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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啼破日,漠北的清晨没有夹着露水的湿气,却有着普照天下的耀目日光。
“小磨,再添一碗小米粥给庄姑娘。”文汐这边唤着丫鬟,给心情不佳的言暮再添碗粥,她看不出胃口不错的言暮失神的原因,还以为她是刚起床还没缓过来。
小磨手脚麻利地又端上了一碗粥,言暮看也不看,直接端起往自己的口中倒入,文汐和小磨都讶异地看着她,倒是文汐出口说道:“小姑子,莫只喝粥,来吃个肉包!”
言暮闻言,看了一眼对方,便听话地拿起了个大肉包狼吞虎咽。
吃饱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礼,昨夜愤愤然斥责应日尧多管闲事,但若不是他家人的“多管闲事”,自己可能连站在此处的机会都没有。
她如今还真成了师父常说她的“小白眼狼”了……
文汐睁着两颗圆溜溜的眸子,好奇地瞧着言暮,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蓦然拉着她的手臂,说道:“你是不是还介怀我昨夜的话?我不是硬要你跟我表兄凑成一对,你也别介意那镯子了!”
言暮眨巴着眼睛,不阴所以地转过头看着她,只听到她还在说道:“宋大哥和表兄今早都去军营了,你别为难,再待些日子陪陪我吧!”
言暮抚了抚额头,原来回军营去了,今日还打算给他赔罪的。
大概,应日尧也不愿再看到她了吧……
她这厢还在为昨夜的莽撞苦恼,身旁的文汐早就唤下人拿出笔墨纸砚,在她身旁写着什么。
过了好些时候,文汐终是一气呵成,满意地看着手中的杰作,欣喜地说道:“小姑子,快看!”
言暮闻言收回思绪,看向文汐的“杰作”,只见那白纸上写着好些个名字,看得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过也不必言暮开口,文汐自顾自话:“这些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贵公子,总有一个适合你!”
这下轮到言暮傻了,敢情这文太傅是这般教女儿的?满脑子情情爱爱,她们如今可是在最危急的漠北之地啊!
“你……”言暮难以置信地失声了。
文汐笑嘻嘻的,虽说年纪比言暮大上一岁,但终归的大家闺秀,天真单纯得过分,继续兴高采烈地说道:“虞怀也是我的表兄,他是御史中丞虞子安虞大人的二儿子,唔,其实他的哥哥虞开也没成亲,但是我老是觉得他这人有些奇怪,还是我的二表兄好些……”
言暮没好气地耷拉着脑袋,听着文汐的逐一介绍,御史中丞虞子安应是个好官,当年她把李镇山的屯兵册给了他,正是他推波助澜,才一窝端了李氏。
“柳芩是当今丞相柳慕白之子,听说他才高八斗,长得也眉清目秀,她的妹妹柳菁人还不错,之前去书院读书时也挺照顾我的,这般看来她的哥哥人应该也挺好的。”
言暮颔首不语,柳慕白在恒帝在世时就是丞相,虽与英王萧王之母柳贵妃是亲戚关系,但却听闻他之前是阴王的人,阴王死后便立马入了应晖的党羽,倒是个识时务的,但是不是个好官,这就难说了。
“卫桓是当朝新科状元,我没见过他长什么样,但听说是个美男子。”
言暮听到熟人的名字,不由得失笑,脑中想起当年他在桃花镇那落魄的模样,还跟着自己一起扮成道姑呢……
文汐见言暮樱唇含笑,以为她中意这些文人墨客,便连忙补充:“他可是岭南首富之子,虽说士农工商,家世是低了些,但听闻他如今极得晖王器重,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听到此话,言暮的樱唇便僵在半空,英眉微微一皱,得晖王器重?
这个卫桓,把那日在桃花观信誓旦旦的“韬光养晦”给忘了吗?
“怎么样,这人满意吗?”文汐翘起一双弯月眉,调笑地问道。
“不满意!”言暮气言,待她回到盛京,一定到卫桓的府上把他揪出来痛打一顿!
“这也不满意!”文汐嘟着嘴,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盛京城的男子她知道也不算太多,来来去去,那就只能剩下……
“这位你一定满意了!”她喜笑颜开地说道:“应日仰!”
“什么?”言暮一下回神。
“应日仰是萧王的独子,这家世不得了了吧!不过他不住在盛京,住在萧王的封地岭南。”
狗屁!他住在唐门!是她的仇人!
言暮没好气地准备开口打断,却听到文汐比她先泄了气,只见她纠结地说道:“不过,听说他这人肆虐成性,乖张诡谲,还曾经在一怒之下,一把火烧死了一艘船五百多人!”
“怎么会?”言暮眉头紧皱,诚然她与唐昂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但她也绝不认为他是会为一己泄恨而滥杀无辜的人。
文汐见这言暮对谁都推却,唯独却深究起萧王世子,难道她认识对方?这样的话自己就更要跟她说清楚了。
“四年前,岭南道一艘白氏麾下从河北道出发的客船被萧王世子一把火烧了,船上全是普通老百姓,他们其中有些就是回乡的岭南人,应日仰当时与白修有过节,怒极之下,待船只开到岭南道空旷海域时,悄然带人出去把一艘船全点着了。当时周围的渔民看得清清楚楚,应日仰当着他手下的面说‘此事他一力承担’!传到岭南人的耳中,他们群情悲愤,但碍于萧王的地位,只能压了下来。”
文汐说得口干舌燥,猛地喝了一口茶,再抬头看着言暮时,只见她眸子低垂,长长的睫毛下神色纠结。
这下可看得她有些疑惑了,难道小姑子果真心悦萧王世子?
——
远在墨城郊外的宋家军军营深处,宋望与应日尧正听着下属的汇报,他们缴回来的俘虏十余人,都是呼衍普提安置来看管武器库的,看起来都不是武将,任他们如何调查,就是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应日尧心中因昨夜之事不悦,眼中的冷冽便更加寒,下属汇报时不小心瞥见,立刻打了个寒颤,牙齿都哆嗦了起来。
宋望见状,便挥手让帐中人退下,与应日尧细谈。
“日尧,你怎么看?”不似昨夜的大大咧咧,宋望剑眉星目严肃得很。
“俘虏一定有问题,这边查不出来,就撅开朱大成的嘴!”
昨夜被宋望使计捉住的朱副官,理所当然就是呼衍普提的奸细,昨夜被押途中,还妄想自尽,但被张副官眼疾手快按住,如今被五花大绑,等着他们去审问。
宋望跟他想到一处,便点了点头,瞥见自家的三师弟脸色不悦,思忖了一番自己最近没做什么讨人厌的事,便猜想大概是他对文汐的到来生气。
虽未拜堂,但他已经将文汐当做此生唯一,他当然得站出来帮她说话的。
“三师弟,你在恼文汐的事吗?”
“不是。”
应日尧目光锐利,但宋望这些年早就练就铜墙铁壁,只见他随意调侃:“不是文汐,那就是我的小表妹咯!”
“是。”
这就算是铜墙铁壁,都被应日尧的坦言吓得胆战心惊,宋望赶紧正色说道:“你看上我表妹了?”
“不是。”
不是?宋望忽然笑了出来:“没看上但也有意思吧!毕竟她长得这么水灵!”
“我是这般见色起意之人?”应日尧收回目光,语气平淡说道。
“是个人就会见色起意!”宋望笑道,世间上敢调侃应日尧的,大概就只有他了。但他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下次回府,我表妹可就不在了!”
他已经唤人带庄暮回盛京了,漠北如今虽看似平和,但事实却不尽如此。文汐他是唤不动的了,但庄暮犯不着跟着他们冒险。
应日尧闭上眸子,看似在歇息,但脑中充溢着昨夜的人儿,火红的她,害羞的她,睿智的她,莽撞的她,他不是看上了庄暮,只是忘不了罢了。
想不到他们的相遇,会以一场莫名的争吵结束。
“走吧!”终是黄粱一梦,应日尧睁开双目,冷峻如初:
“去审朱大成。”
军营的牢狱在岩洞的深处,黑漆漆的通道边点着稀疏的火,高大年轻的将领行走在期间,守着门士兵壮着胆子伸起脖子眺望着两位将军宽厚的背影,二人皆穿着深黑军服,正面看宋将军浓眉大眼,剑眉上龙角骨凸显,看起来面相魁梧。
但却这般细看,英王世子虽眉目清冷,但也一样高大挺拔,不输宋将军的体格,二人皆是有魄力而刚劲之人,运筹帷幄让漠北军士气倍增,当得上是大恒的英雄人物!
牢狱深处,朱大成双手被绑在两角,身上全是鞭痕,脑袋正颓靡的耷拉着,应是失去了意识。
负责审问的张副官一见二人来到,连忙站起恭敬道:“将军,世子!”
宋望眼神凝重,讪皮讪脸的姿态好似从来没出现过在他身上那般,他直直地盯着朱大成,这个从他来到北疆一直辅助自己的人,足足三年,期间出生入死,就因这么个俘虏就暴露了自己。
“问出来了吗?”应日尧可对朱大成没什么感觉,他只关心结果。
张副官擦了擦挥鞭挥到痛的手,摇了摇头,说道:“嘴硬的很!”
应日尧点了点头,黑如点漆的眸色之中,满是冷漠,他伸手拿起旁边烧得正旺的铁棍,将那冒着火星的铁块直直按在昏迷的朱大成身上。。
“啊!”炙肉入骨的痛让朱大成一下惊叫醒来,睁开那双已满是血丝的眼睛,便见到人间的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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