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不知愁 011.分班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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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垢虽然对于大刘老师的安排不抱什么希望，但总还是惦记着这个事情。所以没太多耽误，在叮嘱栾婷婷和王晓华注意安全后，就拉着姬无咎往学校赶了回去。回去的路上，又不放心那几个小混混的事情，就让小七检索下那几个小混混的资料，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将这个事情尽早处理，以免出现不可控的问题。毕竟现在还是学生，没有办法对两个女生时刻保护，自身也不能有太多麻烦影响正常的生活。

姬无垢看到小七反馈回来的信息比较少，主要是这几个的一些基本情况，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知道让小七按照关联人和事件先进行深入收集，就将这事暂时丢在一旁，集中精力去考虑下分班的这个问题怎么破局。

回到学校后，姬无垢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了下才回到教室。

进教室的时候&nbp;，离13点半还差几分钟，但是同学们都已经回到了教室里。班长看到姬无垢进来，应该是觉得人都齐了，就离开教室去找班主任汇报了。

姬无垢做到座位上，听着周围同学讨论着分班的问题，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天朝自从改开以来，发展迅猛，各个行业都迸发出了跟多新的机会。但在经历过战争、经济封锁和自然灾害的老一辈人眼中，稳定才是第一位的。而且，私有经济刚刚开始，这被很多人认为是拜金钱教的尾巴，是无法与公有经济抗衡的。封建时代大商胡某可以空头囤货一夜暴富，但新时代的拜金钱教会空头囤货，也过被资源打调度打了个落花流水。在这些历史事实面前，太多的事务会被他们定义为纸老虎。“

”同时，父母们又却是可以算是共有经济的受益者。母亲身体不好，如果没有公费报销那家早就被拖垮了。而父亲毕业后就留在学校做老师，虽然经历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但这并不影响他爱自己的工作，加上成果在应用中创造的价值，一众学生的尊重，都成为了他自信的基础和骄傲的源头。“

”所以，他们会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们当先的选择是正确的，进而认为给孩子们做出的选择也是正确的，但他们忽略了环境会随着时间发生变化。1894年的世界所需要的，最赚钱的，最适合生存的，和1994年的事情注定会有太多的不同。但这点无法打破父母们的思维枷锁，因为哪怕1094年也依然存在着跟1994年一样的东西，比如，’万般皆下品’，’学成文武艺，货出帝王家’之类的。“

“而且，未来什么样，谁能说的清呢？出了我这个从未来回来的人。但证据也是没有的啊。凭什么的问题如果无法解决，那么真的一切都是枉然啊。所以，跟着公家走才能稳定，却是是一句正确的废话啊。但是伴君如伴虎这话还不能说，现在木有皇帝鸟。”翻来覆去的想着的姬无垢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不由得摇了摇头。

“等等，我这是不是想多了？文科理科这是，似乎没这么复杂。”摇着头姬无垢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也忽然意识到，“大趋势和大环境无论怎么变迁，对于文理科的需求其实都没什么根本的改变，唯一的差别其实在于分配，不同的环境下，只有利益多寡的变迁，而没有什么绝对不需要。”

“但其实也会有比较极端的情况出现了。而且，既然有多寡自然也就产生了好坏。名与利，总得占一样，才可能让父母们觉得是’好’的。如果父母们认为物质重要，就得学值’钱’的专业；如果觉得扬名天下重要，那容易出成果的专业就都可以；至于名利双收的，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任何领域做到顶尖的时候，名利双收都不算难。”想到这里，姬无垢朦朦胧胧的看到了希望。

“对于母亲而言，钱也好，名也好，都不是那么特别重要，重要的是儿子过的好，至于到底什么算过的好，无所谓，只要看到儿子开开心心的，能娶的上媳妇，养得起孩子就可以了，所以母亲其实对学文学理并不那么关心，基本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倒是父亲比较麻烦，做了一辈子理工人，信奉的就是’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那一套，说白了就是相信技不压身，哪怕再困难，只要有一门手艺在就饿不死。换句话说，父亲所追求的不是所谓的“好”，而是’不坏’。所谓’不坏’，就是给’最坏的情况’打了一个底，保证就算是最坏的时候，也可以活下去。”想到此处的姬无垢忽然有点感激，感激新世界的父母对自己的关爱，更感激他们对自己固执和任性的包容。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就是父母心了吧。

”要不干脆听他们去理科班算了，反正理科生不一定文科就不好啊。学物理的还能做才艺直播大网红呢。“姬无垢有些动摇了。

【哥哥，你要想清楚哦。】小七的声音突然在姬无垢的脑中响起。

姬无垢忽然意识到，关于文理分班的问题，小七其实提示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提示很重要云云。结合自己在主星的经历，似乎小七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引导自己可以选择文科班，这感觉真的有点奇怪呢。

”小七，选文科或者理科，对我的未来影响很大吗？“姬无垢忍不住问了小七一句。

【非常巨大。人是社会化的动作，圈子远比知识更重要。】小七很严肃的回复着。

”圈子远比知识更重要？你是说，文理选择的根本是选了未来的圈子？“姬无垢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

【此问题无法回答，因为这是一个主观认识。】小七说了一句废话。

”你刚才不是还说’圈子比知识更重要’吗？“姬无垢对小七的答案有点无语。

【那是书摘，出处是2007年飞鸟出版社出版的《社会动物》一书。】小七居然学会了狡辩，这让姬无垢很气愤。

”那你为什么只摘抄一个方向的观点？而且，似乎我一想考虑选理科，你就会提示我重要性，你是想让我选文科吗？“因为姬无垢很气愤，所以也很不客气。

【小七负责提供观点，哥哥做出判断。友情提示如同场外援助一般，信不信在哥哥不在我。而且，我就是机器人，怎么能诱导人呢，更不可能帮哥哥做什么决定啊。哥哥如果不需要小七提供的建议，可以关闭情感功能啊，那样小七就不会突然蹦出来给出提示了。】小七的话让姬无垢无法反驳。是啊，最终做出决定的是自己，那么获得收益或者承受损失的，也只能是自己。小七，最多不过是个参谋罢了。

”如果我相信圈子比知识重要这个观点，小七你会推荐我选择文科方向，还是理科方向。“姬无垢抛开之前的杂乱想法再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无法回答。圈子有很多中，每个方向都有自己的圈子。】小七回复的冷冰冰的，这样姬无垢感觉她是在生气呢。

”好吧，我想进入天朝最顶级的圈子，我应该选哪个方向？“姬无垢忽视小七的冰冷，补充了条件又问了一次。

【皆可以。诺贝尔奖项也是文理方向都有设立的。】小七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些问题，语调越来越冰冷。

姬无垢沉默了。他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转圈。虽然小七每次回答都不客气的很，但每次都实在陈述一个事实。

又把之前的对话重看了几次，姬无垢再次提问，”小七，那我该怎么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呢？不能一直这样绕来绕去的。“

【立足当下。你喜欢什么。你想要什么。你能做什么。你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未来跟你有什么关系？】小七依然冰冷，连哥哥都省了，但也算是很正面的做出了响应，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就是所谓的初心吗？“姬无垢看到小七的回复，倒是忽然有些明白了。所谓文理都不重要，那不过是自己人生路上的一个分叉而已，重要的是，自己选了。

【是也不是。取决哥哥你的理解。】小七的语调平和了很多，冰冷的感觉也降低了不少。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谢谢小七。“姬无垢知道自己太着急了，这个选择确实对自己很重要，它代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未来。

家长们陆续都来了，教室里说话的人多了，显得更为嘈杂，而且空气也越发的浑浊了起来。不准备再考虑这个问题的姬无垢准备趁着父母来没到，再去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结果刚走出教室就看到父亲姬凡顺正向着自己走来。姬无垢急忙迎了上去，叫了声”爸“，就接过父亲的皮包，带他回到教室里自己的座位上，并告诉他自己要去洗手间就先行离开了。

等姬无垢再次回到教室时，就见父亲姬凡顺正站在自己座位边跟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人聊着什么。走近了才到张扬正站在那个男人身后，想来应该是他父亲。只听自己的父亲姬凡顺正在说，“……也没什么，阿正平时我们不太管的，他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学习。”

“那你们不看看他在学什么书吗？我家这个一眼看不住就不知道看的是什么了。”张扬爸爸接口说道。

姬无垢悄悄的走到张扬边上，用肩膀碰了下他，在张扬转过头时，给了他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张扬不明所以也只是微笑了下。

姬凡顺因为站在张扬父子对面，已经看到姬无垢绕了过去和那几个小动作，但也没点破，只是接着说，“看什么书都随他，一切考试成绩说话。分数提高，随便他看，分数降低，随便我揍。”

姬无垢听到着霸气侧漏的话当即就不淡定了，心想着，老豆你怎么也是个大学的副教授，怎么也算知识分子啊，怎么还搞棍棒教育这一套呢。

张扬听到姬凡顺的话，倒是憋着笑也用肩膀碰了下姬无垢，那看过来的眼神分明在说，“原来你也挨揍啊。”姬无垢翻了个白眼回敬他，又用肩膀撞了回去。

“你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这大学教授就是不一样，教育上有一套。”张扬爸爸似乎觉得姬凡顺这个说辞极其对胃口，边搓手边忙不迭带的夸奖着，连后面的话都带上了敬语，“您是不知道，我和我家那口子都是工厂里的，上个初中还不是啥好学生，跟这孩子说什么，他都有理，我说不过他就想揍他。还没动手他就躲他妈后面，他妈就护着，我也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很是苦恼的样子。

姬凡顺看张扬爸爸说的情真意切又充满了敬意，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老张，别着急，才高一，后面还有两年，都来得及。你要放心，以后就让你家孩子来我家跟阿正一起学习。两个人有个伴，也可以促进他们相互竞争，没准让两个人的成绩都越来越好呢。”

姬无垢和张扬两个人听到两个父亲的对话，都瞪着眼睛看向对方，同时感到大事不好，但又没什么办法。

听到姬凡顺说让自己孩子去他家学习时，张扬爸爸有点激动，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直接抓住姬凡顺自然下垂的双手，激动的说，“那真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以后这孩子您就当自己家的，不听话你就揍他。考分低了，我和您一起揍他。”

张扬爸爸由于激动声音有点大，在噪杂的教室里也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姬凡顺被拉着手，有点不好意思，赶忙招呼姬无垢跟张扬爸爸打招呼，并告诉张扬爸爸等家长会结束之后再聊。张扬爸爸也觉得说的太大声了有点不好意思，就又夸了姬无垢几句，并在此对姬凡顺表示了感谢，便带着张扬回到他的座位。坐下之后还对张扬叨咕着什么，但姬无垢离的有点远，听不清楚。

姬凡顺做回坐回姬无垢的座位，刚想他说点什么，就听到门口一阵声响。大家看过去发现班主任大刘老师刚进办公室，就被几个热情的家长围住打着招呼。

大刘老师也发现大家都在看向自己，于是急忙摆脱围上来的家长们，快步走到讲台示意大家都坐下。由于学校桌椅有限，也没用老师强调，都采用了家长坐着，学生站着的方式各归其位。对于这一结果，大刘老师还是很满意的，自己的学生还是懂得孝顺父母的。

清了清嗓子，大刘老师正式开始了这样1+1模式的家长会。

“首先感谢各位家长百忙中来学校参加这次家长会。感谢大家对学校工作的配合，也感谢大家对这次会议的重视。”说着大刘老师对着家长们鞠了个躬。家长们不约而同的用掌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却没有谁说什么。

“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有三件事要说。第一件是关于文理科分班的事情；第二件是本周期中考试的事情；第三件是8月份的全国高中生英语大赛的事情。先来说文理科分班的事情，我先来介绍下基本情况，之后有时间给各位家长提问。”大刘老师条理分明的将家长会的主题一口气说清楚。

“根据天朝现行的教育体系，高考分为文科和理科两类。这两类考试目前全部采用全国统一试题的考试模式，但具体的考试科目是不同的。文科考试科目是，语文、数学、英语、历史、地理和哲学；理科考试科目则是，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和哲学。其中处了哲学统一之外，其他四门科目都是不同的。文科的语文难度要高于理科，理科的数学难度也会高于文科。但在升入高三之前，无论文科还是理科，都是历史、地理、物理和化学兼修了，这四门科目会在升入高三之前通过会考的形式进行结业。”

“只说文科理科可能不是所有家长都能明白到底有什么用，我举个例子给大家。大学除了名字，还有被称为系和专业的设定。比如大家日常说的会计，在大学里，会计可能是说会计系，也可能是会计专业。我们先不管系问题，只说专业。”

“大学每个专业在招募学生的时候，都会有四个基本条件，一是生源所在地，也就是学生是在哪个省，哪个市参加考试的；二是生源的分数，一般大家说的分数线就是某个大学录取学生的最低分限制；三是生源的性别，大部分专业都是男女生都收的，但有一些专业则可能只收男生或女生，比如护理专业，也就是护士；最后一个就是生源的学习方向，大部分的大学专业都是面向一个学习方向招生的，比如，英语专业，只会录取学习文科方向的学生，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文科班的学生；而机械专业，则只会录取学习理科方向的学生，也就是理科班的学生。当然，还有一些专业是两个方向都是的，比如，国际贸易专业，某些院校就会文理班的学生都收，不过会有一定的比例，目前这样的专业并不多，主要集中在财会、贸易、经济这些商业相关的领域。”一口气说了很多的大刘老师可能有些口渴，低头看了下没发现水杯，于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就继续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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