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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沈延宗眉头紧蹙,轻声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杨劭心里早有准备,要斗修行,除了请君入瓮,他还筹备了后续的大礼。否则一位三朝老臣,怎么可能被一个圈套,就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梁太傅在朝多年,又非说此事是陷害。”杨劭淡淡开了口,摆出最公正不阿的样子,“叛国一事的确事关重大,不如就按梁太傅所说,进行彻查?”
怎么回事?台下的梁固心中警铃大作,杨劭怎么会这样轻易,就同意要彻查?
沈延宗眼中充满迷茫“可铁证如山,还能如何彻查?”
明王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到了此时,已经成了毫无头绪的迷途羔羊。
杨劭环视台下群臣,最终含笑盯着梁固。
“殿下!”他的眼中有压抑的兴奋,藏得很深,“既然梁大人不服,殿下不如将他先行羁押,并立即组织搜查梁固府邸,以正视听。右卫擅长搜查,臣可立刻调人,供殿下驱使。”
复仇的快意跃动着,隐秘又血腥,梁固多行不义必自毙,府衙内必定有真正的罪证,&bsp&bsp只要给右卫搜府的机会……
不仅仅是扳倒,梁固的全家,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那就依摄政王所言!”沈延宗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搜府?绝对不行!
梁固终于彻底明白,杨劭这个圈套的真正杀机在哪里,彻底慌了神。
一旦立刻搜府,这些年来他和金陵的通信……
“殿下!”他向来持重的嗓音,也有了慌乱,“臣的父亲乃先王帝师!梁家世代公卿,搜府对臣一门是奇耻大辱!”
“你不是要求彻查么?你不是要自证清白么!”沈延宗站起来,“不搜府怎么彻查?”
梁固的脸色发白,他已近古稀,往后一仰几乎要闭气“殿下!士可杀,不可辱!”
“殿下之命,雷霆万钧!”杨劭看着对手作困兽之斗,每一个字说出口,都令他拥有无匹的快意,“敢无视王令横加阻拦者,杀!”
闰九月初十,太傅梁固因叛国案发,被禁军羁押。
府右卫指挥使赵云青不待下朝,便领明王命,率队直奔梁府搜查,所到之处雷厉风行,不出半天,竟然搜出了梁固与雍朝官员的若干通信,以及多年来的贿银账本。
天奉不过诸侯小国,雍朝却是大明敌首,如此惊天密谋,通敌罪名再无可脱。
明王殿下震怒,立即下令命刑部会同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审理,因刑部原与梁党有千丝万缕的勾联,居然拒不配合审理,多有刁难。
后明王沈延宗,意欲请摄政王亲自审理此案,杨劭固辞避嫌。
在明王一筹莫展之际,因着后宫贵人楼晚愈偶然建议,最终此案定由礼部尚书彭彦甫为主审,户部季思达为副审,绕过刑部论罪。
因证据确凿,很快便定了第一桩罪名。自此,审理愈发声势浩大,牵连甚广,相继又有多人入狱,此为后话。
闰九月二十六日,前朝腥风血雨抛开不提,四卫中倒是迎来一桩大喜事。
因前月护主有功,由摄政王杨劭做主,赐婚骠骑卫佥事江有鹤及燕山卫谈玉茹。
因江有鹤自雍朝投奔而来,又常年随军,居无定所,杨劭赐他宅院一处,便在摄政王府后门外不远,外加赏银千两,用于置办婚事。
然而护卫之事一天不可怠慢,江有鹤虽喜气洋洋,却并未亲自参与婚礼筹备,全然依托兄弟帮衬,自己仍然忠于职守,不敢有一丝松懈。谈玉茹亦欣喜娇羞,赐婚后便托人传信回老家,央兄弟带父母双亲来淮南。
待到成婚那日,江家小院即便不比朱门高阁,但也张灯结彩。从内院到外门,连院中的杏子树上,都扎满了喜庆的红绸。
傍晚时分,江有鹤一身大红喜服,站在院门口,满面春风迎接前来贺喜的同僚。
“恭喜啊!”
“诶呦,有鹤都娶老婆了!”
“铁羽将军春风得意!”
朱纱灯笼高挂,红艳艳的暖光与墙上的鎏金双喜相映,江有鹤是今晚的新郎官,正经历着人生大幸,虽未饮酒,可这泼天的欢畅,已然叫他有些飘飘然了。
“有鹤,恭喜!”
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江有鹤方从贺喜的众人中回过神来。一转头,他才发现自己的好兄弟丁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孤身一人,左手抱着贺喜的礼盒,丁理还穿着军营里的玄色箭衣,透亮的虎目映在无边的喜庆中,也被灯火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红。
“兄弟!”江有鹤立刻抛下其他人,走上前伸手与他相击,肩膀碰肩又拍了拍背,“你能来我真高兴!”
他俩是过命的交情,从俩人都在骠骑卫时就算起。
“铁羽白龙并称于世,你娶老婆,我怎么能不来?”丁理把那礼盒往他怀中一送,“喏,花了我整整三个月俸银,恭喜你!”
江有鹤咧嘴一笑“怎么这样破费?”
“从前我们俩不是打过赌么,谁要是先成婚,另一个,得送一份大大的厚礼!”丁理抿唇一笑,“你赢了,我愿赌服输,也真心替你高兴。”
不知为何,听这一句,江有鹤的心便忽然有些忐忑“那你呢,现在……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丁理垂眸,不置可否。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那话说一半,江有鹤突然意识到不合适,连忙住了嘴,又拍拍他的肩,“好姑娘多的是!改明儿,我就让玉茹帮你相一个。”
何必单恋一枝花。
丁理心里不可抑制地涌起痛意,却决不能言说,只得勾唇和兄弟开起了玩笑“你这么黑的人,穿着红衣更加显黑!我可不想也戴个大红花,看着和你一样滑稽。”
“也对,也对……”江有鹤傻笑两声,心里头却发悲,他这好兄弟,显然丁点儿没走出来。
今天,主上和夫人也说要来,算算时间,可能就快到了。
“进去坐吧。”江有鹤连忙催他,生怕在这大门口,就让主上碰见他。
可怕什么来什么,街的不远处,已然出现了两顶右卫簇拥的轿子。
“快先进去!”江有鹤心里咯噔一声,声音压得极低提醒他,“主上若正面和你碰上了,之前的事……多少尴尬。”
然而丁理的脚下,却仿佛生了根,再挪不动一步。
他知道后面那顶轿子里,坐着的是谁。若这会儿进去了,可能后面再没有机会,和她挨得这样近。
“丁理,你给我进去!”江有鹤心急如焚,却来不及了,住轿的声音已起,赵云青瞥来惊诧的一眼,显然是已经看清了他身旁人。
“叩见主上!”
“叩见摄政王!”
不待轿帘掀开,小院外众人已经跪成了一片。
锦绣蟒袍不怒自威,杨劭刚踏下来一步,就收到赵云青递来的眼神。不明就里微侧了头,在看清最近一人时,瞳孔不由深黯。
丁理?
杨劭以为自己叱咤多年,在朝堂争斗时,都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一定可以控制住不该有的情绪。
可直到丁理近在咫尺,他才意识到,这种醋意和气恼根本势不可挡,仅仅是刹那,便足以迸得他浑身每一节骨头都似发酸。
“主上。”
江有鹤见杨劭一动不动,幽幽盯着地上的人,也等不及他说平身,便急忙爬起来“主上屈尊降贵莅临寒舍,卑职感激不尽!”
再看下去,他都怕丁理的后背,要被主上看出个窟窿。
“都起来吧。”杨劭惊醒,这才收起肆虐的情绪,站直了朝有鹤点点头“江有鹤,新婚大喜。”
“有鹤!恭喜你!”
顾予芙被阿靖扶着下了轿,正笑盈盈走上前,杨劭自然而然地,便接过了她的手。
可不由自主地,另一只手却是攀上了妻子的腰,几乎将她半搂在怀里。
“劭哥,你干嘛?”顾予芙一愣,嗔怪似地看他,大庭广众的,这样过分的亲昵着实不妥。
“身上重,小心摔了。”杨劭生怕她推开自己,更收紧了手,“乖。”
予芙眉目嫣然,正觉得好笑,男子汉大丈夫,自己怀个孕,劭哥倒比她更小心。
“我又不是……”
说着话一侧头,却撞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王妃。”丁理拱手叫得干脆,头却埋得很低,方便自己将所有情绪,全藏在闭上的眼眸里。
她怀孕了,怀了主上的孩子。
她比在军营里时更美上许多,织金飞凤的华服衬人,叫她于清丽之外,又有了雍容典雅。
他从前以为,顾予芙一直都是温柔端正的,可她的杏眸顾盼,看向王爷时,眼神又是那样娇。
原来和爱的人在一起,她也会变成小姑娘。
“小丁最近在右军营,就在淮南城外。”杨劭不等予芙开口,便扬了扬眉连忙道,“他是你义弟,之前忙起来忘了告诉你,是我疏忽。”
顾予芙霎时明白了杨劭刚刚的行为,更懂以他的臭脾气,才不是什么“忙起来忘了”。
但她心中坦荡,没什么要避讳,也没什么好刻意“丁理,别来无恙。”
“看来你之前的伤,恢复得不错,这我就放心了。”顾予芙站正了身姿,脸上含着温煦笑意,“再见到你,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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