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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黄昏时分,明王宫外溅一捧斜阳,照得满城楼台尽染血色。
马车就等在宫外长街,顾予芙扶着谈玉茹等在宫门内侧。远远的,寂静中有细碎的脚步渐近,不一会儿,一身杏黄云罗裙的美貌女人,跟着阿靖走上前来叩首“王妃。”
是楼晚愈,应予芙的召唤前来相见。
顾予芙含笑扶起她“婉嫔娘娘风采日盛。”
前些日子,楼晚愈因梁固案的建议有功,已升至嫔位。虽为六嫔之末,比起贵人,却已是天翻地覆的恩荣。
而这背后,还有另一种意义,因着予芙的努力,杨劭在后宫有了不知不觉的发言权,前朝需要避嫌的时候,后宫内也人替他发声。
“全赖王妃提携,妾始终不敢忘。殿下面前,常记王爷与您的恩德。”楼晚愈秀丽的脸上眉目如画,耳畔珍珠坠随着她颔首摇曳,“您这次叫妾身来,有何吩咐。”
“前些时候,宫里有位太医叫汪为,因犯了事儿亡命私逃。”余晖连绵的光落在顾予芙脸上,轮廓温柔,仿佛在说的只是平常小事,“他叫歹人追杀,幸而被贵妃娘娘救下。”
楼晚愈心中一惊,汪为她知道,从前可是李疏桐最欣赏的太医,常被她叫去开些温补的偏方,可后来不知为何,忽然被顺嫔弃用。
“你认识?”眼前人的微妙表情难逃予芙的眼睛,楼晚愈连忙附耳,将自己所知尽数奉上。
果然,顾予芙心里笃定愈盛。
她静静看着楼晚愈“汪为现在昏迷不醒,马上就要被我接回府养伤。军医邬正是杏林圣手,王爷已召了他来,不日便要为汪太医医治。你,帮我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要让顺嫔知道。”
“妾身知道了,不出明日,一定替王妃办到。”楼晚愈不问因果便立刻应下,她自知该如何为眼前人所用,一切只肖遵从授意。
予芙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王妃。”楼晚愈又叫住她,“还有一事,妾觉得,也该让您知道。”
顾予芙回过头,一双清澈的杏眼含着征询。
“那位从雍朝廷来的小公主赵凤莲,如今初来乍到,和李疏桐走得很近。”楼晚愈凑近身,低声附耳道,“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妾担心她,也许会步宁嫔的后尘。”
宁嫔……
那个鹿眼圆圆的小姑娘,忽然又浮现在脑海里,顾予芙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哀痛“知道了,我会格外留心。”
“恭送王妃。”楼晚愈这才欠身,目送予芙离去。
来的时候是一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却是两辆。
前头的车中,谈玉茹和关静斋分列左右,顾予芙端坐正中,脸上是全然的沉静。
她还在思考今日周令仪,以及楼晚愈和她说的话。
可谈玉茹却坐立不安,她看予芙和关姐姐各怀心事,忍不住率先开了口“予芙姐,你真的要把汪为的尸体,拖回去摆着?他可是中毒死的!”
这句话说完,玉茹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予芙醒过神来,恢复了往日的亲切,莞尔一笑道“平生没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不也是为了引李疏桐出手,不得已而为之嘛。”
“我!我是怕他太晦气,主上知道了说不定也……”玉茹小声提醒她。
顾予芙刚要答话,关静斋便轻笑一声“主上难道,还会拂了予芙的意?”
“也对吧。”玉茹吐了吐舌头,“我都猜到,主上肯定说夫人高明,夫人妙计。”
“就你多嘴。”顾予芙点点她的额,“劭哥平生百无禁忌,也不是无缘无故,他会理解的。”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周贵妃可恶。”玉茹细想之下愤愤不平,“明明汪为是死在她那里,计策她也同意,还非不肯留在她宫中布局。”
方才在毓秀宫,周令仪和顾予芙商定,假传汪为未死的消息,逼李疏桐出手,从而拿住新的证据。
然而当谈到汪为尸体存放时,周令仪却推三阻四,非要顾予芙将他带走,否则连这计策也不肯配合。
“汪为是外男,别说死了,就算活着,也的确难以在宫中久放。”顾予芙眼光流转,压低了声音,“而且你们有没有注意,我发现周贵妃……颇讲究这些。”
“注意什么?”谈玉茹来了兴趣,凑近了一双写满八卦的眼。
“我这次发现,她仿佛在毓秀宫里摆了神牌。”顾予芙神秘起来,神情仿佛和闺中密友,探讨逸闻的小姑娘,“也不醒目,就在偏殿的最里面,她床的旁边,前面放了祭品。”
玉茹大吃一惊,大明王宫禁巫蛊之术人尽皆知,周令仪不是号称最清淡无争么,难道要诅咒谁?
“我也看见了,那是苗寨的巫术,用来求子的。”关静斋冷不防道,“苗疆密法,取神牌供养,求男置剑,求女放花,便可顺遂心愿。”
“咦?关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bsp&bsp?”玉茹惊奇道。
关静斋却垂下眼,摇摇头“这是祝郎告诉我的,那时候打湖南,他学了回来,说我们将来,要把剑和花都放上……”
听她提到过往的伤心事,予芙和玉茹都连忙住了话头。
顾予芙心道,看来关姐姐对她相公,还未释怀,如此看,牵线搭桥一事还是得缓缓,免得惹她更加伤心。
想到这里,她连忙换了话题,小心翼翼道“看来周令仪相当重视这一胎,也难怪,毕竟若能生下男孩儿,便是殿下的长子。等打过长江去,到时候便是皇长子了!”
谈玉茹忘了刚才的尴尬,忍不住啧啧两句“原来如此,说不定她在做太子梦。”
“本也没有王后,长子为尊,似乎也没有哪里不妥。”予芙歪着脑袋道。
关静斋却宛如老僧入定,靠在马车上垂着眼皮,细细思考起了这里头的奥义。
等到杨劭回来&bsp&bsp,听说汪为的尸体被拉了回来,要摆在客房,却是大出顾予芙意料,简直如临大敌。
“这!”杨劭大步流星赶至地方,正眼看蒙着白布的尸首,被管家指挥着,从马车上抬下。
他慌忙一个箭步,严严实实挡在予芙身前。
“是夫人安排的,小人也劝了。”管家连忙赔着笑,生怕王爷把这火气撒到自己头上。
毕竟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只要搬出夫人,王爷天大的恼火也能春风化雨。
果然,杨劭挥挥手叫他退去一边,自己揽住予芙双肩,温声细语商量道“乖,这太晦气了,咱们把他弄走。”
顾予芙略微有些诧异“你不是,完全不在意这些么?”
杨劭手上人命无数,甚至说过,要是有鬼来找他,他正好一剑再斩了。
“从前是从前,可你现在怀了身孕,诸事得小心。”杨劭尴尬地摸摸鼻子&bsp&bsp,“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冲撞了胎气。”
“活人比死人可怕,死人不会谋算人心。”顾予芙抿唇一笑,“相比死去的汪太医,会害我的,更可能是宫里险恶的那一个。咱们何不借死人的手,送她上路?”
“那把他放远一点,放到府里最远的角落。”杨劭眉头皱结,叹气连连,“后面再请人来做个法事……”
顾予芙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也不争辩,反引着他的大掌放到自己的小腹上,甜甜笑道“听到没,你爹爹一心想要守护好你和娘亲,咱们可要勇敢点儿,不怕。”
汪为依着命令,被安置到了离主卧最远的地方。落灰的小院被重新扫洒,当中一棵桃树黄叶飘零,予芙看着那树才忽然想起,这是从前肖蕖住的地方。
本就是深秋的冷天,床板下又被铺满了冰,安放妥当,盖着的白布终于被掀开。
汪为惨白的脸露了出来。
本以为会是个七老八十的学究,结果印入眼帘的,却是张风神出尘的俊脸,看起来最多四十岁年纪。只是一双眼睛依旧大睁,死不瞑目,嘴角还有一丝干涸的残血。
其实用尸体诱敌的方法,杨劭也干过不止一次。这里头的门道,十分熟稔。
“先叫右卫来验尸,再给他打点一下。”杨劭掏出自己的手帕,叫予芙捂住口鼻,“盖上被子,弄成睡着的样子,若是来人灭口,三天之内必至。”
予芙凝视着汪为,蹙眉思索。除了杀人灭口,李疏桐后面还会怎么做?
从汪为被追杀便看出来,对手已完全被惊动。若自己是她,或许该破釜沉舟,做好最坏的打算。
若自己是她……
“别看了,多少还是晦气。”
她的沉思很快被杨劭打断,后者急不可待,拉着妻子便要往门外去“等下我就吩咐人准备热水,你得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好。”予芙被他忧心的模样逗笑,心中暖洋洋的,随着他慢慢而去。
大木桶里漂着嫣红的玫瑰花瓣,热水的雾气氤氲,朦胧了整个房间。
阿靖替予芙脱了外裳,便被杨劭请出去,只要他有空,便对自己照料有孕的妻子乐此不疲。
宽衣解带,小心翼翼扶着予芙进去,杨劭用木瓢舀着水,温柔替她擦洗。
“对不住,又劳烦堂堂摄政王大人,替小女做这伺候人的事情。”予芙的乌发尽数盘在头顶,湿漉漉的杏眼里,含着无限娇憨。
杨劭的外袍也已解去,里衣的袖子被卷至臂弯,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
他丝毫不介意妻子的打趣,捏着她的鼻尖笑眯眯道“无妨,所有的酬劳,等明年,都叫芙儿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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