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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扈席正在院中折腾她的那一堆已晒得脱水的草药,听丰晏匆忙讲了讲全委后,气瞬间不打一处来,提着药箱子就和丰晏赶到了穗花苑。
顾泣已昏沉入迷的斜躺在那,脸上是一半干涸一半正喷的欢涌的血珠子,扈席几个健步过去,将药箱递到丰晏手中后就将她打横抱起,望闻问切,取针入穴,对症下药,一个时辰后,顾泣才缓缓睁开紧闭着的双眼,只初初醒来,她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可有将我吩咐的事说于柳蝉雪听了?”
丰晏脸上印满苦涩,见她醒喜上眉梢,忙应道,“丰晏这就去做,这就去,郡主不要担心了,就好好的歇歇吧!”
顾泣挣扎着想要坐起,扈席忙拿着个软枕垫在她背后,思及方才,问道,“你要她去做什么了?”
顾泣笑了笑,默声不回,只说,“等明天,先生就知道了。”
“还笑?”扈席气不打一出,瞧着她惨白模样嗔怪道,“真是难为顾丫头你了,三天两头的折腾自己,是觉得我每次都能从阎王手里把你抢回来么?这样不爱惜自己,再有下次,就是丰晏那丫头跪在我面前哭死,我也再不管你了。”
“嘶—”听她微微呻吟,扈席又忙问道,“怎么样,可是伤口疼了?”
“嗯。”她点点头,轻捂着脸,笑出了声,“没划前倒还不知道,居然会这么疼。先生那,可有止疼的良药?”
“还知道疼,那证明郡主殿下还病的不算重啊!”扈席话虽字字责怪,手取药替其涂抹的动作却半丝也未犹豫,一切结束,她将药瓶塞到她手中,“拿着,我走山访水,搜集了这么多年的草药这才制成这一瓶可止疼的,现在居然就要便宜你了。”
她攥着那瓶子,朝她举了举,道,“谢谢先生了。”
扈席收拾着药箱,瞥了她一眼,“收好吧,摔了碰着了,可就没第二瓶了。”
“说说吧,这一次,划伤自己的脸,又是为了什么?”她将收拾好的药箱放在一边,看着她,问道。
顾泣将手中药瓶的木塞拔掉,辛苦味里泛出丝丝清亮气,细闻之,犹如皑上白梅,于苦寒冬日里香引无人尽,“先生这药做的真好,倒不似一般的庸医做的,很有股梅花清香于微中渗出。”
她拿起木塞将那药瓶口塞住,“都说了仅此一瓶了吗,还不小心点。”
“别扯别的话了,说说吧,为什么划伤自己的脸。”
顾泣回她,“若顾泣说没什么原因,单只是觉得这是张惹祸的脸,所以就想毁了,先生信么?”
“这话,你骗骗丰晏那傻丫头就好,在我这可过不了关,顾丫头你可不是个会做无功事的人。没用的事,你向来连抬手都不愿,又怎么会亲手毁了自己最喜欢的容貌呢?”
她看向她,眼角涩然,“这世间若问何人最知我意,怕非你扈席,扈先生莫属了。”
“你说的不错,顾泣从不做无功之事,只毁容这桩,无论有功无功,我都要做。”
“这是什么意思?”扈席问。
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檀木桌上放着的茶杯,“我渴了,先生,赏口水喝喝呗。”
扈席想知事情全貌,一时拿她没法,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中,“喝吧!”
她端过,“咕噜咕噜”猛喝了两口,泯了泯唇,觉得不再干涩,才举着杯子朝她一谢,道,“谢谢扈先生啦~”
扈席坐在那,看向她,面色无波,“不要再扯话题了,什么意思,说吧。”
事已至此,顾泣明白无论如何都是糊弄不过去了,只好认命道,“先生知道,今天平阳王柳百川,及其子平阳世子柳蝉雪提亲至长安府的事了吧!”
扈席擦着药针点了点头,“听说了,动静挺大的,我在药乾阁都听到了,可这事和顾丫头你毁容有什么关系?他们要娶的不是我那徒儿丰晏么?若是不想嫁,以死相逼,以毁容相抗的人也应该是丰晏而不是你,不是么?”
“先生说的不错,若真不愿,该如此做的人应该是丰晏而不是我,可先生知不知道,丰晏她,是愿意的,据她说,她喜欢那个世子很久了,好像,是从十几岁的时候就遇见了,然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这样,和你毁容划脸就更没什么关系了呀!”
屋内扈席不解之意越来越深,屋外丰晏同样如此,她止住步子,停在门前,收回了叩门的那只手,静静的听着屋内顾泣道,“扈先生有所不知,那平阳世子曾有个极心悦的女子,后那女子因故而亡,他便一直惦念于心,只好巧不巧,我的这张脸竟与那女子长得是那般相似。
仅多年前的一眼,那柳蝉雪就像是中了邪一般要非我不娶,如今,他既要娶丰晏,那自然要与我断了联系,而这一切纠缠的根源莫过于这张脸,我想恐怕只有毁了,那那柳世子才不会再花心思于我身上了吧。
丰晏那丫头很好,真的很好。日久天长的,他总能知道她好的。”
回针入包,“你这样对丰晏那丫头,她可知晓?”
顾泣泯着唇,笑着摇了摇头,“要她知道做什么,本郡说过,要让她欢欢喜喜的嫁人,堂堂正正的做那一府世子妃,给她一个一心一意的郎君的。这是她伺候本郡多年,本郡唯一给的起的东西了。”
“砰—”丰晏推门而入,疾步跪到她面前,“郡主,丰晏不要,不要啊—”
顾泣面上的死气一下将她拉入那无边黑洞,黑洞的尽头,满满都是傅兖安病故时的一点一滴,那般清晰又刺入她眼,她怕极了的瞧向一边扈席,像落水者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根稻草,虽只希望渺茫但仍固执的不愿就这样放弃,没有结果的放弃。
“扈先生,您医书高超一定可以治好郡主的脸的,对吗?扈先生,丰晏求求您了,求求您,治治郡主的脸,只要先生愿意,先生要丰晏做什么,丰晏都会去做的。丰晏求您了—”她跪在她面前,头点如捣蒜,磕声响亮,直刺入扈席的耳里,她犹豫的看了眼顾泣,欲言又止道,“丰丫头,你先起来,顾丫头这脸,不是我不想救,而是,”
她无奈皱眉,“而是我无能为力了。”
见她与丰晏如此,顾泣只好伸着手,招唤着丰晏道,“丰晏,你过来,本郡想坐的起来点,你来帮帮我。”
“是。”她将枕头使劲的按了按,又细细的掖好,唯恐枕头太硬,咯着了她。
良久,顾泣出声打破屋内沉寂,“一个个这都是怎么了,我这不过是伤了个脸怎么被你们瞧着竟像是病入膏肓,不能久留于世了?”
丰晏笑不出,扈席也还是没有说话,沉默里顾泣接着问道,“是不是我这脸并非一般划伤?”
丰晏一阵疑惑,追着顾泣的眼一并瞧向扈席。
“先生一向不屑说假,如今也不必花心思来安慰我了,久病成医,细枝末节不知道,大抵我还是感觉得出来的,一般的划伤,怎会致我如此,况且,”她抚上脸颊,“况且,这伤口自破落开始便散着恶臭,如今,虽得你药,臭味散了个七八,可这灼热感却半丝也未消退啊!”
“有什么话,先生就说吧。左右一切都是顾泣自找的,谁都怪不得。”
良久,她方道,“是,顾丫头的脸不是一般的划伤,准确的说是划伤的那个物件,不是一般的物件,那里头藏着腐机子,有腐化肌肤的功效,只这功效若单一般把玩,也顶多致人面色不好,易衰老,但顾丫头,如今这,”
“如今,我这将其与血肉相碰,恐怕,回天乏力了,对吧!”、
扈席默声不吭,顾泣却显得极为坦然,“一个个都作什么,本郡的身子本来就是个病秧子,这些年全靠扈先生的药吊着了,如今这再加一个不过是毒上加毒罢了,只是要委屈先生在配药的时候多下点功夫了,暂时留住我的命,有很多事,本郡,本郡都还来不及做呢!如果就这样死了,本郡怕,这魂太重,压的那渡船行的太慢,过不了忘川啊!”
扈席对上她的眼,坚定诚恳道,“顾丫头的命是我扈席捡回来的,我能从阎王殿抢你一次回来就能抢两次,能抢两次,就能抢三次,你的命由我不由天,丰晏,看顾好你家郡主,务必按时吃药,等我回来,我一定救活你。”
顾泣回她一眼,“好,我等着。”
屋外忽而骤风起,吹得竹窗子来回摇摆,“吱呀”声吵得她心烦,丰晏一个知意忙过去合上,然会蹲跪在她床前,攥着她的手,一步都不肯挪。
次日,在顾泣还未醒的时候,满坊间就都知道了她容色已毁的消息。
长安府前院里,钱澧执书的手装模作样的翻了翻,神思却早已飞去了九霄云外,他昨日实在不该将她一人弃于长街,若当时陪着,若当时不弃,若,,无数种若再此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寸指入肤,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敢偷潜入长安府,于深夜里毁了她的容。
“公子,公子?”韩沉阁站在他身侧,接连唤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知道唤出第三声,“公子?”
“唰—”他面色如常,若无其事的翻了一页书纸,道,“什么事?”
韩沉阁躬着身子回道,“回公子话,如今这长安郡主容色尽毁,可不正是公子大献殷勤讨得美人心的大好时机?”
见钱澧不做表示,他只好继续劝道,“素问这世间女子唯容色可与贞洁相比,这长安郡主就算不看重自我声誉,可她到底也是个女儿家,是个女儿家都会爱惜自己容貌的,如今一朝遭毁,相必此刻正郁郁寡欢不思好时呢!公子此刻不作为,更待何时?”
他略扫了几眼书上言论,不感兴趣的将其合上,“你觉得现在是最佳时机?”
韩沉阁应和道,“自然,莫不是公子觉得不是?”
“对,本公子觉得,你所说的时机恰恰是最不合适的时候。”
接连遭否的韩沉阁,面色凝重,不是很开心的继续问道,“公子高解,可否细细讲于韩某听?”
钱澧看他一眼,悠然道,“你且说说看,本公子如今是以何身份接近的她顾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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