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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暮没想到,自己头一次感到挫败,竟然是在砍柴这件事上。

白天挥了斧头半天,竟没能劈开任何一颗木头,越练心便越燥,挥了一天满身大汗,连擦汗的心情都没有,就让他们流了又干,干了又流。直到阿川叔出来唤她吃饭,她才停下了那急躁不已的双手。

许是今日体力消耗得多,言暮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白饭,狼吞虎咽起来。

蓦然!啪嗒一声,一双筷子落地,言暮愣愣地看着自己颤抖红肿的手,这一天下来,自己竟然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了?!

小丫头神色凝重,凝视着地上的那双筷子,又想起了放在房间中的那把剑。

剑与斧头,与筷子一样,手中无力,执什么都不行!

只见她沉了沉气,咬着牙,重新拾起地上的筷子,洗净继续吃饭。

言暮一直不懂,头悬梁锥刺股的典故,世间上没有什么书不是她读一次便明白的,也没有什么学问不是听一遍就都习得的。

很多东西,对于平常人来说难以获得,却对于她来说,伸手即及。

倒是这砍柴的体力活,不能挥一次便破百木,亦不是砍一天便会运力。体内的气与手中的力,都不是一天就能获得。果然,做学问的不能笑做苦力的,毕竟日复一日的劳作,强壮了身体,亦强壮了心。

急躁,无用!领悟和积累,才是学武的根本!

吃饱饭的言暮沿着易水河畔,慢慢地走着,借着月色遥看波光粼粼的水面,苍翠的山林传来窸窸窣窣的,山雀儿的啼叫声,清新之息从四面八方,滋润着她那颗离家的心,让她更加澄净,更加沉稳,更加心无旁骛。

明日,继续砍柴吧!

言暮抬头笑看天上那轮不圆满的月光,却忘记了,今日十月初十,是她的生辰。

一个小姑娘,就在这天地之间,悄然长了一岁……

于易水河畔的日子,既枯燥又有趣,日复一日,言暮砍了整整一个月的木头,直到手臂上的肉越来越结实,直到她悟到了每一块木头都有命脉,终是能够一斧劈开木头。

但是,还是不够!

言暮看着自己劈开的木头,七零八落,毫无根据。而阿川叔劈开的木头,节节分明,端端整整。

梅川与言暮相处的这个月来,越发觉得孩子是能成大器的,但亦知道,此刻的言暮还是不能执剑。

只见他抱着一大堆树枝走到后院,言暮愣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也不敢说话。呆呆地看着他抽出一根细长的树枝,插在木墩子中心的缺口上,对着言暮说道:

“对着这树枝劈,直到能将所有的树枝都完全劈开一半!”

言暮看着那比一根手指还细的树枝,两条原本飒爽的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吞了吞涎沫,试着抬起斧头对着树枝一挥,连半点树枝丫都没碰着。

她苦恼地挠了挠头,这是考验自己的准头吗?之前跟英王学射弈,明明可以做到百发百中,如今换了砍树枝,却用不上了?

言暮回忆起先前与现在,那个时候自己不懂丹田运力,靠的是眼力和拉弓时身体的记忆,站在原位,只需记得射中靶的那个力道和准头,每次用一样的力道和准头就可以做到百发百中。

但是如今砍柴,用的是丹田之力,运气提力本就难,每根树枝形状各异,又要随着形状的不同去判断下斧处,哎,原来还是自己没练到家啊!

一想到这,在英王府武场学习的日子慢慢在脑海浮现,怪不得英王每回教导自己练箭时都说她“还差得远”呢!

言暮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忆起与英王和文姨的相处,每回练完箭,英王都会让月姨捎一盒百花膏给她,它就把它们全装在一个药盒子里,越积越多,用也用不完。

应该,他们是关切自己的,不知道文姨的病有没有好转呢?

盛京的一点一滴慢慢涌上心头,一张清风朗月的脸庞突然冒出,让言暮有些猝不及防,可下一刻又不得不弯起嘴角,不知道远在天机山的哥哥,他怎样了……

——

恒帝驾崩,应日尧和应晏阳,随着天机子一同回到皇宫服丧三个月,整个天机山空荡荡的,只剩下庄霖和两个小书童。

此刻,纵然是他,也知道盛京局势的暗淡不明,心中担忧两位师弟,尤其是应晏阳,原本的皇太孙,父死退位,对其钟爱有嘉的恒帝也不在了,只得领了个明王世子的名号。

此番吊唁,天机子也是担心应晏阳的安危,随他一道回宫,就是怕那晖帝会对他有所针对。

红墙绿瓦,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应晏阳身穿月牙白色锦袍,腰间挂着和田美玉,单色之衣掩盖不了他的芝兰玉树,光风霁月,举手抬足间说不尽的尊贵雅致,就是他站于整个大恒,最优越的血脉的证明。

跟在他身后的英二,也不禁被他尊贵的气质臣服,少了几分平时跟在世子身边的嬉皮笑脸,反倒是老老实实,尽职尽责地做好护卫的职责。

只见应晏阳徐徐走近一个宫殿,上面赫然写着“凤阳宫”。应晏阳表情不变,依旧是云淡风轻,但跟在他身后的英二却眼神一怔,这是后宫嫔妃之地,却住着……

“娘亲!”应晏阳由宫女领路,推开华贵的宫殿木门,一位端坐在椅上雍容华贵的女子赫然入目。

她,是原本的太子妃,曾经名震整个盛京的甄姬,本应执掌后宫,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如今的甄姬,虽丢了太子妃之名,亦错过了凤权天下的皇后之位,却仍是明王妃。这晖帝既然降了应日尧的皇太孙之位,就应在宫外赐他们明王府邸,如今却独留这明王之妻于宫中,不知他心中打着什么算盘!

乌发如瀑,盘成发髻,玉钗典雅,精致的珠饰垂下,在鬓间摇曳,柳眉嫣然,肌如白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淡白杭绸罗裙着身,翠色玉佩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身段,许是静坐,万种风情尽然而生。

当真是担得起那句:古有甄宓,今有甄姬,媚骨天成!

应晏阳抬了抬手,示意英二和下人们前出去,下一刻,熏烟淼淼,偌大的室中只剩下二人。

甄姬看着应晏阳,喜笑颜开,弯起的眉眼尽是风情,只见她连忙轻声唤道:“好孩儿,赶紧过来让娘亲瞧瞧。”

应晏阳闻言走近,右眼下的那颗泪痣霎时间映入甄姬的眼内,让她心生无限爱惜。

“娘亲,皇上唤你入宫,有无对你……”应晏阳坐在甄姬对面,自己的手已经被甄姬握起,温暖的气息自手中传来。

“怎么可能。”甄姬看着平日云淡风轻的孩子,关心起自己时那揪着的眉间,便欣慰地说:“他不敢!”

应晏阳微微一笑,眉眼间尽是温柔之息,让甄姬想起了一个只存在于梦中的人。

“那茵茹近来如何?”

应晏阳想起庄霖日日在山上思念他的妹妹,倒是让他这个也是做哥哥的,心生一丝愧疚,此番下山许久不见亲妹茵茹郡主,又不见她在娘亲身边,便问起了。

听到那个她根本不想提及的名字,甄姬原本喜极的眼神略微一暗,却又悄悄地抹掉,只听到她笑着说道:“她,还没死。”

“娘亲!”应晏阳虽知道甄姬在开玩笑,但她眼中的厌恶,即便是一闪而过,自己还是能捕捉得到。

自少,甄姬便偏爱予他,而多次忽视茵茹,早年他仍可在茵茹身边宽慰她,但是自从上山之后,便极少交集了。

“不说她了!”甄姬温柔地说道,眼神却有着一丝做娘亲的威严:“跟娘亲说说你山上的日子!”

应晏阳明白甄姬在转移话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生在皇家,金枝玉叶万人追捧,也比不上生在一个爱女如命的庄家好呢……

——

刚刚从皇宫出来的应日尧,走在英王府的庭院楼阁中,经过文音月的院子,便想着向许久不见的娘亲请安。

却不想一迈进去,便看见娘亲的院子中已有客人,正想转头回去,却听到文音月唤道:

“尧儿,快过来跟你琦姨问好!”

应日尧应声转头,看着院中那位与自己娘亲年纪相仿的女子,小时见过几面,应该就是二师兄的娘亲——宋琦了。

“日尧见过琦姨!”

宋琦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长身玉立的应日尧,英气袭人,器宇不凡,与自家霖儿那讪皮讪脸的气质截然不同,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文音月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又长高了一截的孩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宋琦说道:“正好尧儿回来了,要不让他跟霖儿说声,暮暮已经离开盛京了。”

应日尧一听到“暮暮”二字,便想起那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笨丫头,他虽从未见过她,却是心中毫无好感。

“哎,不必了!”宋琦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落寞:“霖儿这猴孩子,最着紧暮暮,要是让他知道了岂不又是呼天抢地的,还是等过年的时候,他回来再跟他说吧!”

读懂了其中的气氛,应日尧寻着机会便告退了,刚走出院子拱门,耳力甚好的他便听到自家娘亲笑道:

“你说暮暮拜咱们师父门下学剑?这小丫头,真是有趣得很!”

不知为何,那迈出的脚步楞是顿了一下,鬼使神差的站在院内二人看不见的地方,停了下来。

宋琦也是哭笑不得,但心中还是既思念又担忧,语气便变得三分怪责,七分愁:

“这孩子在盛京时就不安分,又是骑马又是射弈,还劳烦了你和英王。如今好了,跟着师父不学琴棋书画,倒是舞刀弄剑,磕着碰着,叫我们做爹娘的怎能不牵挂!”

应日尧眼中意味不明,他是知道庄暮来英王府学射弈之事,毕竟这里全是英武卫,一举一动全然逃不过他的掌控。

文音月看着宋琦那眉间的忧愁,这可不像是将门之后的她会说的话,应是真的爱护暮暮,将暮暮捧在手心,才不舍她在外受苦吧!

“放宽心!暮暮这孩子有志气,亦有一颗玲珑心,就跟师父说的一样‘是名扬天下的好料’!”病重的文音月脸色苍白却依旧笑道,想起那个小小的身影,心中便暖暖的。

名扬天下?应日尧听到文音月的话,冷冽成霜的眉间似被秋风化开了一层那般。只见他微微地摇着头,快步走出了文音月的院子,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连自己也察觉不出的好奇。。

那他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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