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回孺子可教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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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倒有些哀伤“桃花快凋谢完了！都结桃子了！”

如玉看着莲儿好笑“花谢花飞，再待来春！这本来就是世间常理！再说了，莲儿姑娘有桃子吃了不是一件好事！”

莲儿撇撇嘴“有桃子吃好像是好事！”

如玉若有所思，沉默一会，看着莲儿“莲儿，陪小姐后院走动走动！”

莲儿一边应声，一边说“小姐，你早就该出来逛逛了！日日呆在玫香居，也不好吧！”

如玉点点头！

玫香居离厨房不远，离后门也近！

后门有人日夜把守，后院的围墙也不矮！

红儿和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在教训卉儿！

一对夫妻模样的极力维护卉儿并好言好语哄着卉儿！

厨房众人见少夫人来了，跪一地！

如玉示意众人起来！

厨房管事直问少夫人有何吩咐“少夫人有何吩咐尽管说！这不是少夫人该来的地方！要是小人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少夫人责罚！”

如玉看着管事“无事，本小姐就是出来闲逛！本小姐向来也不喜欢厨房，今日只是好奇来看看！你们在作甚？”

红儿给少夫人请安“奴婢怕卉儿不懂事，吓着了少夫人！”

如玉好奇的东张西望“无妨的！本小姐没有见不得丑陋之人的眼疾！你们休要大惊小怪吓着了卉儿妹妹！不知红儿姑娘一大早在厨房里作甚？”

红儿恭敬回复少夫人“奴婢正与香玉夫人熬燕窝！”

如玉想了想，看着莲儿“把这红儿姑娘熬的燕窝端到玫香居去！麻烦红儿姑娘再给你家香玉夫人熬一碗！可否啊？红儿姑娘！”

红儿哪里敢不答应“只要少夫人喜欢，无事的！”

如玉看了一眼莲儿“想来红儿姑娘的手艺比莲儿好！”

如玉见那夫妻模样的人一脸质疑看着自己，心里好笑，对着那二人问道“想来你们就是卉儿妹妹的父亲母亲吧？”

卉儿点点头“回少夫人，他们正是奴婢的爹爹娘亲！父亲母亲不要怕，少夫人可好啦！”

卉儿爹爹给少夫人磕头言谢“小女不知事，望少夫人勿怪！尊卑有别，奴才不敢消受少夫人善意！”

卉儿母亲看着如玉磕头“小女年幼，多谢少夫人大度！尊卑有别，望少夫人不要折煞奴婢一家！”

如玉也不想多生事端，点点头！

卉儿高兴的看着少夫人，径直去烧火！

如玉看着卉儿那似曾相识的神情，不言语，也径直离开了厨房！

玫香居里，莲儿小心伺候小姐喝燕窝羹！

莲儿一脸茫然看着小姐“小姐，是不是莲儿的手艺差，小姐吃不惯！”

如玉好笑的看着莲儿“莫非莲儿姑娘现在才知道啊！”

莲儿给小姐跪下“莲儿没有伺候好小姐，望小姐责罚！”

如玉看着莲儿“小姐知道你一个人忙进忙出不容易，如何会怪你！你我主仆相依为命，自是一种缘分！莲儿凡事要多留个心眼，勿让小姐担心你就好！”

莲儿点着头“嗯，莲儿全听小姐吩咐！”

如玉交待莲儿“卉儿这个丑丫头，你平时多留意勿要让人欺负她！我不方便与她多有接触，怕给她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莲儿不解“小姐，莲儿还想问小姐呢，为什么对卉儿妹妹那么上心？”

如玉若有所思“也不是上心！她一个丑八怪在赵府里难免被人欺负！我堂堂赵府少夫人都是如此，何况一个烧火的丑丫头！”

莲儿看着小姐点头！

一连几天都是下雨！

主仆二人呆在玫香居里安安心心自娱自乐！

如玉眼见莲儿的棋艺有长进，字也越写越好，还很爱看书了！那认真模样，让如玉直叹孺子可教！

眼看三月十五还在下雨，莲儿忽然有些失落！

莲儿站在门口看着春雨绵绵，扭头回望小姐“小姐，三月十八公子生辰，只有几天了，小姐给公子准备礼物了么？”

如玉想了想，摇头“莲儿是觉得公子差了本小姐这份礼物吗？”

莲儿看着小姐“小姐，莲儿不是这个意思。去年小姐生辰，公子和夫人老爷她们都给小姐送了礼物！那个夜明珠小姐刚刚不是还看了一眼吗？”

如玉笑了笑“晚上无聊不看夜明珠看什么！”

莲儿一脸不悦“你说今天都十五了，月亮没有还下雨，让人心烦！”

如玉还奇怪了“下雨不是很正常吗！莲儿你怎么还烦上了！”

莲儿叹气“小姐，莲儿也不知道为什么？”

如玉看着莲儿好笑“那就早点睡觉！明天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绿儿一大早就来到厨房，给美玉小娘子熬乌鸡汤！

莲儿看着奇怪“绿儿姐姐，你怎么一大早就熬乌鸡汤？”

绿儿看着莲儿“自然是我家小姐想喝了！喝了乌鸡汤对身子好！”

莲儿心想“那我家小姐喝了对身体也好！”

绿儿点点头“自然！”

莲儿端起乌鸡汤，对一脸反应不过来的绿儿说“不好意思绿儿姐姐，这乌鸡汤我就给我家小姐送去了！”

那管事的和卉儿她娘赶紧说“这里给少夫人熬了燕窝羹！”

莲儿想了一下“那燕窝羹就给美玉小娘子吃吧，绿儿姐姐！”

莲儿头也不回直往玫香居而去！

如玉听了莲儿的描叙，对莲儿大加赞赏“孺子可教也！不错！”又详细问莲儿可看见红儿！

莲儿想了想“红儿姐姐好忙的！后天公子生辰，厨房里买进了好多的菜和一些公子生辰要用的！好像是红儿姐姐帮着管事的验收菜品呢，自是忙得不得了！”

如玉噢了一声！

莲儿想不明白了“小姐，你为什么今天端这个的，明天端那个的？厨房里吓得要死，不知哪里没有伺候好少夫人！”

如玉看着莲儿“本小姐不过从心所欲罢了！让那些喜欢揣测别人的人有事可做！”

莲儿好笑补了一句“让她们弄不清楚小姐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如玉点点头“小姐也是疼惜你怕你累着！这不，你看我们主仆一天的吃食问题就解决了！”

莲儿有些反应过来“莲儿多谢小姐体谅！”

如玉打了个哈欠，对莲儿说道“本小姐累了想睡觉了！你去和碧儿说一声，无事不要打扰！你也好好睡一觉，天天等着看月亮！你看雨不就没下了吗？今晚一定有月亮！”

莲儿应了一声自去知会碧儿和赵小礼！

少夫人的心性赵府都知道了，今天端了美玉的乌鸡汤，一天都不用厨房里想东想西不知给少夫人准备什么好吃的了！倒是给厨房里省事了！

厨房里忙进忙出的，红儿忙得不亦乐乎！

两个一高一矮的小丫鬟在那里偷懒，红儿一见“好个贱婢，公子生辰就要到了，你们两个竟然还偷懒，还不帮着清理查点东西！影响了公子生辰大事，一律乱棍打死！”

吓得两个小丫鬟忙不迭的跟着红儿忙进忙出

后门看守因是公子生辰要大摆宴席，厨房里多买了好些食材，酒水之类的，一群丫鬟小厮又在后门进进出出的，所以没有留意一高一矮两个小丫鬟出了后门却没有进来

赵府后门大街上人来人往！

虽然比不上御街上那样热闹非凡，倒也是一片欣欣景象！

一高一矮两个小娘子，不慌不忙地走在大街上！

矮个子的似乎是丫鬟，左脚有些跛，一身绿色衣裳再寻常不过！

高个子的应该是个小娘子！一身浅红色衣服衬着肤色极美，身段也是格外窈窕！

主仆二人都是戴着黑色面巾，头上戴着帷帽，不知什么模样？

主仆二人叫了一辆马车，吩咐马车夫去了一家烧品轩！

主仆二人在烧品轩里低调的随意看，并挑了些喜欢的不同花纹的杯碗碟之类的东西！

小丫鬟小心的拎着在烧品轩里买的东西，小姐低声问丫鬟可拎得起，小丫鬟努力的点头！

马车夫倒是有眼见力，帮着小丫鬟拎上马车小心放好！

主仆二人问马车夫可知东京最有名的酒楼都有哪些？

马车夫一连说了好几个，最后主仆二人选择了【溢香正店】！马车夫一甩鞭，马车径直去了溢香酒楼！

正是未时时分，午饭已过晚饭未至！

但是酒楼依然十分热闹！

小娘子拿眼打量溢香酒楼二层相高，三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匾，人来人往！

大门外《溢香正店》的招牌格外显眼！门口几个身着红色褙（bei）子的女子正卖弄风情般招客迎宾！

主仆二人径直入内，四处环看！

一个店小二十分热情的打着招呼，小丫鬟问小二可有雅间？

店小二回复两位小娘子来得不早不晚，楼上请！

主仆二人落座，问小二可有说书的解闷！

小二点头有，问小娘子要点些什么菜！

小娘子也不含糊，要店小二把所有店里名菜全上一遍，休得啰嗦！

看来小二是见过大世面的“行菜”，也不多问，请客稍等，一路唱和着安排去了！

小丫鬟拿出小娘子专用碗筷碟与小娘子摆放好！

店小二跑得快，不一会，茶水点心水果瓜子，一番一番的上！菜一道一道上得也快！

店小二憋了一眼小姐用的专用碗碟，也不多问！

菜上了满满一大桌，店小二请两位小娘子慢用有事随时吩咐！遂退下！

主仆二人在雅间里悠闲的品着菜！

小丫鬟直赞叹太好吃了！

小娘子笑了“好吃你就多吃点！”

酒楼里来客越来越多，大有人满为患之情形！

小娘子心下感叹“果然生意兴隆！现在还不是吃食的最佳时间，中饭以过，晚饭未到，依然是你来我往！”

小丫鬟直咂嘴“生意如此之好！幸亏来得巧！”

那说书的把醒木一拍，小丫鬟笑得拍巴掌“小姐说书的要开始了！”

那说书人神情夸张，竟然说的是香玉夫人传奇！

看来这是公子为李香玉歌功颂德造声势啊！小娘子心想“不出来还不知道啊！”

小丫鬟不高兴了，直撇嘴“这都是说的什么啊？”

一个大约岁的小乞丐在酒楼乞讨！

店小二也不驱赶！

如此高端的大酒肆，竟然有乞丐行乞，小娘子好奇了！

小丫鬟唤来店小二，问他如此大的酒楼，为何会有乞丐行讨？

店小二连忙解释“一般是不允许乞丐行讨的！但是这个小乞丐不同一般，家里有一个病重的母亲，还有几个年幼的弟妹！”

小娘子越发不解了“行乞者不都是大同小异这般情形吗？”

店小二再解释“这个乞丐懂事得很！香玉夫人允许他在不过分叨扰客人的情况下，可以在酒楼里行乞！接近酉时酒楼最忙时就不能行乞了！”

小娘子看了一眼小丫鬟“看来我们来得早了些！”

店小二有些得意“小娘子若是到了酉时来，恐怕没有座位了！客满了！小娘子也看到了，许多客官都是提前定好的，不然就没座位了！”

小娘子透过帷帽不轻不重言道“莫非小二在催客不成？”

小二陪着笑“不敢不敢！两位小娘子请自便！”

小娘子好奇问店小二“为什么说书的说的是香玉夫人和赵衙内的那些风流韵事？”

店小二回小姐“大多客人爱听香玉夫人传！”

小娘子一声冷笑“恐怕是你家公子在给李香玉歌功颂德吧！”

小丫鬟冷不丁来一句“你家公子也太好笑了吧！”

店小二有些不明白了“不知二位小娘子是何意？”

小娘子说了一句“无趣得很！多少银钱？”

小丫鬟招呼小乞丐“过来，你看这里有小兄弟用得上的吗？”

那小乞丐一看，吓着了“这么多好吃的，莫非二位小娘子就不吃了？你们也太奢华了吧！”

小丫鬟看着小乞丐“哎，怎么，莫非我家小娘子好心于你，你还要教训我家小娘子不成？那店小二刚刚还夸你懂事呢！”

小乞丐陪着笑，看着桌子上的好菜直流口水！

小娘子吩咐店小二“与这位小兄弟用碗碟好生包好！费用算在本小姐头上！”

把个店小二和乞丐愣住了！

小娘子看着店小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既然香玉夫人如此好心，为何不收留这位小兄弟在酒楼里帮着跑跑腿呢？听说赵府三杰不就是这样被公子收留的吗？”

店小二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小娘子！

小娘子不理会店小二回头叮嘱小乞丐“带回家还得好好热一下！你快回家吧，待会人多会被人嫌弃的！不是家里还有病重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妹在等着吗？”

吩咐小丫鬟与小乞丐些银钱“把这银钱拿去与你母亲看病吧！莫要谢本小姐！谢谢你自己的孝顺和懂事吧！”

小乞丐跪在地上给小娘子磕头“多谢恩人相救之恩！”

小娘子轻轻摇头“都说了不要谢我！望小兄弟记得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主仆二人来到说书人那里，那说书先生正说得天花乱坠！

小娘子摇头“为了有口饭吃，为了博人眼球这说书先生添油加醋的！”

小娘子看着说书先生质问“既然这香玉夫人如此倾国倾城，赵府主母非她莫属！不知赵衙内又娶那郑大小姐是何意？”

说书先生看着小姐“不知小娘子何出此言？”

有人起哄“听说那郑大小姐生得也是倾国倾城！公子好福气娶得两位绝色佳人！也不知郑大小姐和香玉夫人哪个更好看？”

一片起哄声！

小娘子把扇子一摇“既生瑜何生亮？”

众人揶揄小姐“小娘子知此话何意？”

小娘子不慌不忙“公子既然娶了香玉夫人，又自觉得李香玉才是赵府当家主母最佳人选，就不应该再娶郑大小姐！更何况，李香玉一个出生青楼的罪臣之女，如何能与出生江南世家名门的郑大小姐相提并论！”

有人劝小娘子说话注意分寸！

小娘子一脸鄙夷“听说公子为了李香玉花了万两白银不止！连仕途也受了影响还甘之若饴，置郑大小姐如何地？”

店小二和掌柜的急忙劝阻小娘子！

小娘子一脸蔑视“莫非你们这酒楼，只允许给李香玉歌功颂德，不允许他人说真话？”

店小二看着小娘子“知你来者不善！莫非与我家夫人有仇？”

小娘子一笑“仇字何来？不过是本小姐今日吃得高兴，呈口舌之快而已！”

掌柜的看着小娘子“我家香玉夫人与我家公子出生入死，同甘共苦！虽然出生青楼，但是出污泥而不染！一心一意只为公子马首是瞻！望小娘子自重休要在这里呈口舌之快！”

有人看着小娘子言道“香玉夫人生得倾国倾城，美名响彻京城！那郑大小姐未必能与香玉夫人媲美！”

小娘子把扇一展“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虽然还未到夏天，怎么有些潮热？幸亏带了把扇子！”

那扇子扇面是一枝牡丹，题的诗正是小娘子所吟诵刘禹锡的《赏牡丹》！

小娘子旁若无人“也不知谁才是真正的花开时节动京城！”

有人反应过来了“听小娘子此言，莫非郑大小姐容貌在香玉夫人之上！不过想想也对，郑大少爷乃是东京第一美男！郑大小姐长得与郑大少爷极其相似，美貌应该不容质疑！”

小丫鬟吓得直扯小姐衣裳“小娘子勿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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