祖母，如今轻和的家人就在府外候着，要不要带进来问话？”

舒老夫人瞪了一眼赵若雪，“事关我舒家主母清白、子嗣安危，让人带进来吧。”

得了允准的周同带着轻和家人进了正厅，舒老夫人问的详细，周同也是不卑不亢，将事情原委讲的清清楚楚。

再问轻和的家人，所答同舒茗嫣讲的别无二致。

舒老夫人大怒，顺势操起一个茶盏砸向赵若雪，赵若雪避之不及，脸上顿时被尖锐的锋口划开了一道口子。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儿的玩意儿，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舒运哲不忍心，“母亲，若雪她……”

“你闭嘴！”舒老夫人见舒运哲执迷不悟，帮赵若雪说情，心里愈发来气。

“方才刘妈妈说此次茗姐儿逸哥儿遇刺之事是她一人所为，你分毫不知情；但轻和之事，赵家也参与其中，怎么，你娘家兄弟就没跟你商量过吗？”

赵若雪面色灰败，对上舒运哲躲闪的目光，心里已如死灰。

一招棋差，满盘皆输。

没能要了那两个小畜生的命，她实在是恨。

她忍气吞声十几年，苦心孤诣谋划，不想栽到了那个小贱人的手里！

“老太爷，老夫人，婢妾的确曾在兄长跟前抱怨过，可也只是发泄心中不愤而已；轻和之事婢妾有罪，可或许也只是兄长趁势而为，毕竟，当时中毒者为婢妾和安儿，兄长有什么理由去要了婢妾和安儿的命呢？这前后岂不是自相矛盾？”

只要她咬牙不承认，舒运哲应是信她的，只是在主母的院子里安插个人，说来说去也就是个争宠多爱的小技俩，不足以被定罪……届时她再苦苦哀求，舒运哲定会动了恻隐之心；罗儿婚事将近，舒家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怎样的。

想到这里，赵若雪心下又安定了几分。

赵若雪若说也是当年之事不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