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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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礼时，已经有人将太子府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带着魏玲珑和宋婉婉一起站在二楼的高处，看得也更加清楚一些。

宋婉婉的神色暗了很多，看着台下的新人似乎有些出神。

魏玲珑看向我，又看向台下。“皇家纳侧妃的礼仗也是很大的，到时也很热闹。”

“太子府的侧妃，将来都是一宫之主。”我也跟着出声安慰，希望她好受一些。“再说父皇，也定不会委屈宋家。”

“宋家，不是宋婉婉。”宋婉婉的眼睛又垂了一些。“听说，他已经在边关就任了。”

我和魏玲珑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七月开始，都告诉我说这太子府里，富贵滔天。”宋婉婉说着，又笑起来。“可是，谁又问过我，是不是喜欢呢？”

那日离开太子府时，热闹还未散去。十三妹玩闹一天已经是极累，趴在我的膝盖睡着了。

进宫门的时候，宫门已经落锁。因着今日特殊，父皇专门给守门卫下了口令，命他们留门。马车行在长长的宫道上，声音十分的清楚。

明明前一刻的太子府还是热闹非凡，这一刻的宫内却已经是寂静无声。

一声木鱼的声音，重重地敲在我的脑海里。

“阿弥陀佛。”那声音苍老，似乎穿越了好几千年的时光。那声音听着，很像是早些年在佛界我听到过的声音。

眼皮又重了一些，更重了一些。

“都说人生如梦，梦又何尝不是人生呢？”一个穿着褐色僧袍的老和尚，独自坐在月光洒满的院子里。“师父，这一生弟子未曾破戒。若您神识仍在，此刻便可以安心。”

回答他的却是只有清风明月，蝉鸣蛙叫。

月光更皎洁了一些，一个淡色的人影来到他的身边。

他便化作一枚佛珠，归入到那个人时候中。那人的面目不请，手中拿着一串残缺不全的佛珠串子。他似乎看到了我，又似乎没有看到我。

“这是第几颗佛珠了？”一道阴森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

“第九十四颗。”那人影声音低沉地回复到，并将那传佛珠向着阴森的声音那里一抛。“当时四散的魂魄，如今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只需寻到最后的十四颗，便可大功告成。”

“楼兰如今修建得如何？”那阴森的声音变得平和了一些，似乎蕴藏了无限的期冀。

那人影凝实了一些，但依然是面目不清。“接近尾声。”

“我终于能见到你了……”那声音里似乎饱含了无数的相思，又带着无尽的怨忧。或许这个人，我应该认识。可是，这个人我却并不认识。

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拿着一串佛珠。那佛珠色泽纯碎，十分光滑。

“这些珠子，便能代表你的功德圆满？”一个女声的声音响起。“你的功德竟有这么耀眼？”

“是，也不是。”一个僧人的声音。

“这话何解？”

“以前，我一直以为这就是圆满。此刻，却又不觉得了。”那只拿着佛珠的手将那佛珠握在手中，递得离我更近一些。“这佛珠紫白相间，紫色是功德，白色是轮回。我有无数生老病死，看人间无数离合。按理，应该心境开阔，诸事看淡。此刻，我却有一事看不开。”

“何事？”

“你。”那人将佛珠在手中变幻几下，拿出一串白色的珠子给我。他手中佛珠的紫色暗淡了许多，甚至有些不清楚。“这轮回珠，还请姑娘收下？”

“轮回珠？”那轮回珠换到另外一只素白的手上，只是那指尖还流着血迹，看起来十分的违和。“佛主，这是何意？”

“我看不透，也没打算逃避。既然命理说你命中有一劫，与我有关，那我定要护你周全。”那声音带着些许的自傲，还有一些的愧疚。

“神经病。”那只素白的手将轮回珠丢回他的身上，滑落在地上。“我乃妖族，与你殊途，莫要再来烦我。”

“这轮回珠，可以保你元神的。”那僧人着急了，又将那轮回珠递回去。

“那不如，你帮我戴上？”那只素手又伸出来，对着那僧人勾勾手指。

僧人念了佛号，然后便伸手将那轮回珠套在那只手上。

“你不怕破戒么？”又是那个女声。

“心无妄念，何惧？”那僧人的声音，掷地有声。

又是女子笑着的声音，梦境散去。

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未掌灯，带着些许的昏黄。

“皇姐，你睡得真久。”耳边是昭云气嘟嘟的声音，我转头便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

我伸手摸一摸她的头。“皇姐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我守了你三天三夜。”昭云的样子看起来也是有些昏沉。“皇姐，我可以睡你旁边么？”

“好。”我的话刚出口，她便一骨碌爬进我的里面，再钻进被窝。这套动作娴熟，仿佛是已经演练无数次。

她将头埋在我的怀中，睡得安稳。我便拍着她，慢慢自己也进入梦乡。

那一觉睡的很安稳，再醒来是第二日的清晨。

母妃昨夜听闻我醒了，便去厨房折腾一通说要亲手做饭食给我吃。等她做好过来的时候，我和昭云正在床上睡得安稳，她便在旁边看过许久之后离去。

今晨又叮嘱厨房做一些我们姐妹爱吃的东西，直接送到我的屋子里。难得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吃吃聊聊，十分快意。

父皇下早朝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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