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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金叶凌乱,在清风吹拂下叮咚作响。

有一片金叶被吹落在地,立刻被回过神来的众人一哄而上。

这些年天灾人祸,江湖门派日子都不好过,如今实实在在的金子就在面前,谁不想要?谁不想抢?

须臾之间,场面变得无法控制。斧头帮中像是有人先抽了兵器,混乱中血溅到了高台上。

老宦官尖着嗓子喊“不要抢”,被那血迹吓得一口气噎在喉咙中,再发不出一句话。

地上的金叶子越来越多,争抢的人也愈来愈多。抢到了金子的人拼了命往外挤,没抢到的人拼了命往前冲,那比武高台被挤得摇摇欲坠。

程云站在人群之外,眉头紧锁。

四要倒是很想回去:“…捡上几片金叶子,够咱哥俩吃很久。”

程云摇头:“不值得。”

事有反常必有妖。从一开始推举武林盟主开始造势,再到请来内廷宦官宫女撑场,这样多的铺垫,不过是为了华山派郑三琯上台那一下。

一切都是陪衬,唯有她出尽风头,今日之后,江湖上无人不知郑三琯的名字。

“她真会点石成金么?”四要打个寒颤,“这么邪门,会不会是妖孽?”

程云微笑:“也就骗骗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罢了。在场的行家哪个没看出来?”

所谓点石成金,不过是变个戏法。花盆是假的,内里的花也是软棉所制暗藏机关,假的。

落到地上的金叶子倒是真的,只不过早被她藏在了指缝里、衣袖间,当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绽放的鲜花吸引住,她以常人难以察觉的速度打开机关,营造出金叶子落了满地的幻象。

“和你我这样当扒手的,说到底殊途同归,拼的都是演技。”

程云伸出手,仿佛牵着隐形的木偶,轻声说:“如果我没猜错,她就是个傀儡。”

纱帘后坐着的那位,四皇子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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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初日比武,在一片狼藉之中落了幕。

斧头帮率先动了家伙,一斧头劈掉了飞刀帮弟子的半边脑袋。两边大打出手

互有死伤,还砸了比武的高台。晚上程云和四要缩在破窑洞中,隐隐约约听见沉重的脚步和压抑的低泣声。四要扒在门缝往外看,远处一行人白衣白帽,夜空中冥纸四散,分明是各家门派替弟子们出殡。

沸沸扬扬几个月的武林大会,不过一场比武、一日不到,就连台子都塌了。还没等江湖门派张罗着再把台子搭起来,又出了事。

那日出来主持的老宦官,死在了自家私宅中。

赤身裸/体、双目圆睁、七窍流血。

身边散落了一地的金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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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华山派的郑三琯,洒了一地金叶子。

人人也都知道,人群哄抢,连台子都塌了,抢走了她洒在地上的金叶子。

原本最有嫌疑的人,如今却成了最最清白的人。

飞刀帮屠了八十余条人命,拿“江湖纠纷”四个字作挡箭牌,便再无人过问。

老宦官只死了一个,官家震怒,四处张榜督令武林大会那日曾捡到金叶子的人投案自首,隔了几日见收效甚微,干脆在菜市口设了信箱,专接群众/举/报。

程云和四要那晚远离是非中心,安全倒是十分安全。可是如今街上处处有官兵,人人自危,他们哥俩开不了张,又不敢冒险擅入私宅,看到九方客栈的时候,已经分文未有弹尽粮绝。

人总要吃饭。铤而走险就这么一回。

程云从内廷宫女出场就拉着四要往外走,,哪知道他们想象中那个“妖孽”模样的、木偶傀儡一般的郑三琯,会是打扮成小乞丐模样的清秀丫头?

破窑洞内烛火惨淡,两人面面相觑盯着眼前那一袋金叶子。

四要连声音都在发颤:“哥…咱们这是…要当替死鬼?”

大难当头,死期将至,程云反而突如其来镇定。

一开始就是一场局——人声鼎沸的九方客栈里恰好有那么一张空桌,恰好有那么一个看起来天真懵懂的女孩,恰好是他们两个饿得半死的小蟊贼。

“无论真相究竟如何,老宦官到底是谁杀的,官家如今的意思便是,金叶

子在谁手里,老宦官就是谁杀的。”程云咬牙道,“被查出来金叶子在你我手中,只要你我被下狱,怕是撑不过明天。”

好的,屈打成招,秋后问斩。

糟的,入监当日便畏罪自杀,死无罪证。他二人身如浮萍无门无派,死后连个验尸的亲人都没有,简直是背锅替死的不二之选!

仿佛是十年前一夜间家破人亡的惨剧重演。

程云脑海中嗡嗡作响,冰冷的手里却伸进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的小拳头。

“哥,没事儿,要是官家真查上门,我就说金叶子是我捡的。我是小孩子,他们不会为难我的!”四要说。

程云没有说话,只反握住他肉乎乎的小手。

傻孩子,真是傻。铁棍帮八十余口老弱妇孺,可曾有人怜惜过?

对于高高在上的皇权富绅,你我不过泰山压/卵的蝼蚁,只要上位者漏出只言片语,便可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真相与正义,只是哄婴孩入睡的天真童言。

程云的目光挪到四要的脸上。

分明是已经十岁的孩子,可他眼中的四要,却仿佛依旧是被埋在土里的那个胖乎乎的婴儿。

握着他的温暖拳头,却让他想起黄土之中握紧他的婴儿的手指。

程云猛地站起身。

“君要臣死,臣偏不肯死。”他深深吸一口气,“想要用一袋金叶子嫁祸我,我偏不让你如意。”

他往前两步,拎着那袋金叶子,推开破窑洞的门。

四要连忙跟上:“哥,去哪里?”

程云微微一笑:“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有人等我们自投罗网,我们偏不遂他的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真是亘古不变的名言。

“我们将这袋金叶子,原封不动还给她郑三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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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九方客栈冷清且寂静,与白日里人声鼎沸的样子截然不同。

程云跟着老乞丐学了十年。热闹的端午龙舟上元佳节他从来不怕,人群中游龙一般闪身穿过,袖袋里能装十几份战果。

可他真的很怕如今夜一

般,晚来寂静,白色的窗内影影幢幢,处处都似埋伏着暗兵。

无论今夜的九方客栈是不是陷阱,他都要闯这么一次试试。

客栈静得诡异。

程云带着四要绕过后院芙蓉树,顺着假山石爬到山顶。山顶距离客栈的房脊还有数丈距离,程云回头对四要轻轻示意,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起,四肢张开宛如飞燕,片刻后落在了房顶之上。

咔哒。

瓦片随他落地的动作,发出一声轻响。程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四周依然是一片死寂,仿佛根本没有人意识到九方客栈的屋脊上,落了两个小飞贼。

程云松一口气,弓身如猫,轻轻掀开屋顶瓦片,从胸中掏出一张细线绑住的小镜子,轻轻从瓦片的缺口里递了进去。

程云手转绳晃,镜中却无丝毫反光——此屋无人。他便将细绳收起,沿着屋脊再往前,一连探了几个房间,果然找到了郑三琯。

夜色渐深,她却没有入睡,脸上虽然不再脏污,身上依然穿着小乞丐的衣服,在圆桌旁有些焦虑地踱步。

程云皱着眉头看了半晌,恍然大悟。

她是在等人。

人尚未到,机不可失!若是等下房中再多一人,想得手恐怕就更困难了。

程云再不敢耽误,冲四要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掀开梁上瓦片。

一片,两片,三片。每一片都恰到好处地挪开那么一点点,四要谨慎地摆弄着,梁上渐渐露出了碗口大的缺口,漏出些许房内烛光。

程云掌心出汗,将那袋金叶子轻轻、缓缓从被掀开的缺口里塞了进去,默默数着一二三,只待房内的郑三琯背身对着他的时候,好松手让金叶子落下!

物归原主,完璧归赵,只要把这烫手山芋还给这位罪魁祸首,江湖上的纷纷扰扰就与他和四要再无关联。

程云屏息,紧紧攥住小包袱,三、二、一,松手!

屋顶的瓦片传来诡异的响动,四要原本跪在碗口大的缺口旁,听到那声音心中立喊不好,连忙闪身想避开——却哪里还来得及!只见他双腿双手并用,使出浑身解数紧紧扒住屋脊,指尖用力到泛白,可是

圆滚滚的身体却仿佛为此时此境量身定做,半点借不到力。

是有个东西掉了下去。

可是掉下去的,不是装着金叶子的小包袱。

从房顶掉到郑三琯房间里的,是程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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