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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高傲的死去,也不愿将膝盖献给这片肮脏的、黑暗的、潺潺留着鲜血的土地!”
“我的祖宗,你又在发什么疯?该干活儿了,你忘了今天谁会来?”
……
千人剧场坐得满满当当,一同面向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明。
无论是前排内场还是二楼外场,每个人的眼中都因为共情闪烁着泪光。
舞台上,几位穿着囚服的罪犯在齐腰的麦田里耕作。
楚续看得津津有味,他没想到私底下水火不容的周元元和朱夕夕,在台上竟然意外默契。她们放下了私人恩怨,准确的说是周元元放下了。
两个好演员。
“嗡嗡。”
手机收到新消息通知,是来自叶祁的信息,他到了场外。
楚续起身,打算去接他,身旁的姜慈闻声转头:“你去哪儿?该不会收到预告?”
“不是,接一个朋友,他来晚了。你不用管我。”
两人坐在外侧。
越过给叶祁留的空位,就是靠墙的进出通道。
来到剧场大厅,一眼看见等候在门口的瘦高少年。
他今天倒是没有穿背心,穿了件洗白的牛仔外套,虽然依旧有些格格不入,但楚续已经很欣慰:“这里。”
“你看吧,我就说有人会来接我,看不起谁啊……”
少年瞬间起身,对着检票的工作人员扯了扯领子,很是不忿。
检过票,楚续带着他往里走:“他们也是按规章办事,并不是针对你。”
叶祁依然很生气:“我就不喜欢来这种地方,要不是给你送东西,求我都不来。”
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睛却克制不住四处张望。
楚续知道他在嘴硬,直奔正题:“东西在哪儿?”
“哦,”少年忽然想起来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带了,给你。”
“这么大?”楚续微惊。
“大不大打开你就知道了。”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并不是什么显眼的仪器,是一副可以随身携带的眼镜。
玳瑁材质,镜片圆滑,质量轻巧,透着一股浓浓的复古气息。
楚续毫不掩
饰眼底的惊艳,当即戴上:“先不说功能,外观和实用性上你已经做到了超出预期,我很喜欢。”
“那是,也不看出自谁手。”
叶祁很得意,朝他扬了扬下巴催促,“开关在左边支架底部,镜片就是显示器,操作页面自动追踪眼球,方便吧?”
楚续依言摸到左边的按钮,看起来就像是抬了抬眼镜。
透视扫描,还原重构,智能检索,异状排查……
操作界面简洁清晰,目录设置有条理,操作简单。这个楚续不意外,程序是他自己写的,他比谁都清楚内容。
他意外的是叶祁的动手能力,这孩子比他想象中更有天赋,甚至比他以前见过的任何智能机设计师都要优秀。
楚续摘下眼镜,还想再夸叶祁两句。
那小子却正沉迷走廊摆设,嘴里惊呼不已。
“这个瓷器也太好看了,应该不便宜吧……”
“这个也好看,颜色好鲜艳啊!”
“这个不行,这个看起来像尿壶……”
他的摇头晃脑成功让楚续欲言又止。
他微微叹了口气,扯过即将走岔道的少年,拽向另一个方向。
回到场内,姜慈对楚续脸上多出来的眼镜表示很意外:“你出去,买了个眼镜?”
楚续示意身后的叶祁:“是礼物。”
姜慈点点头,对叶祁没什么兴趣,很快收回视线。
剧目已经来到高潮前夕。
周元元扮演的囚犯被人压出牢笼,准备送上断头台。她将展现自己不甘折辱的气节,未来得及施展的抱负,为在场的观众献上全剧最振奋人心的表演。
然后,被人救下。
没错,被人救下,断头台上的铡刀不会掉下来,这是剧本里一早就写好的。
直到姜慈对他展示刚刚收到的死亡预告之前,楚续都是这么认为的。
“来了。”姜慈嘴角微勾,对楚续表现出来的吃惊很满意,“我说什么来着,你永远不知道它会不会出现在下一秒。”
屏幕上清晰显示着:
【施暴者:梁蘅
受害者:周元元
地点:上城二区大剧院一号剧场
作案手
段:铡刀】
楚续在最后两个字上多停留了一瞬,然后立刻转向副舞台。
那儿已经换上断头台的布景,周元元正被人押解着往台上走。如果不是早上突来换角这么一出,现在收到预告的,应该是楚续。
姜慈很快起身。
楚续问:“你打算怎么做?”
“现在的情况还有别的选择吗?当然是制造混乱打断节目,把人从台上救下来啊。”
楚续提出不同的看法:“现场观众太多了,恐慌太多难免有可能出意外。”
姜慈抱胸:“所以你有什么高见?”
楚续假借抬眼镜,将断头内外扫描了个彻底。
不过片刻他就得到结论:“铡刀绑绳的地桩有问题,你告诉导演上台固定,结束后再离开,你要觉得不放心,临近时间把周元元拉下来也行,反正也会有人喊‘刀下留人’的。这是避免演出事故,损失最小的解决方式。”
姜慈狐疑:“你怎么知道?”
“我眼神好,”楚续看了眼时间,“你还可以去后台换个装。”
姜慈没有思考多久,还是采纳了楚续的意见,他则留在座位上掐算时间。
还剩最后一分钟,楚续终于看见姜慈的身影。
她也换上了囚服,悄悄潜入断头台后侧加固绑绳。台上的周元元已经被人按头躺下,依然在慷慨陈词,另一边观刑的朱夕夕留意到突然上场的姜慈,有一瞬间惊讶,但人在台前却不能过多反应。
一些眼尖的观众也发现这一幕,但多数以为是剧情安排。
时间还剩最后十秒。
十……
“我不怕死!”
七……
“我只怕被黑暗吞没!”
三……
“杀了我!杀了我!”
零。
“刀下留人!”
本应该落下来的铡刀,现在还好好悬在头顶。
周元元被朱夕夕及时扯下来,楚续松了口气。
危机解除,姜慈借机退场,接下来就是按照剧本的正常走向。
但楚续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情。
他总觉得心神不宁,想去后台等着。
只是还不等他起身,就听见场内忽然
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噢!那个灯——”
“我的天哪它在晃!”
灯?该不会是……
楚续迅速回头,正好看见正对副舞台的那顶水晶大吊灯,从穹顶上剥离,带着白色的碎屑倾泻而下!
不好,周元元和朱夕夕还在台上,她们正打算离开。
虽然穹顶和地板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绝不够底下的人彻底逃离,更别提外人上台去救。
楚续认定两个女人死定了。
但台上的朱夕夕却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举动——
她趁着巨灯砸落之前,抓着周元元就从断头台边缘跳下去!
几乎是一层楼的高度,毫不眨眼,说跳就跳了。
楚续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最有生还几率的冒险。
无论是站在原地还是逃跑,都逃不过个死字,但如果跳下台还能借助高台的遮挡降低重压的概率。
“砰”声过后,水晶灯四分五裂。
场内场外瞬间乱成一团,观众泄洪一般拥挤着朝场外奔涌出去。
还是没有避免这一场混乱。
但他没有时间去管,得先看看台上的情况。
楚续逆流而行,走得很艰难。侧边飞过去一个人影,定睛看,居然是叶祁。
少年身手矫健,扶着座椅在凳子上健步如飞,正快速往废墟方向去。后台也有不少工作人员闻讯赶到,但终究是没有叶祁快。
楚续好容易挤进来,这小子已经脱下外套,将朱夕夕的胳膊包起来。
周元元额角正留着血,已经陷入昏迷,但值得庆幸的是,两人的命都还留着。
半个小时后,医院。
楚续和叶祁等在朱夕夕的手术室外,叶祁抱着染血的外套,一脸不解:“好好的,灯怎么会掉下来呢?”
这也是楚续想要知道的答案。
案发之前他没有收到任何预告,说明至少这不是梁蘅下的手。加上原本的铡刀,一天之内连续下手两次也确实太丧心病狂。
但要说是意外,楚续又没有把握。
当着叶祁的面,却不能说:“年久失修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多半是意外。”
叶祁吐槽:“
那我这运气也太狗屎了,第一次看剧就碰上这种流血事件。这就是上流的代价的吗?怕了怕了。”
楚续沉吟片刻,拍了拍他的肩:“就当我欠你一次,下次带你好好体验。”
叶祁慌忙摆手:“别了别了,无福消受。你要真想补偿我,玩点别的还行。”
“你想去哪儿?”
“哪儿都行?”
楚续听出他隐藏的试探:“你先说。”
“观音寺。”他想了想。
观音寺是城内最大的寺庙。
因为求签许愿特别灵验,香火也很好。
城内人数众多,谁都想去烧香拜佛,去看看城里最干净的地方。
但想去不代表随时能去。
去庙里烧香,是按照信用等级安排预约。a级接待完了,再轮到b级,以此类推。但每天庙里就限定接待五千人,有些高等级的信徒每天都会去,这样预约下来,后面只能等着。
楚续了然:“你等多久了?”
叶祁掰了掰手指:“十四年。”
楚续看着他清亮的眼睛,有片刻哑然,他没想到会这么久。
咳了一声才恢复正常:“你这么确定我能带你去?”
叶祁嗤了一声:“就你那手指头啪啪啪的,换个名字哪儿不能去?”
楚续颔首:“我当你在夸我。”
叶祁催促:“你就说能不能吧,给个准信!”
看他着急,楚续有意逗他:“那以后我要东西?”
“尽管开口!只要你能让我成功见上佛祖一面!”叶祁一拍胸脯,一口答应,“我就是天天熬夜给你打工我也乐意。”
楚续也很爽快:“那成交了。”
叶祁开心得不行,拎起外套猛然一甩,伸拳要和楚续碰一碰。
“啪嗒”一声异响,一块水晶从他外套里飞出来,猛然撞上墙壁再被反弹回来。应该是刚包扎朱夕夕的时候顺便裹上的。
楚续收回视线,接下叶祁的拳头:“今天谢谢你了,没什么其他事你就回去吧。”
“好嘞!那我就走了。”捡起那颗水晶碎片,“随时待命。”
“注意安全。”
叶祁顺手举起碎片对着灯光看了一
眼,转身欲走。
不过两步又忽然停下来。
“咦?”他疑惑。
“怎么了?”楚续问。
“这不是真水晶啊,是代水晶。”
叶祁回头,很是失望,“我以为这是真的呢,还打算拿回家作纪念。”
楚续好奇:“两者有什么区别?”
“水晶这种天然矿物多金贵啊,现在用来做水晶灯的都是人工代水晶,不过一般都是材质更轻的轻质水晶,用钢化水晶的还真没见过……”
楚续警觉的雷达鸣响,正色追问:“为什么?”
“因为太重。”
“你确定吗?”
叶祁不明所以:“当然确定!我的火眼金睛那可是五金街最灿烂的遗产!有时候智能机没法识别的东西,我都可以。你不信?”
楚续没有回答。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手术室,墨色的眸底盈满了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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