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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平妻?”赵时雨笑中带泪问张逸舟。
“兼祧另娶,便叫平妻,你和莱丽无大无小,而且我既答应你,便会待你与莱丽无二……”张逸舟连忙解释,又觉得只这样还不够有说服力,更信誓旦旦许诺,“不,我保证!待你比待她更好!”
顾予芙心里,却不由觉得这话可笑。
一来诸侯无二嫡,不论大明还是大雍的律法,从来只有妻妾之分,均没有承认过平妻的身份。二则顾此失彼,若真的更宠时雨而弃莱丽,定会遭世人诟病,重压之下这句保证又能坚持多久?
如此一看,平妻的承诺,不过就是愚弄女儿家的说辞罢了。
果然赵时雨也这样想,她冷笑一声追问“平妻?那我问你,若遇祭奠,我和莱丽谁回祖宅,谁入族谱?将来我和她都有了孩子,谁的孩子才是你张尚书的嫡子?”
“这……”张逸舟霎时缩回头来,脸胀得通红,“我如今既担了朝中要职,和莱丽的婚约,又涉及大明和疏勒的邦交,即便张逸舟后悔了,户部张尚书却不能后悔。”
赵时雨一听,失落地低下了头,顾予芙连忙安慰道“赵姑娘,来日方长。”
张逸舟急了“我不得不让她做正室,可咱们管这些虚名做什么?师傅保证在心中,只视你为妻,再没有其他人,好不好?”
“你说的是真的?师傅在心里,当真愿只视我为妻?”赵时雨攥紧了拳。
“绝无虚言,连我大哥都知道,我只喜欢你,现在是碍于身份才必须要娶莱丽。”张逸舟以为说动了她,急忙看向顾予芙,“嫂子,你说是不是?”
莱丽难道不也是你,非要劭哥求回来的么?
旁的事她都可以倾囊相助,可顾予芙却打心眼儿里,不愿在这事儿上帮他哄骗小姑娘,只得模棱两可道“张大人对姑娘你,是有情谊的,他现在的确很后悔。”
是有情谊,和只喜欢你,聪明人都能听出区别。
“真的后悔?”果然,赵时雨看着顾予芙若有所思,一会儿之后才抬头认真道,“师傅,既然你说只喜欢我,只是碍着自己的身份。那你愿不愿意,真的只和我一起?”
“只和你在一起?”张逸舟心下困惑,难道这是要叫他遣尽其他妾室,甚至不碰莱丽?
这可有些困难。
“师傅,若天下真有后悔药,你愿意抛下一切娶我为妻?”时雨上前一步追问。
先留下她再说吧,也许以后时间久了就能哄好,张逸舟一咬牙道“我愿意!”
“师傅,你真的能和我一样,把一切都抛下么?”赵时雨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眼中都涌起了热泪,“师傅,我不要做你的平妻,我要做你唯一的妻子,做你堂堂正正的妻子!”
“那莱丽……”张逸舟看看时雨,又看看顾予芙,“嫂子都知道,我也是没有办法。”
“不,有办法!”时雨含泪的眼亮得像天上的星,“你说你是碍于身份,要么你带我走吧,张尚书不能后悔,但张逸舟可以。所谓邦交,他们在乎的是尚书娶郡主,根本不是你娶莱丽!”
“不做尚书,带你走?”这下张逸舟傻了眼,他想不到赵时雨说的只和他一起,居然会是这样匪夷所思的意思。
“我从十二岁便喜欢师傅,你那时并无权势,可当时我喜欢你的心意,并不比现在少。”赵时雨伤怀道,“你是户部尚书也罢,一介平民也罢,对我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喜欢的,从来只是张逸舟……”
“你的意思是,我们放下这一切,去做平民夫妻?”张逸舟望向赵时雨惆怅的泪眼,那眸子里似乎隐藏了无限向往,“这谁能……”
“你大哥能!”赵时雨愣愣地望向张逸舟,“前些时候,你大哥自请卸甲,才换来和顾王妃的两相不渝。你是他的义弟,我已经把家国和安稳都一起抛却了,你说你只喜欢我,为什么不能,也为我这样?”
“我大哥那只是……”张逸舟猛地转向顾予芙,他想说那只是以退为进,那只是权宜之计。
可当目光真正落在了嫂子身上,杨劭过往十年的所作所为,便像走马灯一样闪现眼前。
张逸舟忽然之间,再也无法回答赵时雨的问题。
渐渐渐渐,赵时雨眼中的热切与期待,终于如飘忽的烛火,一点点熄灭了。
沉默无言,何尝不是一种明确的答案……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九月初十正日,摄政王义弟,大明户部张尚书大婚。
仆人们一大早便悬灯结彩,漫天红绸将阖府装点得花团锦簇,明王沈延宗送的那副“秦晋之好,永结同心”八字大立轴,悬在正厅之上,前面的案几上东瓶西镜,中间金丝楠木支架上,摆着摄政王杨劭送的和田玉如意。
临近黄昏时,常年紧闭的正门大开,外两边鼓乐丝竹不断,红艳艳人来人往,花簇簇官去官来,接到请柬的文武朝臣纷纷登门道喜。
肱骨之臣,朝廷命妇,加上随宾客而来的丫头小厮足有数百人之众,府外行人如织,车马停满了一条长街。府衙内人声鼎沸,连院中都摆满了桌椅,盛庭华筵按品秩安排,但凡能在厅内有一席之地的,无不是当朝权贵。
“恭喜恭喜!”
“恭贺张大人花烛之喜!”
“张尚书恭喜啊!”
一身大红喜服的张逸舟,含笑站在厅前接待来往宾客,可敏锐的人都会发现,他远不如朝堂宣布婚讯时,那般春风满面,向来潇洒的脸上,似乎隐隐露出一丝疲态。
“怎么?娇妻新妾一同入怀,子遥最近是累着了?”徐岳来得早,一见便拍着肩膀揶揄他,“兄弟那里有黄海来的腽肭脐,要不送给你补补?”
“叫徐大哥见笑了。”张逸舟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张逸舟亲自引徐岳入座,谈笑间又提到前两日一件奇事。
前些时候分赏雍室贵女,给右军营统领韦炽也赏了一个。那位小郡主虽容色照人,却被韦统领婉言谢绝。
“他人仍在前线,淮阴一战后整兵两月,业已清扫金湖兴化一带,开拔至扬州城外。”徐岳坐下和张逸舟道,“老韦亲笔上书,道河山未定,且自己和妻子极是恩爱,不愿另生他念。”
想不到天下之大,痴心的人倒不止大哥一个。
张逸舟心中暗想,眉间的怅然便也更深“老韦也四十好几了,是怎么能做到,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怎么做到?”徐岳哈哈大笑,“我也搞不明白,有这功夫,我倒宁愿多看几本兵法。”
不断有宾客盈门,越往后的,越多是朝中大员。梁固称病,只送了贺礼,大厅主位四张黄花梨太师椅,虚位犹待。
一看便是留给明王沈延宗,和摄政王杨劭。
待到申正一刻,满座宾客已到了九成多,张逸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亲自到门外等候,果不多久,远远小太监先来通传,明王到了。
“殿下!”
鼓乐顿时奏得喧天,文武百官一同在院中跪迎。
沈延宗身后半步,跟着一位秀若芝兰的娘娘,扶着宫女缓步而行。
张逸舟瞥目一看,果然是宫中位份最高的贵妃周令仪,殿下凡遇出行,带的最多还是她。
沈延宗与周贵妃一前一后,被张逸舟领至主位坐定,年少的明王文质彬彬请大家平身“今日是张尚书大婚之喜,宴席之上不论君臣,皆是张尚书的客人,无需多礼。”
众人便纷纷起了身,不多久院内谈笑之声又渐起,一派和气致祥。
张逸舟令侍女奉上好茶点心,亲自陪在明王身侧,心头却不禁嘀咕,大哥怎么还没到?
又过一会儿,门外小厮终于高喊一声“摄政王莅临!”
全场忽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沈延宗尴尬看了看张逸舟“张尚书,今日你是主人,杨叔叔来贺喜,要么你也去迎一迎?”
周令仪却在他身旁,轻轻皱了皱眉。
“谢明王体谅。”张逸舟微微颔首,大步流星走往门口相迎。
五架红顶的车马将将停妥,赵云青便翻身下马去打帘子。门前范府的小厮早跪成一片,杨劭首先下了马车,玄底锦袍上盘金线走蛟纹,衬托着丰神俊朗的男人越发威严。
“大哥,你怎么才来!”张逸舟一路小跑插上前来。
杨劭却没理他,专心扶顾予芙下车,等妻子站稳方才道“问我?还不是因为你的小情人,也闹着非要来!予芙劝了她好半晌。”
自从鸳鸯园一叙,赵时雨便再不肯,留在那养外室似的宅子,顾予芙把她接回了王府暂住。
“沈延宗已经先到了。”张逸舟侧耳和杨劭小声说,杨劭哼一声“来了就来了,我也不是特意不给他面子。”
“张大人,对不住。”顾予芙看着他一身大红喜袍,又道一声“恭喜”。
“别人不知道,嫂子还不知道么……唉,哑巴吃黄连,不提了。”张逸舟苦笑着,“我自己做的孽。”
“既然做了决定,今日到底是你大喜。”杨劭拍拍他的肩膀,“莱丽身份贵重,又是绝顶的美人,洞房花烛夜,想别的做什么?你……”
“劭哥,咱们先进去。”予芙皱着眉催他,“本就来晚了,等下你记得,给殿下打声招呼。”
道路两侧,文武百官皆无声站了起来。
杨劭一手拉着顾予芙,另一手从背后搂住她,防止踩空跌倒。阿靖几次来扶,杨劭都没有松手的意思。
待进到正厅里,沈延宗也站了起来,杨劭扶着予芙站定,方松开手略一见礼“殿下,臣因国事绊住来迟,和殿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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