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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几百年前的庐山地界,有两个大村庄,周围又依附着十来个小村庄。
时沛洋在仁义村出生,却被无名村村民从河里救起来。
到了少年时代,他又因在火场救了仁义村的村民毁了容,被举家赶走,重新回到无名村。
人生就是如此无常。
其实时沛洋从小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包括落下水的那次,他觉得并无大碍,只是那些人过于善良,才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跳下河,“救”了他。
他和父母也并非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他们的祖辈都是从其他地方辗转了一圈,又回到这里的。
小男孩的父母告诉他,他们的血脉非常特别,沾了点道家的渊源。
时沛洋以为这是他们讲给孩子听的逗趣话,谁知到了他成年的那天,□□凡胎开始蜕变,他真的成为“河神”。
那是他们时家一族的守护神。
可惜时家早已经人丁寥落,本该延续不了河神的香火,时沛洋却意外地能够接受无名村村民的供奉,因此他法力虽不强悍,却也有一些作用。
他保佑无名村风调雨顺,也保护他们不被妖魔鬼怪侵扰,为整个村落带来富裕。
很快,村落演变成城镇,挨家挨户五谷丰登。
这时候的仁义村已经眼红的不行,可又无能为力,毕竟“河神”是他们亲手赶出去的。
就这么过了几十年,时沛洋看着曾经熟悉的亲朋好友挨个离开,他以为自己还能在这个镇上呆上许久。
谁知天道难测。
仁义村爆发了一场可怕的疫情。
不过一个夜晚,不少发觉自己身染疾病的村民逃到了附近的村庄,包括无名镇在内,偌大的地区都在顷刻间被感染。
无名镇村长请来时沛洋,请河神大人与他们共商对策。
他能庇佑他们健康长寿,却不能令死人复生。
时沛洋更舍不得这些无辜的村民因为那些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们丧命。
其实那时候的医疗条件也有限,想要活命是每一个人的本能。
半晌,时沛洋面色清冷地说:“杀光仁义村的村民,一把火烧了村庄。”
无名村的村长却沉默了。
他知道时沛洋已经成为氏神很久了,已经失去了曾经的一部分人性,更多了一些“神性”。
“不,我们没有资格剥夺他人的性命,那是在谋杀。”
村长和管事的人们最终决定,封锁城镇与其他边界的往来,尽量不让疫病扩散。
与此同时,他们要求已经染病的民众呆在家中接受医治,切勿外出。
可疫病来势汹汹,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残酷无数倍。
那个冬天,时沛洋来到无名镇的街道上,发现这地方几乎没了烟火气,安安静静的,有许多人家的大门都紧锁着,不知是走了还是死了。
街巷的尽头,病气就像雾气积蕴。
时沛洋发现许多门上都被人都外面上了锁,等了解过后才发现,那些村民都是特意请人将们锁上的。
就是怕发病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逃出去,从而感染他人。
所以提前断绝自己的生路。
那样大义,那样无畏,甚至没有留下一个姓名,就死于一场根本无关的疫病。
反观仁义村的村民,得知自己村庄闯下大祸,连夜封门绝户,离开了庐山地界。
时沛洋的内心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波动。
他被无法释然的情绪纠缠,无法忽略这些怨气、内疚和悲伤。
难以消弭的沉重情绪从身体内部源源不断地弥散出来,让他最终堕落,成为了一个珑阵的阵主。
而他忘了那些血海深仇,只是在日落之后,操控着仁义村那些忘恩负义之人的魂魄。
……
有风轻轻扫着众人的发梢。
钟臣黎:“时家应该是钟家的一支旁系,时沛洋是时家的后代。”
这么盘下来,还真和他有一些血缘牵扯。
这时,司一遇难得开口说话:“我们过来的时候发现,珑阵非常庞大,除了……海域的海上赛博城,恐怕这是陆地上数一数二的阵法。”
李星桥都忍不住在线鼓掌:“不亏是曾经的河神搞出来的东西。”
孟阮:“既然如此,那当年的无名镇也在这个珑阵范畴吗?”
时沛洋听见这话,微微一愣。
“我……我没有去过。”
“为什么不去?”
当然是他不敢,也不想。
但在孟阮的劝说(威胁)下,时沛洋还是与众人一道进入了无名镇内。
旧屋一栋栋地立在原地,仿佛一座遗世独立的村落,还是如曾经那般静谧安然。
时沛洋遵循着香火的气息,一路来到了当年人们供奉河神的庙宇前。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无数故人在音容在悠扬回荡。
一支支的檀香早已经熄灭,可那种虔诚的气味,仍然遗留在这里。
此间经历了几百年,大地已经经过无数轮的自我净化,疫病也早就被除得干干净净,可他却什么都没抓住,也没有庇佑那些一生善良的人们。
时沛洋以为,在这里会感觉到无名镇的先祖们留下的执念,他们不甘于死于这场天灾人祸,所以辗转反侧,不得安宁。
可是并没有,原来由始至终,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个人。
那些人早就已经离开了,魂魄在天地之间安息,□□在山川湖泊安眠。
但无名镇的人们凝聚起来的善意,似一颗颗微不足道的光点,在将来的某一天会重新散发花火。
而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还留在这个珑阵里陪伴着他,一直等着他,想要感化他。
时沛洋终于悔悟,所有人都不是白白牺牲的。
即使大家都是无名之辈,也都是无名英雄。
包括自己也是。
那个曾经在大火中奋不顾身的自己。
每个人都是芸芸中普通平凡的一个人,但也可以成为这个世间的英雄。
成为自己的英雄。
……
阵主醒悟的瞬间,珑阵便愈发不稳。
遮天蔽日的白雾就要褪去,孟阮提醒大家赶紧离开此地。
等到一切恢复原来的模样,时沛洋拖着透明的身子,匍匐在钟臣黎的面前,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一个头。
“晚辈尘缘就此了结,无名镇的人们已经奔向新的生活,仁义村的恶灵们也该去投胎转世,希望今后有缘能与你们再见。”
他说完,在原地化作一阵清风。
既然出了珑阵,孟阮下意识回头去看大家是否安全。
包括哲含在内的这群大学生一个个云里雾里,好似在一瞬间失去了珑阵里的记忆,你看我我看你,见到李星桥他们就更莫名了。
秦俐:“……什么情况,这些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不是在考察附近的地质吗?”
乌龙就交给孩子们解释了,孟阮发现钟臣黎望着一个方向,目光有些出神。
“阿黎你怎么了?”
“……那个塔,叫做西塔。”
钟臣黎难得有些怀念的语气,“我小时候去过……每天都会看上许多次。”
孟阮:“那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他们站在无名镇的时候,就能远远看见那个塔影,等走到塔楼附近,还随便找了一个当地大叔问了几句。
据悉这个塔不知什么时候建的,秦朝时候就有了,到了唐代的时候重新修改过。
塔呈六面七层,均有佛龛,正门向南,但里面空荡荡的,啥也没有了,在建国以前文物就都被掏空了。
据说这里还曾经藏过游击队,敌人将里面旋转的楼梯也都拆毁一空。
它是一座破败的孤塔,就像地图上的一个标注,或者说仅仅是一个标记,一个容易辨别的特征物。
外头一圈是人为修建的铁门,已经被铁丝扭住,锁却坏了,塔身有许多爬山虎,到了夏天就格外绿油油的好看。
钟臣黎居然隐约记得,有一些很野的小孩儿会顺着藤蔓蹭上去,也不乏有摔下来送去医治的。
两人站在门口,就见脚下青砖已经被无数的人踩过,磨得溜光水滑。
沿着台阶走上去,孟阮忽然觉得眼前被一道白光覆盖。
等到再次回过神,她已经不在塔里,眼前的亭台楼阁,红瓦飞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排场。
孟阮往前走了一段,来到一个荷花池畔。
就见池子对岸有一位5、6岁的小男孩,他手里拿着一只木头做的小弓箭。
木制小箭贴着他的手臂飞出去,一下子打着了对面的树干,掉在地上,嗡嗡直颤。
男孩子似乎没看见她,也可能根本看不见她。
但他小小年纪就眉目星朗,非比寻常。
“小少爷,该用膳了。”
有仆人垂首,在他身旁安安静静地等着。
小男孩却撅了一下嘴,趾高气昂地说:“我不要吃饭,我要吃莲藕!”
他舔了舔唇,“最好给我烧一道蜜糖炖藕。”
那说不定就是今后江南地区的特色菜“蜜汁糯米藕”,孟阮没想到在一千多年前,有人就爱吃甜食了。
“阿黎少爷可别为难我们,你不好好吃饭,又该挨骂了。”
“我马上就会上山的,等到了山上,就再也吃不到这些好吃的啦!”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不好意思这几天有点事,更新耽搁了,只能慢慢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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