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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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们已经向工作人员反应了非法交易的存在,何研律却知道,这种现象在未来几年里常有出现,互相之间还发明不少黑话用来蒙蔽系统的检测。
伤痛无法愈合,碰一下就会产生痛感,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也是如此。
何宣从未跟他说过那些过往,只是相处的日子久了,他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
无论是他还是对方,都有未曾宣之于口的事,算起来,他才是隐瞒最多的那个。
趁货币还流通,何宣花高价买了处简陋的三室一厅。
房屋内残留着消毒水味,墙角还有斑驳血迹没彻底清洗干净,显然是草草打理出来的。
舟车劳顿了很久,即使还没有达到身体的极限,休息也总是令人愉快的,他们没精力多说什么,囫囵吃了点东西就安置下来。
一切等明日再议。
十二月的早晨是烟灰色的,空气中传来的血腥气总算淡了些,晨露在叶尖垂挂,冬日的暖阳刚刚升起,晕光穿过云层,和煦洒落大地。
何宣推开屋门,伸手掀开被子:“小律,起床了。”
不同于以往的是,少年已经清醒的睁开眼,正窝在漆黑的被窝里漠然失神。
“哥,早。”被明亮的光刺到,何研律不适应地眨了眨眼,不等何宣督促便利索起身,边穿衣服边道。
察觉到男人的沉默,少年将头从毛衣领口伸出,抬头望向何宣,“哥?”
“......嗯,洗漱完就出来吧。”何宣淡声撂下这句话,离开了房间。
往自己身上套羽绒服的少年在房门被带上后顿住,接着猛地栽倒在床上,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仰倒。
望着有些老旧的天花板,何研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又一次梦见了熟悉的场景,自己的死,男人的喃喃自语,整座城的倾颓......那触目惊心的电光在梦中将他硬生生劈醒。
醒来时,何宣已经不在床上了。
何研律侧过身,深吸了一口气,用指尖碰了碰身边床褥稍微凹陷的地方。
一觉醒来,所有人似乎都恢复正常,彼此心照不宣地对其避而不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过那样。
那些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再次遮掩住,在黑暗中腐烂生疮,需要经过很漫长的时间才能彻底根除。
“小律同学,早啊。”卫豪从桌上拿了个桃李豆沙包递给何研律,嘴里的跳跳糖不停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今天可以不去上学,开不开心?”
“很开心,但要是我能选,我肯定选上学。”何研律接过小包子,一口咬掉了大半,甜腻的豆沙使他的心情变好了些。
昨天刚进门,何研律便二话不说地开始从空间往外掏食物,看着食物堆成一座小山后才罢手,又拎了一桶2升的矿泉水出来。
卫豪对这幅景象早就见怪不怪,反倒是张阳泽和戎武面上难掩讶异。
“这是怎么办到的?太强了......”戎武对着桌上的小山惊叹不已道。
自从张阳泽那次异能严重透支,就再也没有主动使用过这项能力,眼下却不由多了几分好奇。
他抬起手,莹白色的小球在其中慢慢成形,讨好地在主人手心里蹭了蹭后又轻飘飘弹了几下,最后漂浮着落在戎武的手臂上,缓缓融进男人体内。
戎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绒球。
他好像见过这个,记忆中的绒球应该更大、更多.......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一点都记不起来?
“小武,怎么了?”张阳泽摸了摸绒球渗进去的地方,“是不是感觉不太好?”
“不,一点感觉也没有。”戎武醒过神,“除了有点痒,还挺可爱的。”
张阳泽放下心来:“别在这瞎贫。”
“张哥,你的异能很特殊,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要拿出来。”何研律认真道。
净化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它能够救回即将异变的人,多少人不惜动辄全部财产,也想获得一小支净化针剂,为自己和亲人赢得一份保障。
“我知道。”张阳泽撸了把少年的头,笑道,“快吃吧,一会儿准备出发了。”
几人简单吃了点东西,收拾好后一齐出发前往固定的食品发放处,希望获得一些对他们有用的信息。
他们在那儿又领到一份早饭——半块压缩饼干配一小杯
清水。
两小口就抿下去的量引起了周围的不满和讨论。
“水一天比一天少,这谁受得住啊。”
何研律身后传来两个人的小声交谈。
“别提了,这儿好歹还有水喝,听说有些地方的人直接喝动物血,还有些就更可怕了,他们......”那人示意对方附耳过来,悄声说了几句。
“啊,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刚刚逃难过来的堂兄跟我说的,说外头已经乱成一团了,根本活不下去。”
“唉哟,这以后的日子可咋办啊......”
在周围人的唉声叹气下,何宣握住少年停下动作的手,垂眼将压缩饼干往他唇边递了递。
何研律瞧了眼男人,张嘴咬住饼干。
说实话,压缩饼干的味道并不赖,可是实在噎得慌。
真不知道何宣是怎么迅速吞下一整块,全程滴水不沾的。
发放食品的地方,女人牵着面黄肌瘦的孩子苦苦哀求着:“警察同志,能再给我家孩子一口水吗,他实在是干的没办法......”
对这种事见惯不惯,警卫当即一口回绝:“不好意思,所有人的水都只有一定份额,不能超过。”
“我的孩子天生喉咙管小,噎着下不去会有生命危险,求求你了同志,求求你了!”女人哭求道。
“这位女士,我们不能破例的。”
负责分水的警官无奈地搀扶住想往下跪的母亲:“如果为了您家小孩破一次例,以后就会被无数次要求破例,这真的不行......”
女人能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死死咬着唇,眼中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出,眼神却闪着坚毅的光。
不论身边的警察怎么劝阻都不听,她硬拽着孩子的手,拼命想要跪下恳求。
何研律实在看不下去,端起没喝几口的杯子直接塞进女人手中,“给你。”
“谢谢你,谢谢你......”女人一喜,激动地将水塞进孩子手中,攘了攘垂头不语的孩子,“小可,快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小可乖巧道。
“不用谢。”何研律对着瘦弱的小
孩笑了一下,重新坐回座位。
见没有热闹可看,人们也收回了目光。
只有母亲盯着自己的孩子小口小口地抿着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明明她自己已经干的嘴唇开裂,面色苍白,却在孩子将小手抬高想给妈妈喝水的时候舔着唇,用干哑的嗓子拒绝说:“妈妈不渴。”
有人经过女人的身边,在桌上像是随意丢垃圾般放下手里那杯没喝完的水,大摇大摆的走远了。
“这......”女人一愣。
她还没反应过来前,那人已经离开这里,紧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女人抱着小小的孩子,怔怔望着满桌子的小水杯,失声痛哭。
人是多么多么自私,多么天性凉薄的生物。
在我们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人性本恶的时候,总有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行为,能够轻而易举地冲垮刚刚建立好的心防,像是有人在说:
看吧,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这个世界,还值得你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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