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在干嘛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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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周元元的助理，你少了一点该有的恐惧。”

楚续看着姜慈的眼睛，“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直接的证据在你的手机里，周元元的死亡预告。”

姜慈看向舞台，微微蹙眉：“你什么时候也成了个演员？”

“你没必要对我装傻，要不然之前略显刻意的提醒没办法解释。”楚续平静道，“我想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在背后操控，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姜瓷神色几经变换，终于正面回答：“你比我预料得要警觉。”

“这是你们选中我的原因，不是吗？”

“是选中我们的原因。”

楚续正色：“还有多少个我们？”

姜慈掩唇：“反正不止咱们两个。”

楚续点头：“听起来像是什么神秘组织？”

“这不是你现在应该知道的。”

有人扛着器械从身后经过，两人不约而同闭嘴微笑。

等人彻底离远了，楚续才接着问：“所以你算是主管？或者类似的，我不太了解。”

姜慈：“没有什么主管，我们接收命令，执行任务，然后下一个。”

楚续对“命令”的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尊重她的说法：“这些命令……一般都会说些什么内容？”

姜慈的表情略有些狐疑：“你自己不是能收到吗？”

楚续笑了笑：“不，只是想请教一下，因为我还不是很清楚这些命令的规律。”

姜慈闻言点点头，疑虑打消：“施暴者的信息，谋杀对象，还有作案手段。当然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作案手段，毕竟谋杀动手之前总会先起歹念。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在收到真预告之前，还会有次数不等的无效预告。”

无效预告？

楚续想起昨天列车上看见的那一幕，她说的无效预告，该不会就是单纯的杀心？没有形成必然实施的杀人计划？

“所以，你一般是怎么处理这些无效预告？”

“在现场就顺便阻止，不在就随他去。”她问，“命令里说得很清楚，你难道不是？”

楚续有些心虚，但强烈的警觉让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你也知道我刚接触这项

工作，看到预告之后还置之不理，心里总会有点过不去。”

他直觉自己和姜慈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关于身份上的，可以致命的误会。

姜慈没有发现异常，反而轻笑了一声，开解道：“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我刚开始的时候可是因为心神不宁漏洞百出，你比我好多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楚续如释负重，隐晦试探，“不过要向你一样厉害，一定还得再练个好几年。”

“不用，我才做了不到一年，算久的了。”姜慈说，“你应该用不了这么久。”

“真是这样就好了。”楚续真诚的感叹了一句，“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同事？”

顿了顿他补充，“我是说你有没有收到相关通知？因为我没有。”

姜慈的回答很简单：“直觉。这份工作，要相信直觉。”

楚续：“……”可不是吗。

他接着请教：“我还有个疑问，要到什么程度才算结束？我现在还是一团乱，命令也没给个具体的指示，所以不知道怎么样算任务成功。”

“新手小白都会有的困惑，正常。”

姜慈：“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们的目标是清除‘目标亲密关系’，要受害者对感情彻底失望，不是救人也不是杀人。但情况不容乐观的情况下，适当清除施暴者也是一个选择，当然这是下策，我还是不希望你没干多久就成了个……杀人狂魔。”

她在最后停顿了片刻。

楚续也停顿了片刻，不同的是，他停顿的不是声音，是呼吸。

话说到这儿，他已经全然不如刚开始镇定。

他以为姜慈至多不过和他一样，是中止谋杀事件的某个执行人。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中复杂。

两种完全不同的主张，分属于身后的两道阵营。

有能力预知谋杀事件，是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但在对待生命的立场上，他们截然不同。至少目前为止，“大脑”都不曾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

姜慈背后的神秘组织究竟是谁？

为什么要清除亲密关系？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

么，决不能任由他们继续发展下去。

预知谋杀的能力，不是他们随意判人死刑的权利。

“你在想什么？”

姜慈打断了楚续的思绪。

“没什么。”楚续捏了捏手，再抬头已经平复情绪，“我只是在想，梁蘅现在躺在医院，我们今天应该能稍微轻松一点。”

“那可不一定，要随时保持警惕，毕竟谁也不知道预告会不会在下一秒到来。”姜慈岔开视线，“聊天时间结束，该干活儿了。”

舞台上传来凌乱的杂音，导演通知中场休息。

“本来打算等你结束任务再告诉你这些，结果被你提前知道了。不过接下来还是干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指望我能帮你什么。”

分开之前，姜慈说道：“任务成功，请你喝酒。”

互不干扰，楚续求之不得。

他实在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交道，但不接触，就永远不知道他们背后的秘密。

“水？”

他被突然跳下台朱夕夕吓了一跳。

楚续反应过来朱夕夕找自己要水，立刻马不停蹄将杯子找回来，顺便给了她一块帕子擦汗。

半杯水下肚，朱夕夕缓过来朝姜慈离开的方向努努嘴：“看上了？”

“没有！”楚续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没有就没有，我又没聋。”

她一边拉拧盖子一边抱怨，“舞台灯光设计也太不合理了，那么大一片水晶灯吊着，虽然能够烘托氛围吧但总觉得花里胡哨。”

这次剧场的舞台做了主副两个舞台设计，副舞台延伸接近观众席，她说的就是副舞台的灯光设计。

楚续之前见过类似的设计，为了拉近演员和观众的距离有些剧目的确会这样。

他并没有多看，思绪还停留在和姜慈那场惊心动魄的对话：“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的确有做演员的天赋。”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你改变主意了？”

“没有，有感而发。”

朱夕夕一脸疑惑，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排练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下午就快结束。

等到导演通知演员可以回到后

台正式准备公演，他忽然想起一个事儿——

叶祁不是说今天中午能把扫描仪做给他？果然忘了。

他给叶祁发过去剧院的地址。

很快收到回复：

【叶祁：我正要去找你，可不是巧了吗？】

【林楚：我这边还在工作，辛苦你送过来一趟。】

【叶祁：大剧院？你分明在潇洒！】

【林楚：随便吧，你要现在过来还能赶得上和我一起看下半场。】

【叶祁：哼，说得好像我脸皮多薄似的，准备好票，马上过来！】

楚续摇了摇头，转身还真找工作人员要了一张票。

回到后台，朱夕夕正在狼吞虎咽。

看见他进来，忍不住哀叹：“真想念你做的蛋炒饭，这营养餐真不是人吃的。”

楚续只能安慰：“工作结束回去加餐。”

“你现在倒是有点经纪人的意思了啊？”

楚续只是笑笑。

朱夕夕忽然抬头：“对了，等会儿我演出你坐底下看就行了，好好享受不用多管。”

“听起来胸有成竹？”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可以怀疑我的工作能力。”她佯装生气，“快点答应！”

楚续想到远在医院的梁蘅，没有犹豫多久：“好的。”

七点一到，场外观众陆陆续续进场。

属于城内少部分人的狂欢，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