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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去古镇吗?”
“没,本来你婆婆计划去,可这雨淅淅沥沥不见个停,还咋个去嘛。”
“那你晚上要来家里吗?”
“你婆婆不让走哇,说下着雨跑什么,我们在家早起美容,打四圈,下午吃茶,玩得花样多哩。”
“也是,你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难得出来一次,不用担心我……”
放下电话,林真珍轻舒一口气,忍住惯性,没有侧目看向一旁的谷天逸。几句话说完,她喉咙已经痛到不敢再开口,好在还没开始沙哑,没让她妈听出异常,只是恐怕明天会更严重。
林真珍头脑昏昏沉沉,她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谷天逸刚才在车头站立的身影。
她原以为依着昨天的态势,他会依旧冲动,用强势态度彰显所有权,她甚至担心,万一他和元部长遇到,两人会不会起冲突。但谷天逸却一反常态,分外的小心翼翼,甚至连车都停得比平时远了些。见了她,也依旧温柔,像是看不到她的冷漠。
如此一来,林真珍也不好僵持下去,况且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周围还有同事,来来往往中瞧向这边的眼神暗含打量与揣测,她只好暂时压制心中的厌恶,冷脸上了车。
她看得出,谷天逸此时的改变出自真心,他似乎真的感到抱歉,心里过意不去。但她依旧轻轻嗤笑一声,尽管她明白,谷天逸其实是因为忍让太久,又太怕她决心和他分手,这才会轻易被这点小事激怒,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对她发火,但要她想通后主动原谅他,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如今林真珍已渐渐被厚重的愤怒与恨意侵染,只余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情在苦苦维系着对谷天逸的容忍。谷天逸做得再多,都无法让她心中泛起波澜,更何况,昨天的痛苦更是让她清醒、深刻,这已经不是谷天逸往后退几步,就能抚平她心里疙瘩那么简单的事了。
一路林真珍都没有开口,难得的是,谷天逸竟也没逮住机会再和她辩解什么,车里是古怪的宁静,静如无波古井,察觉不到生命存在的迹象,又似稠密的乌云,静止下蕴含极大的能量,似在蓄力用风雨给天地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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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黑漆漆的,林真珍站在玄关处,借着微弱的壁灯,边换鞋边奇怪,谷天逸怎么还不开灯。她换好后不耐烦地越过他要按开关,却被谷天逸拉住了手,牵引着往里走。许久没有肌肤碰触过,一时对手掌传来的感觉她竟有些陌生,愣神的同时没有及时抽回手,待反应过来,已被拉着几步迈到客厅,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谷天逸松了手,静静回看她,目光温柔含情,既恳切又热烈,墙上挂的小灯从他身后映出柔柔的光,照得整个房间颇为温馨。林真珍晃了晃神,慢慢看向他身后,满墙的装饰彩灯,连带着地毯、沙发、墙上饰品和蓝紫色帘幔,竟造出她最喜欢的梦幻气氛。
馥郁绚烂的球状小花,在深深浅浅的绿叶映衬下更加玲珑,各式各样的卡通人物,被闪烁的光芒照射,像是有了生命,可爱灵动。最让她惊讶的,是细看下发现,墙上最中间的彩色灯光,像是隐隐拼出了她侧面轮廓,再一搜寻,果不其然,下面摆放的相框中有一张她的侧影。
林真珍眼中多了点点星光,她先是被震住,随即忍不住眼神四处流连,处处有细节,点点是惊喜。她固然知道这么大的工程不可能是谷天逸一个人做的,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安排下,这里布置的极美。
“要开灯吗?”
谷天逸轻轻地问,林真珍被目之所及的美景取悦,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她扭头看了眼,明明暗暗、星星点点的灯光照得房间称得上璀璨,已经用不着开灯了,她缓缓摇头。
她扭头看向谷天逸,眼神平静许多,终于不再含有愤恨,谷天逸的笑容也终于更温暖了些。他错身示意她看向餐桌,上面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餐,只是仅有一套餐具。
林真珍说不出这会儿自己是什么心情,但谷天逸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他依旧满脸温和,深深望她一眼,抿嘴笑着点头,那笑里有苦涩,也有安慰,甚至隐隐多了一丝理解。随即他便回身往外走,意思分明是要离开留她一个清静,只是这次的离开,似乎不同他以往的暗含悲切委屈,反是心甘情愿。
林真珍没料到,只一个晚上,谷天逸就能有如此转变,面对她的冷意也愿意一步步、甚至算是毫无底线地退让。林真珍有些不忍,终究是开口叫住他
“一起吃吧。”
谷天逸惊喜回身,林真珍却在说完后立刻转身,避开了与他的交流。谷天逸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之后便释然,脸上满是欣慰,看着林真珍的背影,在和煦星光照射下终于不再阴暗,他心里盛满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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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勤走后,樊玥一时没有回去。她独自一人走上露台花园,在一棵小树后默默坐着,心思纷杂。
秦舒一切都听她的,她却不知道自己这步走得到底对不对。高勤离职,算受到惩罚了吗?秦舒的伤害,她算是帮助弥补了吗?
她是职业女性,一直以来,她都对自己的干练和果决很满意,现在却陷入犹豫。她在怀疑,这件事,她这样做真的就够了吗?就这样放过高勤,行吗?这真的是最好的、也最没办法的办法吗?
尽管她告诉自己,再多的其实她也做不了了,但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樊玥反复推拟逻辑和证据,确保高勤就算因此丢了工作,他和他背后的人,以后也不敢再找她们麻烦。
昨天秦舒还劝她不要把事情闹大,想让她找人拜托给上面人传话,警告警告高勤就算了。她一口回绝,却没有告诉秦舒原因,她清楚这个主意的可实现性不高。一方面是行业的特殊性,除了她,恐怕没人会理会这点小事,另一方面,为了像秦舒这样的小职员,谁都不会傻到去和上面的人所谓仗义执言,牵扯进这令人说不出口、混乱不堪的情事里,为这点芝麻大的事得罪人。
但她却执意想让高勤走人,一来是出于同为女性的愤慨,二来也是不放心,她总觉得高勤这个人太过跳脱,让她很不安,留着很可能会出事,她想要一劳永逸,但也迟疑是否还有别的选择,这才一时没有动作,准备等高勤上班后再找他面谈。谁想到,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只延迟了一天时间,情况就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她又预感这件事还没结束,这让她如何能心安,她不能不为秦舒担心。
她虽然一开始就持相反意见,本着不想变数太多的想法,坚持要高勤付出代价,最终结果也确然如此,但她却没料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如今走到这一步,虽然确实逼得高勤为保留颜面主动离职,事情也算跌跌撞撞过去,可与她昨天设想的相差太大。
她有些后悔,是否是她昨天的些许犹豫害了秦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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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勤也没回工位,他删了帖子,呆坐在车里,心里一团乱麻。长时间没回去,他手头的工作堆积如山,一个又一个电话打来催他,他却不敢接。接了他能说什么?难道真的再回去工作?专程回工位上交接,写辞职报告,收拾走人吗?这要他怎么应付别人的问话?这时候辞职,明眼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看不清?不!他绝不能回去让他们鄙视他、嘲讽他!
高勤愤恨地挂掉一个又一个打来的电话,心里的火无处发泄,头一个想到依依,打电话过去,却直接被压掉。
“这个贱人……”
从他发了帖子后,依依就自他眼前消失不见,原本他还没在意,这时才想起已经很久没见过她,在这之前,依依哪儿挂过他的电话?
他真不知道,他怎么就一时被猪油糊了心,依依一撺掇,他就觉得有道理,干出这么愚蠢的事!
之前为什么他没想过,只要她们一报警他就成了纸做的老虎?不,他不是没想过,他只是下意识以为自己有倚仗,以为樊玥不敢,可谁想到樊玥能这样破釜沉舟,直接威胁他和他摊牌?
不!她本来是不敢的!都是因为他发了那个破帖子!他到底为什么要发,为什么要听依依的?
对,依依是说,这样就可以证明秦舒和他是暧昧关系,一切都是你情我愿,让她们拿他没办法,自顾不暇,她说就是为了造个势。可为什么现在这个帖子把他逼成了这样?如果真像依依说得那样轻巧,一切不该是这样。而且帖子怎么能由他发?就算发,也该是依依!不,就算是她也不行,只要樊玥她们敢报警……
为什么她们敢报警?高勤的逻辑又绕回来,是因为他自己!是他把本来不大的事情闹到天翻地覆,是他自己作的,把自己的倚仗作没的!他现在还能怎么办?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这,不会再有人愿意趟这浑水。为什么他之前没想到这一步,到底是为什么?他怎么就这么蠢,这么想当然?
不怪他,真的不怪他,他只是太害怕了,他怕极了,不知道秦舒会告诉谁,会做什么,他说自己瞧不上秦舒,但其实是怕的。依依一说帮他,他就顾不得多想,急切地凑过去,紧紧抓住她递的筏子,以为上了岸就能安全,他也不知道原来一切安好都只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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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嘴角快要咧到耳朵,如今的一切都叫她称心如意。她气定神闲地连挂高勤两个电话,都想象得出他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定在怨她害了他。
没错,她就是在算计他,可谁又能怪得了她,她只不过给了他一个提议,他自己乐意非要往坑里跳,难道也要怨她吗?害人的,从头到尾可都不是她。
瞧瞧秦舒坐立不安的样子,左顾右盼,一看就知道是在等樊玥,这种时候,猜也猜得到樊玥去干嘛了。不过她才不关心到底谁站了上风,这种事,根本就没有赢家。不对,有赢家,那个赢家就是她!
依依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文件,心里是说不出的舒坦。那群见风使舵的姐妹回来了,她又成了众星拱月。秦舒也到了地狱深渊,享受着污蔑舆论,网上那些中伤的话,啧啧啧,连她都不忍多听。
高勤和樊玥现在正狗咬狗,对她来讲,谁赢谁输,斗得过斗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反正不管怎么样,结果都是她乐见其成的。
看吧,她早说过,得罪她的,一个都别想跑,这些人就是不听。
她简直太爱这种感觉了,这种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感觉。明明一切都和她有关,却又一切都与她不相干。她可以置身事外,也能在高兴的时候,自如地煽风点火,一切全凭自己心意,谁都拿她没办法。
就算高勤反应过来了又怎么样,事都是他做的,难不成还想攀扯上她?为了今天这个渔翁得利,她也称得上是忍辱负重了。
她呕心沥血,卧薪尝胆,终于等到一个天赐良机,要说也是高勤自己识相,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也省去她费心劳神地继续给他找小麻烦。
如今,她该做的一切都做了,就该静待一个美好的结果了。最好是看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闹得越大越好,耗时越久越好,让他们名声该臭的臭,该入狱的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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