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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君铨离开后不久众人便向南沿着官道进发。柳动之和林月羽双马并行走在最前面,吴笛、千惠和沐青鱼骑马在后。荣城给车换了马,自己赶车,让吕子敬和柳散之坐在车内。
鱼江涛自回来之后便一头扎进大车之内,过了好一阵方才从车中出来,乘马殿后。一路之上柳动之神情自若,与林月羽海阔天空、指点江山,无所不谈。林月羽与柳动之交战多年,总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此次与柳动之侃侃而谈,却又对柳动之别有一番认识。
沿途之上不断地有游骑来向林月羽通禀情况,柳动之泰然处之,毫不顾忌。众人一路马不停蹄,两日多的路程竟然只用了一日半便走完。
果然如林月羽所说,三处关卡均是仅有十名毫无修为的军士守卫。众人一路毫无障碍阻塞,过了两个时辰,便到了大影、中州交接地带。
柳动之抬手指着交界互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叹道:“老师常说,军人之责,在于谋求天下太平。不知何时我们才能铸剑为犁、止戈息武?到那时,遍游天下,寻幽探秘,探求天道,岂不快哉?!”林月羽听得有些心动,竟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再向前行二十余里,百余骑手胯下黑马飞驰,犹如一片乌云而至。马上骑士皂衣玄甲,腰悬影刀、弩机,背背长弓,长槊挂于马上。头先一骑身后,战旗飘扬,战旗之上是两头狰狞的玄虎,两虎前爪上探,捧起一个斗大的‘动’子。
“动之营!”吴笛兴奋地叫了起来。奔来百骑正是隶属于大影定军道行军大总管帐下游奕第一营,动之营。
“举刀!”随着领头校尉一声令下,百余名骑士刷地一声抽刀举于胸前,百骑飞奔之势嘎然而至,定定地停在柳动之身前两丈之处,鸦雀无声。“动之营校尉章忠群,恭迎大帅。”
“回城!”柳动之点头令道。“诺!”章忠群长刀一挥,百余骑片刻飞奔两厢。
交战多年,林月羽每次见到这行事飘忽,战力强悍的动之营都是不甚感概,此时更是暗道我麾下何时才能有如此一支游奕突骑!
柳动之勒定战马与林月羽并骑而立,笑道:“林大将军,不。。。月羽,我们就此别过!十一月十五影伍院起试,届时我在兴安恭候你的大驾!”说罢一抱拳,扬鞭而去。
鱼江涛策马经过林月羽身旁,笑道:“林大将军,我家老大英俊神武,年方三十,尚未婚配,大影待字闺中女子无不翘首以盼。据闻林大将军也是孑然一身,早已到了婚配年龄,不如择我大师兄,嫁入大影如何?”
见林月羽微红的脸上怒色渐升,鱼江涛一阵长笑,猛地打马扬尘而去,只留下林月羽凝眉注视着众人远去的身影,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兴军城不大,卡在西段天山和天河主干之间,城墙高耸巍峨,厚实无比。西面,断天山峭壁高耸入云,飞鸟不见;东方,茫茫天河缓缓流淌,滩涂上沟壑纵横,拒马密布。
兴军城实为天险,与身后威水东、东断天西的冠军城互为抵角,牢牢地扼守住中州通向大影的必经之路。
众人没有在兴军城停留,只是简单换过马车、马匹之后,便出发向兴军城后的定军城而去。正值巳时初刻,兴军城内熙熙攘攘的客商纷纷驾车赶马,行向西门。
将要到西门的时候,忽然路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者喊道:“吴郎君、吴郎君!”吴笛眼尖,一眼看出那老者正是荣城的祖父荣老三!
吴笛一跃下马,同时向车内招呼道:“小城,你祖父在那里!”荣城与柳散之、吕子敬正坐在一辆大车之内。听到吴笛召唤大喜过望,赶忙下车,奔到荣老三面前之时已是泪眼婆娑,看着狼狈不堪的祖父,却是欢喜无限说不出话来。
吕子敬挑开车帘,笑道:“老容啊!小城,赶紧扶你祖父上车,车上再叙。”荣城扶着颤颤巍巍的荣老三上了马车。荣老三欲给吕子敬叩头,被吕子敬制止。荣老三见车内干净整洁,局促地坐在车角:“这怎么使得,老奴还是到车下跟着走的好!”柳散之笑道:“荣老,不必局促。赶紧坐下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荣老三结结巴巴地说出自己的经历。原来自宫翊一别,荣老三便寻了一艘去往大影的商船求工。船主见荣老三本分,且谙熟舟船,便让其在船上做工。
一路无事,荣老三早在六日前便来到了兴军城。跟着客商进了兴军城,荣老三便辞工不作,专门等待。荣老三最怕错过了众人,所以每天都守到夜禁之时才住进客舍。初时有吕子敬给的川资,倒还能住在最低劣的客舍内,这两日川资将尽,只够住店,连购买饭食都不够了。幸好今日吴笛乘马在外,否则恐怕就要错过了。
虽然各自旅途艰险,但再次重逢,众人都是欣喜异常,连吕子敬都微笑不止。荣城坐在荣老三身侧问长问短,一改自己往日的少言寡语。
半日过后,夜色将至之时,一行人终于返回大影之东第一雄城,定军城。定军城规模远大于兴军城,雄踞于威水北岸。落日的余晖之下,高耸的城墙上吊篮处处,成百上千的兵士正在给城墙上密布的黑曜石涂抹息壤,蔚为壮观。荣城自小至大从未离开过荣城县,兴军城已是让他惊叹不已,此时见到定军城雄伟气势,更是目瞪口呆。
到了都督府,定军州刺史、别驾等一众官吏和都督府僚属已经在府内等待。柳动之简略地问了几日的政事军务,便让众官散去。柳散之众人有伤在身,一路劳顿,用过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柳散之本欲向柳动之说些什么,见柳动之要和鱼江涛、吕子敬二人叙话,便随吴笛等人去了。
柳动之挥退奴婢仆从,大厅之内仅剩下自己与鱼江涛、吕子敬三人。吕子敬服过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大师兄,派人去向师父禀报了吧?!”吕子敬半卧在榻上道。
“刚入兴军,我已经遣人去往兴安。”柳动之道。“这下师父他老人家应该能放心了。等小雄和少峰他们回来。你们将养两日,我们便启程回兴安。”
“此次天邑凤鸣一行,不但带回来抱一经,还意外拿得到了七枚原珠。希望能够对师父恢复修为大有帮助。”柳动之道。
吕子敬苦笑着摇摇头,将抱一经修炼功法简略地说了一遍。抱一经仅适合天柳皇族嫡系血脉修炼。柳散之气海、气元破碎,完全是依靠直系血脉之力和混元诀,机缘巧合,侥幸之下才堪堪重新凝元。柳动之和鱼江涛也是甚感遗憾失望。
吕子敬又将人皇密藏一行详细说了一遍,提到吕尊的时候,三人连连叹息不止,长久无话。
还是柳动之豁达:“好了,暂时不要提老二的事情了。老六,在人皇密藏中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你一点儿端倪都看不出来?”
吕子敬摇头:“那人修为甚高,刻意隐瞒自身功法,身法迅捷飘忽。我想不到是哪里的成名高手。”
鱼江涛插口道:“不要去管他,就由着中州盟的老家伙们头疼去吧。倒是那位疑似四叔的人,老大,你给我们说说?!”
柳动之笑道:“那涉及师父壮年时候的往事,过去好多年了。当年先王、师父、我阿爷等五人皆为异姓兄弟,纵横天下,挑战五宗内门高手,端的是让五宗头痛不已。”鱼江涛疑道:“能和师父纵横五宗,怎地这些年来他们的事迹从来未曾听说过?”
柳动之道:“你被人家堵着山门挑战,屡战屡败,还好意思说出去?况且师父几人身份特殊,怎能以真面目示人?”
鱼江涛点点头,又道:“为何他五人没有一同来大影,共图天下?”柳动之摇头道:“师父曾说过,五人均是心高气傲之辈,志向虽同但立场不同,最终各奔东西了。可惜我阿爷执念抱一经,否则。。。”提到父亲,柳动之不禁面色暗淡,一阵神伤。
吕子敬见触动柳动之心事,忙岔开话题:“大师兄,五师兄带兵北去,近况如何?”柳动之回过神来:“前几日收报,荣海汇合中州盟军五万,在北境伏击真戎七部联军,大破之,斩首两万,俘获四万,收获牛羊马匹不计其数,将真戎直接赶出极钰边境三百里之外。他不日将返师回还。”
鱼江涛兴奋地搓着双手,遗憾道:“又让老五立功了。老大,我就说嘛,为什么师父、师尊还有你,就是不理我的百般求战?我在灵州几年,都没有挨上什么大仗,闲都闲死!你们到底让我闲到几时?”
柳动之嗤笑道:“你别在这里给我喊。有本事到师父面前叫去!”鱼江涛含混嘟囔两句,不敢说话。柳动之道:“真戎势大,否则中州盟也不会与我们缔约。这次荣海虽然帮助中州盟击退真戎七部,但也只是小挫真戎锐气。师父曾说,日后真戎势起,迟早会威胁我大影西北,你的灵州将是与真戎直面对敌之地。仗有的你打!”
鱼江涛道:“这师父也跟我说过。可现在我麾下只有两万边军,军中高阶修者不多。我空领影翼卫,但依制我又不能更多调动府卫,到时候仗来了怎么打?咱大影只有你的追影卫常备十五万在定军,就不能给我通融通融?”
吕子敬道:“这是师父定的规矩,怎能破得去?”柳动之道:“老三你不要着急,这两年你那边暂时还不会有大事。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压制你鱼氏宗族的躁动,别忘了师父当年力排众议让你回灵州的良苦用心!现下中州盟之所以与我大影缔约,既是因北、西真戎重压,更是因我大影内部团结、军容鼎盛。缔约以来,五宗纷纷遣人来我大影联络故人,访亲探友,还不是意欲挑动我们内部纠纷?”
百余年前天柳残余之三戎生乱,西北、西南鱼国、密国被灭,苴国西迁。五宗、中州盟无人愿往平乱,初代影公以待罪之身,受命领五宗边缘及待罪子弟与天柳降人后裔各一万、奴军三万共五万人马西出定军平叛。其时中州五宗只不过是想让两股势力相互消磨耗尽而已。未成想初代影公睿智勇武,仅用三年便收服三戎,整合了被打散的西北鱼、密两国,而后南拓疆土,奠定大影之格局。
大影百年,尤其苏伍主军主政以来,其势如虹,不仅国力鼎盛,军容强整,更是人才辈出,归一强者如雨后春笋般不断破茧而出。这才逐渐引起中州五宗重视,渐渐被中州盟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中州盟除了与大影多年正面交战,行刺、蛊惑之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大影权贵高门,超过七成与中州五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州盟动之以情,许之以利,加上大影权贵对苏伍的改制颇有微词不满,才有了当年的兴安之变。而鱼、密两国贵族,暗地中存有复国之心的也不在少数。。。
大影并非铁板一块,暗潮涌动。影伍七子受苏伍言传身教,自是始终与苏伍一心,但如鱼江涛、高荣海这两个鱼、密后裔,又怎会不受宗族宿老所扰?鱼江涛叹道:“不管怎样,宗族内的人左右不了我。师父在,我听师父的,师父不在,我听你的!其他人谁说都没用。”
“呸!呸!呸!胡说什么,师父他老人家万寿无疆,好着呢!”柳动之给了鱼江涛一巴掌唾道。
柳动之随后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年影伍试,师父为什么不顾大王阻拦,硬要收徒授课。你们都知道为何了吧?”鱼江涛、吕子敬二人默默点头。
“这次影伍入院试,我们几个务必要做足功夫,震慑心思浮动之人,让师父改制之事得以贯彻。谁要是坏了事儿,谁就给我到师妹墓前跪上三天三夜。”柳散之故作恶狠狠状说道。
“放心吧,家里的老家伙们拦不住我!哈哈。。。”鱼江涛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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