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回人满为患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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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公子摇头言道“郑大少爷乃是东京第一美男，郑家二小姐生得也是十分美丽，那郑家大小姐可是美名远扬！”

小娘子把扇一展随口吟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虽然还未到夏天，怎么有些潮热？幸亏带了把扇子！”

那扇子扇面是一枝牡丹，题的诗正是小娘子所吟诵刘禹锡的《赏牡丹》！

小娘子旁若无人“也不知谁才是真正的花开时节动京城！”

有人反应过来了“听小娘子此言，莫非郑大小姐容貌在香玉夫人之上！不过想想也对，郑大少爷乃是东京第一美男！郑大小姐长得与郑大少爷极其相似，美貌应该不容质疑！”

小丫鬟吓得直扯小姐衣裳“小娘子勿要多言！”

一位公子与小姐施一礼“小生罗鸣，听小娘子出言不凡，似是江南口音，莫非小娘子是江南人士？”

小娘子把扇一摇“奴家姓赵人唤玉娘！这是我的丫鬟小荷，天生左脚有些跛，但是对我忠心耿耿！我们主仆的确来自江南，到京城寻找八年前与我私定终身的夫君赵玉郎！”

有人反应过来“原来小娘子是玉郎的相好？怪不得对香玉夫人有些不满！”

小娘子看着罗鸣“不知公子可认识我夫君赵玉郎？”

掌柜的朝店小二使眼色！

小二会意退下！

罗鸣指着酒楼“此间酒楼就是赵玉郎所开！只是不知赵公子是否是你的夫君赵玉郎！”

小娘子叹气“我家夫君八年前与我一见钟情！那时奴家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女孩！我们言谈相投，性情相合，志向一致！我夫君赞我乃是他一生所求之人，赠我一块玉佩作为他与我的定情信物！”

罗鸣看着戴着帷帽的小娘子“赠你玉佩？可是珏字玉佩？”

玉娘点点头“嗯，正是珏字玉佩！”

众人点头“那就对了！就是这个赵玉郎了！不过想嫁给赵公子的人太多了，未必赵公子还记得你？更何况你们都八年未见了！”

玉娘再叹气“玉娘本来不抱以希望了！听人说他到处寻我，我才起了到东京寻他之意！只是没想到，我主仆二人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却听人说他又纳新妇？还有香玉夫人这个美娇娘！”

玉娘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罗鸣发现玉娘是个左撇子！

众人起哄要赵玉娘主仆就在溢香酒楼等赵公子！

赵玉娘摇头“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听说赵府府规严明，我的小丫鬟还想要到京城四处看看呢！”

主仆二人与众人告辞“今日玉娘有些冒进，望各位公子衙内体谅，我们主仆就告辞了！只是这位罗鸣公子，玉娘看你面善，可否与我主仆二人带路？我的小丫鬟想到京城里好好逛逛！”

罗鸣带着赵玉娘和小荷在京城里闲逛！

马车夫一路暗中尾随！

还有那个小乞丐好奇的也暗中尾随！

赵玉娘一边四处张望，一边与罗公子闲谈！

小荷看得眼花缭乱，兴高采烈！

得知罗鸣乃是京城罗大人庶子，言谈举止谦卑谨慎！

赵玉娘一看就知道罗公子平时受了大夫人和兄长不少闲气！

小荷也为罗公子鸣不平！

罗鸣摇头“父亲待我们母子已经十分好了！父亲对小生也寄予厚望，取名为鸣就是希望小生一鸣惊人！可惜呀，小生让父亲失望了！无法望兄长项背呀！”

玉娘安慰罗公子“人各有志！假以时日，说不定罗公子也能成气候！”

罗公子赞叹道“唯有赵珏赵公子，才是成大事者！我等望尘莫及！”

赵玉娘半信半疑要罗公子带她们主仆去赵珏开在京城的玉铺。

门口小二似乎与罗鸣很熟，与罗公子热情打着招呼！

罗鸣连忙把玉娘主仆二人向掌柜的和小二介绍“这两位小娘子乃是从江南来到京城的贵客！掌柜的可要好生招待”

掌柜的是何种眼力，从玉娘主仆进店那一刻，就知道来者不善，非是一般人物！

掌柜的亲自向玉娘介绍店内各种玉器，笑言两位小娘子可有心仪的？

玉娘帷帽下那双大眼睛闪闪发光“多谢掌柜的热情，可否容我们主仆随意在此逛逛？有罗公子作陪足矣！”

罗鸣想不通，为什么玉娘会在众多公子里选自己一个庶子来作陪？刚刚在溢香酒楼里，可是有不少公子自告奋勇想与玉娘主仆当向导！

罗鸣在罗府里极其不受大夫人待见，其母更是被大夫人呼来喝去，三天一顿骂，五天一顿打！

因尊卑有别，罗大人也不能指责夫人太多。

罗大人常常看着噤若寒蝉的母子叹息，为什么要纳妾，害得罗鸣母子日日不得安生！

罗鸣在那百思不得其解，玉娘轻轻一笑“听人传，罗府庶子虽然不受大夫人和兄长待见，但是从不因此心生恨意，反而发愤图强！”

罗鸣似乎有些懂了，也不再多想多问，认认真真与玉娘介绍各种玉的优劣，言语中时不时露出对赵珏的赞赏！

一大群人竟然跟着罗鸣和玉娘到了赵珏的玉铺，本来玉铺就是人来人往的，现在大有人满为患的趋势

更有人大声起哄说什么赵玉娘到京城寻夫，寻去了溢香酒楼，现在又寻到了“珏”字玉铺，要掌柜的和小二莫要狗眼看人低？

掌柜的向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迅速消失不见！

玉娘一看这情形似乎不能让小荷好好逛街，便轻轻与罗鸣言道“看今日这情形，是不能好好看玉器了！麻烦罗公子带我们主仆去书肆吧！”

谁想，玉娘刚进书肆，一个老爷模样的人把玉娘好一顿骂“你主仆既然带着帷帽，又带着面巾，就应该知道礼义廉耻！女子无才便是德！书肆这种地方，岂是你们女子随意出入之地！”

赵玉娘如何服气“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前有武皇君临天下！现有曹皇后贤名远扬！休要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堂堂大宋朝民风开放，官家仁慈，众多君子以厚德载物！”

竟然有人给玉娘鼓掌！

也有那些老顽固指责玉娘不受教诲！

玉娘眼看形势与自己实在不利，遂与罗公子告辞，带着跛脚的小荷匆匆离去！

赵小刚急急向公子禀告，有赵玉娘下落！

赵小智见向来不骄不躁的赵小刚今日如此慌张，知道此事是真的了！

赵珏正与一帮“狐朋狗友”与那些角妓饮酒作乐。

听得赵小刚急急禀告，又看那赵小智一脸的不淡定，公子高声喊叫“赵小礼，赵小礼那厮去了哪里？”

赵小智冷冷劝公子莫要心急，赵小礼正忙着公子生辰大事！

赵珏把酒杯一摔“大事？本公子找了整整八年，遍寻不得的玉娘今日来寻我了，还有什么比这个事更大的吗？”

赵珏急急起身，旁若无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小智和赵小刚紧紧跟上

一辆马车悄悄停在赵府后门！

赵府一众人还在那里忙进忙去！

两个小丫鬟累得直喊天“公子这是过生辰吗？怎么感觉像娶亲！累死人也”

红儿拿眼瞪看两个小丫鬟“如此话多，掌嘴三十！”

听得要掌嘴三十，两个小丫鬟一听，吓得拔腿就跑！跑到玫香居竹林那里不见踪影！

郑如玉打着哈欠，一身白色衣裳立在竹林前！

莲儿喊小姐“小姐，热水放好了，快来沐浴！”

红儿笑着脸小心谨慎的给如玉行了一礼“少夫人，可曾瞧见两个不懂事的小丫鬟？”

如玉一脸茫然，看着红儿摇摇头！

听得一声惊呼，如玉和红儿赶紧寻去，发现莲儿把那热水桶硬生生砸在自己的脚上，浑身湿透！

如玉大惊“莲儿，你如何弄成这样？”

莲儿哭丧着脸“小姐，我刚刚起床没睡醒，不知为何把桶砸到了脚上！”

如玉看着红儿“速去传府医！”

莲儿疼得大哭！

如玉心里着急“有没有烫伤？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莲儿不敢动“对不起，小姐，莲儿没有照顾好你，反而要小姐担心！”

府医赶来，赵小礼和红儿扶着莲儿坐好！

府医一看“所幸水不烫！只是砸得不轻，两脚已经淤青红肿须好好休息！”

如玉看着莲儿“这下莲儿姑娘晚上只能好好看月亮了！今晚月亮又大又圆！”

红儿下意识地看着少夫人“今日十六，后天公子生辰！”

如玉看着红儿点点头“听莲儿说你们这几天好忙，辛苦了！”

府医开了药方，赵小礼去抓药！

红儿也告退！

莲儿一脸后怕看着小姐不敢语！

赵小智半路遇见红儿，听红儿从玫香居里出来，问红儿“玫香居里可有异样？”

红儿把莲儿砸伤脚的事告诉了赵小智，并且告诉他赵小礼已经给莲儿抓药去了！

赵小智若有所思看着玫香居！

红儿看着赵小智诉苦“少夫人终是妇人之仁！那两个小丫鬟肯定被少夫人藏起来了！自从卉儿被少夫人庇护后，一些丫鬟犯了错就去找少夫人，这可不是好现象！”

赵小智冷冷看着红儿“做好你分内之事！少夫人行事，不需要任何人质疑！”

红儿自知失言，快速与赵小智告退！

赵小智若有所思看着玫香居里那片竹林！

红儿见香玉夫人脸色难看，忙问夫人发生了何事？

李香玉气得不想说话，半晌才恨恨言道“郑如玉在府里以退为进！赵玉娘在京城里耀武扬威！可恨！可恨！红儿，姐姐可能又会被赶出赵府！”

红儿大惊“什么，姐姐说那个什么赵玉娘真的有这个人？”

李香玉点点头“本以为赵玉娘不过是公子搪塞我的一个理由！现在赵玉娘已经找到了溢香酒楼，还找去了玉铺，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更气人的是，赵玉娘公然指责公子为我歌功颂德！”

红儿如何能相信！

李香玉摇摇头“我也不相信！但是公子和老爷已经派暗卫满京城搜寻赵玉娘！”

红儿越发惊讶了“此事惊动了老爷！看来，这个赵玉娘不简单！”

李香玉一脸无奈“岂是不简单！她一个人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还要小二休得啰嗦！用的是自己专用的碗碟筷！没吃完的全让小二好生包好打发了那个小叫花子！”

李香玉见红儿还是不信“小二和我说从她一进门就知道她是来者不善！不是夏天却手执一折扇！扇面是公子最喜欢的牡丹花！还以刘禹锡的《赏牡丹》来讽刺我出身青楼妖无格！”

红儿开始破口大骂！

李香玉有些委屈“我与她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她为何要与我作对！她手里的折扇乃是用上好的象牙骨做扇骨，上好的绢丝做扇面！一看就知道赵玉娘不是凡俗之人！”

李香玉叹了一口气“现在公子根本不管我，一心一意满京城找寻赵玉娘！说来也奇怪，那个赵玉娘在书肆被人羞骂后不见踪影！”

红儿停止怒骂，看着夫人“夫人可有良策？”

李香玉反看着红儿“你说我能有什么良策？一个郑如玉都让我头疼，何况是公子找寻了八年的赵玉娘！”

红儿看着李香玉“现在夫人和少夫人是同病相怜了！姐姐赶紧和少夫人处理好关系，静看公子如何处理赵玉娘的事！”

公子倒在书房的躺椅上，见一个个找寻玉娘的人失望而归，百思不得其解！

赵大人在管家的陪同下来到儿子书房。

见玉郎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赵大人安慰公子“珏儿不急！既然她们主仆找到了京城，就没有我们赵府找不到的人！”

赵小智冷冷言道“赵玉娘神龙见首不见尾！公子找寻她整整八年，遍寻不得！没想到今日无故出现在溢香酒楼，珏字玉铺，还弄得满城风雨！”

赵大人看着公子“是父亲冤枉我儿了！父亲以为赵玉娘不过是我儿杜撰的一个人物，世上哪有我儿口中那样的奇女子！今日赵玉娘书肆一番强辩，足以说明赵玉娘胸有丘壑，目光长远，博古通今！”

赵小智冷冷言道“说不定不过是冰山一角！看赵玉娘吃食那个排场，和宫廷不无关系！”

赵小刚语出惊人“赵玉娘吃食那个排场让我想起了少夫人！”

公子和赵大人齐看赵小刚！

赵小智点点头“的确！当年郑大小姐无论去哪里吃食，都是这个排场！”

赵小礼默默言道“赵玉娘是个左撇子，可少夫人不是呀？听公子说赵玉娘小小年纪马术一流，可少夫人连马都不敢骑？”

公子看着赵小礼“这就是本公子为什么不怀疑郑如玉的原因！”

赵小刚叹道“少夫人已经是个奇女子了！这个赵玉娘也不简单！香玉夫人要如何自处？”

赵大人看了一眼宝贝儿子“现在我儿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公子叹气“本公子找寻她八年而不得，今日无故出现在京城里！莫非真像赵小智说的那样，赵玉娘是宫廷中人！”

赵小礼一脸沉思“花木兰，武皇则天，曹皇后，官家仁慈，的确与皇室有关联！公子若得此女，还怕不能再兴赵府百年！”

赵小刚看着赵小礼“现在是全城找寻不到这个见首不见尾的赵玉娘！”

赵小礼看着公子！

公子心下着急“你们看着本公子有什么用呢！父亲找王爷暗访也没有找到这个人！本公子又怎知她们主仆去了哪里？”

公子自言自语“一个跛足的小丫鬟”

赵小智也自言自语“宫中应该没有跛足的小丫鬟！”

赵大人若有所思“听说刚刚莲儿被水桶砸伤了脚，还是两个脚？赵小礼，莲儿伤势如何！”

赵小智冷冷言道“莲儿姑娘今日这脚伤得可真是时候！红儿姑娘说的那两个偷懒并且口出怨言的一高一矮小丫鬟，也是消失在玫香居的竹林里”

赵小礼见公子看着他，回复公子“少夫人和莲儿姑娘睡了一天，刚刚才醒？”

赵昇玉看着赵小刚“速去玫香居把那个死士叫来！”

很快，暗卫到公子书房回老爷和公子，少夫人今天睡在玫香居没有出门！

赵昇玉一脸阴沉看着暗卫“老夫辛辛苦苦培养你们，就是将来为我赵府所用！你护在玫香居一年多了吧？想来你与少夫人有缘！”

再很快，罗鸣和小叫花子被带到公子书房。

二人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经历过的毫无保留通通告诉了公子！

赵昇玉听了罗鸣一番言辞后，忽然阴沉一笑，然后看着公子摇头“我儿果然是个愚夫！”

公子和仨小厮不解了？

赵昇玉也不说破，反而把话题岔开“幸得我儿娶了郑氏如玉！”

公子一听没好气“本公子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郑如玉！”

赵昇玉看着公子摇头“愚夫，果然是愚不可及也！”

赵小礼看了一眼赵小智，两人对了一个眼神看着公子！

赵小刚好奇了“两位弟弟莫非心里清楚老爷刚刚所言有所指？”

公子还真是不明白了“郑如玉和玉娘有什么关系？啊？玉娘小小年纪马术一流，虽是个左撇子却写得一笔好字！郑如玉连马都不敢骑”

公子吩咐赵小刚再去找那个马车夫“找不到玉娘，莫非一个马车夫也找不到吗？”

赵小刚还奇怪了“是呀，还真没有我赵府找不到的马车夫？但是，偏偏这个与赵玉娘有所交集的马车夫找不到？”

小乞丐想了想“那个马车夫好像不是一般的马车夫？一路暗中跟着那赵玉娘主仆！趁着书肆人多混乱时，拉着那玉娘主仆一闪就不见影踪！”

公子听了小乞丐的话，自言自语“看来，的确不是一般的马车夫！怪不得你们仨厮找不到影踪”

众人齐看赵小礼！

赵小礼想了想“应该再去问问武大夫。小厮奉公子之命去玫香居查探。少夫人一身白衣飘飘站在竹林前，像是刚刚起床的样子！莲儿在里屋喊少夫人沐浴，随后就听见莲儿姑娘惊呼”

公子看着赵小刚“速去找红儿，详细问清楚那两个偷懒的小丫鬟！曹叔，马上让武大夫到本公子书房！”

一切无果！

公子好生失望！

赵大人到底是老奸巨猾“我儿，此事暂压不提！就像当年张府刺杀案一样隐忍不发，终还是水落石出！先稳住如玉，别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两头失望！”

赵珏恨恨言道“郑如玉那个丑八怪！”

赵昇玉不理会公子，阴沉看着暗卫

暗卫一脸坦然回看着赵大人

赵昇玉想了想，意味深长吩咐暗卫“好好护着玫香居，护着我赵府少夫人，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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