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八十二、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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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破阵离开这个小世界后,?却发现他们出现的地方不再是先前的密林,而是一处白鹤撩翅的湖畔旁,特别是………
回归了女性躯体的白堕看着跟他们一起出来,?并且被她抱在怀里嗷嗷大哭的婴儿时,便是一个头两个大。
唇瓣紧抿的咸陶只是看了一眼,?当即冷漠的御剑离去,显然还在气恼她先前的所作所为。
“阿陶,这个孩子不只是我的,?也是你的,?所以你得要养才行。”可是白堕的这一句话,注定只能随风而扬。
“唉,你别跑啊!”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瞬间阻止了白堕想要拔剑追他的冲动。
“嗐,崽啊崽,?既然你爹不要你了,你娘要你。”拉长着脸,叹了好大一口气的白堕看着这同她没有半点儿血缘关系的小屁孩,?便觉得脑壳子生疼。
这孩子怎么就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见鬼鬼。
因为她没有带小孩子的经验,?便打算先回魔域,?同时也趁机想一下如何安排这孩子的去路。
何况人魔殊途。
手中魔气翻转,?紧接着下一秒,便见她的面前缓缓展开一个由千百朵彼岸花组成,?边缘泛着红光,内里电闪雷鸣的七星九罗传送阵。
接触到魔气的草木瞬间枯萎焦黑,在她随着阵法消失的那一刻,更引来了正在周边巡逻的正道修士。
当他们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有土焦叶枯之景,?空气中还残留着少许未散魔气。
这里,曾有魔族来过。
先前的白堕在一阵灭顶的眩晕感远去后,便发现她正脚踩着自家后院的黑土上,边上站着的正是血魔——古月。
一个身形高大,却生了张清隽相貌,左脸上描朱砂藤蛇,爱好养花种草的男人。
“小白回来了。”
“嗯。”白堕见到好友后,便将她近几年收集到的碧血鸡藤递过去,“我这一次收集的数量可能有点少,不过应该够你用一段时间了。”
“好,难为你出去玩的时候还记得我了。”古月接过她手中的碧血鸡藤,人也顺势凑了过来。
不可置信地看着被她抱在怀里,眉眼同她有着几分神似的婴儿,拧眉道:“小白,你可别说你消失的这几年里,就是跑去生孩子了。”
此言一出,瞬间石破天惊,就连一些路过之人也皆是竖起了尖耳,想要探听一下八卦。
“你乱说什么瞎话,我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想不开将自己给交代出去,不过此事说来话长,还有你知道怎么养孩子吗?”
因为像他们这种拥有着高阶血统的魔族在一出生后,就是被扔进血窟或是血池中自生自灭,等能在里面活到三四岁后,就能自己走出来。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一头雾水地不知道养孩子。
古月摇头,道:“要不你去问一下月姑,她孩子生得多,应该会知道。”
“你说的也对,我现在就去找月姑。”说完,白堕便抱着孩子跑得飞快,完全不理会她给其他人留下的惊吓。
同古月交好的影魔凑了过来,摸着下巴,八卦道:“你说小白孩子的父亲会是谁?是少魔主的还是小白一直跟在屁股后面跑的那个佛修?要么就是她养在明月宫里头的那群莺莺燕燕的。”
若都不是的话,那就只能是哪位不知名的勇士了。
“你问我,我问谁,不过我知道的是,这天兴许会变了。”古月斜睨了他一眼,随即化成一团黑雾离去。
“啧,整天就只会卖关子。”
“不过你不告诉我,老子自己去查。”
另一边。
从三千小世界中出来,回到药王谷的咸陶因为过度使用小世界里供奉给他的香火而遭到了反噬,加上体内的排斥而陷入了昏迷之中。在他昏迷后,与他共生的黑血藤也跟着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之中,并不忘用藤条将他给包裹成一个球状。更伸出细细长长地,又带着刺的黑藤将洞府各处能破门而入的地方都封死起来。
命运的轨迹,开始往不可逆转处飞奔。
血月,红云,黑山深木,蝙蝠象征着自由的魔域之中。
刚从月姑那处回去的白堕正满脸划过黑线,特别是看见这用爪子抓着她衣襟,饿得哭喊着要吃东西的小兔崽子时,更是脑壳痛。
月姑说人类幼崽在一岁前需得要用母ru喂养,可是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能弄来啊!
无奈之下只能再去九州大陆一趟,同时还要去找阿陶同禹之,前者是要将他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还于。
说到禹之,她之前好像看见禹之也同他们一起进入了那个黑洞,可她为何都没有遇到他?
“嘶。”还未等她有所行动,那饿极了的婴儿却抓住了她的衣襟处张嘴咬了下来。
“啊疼,崽啊崽,你别乱咬,信不信等下我打你。我告诉你,我这一巴掌下来,你可能会死。”疼得龇牙咧嘴的白堕真担心她一巴掌能将这个弱不禁风的人类幼崽拍死。
当下便提着他的后衣领子扔进了一个软绵绵,又生得像头胖头鱼的黑色液体中,防止这小子儿想不开咬她。
可是等她来到九州大陆后,却是遍寻不到那两人的踪迹,仿佛他们人间蒸发了一样。
后面的她为那个孩子取名叫吉祥,寓意吉祥如意,岁岁平安,并寻了处环境清幽的普通小村庄将孩子拉扯长大。
由于她的脸过于张扬,她便换了一张只能称得上相貌清秀的皮子。
随着吉祥一天天地长大,容貌一点点地张开,她奇迹的发现,这崽怎么长得同禹之那么相似。
凑近了瞧,简直就像是禹之的缩小版一样,特别是那么多年了,她仍是寻不到禹之的半分下落,却又得知他的魂灯并未熄灭时,便从心里打起了鼓来。
难不成之前咸陶生的,便是………
咦,白堕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即一阵恶寒缠身。
当她还在胡思乱想中,竹篱笆外也正有一个身着月白色广袖长袍,头戴白玉簪,手上提着一包糕点的男人正踩着漫天浅阳朝她缓缓走来。
“小白,是我,我来找你了。”
“阿陶你终于来找我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有多么的不容易。”白堕看着这个一走就是十多年的男人,当即气得牙根痒痒。
“对不起。”脸上挂着歉意的咸陶朝她走近,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些年你辛苦了,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养大我们的孩子。”
正准备抄起扫帚的白堕:“???”他在什么说阴间的牛马话???
咸陶担心她没有听清楚,复道:“那个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吗。”
“阿娘,我们今晚上吃什么。”刚睡醒的吉祥在推开门后,见到的便是白堕正不小心撞进咸陶怀里的一幕。
连带着他现在不知道应该是进,还是退。
“吃鸡,今晚上吃鸡好不好。”白堕见到她拉扯的崽再过不久就要物归原主了,心里竟有不舍,又有种终于解脱了的轻松感。
“吉祥听阿娘的,不过这位叔叔是?”吉祥本想要拒绝的,不过此刻的他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解惑。
“我是你的父亲,吉祥喊我爹爹就好。”咸陶看着这个完全像是缩小版边禹之的孩子时,心下顿生厌恶,可面上仍是端着儒雅笑意。
“爹爹吗?”
“对,他就是你的爹爹,吉祥之前不是一直吵着闹着想要见你爹爹吗,现在你爹爹回来了。来吉祥,快叫爹爹。”白堕知道他们父子二人许久未见后感情肯定会有些生疏,便忙着当那调和剂。
歪了下脑袋的吉祥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并没有半点儿相似,甚至他能感觉到不大喜欢他的男人时,问:“爹爹,你真的是爹爹吗?”
“嗯,我是你的爹爹,只是这些年没有回家,让你们母子二人受委屈了。”而咸陶代入父亲的这个角色身份时更是极快。
白堕想着,既然他们父子二人要培养感情,那她就随便去煮个饭好了,正好她的储物袋里还囤了几百只杀了又拔了毛的老母鸡,公鸡和小鸡。
说到鸡,那么今晚上便吃泡椒鸡爪,辣炒鸡杂,鸡油蒜香小白菜和一盅香菇老母鸡汤,红焖鸡块。
如今时值暑气炎热,夜间清风拂墨荷的夏季六月,白堕都会习惯地将饭菜端到院中吃。
当净了手,接过米饭的吉祥看着满桌的鸡肉后,瞬间垮下了一张脸,闷闷不乐地戳着手上的米饭。
“娘亲,为什么我们要天天吃鸡。”
“自然是因为鸡肉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了。”并不觉得吃了一个多月鸡肉有哪里奇怪的白堕,正给自己夹了个大鸡腿啃。
“哪怕鸡肉再好吃,也架不住天天吃,何况吉祥现在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咸陶茹素多年,加上现已到金丹期,对于口腹之欲并不怎么看重,可只要是她做的,他都会吃。
“爹爹说得对,娘亲以后不能总是吃鸡了。”甚至那么久了,吉祥都不知道娘亲到底是从哪里买来那么多的鸡,又藏在了哪里。
“哼,我煮饭给你吃,你还不乐意了,大不了以后别吃,省得惯得你的。”白堕见被嫌弃,当下决定今晚上再多干两碗饭。
咸陶见她吃得连嘴边都沾了油,当下用帕子为她拭去,道:“以后的饭菜由我来煮可好,而且我也舍不得小白整日围着灶台打转。”
“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做过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小白可不要拒绝这个能让我赎罪的机会。”
“好啊,这样的话阿娘以后就可以睡大懒觉了。”对于这个决定,最高兴的莫过于吉祥。
因为他是真的不想再吃鸡了,也不想再吃阿娘留下的剩饭剩菜了。
白堕:“???”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堕看着这个跟在她后面进入她房间的男人,不由抬起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瞪了过去,“你跟我进来做什么,你的房间可是在隔壁,要不然我给你多准备一个蒲团打坐也不是不可以。”
“如今的你我一个是吉祥的父亲,一个是母亲,当久未归家的父亲第一夜就和母亲分房而睡的话,难免吉祥不会多想,更认为我们二人感情失合。”把门合上的咸陶将外衫褪下,置于木施上。
白堕听后,倒是觉得有点点道理地点了点头,“正好我最近要出去忙点事,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吉祥了。”
还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五官雕刻得和她相差无几,却形如巴掌大小的人偶,等她往里面放上灵石后,便见木偶瞬间变成成人大小,除了目光呆滞些,倒是同她本人并无二样。
“你要去多久?”眉头微拧的咸陶看着这个人偶时,便知她是早有准备。
“不会太久,就十天半月而已,届时吉祥问起的话,你就说我生病了。”白堕抬眸望向夜幕沉沉,银辉镀牡丹的窗外,并握紧了手中符箓。
“我得走了,等我忙完后,我会尽快回来的。”
咸陶并未回话,只是拉住了她的衣袂,与她直视道:“可是要回魔域。”
红唇翕动的白堕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衣袂从他手中抽离,转瞬间化为黑烟离去。
独留下咸陶对着那个空有其形,而无神的人偶。
不过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也正好让他验证一下事,甚至是布置一些事。
他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半个月后,白堕如约而归,只是脸上血色渐失,就连人也困得沾到了床便一头栽了进去。
夜幕降临之下,本困得睁不开眼的白堕却感觉到枕边人在出去的时候还帮她掖了下被角。
她本想要问他:“那么晚了你还出去做什么。”的,可她实在是太困了,困得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而推门出去的咸陶径直往另一间早已熄灭了灯火,只剩残影的房间走去,并在周边布置了防止任何灵体逃离的阵法。
因为他做事,就必须得要做到万无一失。
随着门推开的那一刻,本睡下的吉祥瞬间惊醒,见到进来之人是咸陶时。
方才揉了揉眼睛,并打了一个哈欠后,道:“爹爹,你那么晚了还不睡觉,是过来找吉祥有什么事吗?”
“爹爹来找吉祥自然是有事,不过吉祥等下不要出声才好。”掌心浮现一团寒冰光团的咸陶,唇角含笑着朝他走近。
“那爹爹是有什么事要和吉祥说?”并不知道危险来临的吉祥刚准备起身,却在接触到镜中反光的那一刻。
牙齿上下打颤道:“你想要做什么,爹爹。”
“爹爹不做什么,爹爹只是想将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如今褪去了虚假面孔的咸陶,剩下的就只有冷漠与阴戾,一条黑血藤正缠在他的手上,咄咄逼人。
“爹爹你在说什么啊?这里不就是吉祥的家吗?爹爹还想要将吉祥送到哪里去?”伴随着他话落的是那无处不在的黑色藤蔓形如水蛭般将他给捆绑,并吞噬着他的恐怖一幕。
“阿娘,救………”可怜他的一声救命,注定没有在脱口而出的机会。
被三大阵,六小阵给包围住的隔壁房间里的声音并未传进白堕耳边分毫,就连那盈于满室的血腥味亦是如此。
随着遮月乌云散去,那扇紧闭的房门方才被人推开,皎皎清辉随之洒入内。
睡得迷迷糊糊地白堕感觉到他进来后,问:“吉祥呢?”
“我将吉祥送到药王谷修仙去了,现在还早,小白再多睡一会。”已经换了新衣的咸陶解释道。
“怎么那么突然?而且还是在大晚上?”
“我之前和你商量过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我用的是以月光为媒介的传送阵,自然是得要在夜里送他离开。”咸陶亲下她的额间,漆黑的瞳孔中皆是暗芒。
强忍着困意的白堕睁开了眼,摇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吉祥。”
“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去看他,现在小白先睡觉可好。”
“好。”许是白堕实在是太困了,等打了个哈欠后,便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咸陶见她睡着后,又在她边上碾碎了好几朵昏昏花后,当即推门出去追杀着那缕金蝉脱壳的灵魂。
今夜无论如何,边禹之此人都得死!!!
他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之前小世界里的第三者就是边禹之!
只是他不知为何投生到了他的肚子里,并且不但遗忘了所有的记忆,就连修为也羸弱得宛如蝼蚁般被他轻易碾死。
如此天赐良机,他岂会错过。
好在他决定动手的前一刻,便在院里布下了锁灵阵与囚灵阵,即使他在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不过他却没有选择让他轻松的魂飞魄散,而是碾碎了一枚上刻蛊雕的黑色令牌。
紧接着下一秒,便有一团黑雾缠他席卷而来,他身上的黑血藤瞬间结成球状将他护在内。
随着黑雾散去,再度睁开眼的咸陶便发现他正在一个狭小的,不足十平方米的小空间里。
小空间里除了他外,还有另一位眉眼生得妖冶,并透着邪气的少年。
只见斜躺在由黑骨缠铁,朱砂血玫瑰蔓延王座上的少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随后不耐烦道:“若是你没有重要的事将本尊唤过来,信不信本尊马上剥了你的皮当灯笼,神魂点天灯。”
咸陶在对上少年阴戾的视线,语调柔和道:“在下无事又怎会突然联系少魔主,只是在下这里有一缕大自在殿佛子的灵魂,想要用此同少魔主做个交易。”
“哦,不知道你想要问我要什么。”抚额间的边禹之倒是想要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普通修士,他的胆子到底能大到什么地方。
“我将那位佛子的灵魂给少魔主,少魔主只需给我一株你们魔界特有的万年血纹忘忧草即可。”因为此草只有魔界特产,不说万年,就连千年的都是少之又少。
“好。”边禹之倒是应得爽快。
咸陶在得到那株万年血纹忘忧草后,并没有一次性给她全部服用。
而是每天一点点地混合在她吃的糕点与茶水里,好让她一点点地遗忘掉有关于边禹之的一切,并让她的世界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
在白堕的不断催促下,他们二人终在三天后来到了药王谷。
“这便是药王谷吗?”即使身上魔气被掩盖得差不多的白堕在来到药王谷的时候,仍是有些害怕,就连人也紧紧拉着男人的衣袂跟在后面。
“嗯,你喜欢吗。”咸陶见此,直接强势地与她十指紧扣。
“喜欢。”对比于魔域的黑红两种色彩,她更喜欢人世间的姹紫嫣红。
“要是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可好,在种上你最喜欢的桃花,养上几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
“不了,偶尔小住还行,你不是说要带我来看吉祥的吗?现在吉祥人呢?”白堕想要挣脱开二人紧握的手时,却发现他握得极紧,哪怕她的手红了都不舍得放开。
到了最后,她干脆自暴自弃的想着,算了算了,不就是牵一下手吗,又少不了几块肉。
“吉祥应该还在上早课,晚点就会过来的,小白可要和我去参观一下后山,那里可是种了一大片荼蘼花。”男人也不顾她是否想看,直接牵着她的手往那高耸入云,郁郁葱葱的翠绿山峦中走去。
“你就那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把你们药王谷的布置图给画出来了吗。”而他的信任与亲昵,更到了令白堕感到害怕的地步。
可她的问话,换来的永远是对方斩钉截铁的一句,“不会,因为我相信小白不是这种人。”
“你就那么相信我?”
“嗯,我相信,只因为你是小白。”
可是今天直到日暮沉沉间,白堕都没有等来吉祥。
若是问他,男人就会说“可能吉祥在忙,等下他就会过来了。”当她提出想要去看吉祥的时候,又总会被他拒绝。
一次两次还好,可是次数久了,连她都觉得有哪里奇怪。
等晚上,男人回来的时候,本躺在床上当尸体的白堕立刻骨碌地爬起来,并扯着他的衣襟,质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把吉祥藏起来了,要不然怎么会不想让我见到他,就连这理由都贼多。”
“吉祥是真的有事在忙,还是说小白连那么点信任都不给我了。”咸陶轻叹一声,将她扯着他衣襟的手松开。
“可这信任,也得要你给我一点诚信先,要不然我才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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