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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芙感觉到那双瞳中的渴望狂热,不禁轰的一下面红耳赤“反正现在……还是不行的。”
还好那炽热的眼眸,瞬间便闭上。
杨劭深吸一口气,抓起桌上的瓷杯将水一饮而尽“你的身子要紧,我没事,来日方长……”
“劭哥……”予芙犹豫了一下问,“是不是很难受?”
“不难受,这都忍不住,还是你劭哥么?”杨劭一笑站起来,远远坐到旁边矮榻上,“叫他们换出戏,我冷静一会儿就好。”
顾予芙一时有些心疼,可又无法,她急忙拉了拉窗边的五彩绳,这绳索连着廊中的铜铃,不一会儿,一个侍女便躬身碎步走进来。
“点出戏吧,还想听什么?”杨劭扭头问。
“牡丹亭!”予芙立刻道,“就点游园惊梦。”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杨劭失笑,“这戏你听了十多年,还没听够?我都快会唱了。”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予芙接了下段,嘟囔道,“可我就是喜欢呀……喜欢便是喜欢,一辈子都喜欢。”
“也对。”杨劭粲然一笑。
又吃了会子饭,靡靡之音终于散去,小姐丫头粉墨登场,已然是到了顾予芙点的牡丹亭。
游春伤情,恨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
昆山腔本就曲词典雅,行腔婉转,这两位小旦偏又生得亭亭玉立,一唱一念一回眸,清喉娇啭,舞态生风。演一出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直把血泪红豆诉得如泣如梦,看得顾予芙竟有些痴了。
待一出唱完,予芙仍目不转睛盯着台上喃喃道“蓦地游春转,小试宜春面,她们唱得可真好。”
小丫头时就这样,大姑娘了还这样。
杨劭走近坐在她身边,刚刚那份子叫嚣的心火,早已慢慢化作了满腔柔情“要么把人买下来。花园旁本也有处戏台,常年不用废弃了,我叫人再整修起来便是。”
“不要!”顾予芙嘴巴一撇,“现下大局未定,别忘了韩将军,还在前线清扫淮扬呢!偶尔放松可以,不能日日寻欢作乐,等以后,天下太平了,你再常带我来。”
“既然这样,那只叫上来赏吧。”不等予芙开口,杨劭便拉了五彩绳索。
不多久,才卸了妆面的两人便被鸨母带着,款步姗姗而来,俱是桃腮杏面,艳比花娇。
大些的那个姑娘先娉婷道“奴家月卿,唱的杜丽娘。”
另一个小丫头随后道“奴家青萤,扮的春香。”
便一同福了福拜见贵客。
“唱得很好。”杨劭从怀里摸出两粒金瓜子,随手扔过去,鸨母一见立刻喜上眉梢,带两个姑娘磕头谢恩“贵人若喜欢,可想为两个丫头梳拢?”
顾予芙立刻发现,两个姑娘都已变了脸色。
月卿满面愁容“妈妈!我们是伶籍呀。”
“我这是帮你们!”鸨母回头瞪一眼,“这两位贵人年轻富贵,能与他们相好,是你们的造化。”
“可是……”青萤也咬着唇,似是要滴下泪来。
还好杨劭镇定自若“不该强人所难,我们只是来听戏。”
“两位老爷不想尝尝鲜?”老鸨依然不死心,“这两人看不上,今日的花魁,那可是旧时官家小姐,安庆府出来的美人……”
“你说什么!”予芙猛地一惊,杨劭也皱了眉“安庆府的罪眷,朝廷不是全赦免了么?”
老鸨这才发现说漏了嘴,连忙打个哈哈“想必是我记错了!花魁也不是多要紧,您等会儿投壶会友,少不了还能结识,城中有头有脸的勋贵。”
待老鸨带人走后,顾予芙却再也没了看戏的好心情,眼看着楼下鸣锣收了戏台,不一会儿,一个将将及笄的少女便被带了上来。
“应当不会是你认得的人……”杨劭在旁说着,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这满庭芳的背景我查过,背后的老板,乃是礼部侍郎邹文轩的夫人。”
“大明朝廷上下官员无数,即使是你,也不能保证没有阳奉阴违的。”顾予芙叹息着朝下看
那姑娘一身水红纱裙,腰肢尤为纤细,在老板介绍规则时,一直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直到鸨母说完了,低声提醒了几次,她才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瓷白秀美的小脸。
“啊——!”
顾予芙猛地一愣,那面孔,分明是安庆府通判的嫡女,父亲从前顶头上司的女儿。
竟然是那个,和她一起在安庆被卖的,冯家小姐。
“你认识?”杨劭心头无端一慌,便眼见着顾予芙眼中微红,捂住了嘴。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冯小姐居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方,又忆起之前她宁死不愿配合官差,被鞭打至哀嚎连连的样子,眼泪顷刻间便落了下来。
这定是想起了从前,杨劭连忙抱住妻子轻哄“不哭不哭,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这就令人来,端了这地方!”
拍卖战败方女眷自古有之,是为了筹措军费,更是为了羞辱对手,可杨劭没有想到,这条自己定下的政策,最终戳烂的,是他自己的心。
“不成,你为我赦免安庆罪眷,本已是恣意妄为。”顾予芙的泪花在眼中打转,“这地方官来官往,你再为我端了这里,到了别人嘴里,全是把柄。”
杨劭稍微冷静下来,予芙说的倒是在理,他现在身份特殊,一举一动皆被人盯着……
“要么……我上去把人赢下来。”杨劭举目,看向台上正布置的铜壶道,“投壶想必如同射箭,射箭百发百中我许不敢夸口,中九十九支倒也不逞相让。”
“你在这里抛头露面,不怕别人拿出去编造?”顾予芙想起进门前,杨劭躲躲藏藏的姿态,忧虑问。
杨劭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半晌才开口“就是不知他们这儿,有没有面具?”
楼下,为赢花魁参加投壶的公子王孙,已陆续聚在台上。杨劭戴着方才寻来的面具,一边沿楼梯下去,一边观察起对手。
统共七八人,还真有三个他认识
年纪最长的那个是龙威将军钱定西,穿暗绿云纹衫的是韩广策的独子韩睿,还有个高大的中年人,不苟言笑,居然是淮南城防都尉张翰文。
别人也就算了,张翰文的出现倒叫杨劭大为意外。他常年扑在淮南防务上,又是最端正的性子,除了守卫,就是巡防,想不到表面沉闷的一个人,居然还有这样的嗜好。
杨劭一边想着,一边踱步上台。
台上众人见一个头戴面具的人出现,皆大吃了一惊。
一个年轻少爷上下打量他,率先道“这也是来投壶夺花魁的?怎么还装神弄鬼!”
杨劭理都不理一句。
“喂!问你话呢!”那公子似乎恼了,“你知不知道,投壶赢了,也得再花五百两才可和花魁共度,你有钱吗你?”
一旁鸨母忙打起圆场“陈大公子!这位客人阔绰得很,您可别误会了。”
“请问这位兄台贵姓?”韩睿挑了下巴问,杨劭瞥他一眼,掸掸衣摆淡淡道“劭。”
“原来是邵先生,不知先生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旁边有个摇骨扇的先生,听鸨母一说,便知此人必有些来头,说话也比前面的人客气了许多,“四海之内皆兄弟,何不摘了面具彼此结交,大家一处饮酒赋诗,也是人生乐事。”
杨劭却径直走向台上一角,负手而立,半句废话也不多讲。
“你!简兄是徽州商会会长,他和你说话,你竟不答!”陈大公子面露恼意,“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旁边这位韩公子,父亲乃是当朝大将军韩广策!”
还好意思提韩广策?
杨劭暗暗一嗤,怪不得予芙说不能溺爱孩子,若教出个儿子,只会拿老子的名头在青楼斗狠,的确是要辜负当爹的一世英名。
“各位大人息怒,快请息怒!大家都是为了花魁而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鸨母一看这剑拔弩张,连忙堆笑打起了圆场,“花魁姑娘还等着,和大人们共度良宵呢。”
“说的是,一刻值千金。”牙扇一摇,简先生笑起来风度翩翩。
众人这才各自抓阄,按顺序准备投壶。
投壶,射之戏也。
本次规则,每人八支柘木制的无簇之矢,轮流投往一尊十步之外的鎏金铜壶,谁中的多,便是胜了。
此刻堂中已热闹起来,大厅里的客人围坐在桌边,有的手中还揽着佳人,一边饮酒一边朝台上张望。
顾予芙坐在二楼雅间,盯着台上一颗心悬得老高。
张翰文抓了首位,取过箭矢便走到投掷的位置蓄势待发,其他几个人均聚在他的身后观战。
“听说张都尉极是擅长射箭,咱们这次,十有就是来作陪的。”简先生收了扇子,抱住双臂笑道。
韩睿也点点头“张都尉和我们这些半吊子,那是天上地下。”
果然阵阵喝彩声中,不多时张翰文的八支箭矢已然中了七支,台下人的眼睛纷纷盯住台上,看他投最后一支箭。
只见他不动声色,握紧了无簇之矢,屏息凝神看向铜壶,对了几次后出手,只听“嗖——”的一声,一道漂亮的弧线划过,箭矢应声飞入壶中,引得台下爆发出一片惊叹叫好。
身为武将不废弓道,连杨劭都在心里默默赞许。
钱定西拍着手上前恭贺“张都尉真是技艺精湛!八支竟然全中!谁曾想开局便不用比了。”
旁边陈公子哈哈大笑“那可不一定,咱们输人不输阵,比还是要比完的,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然而张翰文只是微微一笑,道一句承让,便默默走下了投掷点。
一支一支无簇之矢抛出去,中了的博得在场众人声声喝彩,未中的也引来大家连连惋惜,除了头个出场的张翰文,其他倒真的无人全中。
杨劭是最后一个,他一直负手立在台上一角,静静等待前面几人投完,才缓缓踱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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