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七十八、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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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男子,?可是你现在的这具身体不是,还有你怎么起那么早。”接过毛巾的白堕说完,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我不过是睡不着。”特别是用着一个不属于她的女性躯体时,?更令她深感厌恶。
“怪不得,不过我昨晚上睡太晚了,?现在还好困的说。”将毛巾往旁边一扔的白堕还拿小脸蹭了蹭软枕,像极了一只在朝人撒娇的猫儿。
喉结微动的咸陶目光幽暗地扫了眼白堕凌乱的衣襟处,方才艰难的移开视线,?说:“等我们离开这里后,?随便你想睡多久便睡多久,难道小白就不好奇,若是我们的灵魂夺舍了这里的躯体,?那么我们本来的躯体又在何处,原先居住在身体里的灵魂又去了哪里。”
有些事摊白了说,?总比令人猜来猜去好得多,何况此地多凶险。
随着日渐中移,光影斑驳洒入室内,?小银紫玳瑁香炉冉冉升起香烟的书房中。
刚从一堆书里抬起头的白堕望着那同样眉头紧蹙的咸陶,?道:“我把这里都找翻了,?也不见得有任何有用的线索,?要不然我们出去找找?”
正打开一幅卷轴的咸陶并未多言,而是选择点头,?而她的袖口一角正有着被墨渍染脏的痕迹,却又飞快消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了看黄历,否则又怎会接二连三地遇到不长眼之人。
“姐姐,白大人,想不到瑶瑶今天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同咸陶生得有几分相似,?却更生得弱柳扶风的林娴瑶见到他们二人后,忙柔柔出声,就连那双眼儿都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白堕。
并且她称呼白堕为白大人,而非姐夫,单从那么一个称呼来听,便可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是?”秀眉微拧的咸陶见那女人目光直勾勾地,并不带半分掩饰的注视着白堕的那一刻,竟是心生厌恶的用身体将白堕给挡在身后。
“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是你这具身体原主的妹妹。”白堕说话时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说的,更不知道他们如此亲密的一幕惹来了其他人多少的眼红与嫉妒。
对此,咸陶只是微微颔首,随即牵着白堕的手与她擦身而过,毕竟现在的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而眼睁睁看着那贱人胆敢如此无视自己的林娴瑶强忍着怒意,微咬着下唇楚楚可怜道:“姐姐可是要和白大人去城外的桃花林吗,不知道可否能带上遥遥一起。因为瑶瑶自从姐姐成婚后都许久未和姐姐说些暖心窝子的贴心话了。”
“还是遥遥前段时间做错了什么惹姐姐生气的事了嘛,所以姐姐才不理会瑶瑶的,可是只要是姐姐说的,遥遥都改。”少女话音都未落尽,反倒是那泪先洇湿了满脸,更衬得咸陶宛如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尚未等白堕出口拒绝时,咸陶却是一反常态的冷漠道:“不方便。”
“白大人,你看姐姐她这话说的,好像显得瑶瑶有多么的无理取闹一样。”可即便如此,林娴瑶仍是不依不饶。
可是当她话才刚说完,却发现那两人早已走远了,更气得她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只觉得这林娴芙别以为嫁给了白大人后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须知麻雀永远是麻雀,哪怕飞上了枝头也改变不了那些土气。
如今时值三月,正好浅阳半斜,十里桃花盛开。
他们乘坐马车在城里各处都转悠了一圈,仍是不见半点儿线索后,又想到林娴瑶前面说的桃花林,说不定会在那里寻到一些有用的线索都不一定。
只是桃花林只是一个普通的桃花林,里面并没有他们想要的一切,就连细微的灵力波动都没有。
正当咸陶失落的往桃花林外走去时,她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枝开得郁郁簇簇的桃花,以及那张笑得连眼梢间都晕染着璀璨暖意的脸。
“喜欢吗?”
“喜欢。”咸陶看着他递来的桃花枝,亦连眼眸深处都染上了点点笑意。
“你喜欢就好,那我给你戴上可好。”白堕说着,便低头欲为她簪花。
唇瓣微抿的咸陶并未回话,只是低下了头,可当她看着那只白皙的小手时,她忽儿再次提起了先前没有得到的一个答案。
“你对其他人都那么好吗?小白。”
“比如?”白堕为她簪花后,竟觉得此情此景格外眼熟。
好像是之前的他也才刚折过花枝递给禹之,可是禹之却反手给他簪在发间的那一幕。
“边道友。”这一个名字哪怕是从她嘴里念出来的,都仍是带着满怀的苦涩与不甘心。
白堕竟是连想都没有多想的直接脱口而出,“他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何来的不一样,不过是边道友比我好运气的提前认识小白罢了,若是我能比他先………”她完整的一句话都未说完,却先被他给匆匆打断。
“阿陶,我们等下去吃桃花鱼吧,我今天都没有怎么见到你吃东西,还有我听说这附近的桃花鱼做得一绝。”
“好,听你的。”咸陶看着彼此相牵的那只手,很想要提醒他注意一下分寸的。
可是这分寸,不正是她所求的吗,若非没有他一开始的不知分寸,又怎会惹得她动了凡心。
晚间,正在书房中借着暖橘灯火与少许从窗牖外洒进的清辉月色,翻开着手中书籍的白堕在听见门外传来的声响,而扭头看去间的下一秒。
只见被推开的房门外,那身着月白色点绛花长裙,周身宛如镀银光的女人正抬脚朝他靠近,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浓重的酒香。
“你怎么突然喝了那么多的酒,难道你不知道你最近的身体不宜饮酒吗。”放下书籍,轻叹一声的白堕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只是那人并未接过,反倒是将他抱进了怀里,埋首在他的锁骨处,带着几分哀求道:“小白,你喜欢我吗?”
此时的咸陶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想要借此说出她的真心话,只知道他今天欲言又止的那一幕,很残忍的戳伤了她。
“你应该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才对,还有你喝醉了。”若非醉了,又怎会说出此等胡话。
“我没有醉,我只是想要问小白一句,小白可曾有过真心喜欢过我一刻,哪怕是骗我的也好。”只要她一日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便像是困在了一个怪圈中难以走出。
而她的表白,终究换来了白堕的一声“对不起。”
可是白堕的拒绝非但没有换来她的适可而止,反倒是换来了一个他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秘密。
只见圈着他腰的咸陶凑到他的耳边,带着几分恶意道:“小白是魔修,可对。”
“阿陶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若真是魔修的话,又怎么会不怕死的和佛修混在一起。”其实白堕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极为心虚,更担心会被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没有在开玩笑,还有小白你知道吗,我曾经看见过你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更做尽了那等亲密之事,你说你做的这些事,边道友会不会知道。”此刻的咸陶竟是心生了魔怔,更有一种得不到便毁灭的恨意。
“你跟踪我!”眼眸锐利半眯的白堕话里不是疑问,更像是笃定。
“我那天晚上不过是睡不着,谁知道正好看见了小白出去,却没有想到会看见小白乔装打扮的离开了客栈,并往另一间客栈走去。”咸陶有些自嘲的轻笑一声,却又缓缓地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说:“我更看见了那个与你白日间眉来眼去的男人出现在了客栈门口,并将你迎进了房间里,你说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会做些什么。”即便后一句被他强压着怒意,可仍是有不少泄了出来。
“呵,那你看见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要跑去告诉禹之,说我就是此等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成。”眼梢微挑的白堕看着眼前的咸陶,竟觉得她格外的陌生。
“小白怎能如此想我,我只是在想,为何小白放着我不碰而去选择打那些不长眼的麻雀。”特别是当她看见他们二人还未进房便在门外拥吻的那一刻,她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忍耐才没有上前拉开他们二人。
最后更是在他们二人分开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恶意走了进去,并将那个该死的男人折磨至死!
“因为我不会对自己的朋友下手,这个回答你可满意。”若是朋友之间发生了那等可耻之事后,说不定就连友谊也会变了质,最后更变成了他所不喜的模样。
只因在他眼中,床伴是床伴,朋友是朋友,他一直都分得很清。
“可我不只是想要当你的朋友,我喜欢小白。”随着咸陶话音落下的是她的吻落在了白堕的唇上。
女人的吻虽青涩,却带着淡淡酒香,以至于连白堕也有些沉沦了。
“小白这次不要再拒绝我可好,一次,我们就一次可好。”
当理智告诉他要立刻推开她后,却不知为何生不出推开她的勇气,就仿佛这具躯体不在受他控制一样。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还有你给我放开!”话到最后,竟连他也心生了几分恼意。
偏生这具身体从未听他命令就罢了,到了最后更像是成了那等助纣为虐的帮凶。
“我不放,还有我都不介意我的这具女性躯体了,小白又在害怕什么。难不成小白还真的要为边道友守身如玉不成。”今夜的咸陶完全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那手更不嫌厌恶的轻触上了男人的躯体。
紧接着,室内也开始变得寸寸暧昧,身上的衣物也在一件接着一件脱落。
就像是剥去了竹叶的粽子露出了雪白可口的糯米,与点缀在里面的艳丽桃花苞。
接下来的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却又因着彼此的性别对换而泛起丝丝诡异。
眼梢间堆积着一抹艳色,墨发凌乱的白堕看着身下如红梅绽放,却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儿声音的咸陶时。
同样不好受的低下头亲了她的唇,哑着声道:“放松点。”
咸陶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人倒是比先前放松了点。
等过了许久,又将手攀上他的肩膀,红着眼儿道:“我要在上面。”
“好。”
一夜翻来覆去,就连那张红木雕花大床也不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唯恐令人担忧,若是力度再大一些,那张床是否就会彻底散架了。
随着天亮来临,躺在床上相拥的二人也相继醒来,地上则凌乱的散落着彼此的衣物,满室未曾被风吹散的栗子花香,也在无言的诉说着昨夜间到底发生了如何缱绻暧昧的一幕。
甚至谁都没有再提昨晚上之事,仿佛要将那个错误给彻底粉饰太平一样。
可是白堕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隐约不同了,更多的还是懊悔他昨晚上怎么就把持不住了。
还是说他哪怕换了一个躯体,都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白。”眼尾晕染玫红,唇瓣被咬得破皮的咸陶察觉到他要起身离开时,竟是不知从何处生出了勇气拉住了他的手。
“嗯,可是我昨晚上弄疼你了。”白堕看着那只握住他手腕的小手时,眼皮微掀。
闻言,脸颊泛红的咸陶摇头否定,后带着少许哀求道:“等我们离开这里后,小白能不能不要再去找其他男人了,我可以做你的床伴,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你是魔修以及我们之间关系一事。”
“更不会让边道友知道,并且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好,小白。”咸陶将她的姿态放得低贱入尘土,更多的仍是担心会被拒绝后的坎坷。
白堕还以为她会同他说什么,谁知道说的会是这等可笑之言,遂松开了她的手,道:“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去找过男人,都是他们自愿倒贴的。”
或许是他不想再提那个话题,转道:“你再睡一下,晚点我去给你熬点白粥进来。”
“好。”可咸陶在他转身间,却半撑着身子凑过去吻了他的唇,柔声道:“昨晚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小白。”
眼眸半垂的白堕并未回话,只是帮她掖好被角后转身离开。
而有时候无声的沉默,便是最好的拒绝。
当白堕推门出去后,见到的便是端着一盆热水候在门外的丫鬟。
“大人您醒了。”
“嗯,夫人还未睡醒,你们都先别进去打扰她。”伸手揉了揉眉心的白堕回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仍是觉得有种做梦般不真实。
他竟然不知道,一直被他当成好友的人居然一直想的都是如何睡他。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的体质特殊而被吸引。
他想,大部分都是后者吧,除了那人,此事说来,也真真是讽刺。
而在他走后,本应该睡下的咸陶却是一改先前柔弱之貌,就连唇角处都是止不住的浅浅笑意,张开的左手中还静地躺着一朵昨晚上未曾用完的迷迭花。
这花倒是比她想象中的好用,只是这具身体委实不行,眼眸泛暗的咸陶伸手抚上她被咬破的红唇。
只觉得小白的味道比她想象中要甜美得多,就连那情至深处的花香都缠得她忘记了一切,只想此生与他一同沉沦。
另一边的白堕在走出院落时,正好遇到了宫中人有请,府外也停了一辆低调的纯黑马车。
如今的永安帝正值青年,膝下子女皆还年幼,便尚未立太子。
唯独白堕在听到进宫时,总觉得心有不安,就连心脏的某一处也压抑得令他一度喘不过气来。
并且他能很明显的分辨出,那种情绪是属于原主留下的。
可是原主为何会有那么强烈的情绪波动,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他的脑海中却是一无所获,反倒是当他一旦想要细想下去后,脑袋深处便传来了宛如针扎般的疼意。
见他下了轿撵,候在门外多时的刘公公忙一甩拂尘的迎了上去,更带着几分谄媚,笑道:“国师大人您可终于来了,陛下已经在里头等您许久了。”
“嗯。”
等白堕迈着浅薄浅阳踏进那座朱红宫殿时,方才发现里边皆是无人伺候,静悄悄得连那清风拂花枝,叶落簌簌声都清晰可闻。
当他走至紫檀木曼陀罗花屏风后,见到那正背对着他泼墨作画的玄衣男子时,当即恭敬行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国师大人免礼。”五官俊朗如刀削,却又生得同边禹之有着几分相似的男人听见脚步声后,便马上搁下手中白玉管狼毫笔朝他走来,并伸手将他扶起。
当二人的手触碰到的那一刻,白堕的手就像是被烫到一样快速离开,同时他能感觉到,此刻他胸腔中的那颗心因着男人的靠近,而在剧烈跳动中。
即便他失去了有关于原主的这一段经历,却能猜得出,原主同此人的关系定然不浅。
“你我二人的关系何时那么见外了,阿堕。”卫清元见他如此反应,眸光忽地闪了闪。
“君是君,臣是臣,礼不可废。”当白堕看着自己被他握在手心中的手时,当即心生厌恶的抽开,并借此拉开彼此距离。
“你之前可不是那么在意礼节之人,不过短短几日不见,阿堕这颜色倒是生得越发的好了,以至于孤都还以为不小心见到了个姑娘。”卫清元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清幽莲花香时,竟是带上了几分迷离之色。
若非他的手抽离了他的手心,他恐怕还想要放在手心之中把握一番。
甚至,他觉得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陛下说这句话时,可否是将微臣也当成陛下后宫里的嫔妃不成。”话虽短,却皆被寒意相裹。
“岂会,何况朕知道阿堕与他们是不同的。”男人嘴里的“不同”二字咬得格外之重,细细品味中还能尝出一丝缱绻的甜味。
等暖阳余晖散尽山峦处的夜幕沉沉间,手上提着一盏六角琉璃花灯,双眉间攀绕着一抹郁气的白堕方才归府,并在听见府中下人来报。
“大人您可得要劝一下夫人,即便夫人不饿,可夫人肚里头的小公子也是得要吃的。”候在院外许久的刘嬷嬷在见到他的时候,就跟看见了主心骨一样围了过去,眼中皆是藏不住的担忧。
“嗯。”白堕揉了揉眉心,“你们去厨房给本官准备一些清淡的饮食过来,再帮我拿一壶冰镇过的青梅酒。”
孕妇不宜饮酒,那酒就自然是给他准备的。
“诺。”
很快,厨房便将做好的吃食放在一个红木雕花食盒中,并递给了他。
当来到影春院的白堕推开门时,见到的便是只随意着了件月白色竹纹亵衣,正附在案几上作画之人。
“你今天可是没有胃口?还是府里厨子做的饭菜不好吃?”要不然怎么会一口不吃。
本背对着他的咸陶在听见他推门进来的声音后,方才搁下手中竹笔:“我不过是没有胃口罢了,反倒是你怎么去了那么晚才回来?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吗?”
“不过陛下有事唤我进宫一趟,我这个为人臣子的,岂有不从之礼。”白堕将饭菜摆出,并招呼着她过来坐下,“先吃点东西再说,而且我可是听婆子他们说你今天都没有吃过东西。”
“好,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求小白解惑。那么久了,边道友肯定知道小白的体质特殊,为何他………”有些话不必说得过明,只要彼此间皆心知肚明即可。
“我和禹之早就睡过了,实不相瞒。”毕竟他的体质特殊,即便他刚开始在如何义正辞严的拒绝,到了最后仍是会寻了其他的法子为他纾解。
不过历代佛子皆得要护住元阳,何况他还是千百年来最有望成为活佛之人,又岂会因他破了戒。
白堕见她仍是没有过来,当即再次出声催促道:“反倒是你先过来吃点东西先,即便你不饿,我也饿了。”
“这就来。”咸陶接过他递过来的白米饭,只是随意扒了几口饭后,又道:“我不介意小白的过去如何,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陪在你身边的机会可好,小白。”
闻言,白堕却是突然停下了手中动作,等过了许久,方才幽幽轻吐一声:“我们不合适,阿陶。”
“天底下何来的不合适,小白都没有与我在一起过,又怎能一口咬定我们不合适。”
“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加上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他虽然很贪心,可也深知贪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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