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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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舅舅有什么理由害自己的外甥呢？

舒运哲也跪在舒老夫人面前求情道，“是啊，母亲，赵家人便是再怎么行事也断不会对若雪和安哥儿下手；至于轻和，想必也是妇人们争宠的手段而已，不足为奇，儿子日后定会好好教训若雪，夫人是她的主子，主仆有别，让她莫要失了分寸。”

这是要打算轻拿轻放了？

不等舒茗嫣开口，陆幽兰霍然起身，“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妇人们的争宠手段？大人扪心自问，自打赵氏入门后，您的一颗心皆寄于她身，她只需掉几颗眼泪便能得到的宠爱，又何须用这种手段？

刘妈妈说因为茗儿和逸儿的缘故，云罗和遇安明里暗里的不知受了多少气，我倒要问问大人，是我缩减了他们的衣食还是没有聘请好的嬷嬷、西席来教他们规矩、才学？

我嫁入舒家十数年，大人可曾见过我给妾室们立规矩？后宅可有无故枉死之人？

如今分明是妾室包藏祸心，意欲戕害嫡子嫡女，怎么在大人这里，就成了争风吃醋的戏码？”

被陆幽兰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舒运哲面色阴沉，好半晌才道，“刁奴自作主张，和赵氏无关，夫人打算如何？”

陆幽兰冷冷地看向赵若雪，“自然是以命偿命！”

“你！”舒运哲顿时拍案而起，“茗儿和逸儿如今平安无事，便是天大的好事儿，夫人何苦这般得理不饶人，让人看了笑话？”

“我得理不饶人？大人的意思是非要茗儿和逸儿出些什么事才好吗？云罗和遇安是大人的儿女，可茗儿和逸儿也是您的子女，大人为何不替他们想想？

大人平日里偏爱哪个妾室是大人自己的事儿，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算计茗儿和逸儿，今儿我就只要个结果，大人若是觉着妾身胡搅蛮缠，那大可按照大人一开始的意思，将涉案人等尽悉送到刑部大牢，我自会让父亲出面请求齐大人亲自审问，天理昭昭，这事情总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

在舒茗嫣的记忆中，母亲从来不会以如此语气待父亲，更别说搬出陆家“威胁”，真印证了那句话，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也不在意舒运哲阴沉如墨的脸色，直直跪在舒老太爷和舒老夫人面前，“此次之事乃赵氏蓄意谋之，儿媳请求父亲母亲做主，严惩涉事凶手，还我二房后宅一片清静！”

见陆幽兰无视自己，舒运哲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道，“陆幽兰，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陆幽兰起身分毫不让，“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今日之事，我，绝！不！退！让！

大人若是执意偏袒赵氏，那我会立刻带着茗儿和逸儿回太师府，自此不再理会府上的事！”

舒老夫人连忙拉着陆幽兰坐回位子上，安抚道，“你这孩子，怎么又说胡话了？孩子们都在这里，也不怕被笑话。茗姐儿和逸哥儿也是我的孙儿，我能眼看着他们受欺负不成？”

说话间又给了舒老太爷一个极为隐晦的眼神，舒老太爷会意，清了清嗓子，“老二，你也别再替赵氏辩解了，将人送出府去，处置了吧，灵位就不用进灵璧寺了。”

赵若雪这次是真的慌了神，“老太爷，婢妾知错了，婢妾不该在兄长面前抱怨，以致酿下如此弥天大祸，婢妾自知有罪，只是大小姐婚事将近，还请老太爷看在秦家的面子上多给婢妾一些日子，待大小姐出嫁后，婢妾任由夫人处置，绝无怨言！”

这招缓兵之计用的漂亮，怕是等舒云罗嫁到秦家后赵若雪有所倚仗，舒家更是动她不得。

舒老太爷一时也有些犹豫，妾室的命，取便取了，可偏偏嫁入秦家的人是云罗，舒家可以不顾及舒运哲的所思所想，可不能不顾忌秦家在朝堂上的势力。

“父亲，若雪说的有道理，若是事情闹大，秦家面上也不好看，这结亲又不是结仇，您看能不能等到云罗的婚事过去再处理此事？”

舒老太爷望向还在堂中僵持的陆幽兰，斟酌道，“老二媳妇，两个孩子的婚事已然牵扯到了朝堂，你看要不要缓些日子？”

刚刚安抚好陆幽兰的舒老夫人恨恨瞪了一眼舒老太爷，“缓什么缓？您莫不是也老糊涂了！她赵氏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掺和云罗的婚事？幽兰才是云罗正儿八经的嫡母，唤她一声母亲的！难不成老爷是想让秦家的嫡出少爷向一个妾室磕头行礼？老爷就不怕折辱了秦家吗？”

舒老太爷讪讪回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到。老二！莫要因一己之私令舒家难堪！”

“父亲……”

舒老太爷闭眼不再理会。

舒茗嫣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父亲所想，女儿明白。之前女儿也万般不信赵姨娘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可是……罢了，父亲自己去问吧。”

夜萧立刻带进了忘川的人。

舒运哲愣了愣，皱眉道，“你这又是唱哪出？”

舒茗嫣好笑道，“父亲问我做什么，此事应该问赵姨娘才是。”

语罢回到座椅上，摆出一副不欲开口的样子。

赵若雪对上舒运哲询问又怀疑的眼神，怯生生道，“婢妾、婢妾当真不认识这些人。”

舒运哲松了口气。

舒老太爷疑惑道，“茗姐儿，这三人是怎么回事儿？”

“回祖父，此三人是忘川的杀手，月前在孙女和云霏自扬州回京的路上欲取我们的性命，若非随行镖局的人拼死保护，怕是赵姨娘这次也不用出手了。”

堂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陆幽兰起身拉着一双儿女，对二老拜别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夫君如此偏袒赵氏，着实令儿媳寒心。儿媳还是那句话，命，当以命偿之。夫君心中不忍，儿媳认命，就此带着茗儿和逸儿回太师府，此事，儿媳不再过问。”

语罢也不管身后舒老夫人的劝阻，带着一双儿女径直出了荣寿堂，吩咐琳琅等人收拾好一应物件儿，搬上马车往太师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