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孩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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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起来共工自宛丘起始引水实在是有点笨，实话实说这么远开始挖本来就有点傻。

目的是让西邦新城能够有近水可补，但新城附近有河流啊！

有记性好的还能回忆起《大运河》那章中说过，那么多河水距离“西安”也就十几二十公里，大庭明明可以自己就安排妥当，从那边引就是了。

但毕竟上古时期咱们还在进化，还是有些直线思维的，黄河大就从黄河开始挖咯。

不过事实上这里是有伏羲的统治思想的，毕竟大运河不仅仅是引水工程，而是可以固邦稳土的大事件，还具有相当程度的军事用途。

一路向西已经建构了数百里沟渠，但行进到今天河南与陕西交界的地段时，遭遇到了非常艰困的局面。

时值地球最后一次大降温的尾期，虽然天气特征已经和今天相差无几，但罕见极端天气还是偶有发生。

就像上次王族母系巡游西邦时遭遇的那场特大暴雨，在今天无疑是不会再发生的，但对共工就不是那么友善了。

建设大军并未遭遇大雨，而是遭遇了明显被漫长的暴雨周期侵袭后的大片湿地。

不论从哪个方向回来的探哨都显得狼狈不堪，浑身上下全身泥浆。

尤其听到有哨兵介绍前方有大片无法探明的沼泽地时，若不是三两成组，一脚踏入泥沼中的哨兵估计已经死在了没人知道的地方。

站在不时露出黑土和点缀着草花的湿地上，放眼望去都是不见边际的旷野，这表面平平无奇的视野下，是无处不在的危机。

有熟悉沼泽的朋友都知道，明明看起来是坚实的土地，但只要不慎踏入，具备极强吸力的泥塘将会瞬间直没大腿！

任凭你怎样求生都只能迎接被稀泥淹没头顶的结局，尤其是挣扎的越厉害被陷入的速度就会越快。

只要施救不及时，或者施救方式不对，被烂泥填充满肺痛苦而亡只是时间问题。

还有一种草塘相对危险较低，但也是能致人死地的。

就算走到跟前了，放眼望去也不过是平常草地，但踩进去才知道那只是漂浮的一层水草与水藻，扑通一声直接掉进水中。

没人能准确知晓水深几何，而且下面水草的根蔓纵横交错，只要被缠住就再也浮不出水面。

紧紧皱着眉头共工心有余悸，若不是前出的探哨发现了路线中的异常，这大队施工的人马，尤其是驮载物资的黄牛队，恐怕不少会遭遇横祸。

但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挖渠的难题，毕竟沟渠已经通到了这里，而且最初的执行方案中并没有设计针对这样环境的预案，谁也想不到会遇上这样的局面。

望向远处的浅山，说是浅山其实只是距离导致的观感，要将沟渠改道到那样的程度也是不现实的事。

自顾自的摇摇头共工踱着步子。

在没有找到合理办法前，大停工是唯一能确定的事。

在腰间捆系麻绳，彼此相互串联，一旦有人不慎涉险，其他人可以凭总重量将他拖出来。

带着龙官和一队护卫，共工一行十几人小心的向沼泽深处摸去。

凡事必须亲力亲为，尤其自己是最精通水利工程的人，共工责无旁贷也没人可以托付，只能自己亲自勘探。

不时将手中的长“尺”向水中泽间探下，凡无法探底或探底后感受不到坚实的路径都被放弃，而在可以明确感受到支撑的地方，都会插上一根系了布条的树枝。

就这样整整一天共工探索出了一条看起来弯弯曲曲，但总体上保持连贯的“通路”。

这样的勘探很耗时间，总长度不超过七八公里，但已经足够工程队次日继续施工了。

不同的地方必须用不同的技术和材料，这一段的工程进展极其缓慢。

首先，必须先用麻绳捆绑内嵌了韧草为筋骨的泥袋，这比砍树为排节约时间，将它们投入水中阻塞水路；

然后再将这被草垛隔离的一小段中的水用竹篮全部舀出，再向腾空的水路中洒填新土，继而夯实；

接着再用坝石块填充渠道，再夯入草垫紧密坝石缝隙，这段沟渠才算工程达标。

以此类推一段一段的建设，把工期拖的冗长起来。

但好在人多力量大，已经跟随共工学习了如何勘探通路，为了节约时间以及保证共工的人生安全，几名龙官分头带着卫队向前探去，这样可以优选出最佳路线。

同时，熟能生巧。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这样干活又慢又累，不少人都开始抱怨着想家想亲人了。

但好在共工诚恳，有“上相”和我们一起吃苦，为了华羲族大业，辛苦点有什么大不了？

伏羲还等着我们胜利完工的好消息呢！

随着对操作越来越熟练，这漫长的施工队在这大片的湿地中不断向前开拓！

这边宛丘城内，伏羲难得的空闲。

也是因为年纪太小没有跟随巡游的小儿子白大柟多日没有母亲的陪伴，总是耍起任性的小脾气哭着吵着找妈妈。

把他抱在怀里走到宫外的廊桥上，口里咿咿呀呀的边哄边指给他看四处的风景，但小家伙蹬着腿就是不愿意，撇着嘴不满的挤眼哭嚷。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看见台阶下小朱襄一步跨两级的走了上来，身后还跟着“狗皮膏药”小荷曲。

也是神奇，白大柟被小荷曲接去过抱在怀里后竟就不哭了。

松快着胳膊伏羲替小荷曲解开鞋带，三人回到宫内，简单的几句寒暄，为的是让白大柟在臂弯中睡着。

看着小眼睛抬了抬眼皮，终于吧嗒着嘴睡着，让侍从接过抱去，伏羲笑着递给两人一碗水。

“时尝观作，王共，民汲恙甚，切扶之。承思繁日，却‘舞’予民行。（前些日子，和大王您一同查看人民劳动，发现许多百姓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病痛，当时我就记下了，必须要解除这个对人民的困扰。经过这些天不断的思考和摸索，我确定了一种让人民可以修养身体的‘体操’。）”

不错，没有“体操”这个概念，小朱襄用“舞蹈”来表达着这一新创举。

“舞？行巫乎？（体操？是巫师们祭祀时那种吗？）”

“弗。基《易》而演。（不是。而是以《易》为循环根本，通达天地的方式。）”

“《易》合巫，而巫发《易》，何弗共？（《易》包含了巫术，而巫术又递增了《易》的各中道理，那么你这个体操和巫师的演舞又能有什么不同呢？）”

似乎早就预见了伏羲的疑问，小朱襄笑着点点头，从胸中摸出三块泥板，上面是他刻画的四十四式医疗保健体操图谱。

望着并排陈放在地上的泥板，伏羲伸着脖子看刻画在上面的小“火柴人”，那是小朱襄用极简的方式绘制的人物形态。

因为以前刻画的人物形象让小荷曲觉得是在侮辱自己，简化了形象只突出动作特征，倒是让小朱襄工作轻松了不少，而且还不需要更多泥板。

“舞？（这就是你琢磨的体操？）”一个个小“火柴人”虽然姿态各异，但明显伏羲看不出这一个个独立的动作有什么关联性，毕竟不是动图。

小朱襄也不回答，只是对着小荷曲示意了一下。

伏羲看着她站起身离到几步外的距离，将身上厚厚的披肩放在一旁，里面只有一层轻纱，小荷曲完美的身线展现出来。

又看了一眼小朱襄，得到了点头的回应。

毕竟是“舞蹈家”的女儿，论跳舞，整个宛丘数十万民众无人可与阴康、小荷曲比肩！

那一个个呆板无趣的小“火柴人”，在小荷曲轻妙的展示下显得无比灵动！

伏羲一会看看小荷曲，一会看看小朱襄用手掌打着节奏。

什么节奏？就是简单的“啪”、“啪”、“啪”。

了解过曲艺的应该知道“板眼”，郭德纲老师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演讲也介绍过，“啪”的拍下去就是“板”，两掌分开就是“眼”。

在节奏的配合下小荷曲的律动非常完美，四十四个动作将人的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调动了个遍。

有伸展有团缩、有拉伸有延筋、有蹦跳有关节，一共做了两组，停下动作的小荷曲只是略有深吸，而并没有付出太多体力。

小朱襄的节拍也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对“体操”意犹未尽，还是被小荷曲曼妙的身材吸引，把手团在嘴边伏羲沉默了一小会儿。

小朱襄起身重新为小荷曲披上披肩，两人又重新坐了下来。

也不打扰伏羲的思索，把水碗递给小荷曲，小朱襄微笑的对她点点头，以示赞赏。

“舞实异，其效何？（确实和巫师的祭舞不同，有什么具体作用吗？）”

毕竟伏羲是亲眼看到劳作的人因为工种不同，每个人的职业病表现都不相同，而且经过长年累月的加重，就这样蹦蹦跳跳就能解决难题了？

伏羲很是怀疑。

“以张贯气，吐困纳天华；以屈调血，引神发地精。（用身体的伸展，连通天地，将天地灵气与人体交汇，呼吸间吐出浊气，吸入新氧，让人的精神振发；用收起四肢，将血脉聚拢，使人专注精神，而连通地气。）”

早有准备的小朱襄不慌不慢的指着地上的小“火柴人”一个个做着解释。

随着需要演示的地方，小荷曲还会适时表现一下如何用呼吸来配合肢体。

“农者其指突，汲寒野僵气逼之，发五指而牵，通血脉以抗。（田间劳作的农人们，他们的手指关节都肿胀凸起，是因为长期在寒冷的环境中，用手直接接触湿润的土地，被寒气侵蚀了手指的缘故。这个动作是专门针对长期处于手工劳作的人，用五指的各种伸张方式，让积郁在指间的僵气驱离，并且不让它独立抵抗寒邪，而调动全身气血到指间共同御敌。）”

又指向另一个动作。“渔者其足溃，汲长浠而弗导，通上而贯侵，速击灵脉，导温血以平，此阴阳互扶也。（在河中渔猎的人们，他们的脚和腿都在长期的浸泡中变了颜色，甚至溃烂，并且这种一直在激冷中的劳动让湿气不仅仅局限在腿和脚上，更通过经络上传到了腰部，如果不加以控制，甚至还会继续向上，传导到全身。用快速的拍打唤醒全身的能量，调动周身经脉运转，让上半身的温暖向下循环，让下身的寒冷通过与上半身的交汇重新转暖，是为利用阴阳交合，达到趋利避害的目的。）”

一套体操，不仅仅是行为动作，更蕴含了“气”、“吐纳”、“阴阳”、“天人合一”等多重理论的应用，看似简单，实则变化无穷！

每个人可以根据自身的特征和需要，加强某些动作的幅度和力度，不光能够强身健体，还能用作日常养生。

伏羲听的很认真，对自己的“飞龙氏”暗暗敬佩，随着小朱襄全部讲解完毕，微笑着拍了拍巴掌，用点头表示肯定。

“承演乎？（要给大家做展示吗？）”见伏羲对自己的创作认可，小朱襄把期待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看着他的样子，伏羲“呵呵”一乐。“尝待之，我预习繁日，却之谓汝。（别急，先等一等，我想先试着练些日子，感受感受实际的功效，等我确定了我会告诉你我的意见。）”

既然伏羲这样说了，当然也不好勉强，而且这种要教给都城全民的“大事”，伏羲当然很慎重，想要看看具体效果到底怎么样也是说得过去的。

“汤药可共，汝尝之。（我觉得你这套体操可以同样再伴随一种草药汤，你可以试着结合一下研发研发。）”

不想让小朱襄过于失望，伏羲对小朱襄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建议，只是想表达你做的这些事都很好，我都很认可的一种态度。

虽然日常里大家早就习惯了要饮用药汤，以预防感冒之类的疾病，不过伏羲说能不能再搞出一种配合体操的药汤，这个是小朱襄从未想过的。

因为体操就是体操，它自带天理循环，强身健体的功效；而药汤只是日常的预防药物而已。

不过伏羲这个建议也不是就没有一点参考性，因为有“阴阳相调”就可以有“内外循环”，于是小朱襄当即表示这个建议很好，他回去就可以着手研发工作。

满意的轻轻拍了拍小朱襄的肩膀，伏羲又问，“不日尝闻丘野存异兽？（最近听说宛丘附近出现了怪兽？）”边说边将地上的三块刻画了体操的泥板摞起，放到了自己的榻台上。

“哦。”见伏羲转移了话题，并且将自己的作品收了起来，“却之，繁哨尽之。（是有这个情况，现在宛丘城的哨岗都密切的关注着瞭望，防患于未然。）”

“咩兽？辨之？（是什么样的怪兽？有人见到吗？）”

“弗详，乎千乎干辨之。（不清楚，但乎千乎干两兄弟见到了。）”

“唔，”伏羲点点头，“汝召胖氏及宫。（你去找胖子让他过来，就说我找他。）”

列位您看，可能有些人觉着，哎，你堂堂大王，难道有异兽这个事儿都没人跟你报告吗？都这么多天了你才听说啊？

这您就错怪伏羲了，也对整个宛丘的政治体系不了解。

大王有大王的事儿，不是什么事儿都事无巨细亲力亲为，那不累死了也忙不过来，顾头不顾腚最后什么都做了但什么都做不好，底下人也就没有动力了。

这个人力资源管理最难的就是领导要善于放权，那么多龙官难道让他们闲着吗？

从水利、农耕、军事、民生、建设等等多个部门本就有各设龙官司职，每个人按照伏羲的要求去设计和管理自己的部门工作就是了。

做的不好自然要给说法，做的好就继续做下去，等年终总结时汇报年度工作报告就是了。

因此，伏羲放手让众臣去工作，自己只做把关和目标建设者。

您看，伏羲毕竟是咱祖宗，是大神！多么开明的态度，以及多么自信的胸怀。

多少破公司在无能的管理下，中层天天等指示，不等不敢干，员工没有积极性，还天天给你画饼。

公司运转的效率极其底下，领导人不自知还觉得自己能干，跟八千年前的伏羲对比是多么的傻啊！

曾经有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总，这里不点名了，是成都的。

我有幸在机缘巧合下和他见过两次面，曾听他说过这么一句话，“什么是大老板？很多人都说自己的大公司大老板，但其实根本做不大。大老板是什么？就是下面有许许多多无数的中老板和小老板。”

您看说的挺到位吧？你的枝叶越多，而且每条枝叶都茂盛，你这个树才能长高茁壮成为大树。

老板越忙那就干脆请个eo，让人家管理，你就去前线当小兵就是了。

正确的运作应该是老板只负责资源调配，下面的人忙，给权利给福利，人家自然对你有忠诚度而且有明确的财富追求，比你天天搞团建、企业文化强多了！

码的！越说越森气！暴露了。咱接着说书。

“曲，日及宫。（小荷曲你每天都到我这里来。）”在两人站起身后，伏羲用手抱过三块泥板时对小荷曲说着，看她不太理解的样子，笑着把泥板举了举，“汝授我‘舞’。（你要教我练体操啊。）”

等小朱襄好容易找到胖子时，这家伙正在居民区耀武扬威呢！诸位终于等到咱们又说到胖子了吧。

发生什么事儿了呢？让胖子这个大人物来到居民区嘚瑟？

其实不是特别大的事儿，也就算是在自由恋爱的社会中，又受限于婚姻制度的一个“非恶性”产物，俗语“争风吃醋”！

不过和“青年男女”不同，这是一帮半大小子们闹出的“争风吃醋”，也就是咱现在流行的所谓“早恋”。

但这些最大也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小子们都还是孩子，按现在也就小学四五年级的样子。

对于“早恋”的帽子有点戴不下，更多是一种在成人过程中对男欢女爱好奇的摸索“游戏”。

这话怎么说的呢？

彼时宛丘真是“孩子的天堂、成年人的战场、老年人的幸福晚年”。

在这样盛世升平的宛丘，小孩们是最无忧无虑的，又没有“学校”，要学习文字和《易》、“卦”那也是等到具备强劳动力“成年”后，要为人民做出贡献时才会开始进行的事儿。

在“成年”之前除非是家长有需要带去帮忙干活外，几乎就是四处乱窜，到处游玩。

每个孩子但凡不夭折，都能享受到最完整快乐的童年。

这不，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居民区随着城邦的建设越来越大，分区也就多了起来。

每个区都有那么两三个孩子头，每天屁股后面跟着一大帮小屁孩乌央乌央的到处玩。

这孩子嘛，跑来跑去你哪能控制他去哪，玩来玩去就串了区了，

怎么的？你们“东兴”的敢到我们“红星”的地头撒野？这就一通乱打！

孩子嘛，打群架总有大人管着，再闹也闹不到哪去。

但人都是将面子的啊，孩子也有自尊也有面子啊！

一开始有大人喝阻，相互吵吵一阵也就算了，但后来这帮孩子也学“尖”了，约架约在后山，专找不让大人们看见的地方。

好么，几个“区”的孩子头有模有样的谈判！

各自都有不少的“小弟小妹”流着鼻涕啃着吃食站脚助威。

谈不拢就打！

约定俗成哪边打赢了大家都听他的，以后他就是“大王”！

好家伙，您看这就是人的原始天性，抢人口争范围，亘古不变。

但孩子们的嘴巴哪有把门的，今天你打赢了还没坐稳几天“王位”，又不知道哪就“造反”了！

正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都想当“大王”。

都知道所有人都听伏羲的啊，这就是idol，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小孩就学啊。

这后来打来打去大人们也管不了，只要不发生危及生命的事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啊，除非你不让他出门儿啊！

但平日里家长们都要出去干活，给孩子留下吃的就走了，也没有防盗门啊，你走我也走，孩子们只要看见家长出门儿后脚就跑了。

更何况还有家长跟咱们今天一样，回来一看你被谁揍了？明天给我打回去！

你个脓包样，不打回来你不是我孩子！这样的家长的儿子基本就是争着当头儿的。

其他比较弱的孩子也都跟今天的孩子一样，在外吃了亏都不跟家长说，觉着好像告诉家长了就没本事，没遵守孩子间默守的规则一样。

所以不光是各区有大争斗，自己内部还有抢班夺权的，孩子的世界你不去参与都是想象不到的乱！

这今天就好，“帮派”大混战！连木棍石块都用上了！

这边脑袋被砸出大包，那边几个才五六岁的孩子腰缠破布袋光着膀子手里拿着石头站在土坡上哇哇大哭！

身旁是刺耳的童声杂乱呼喊身影错综复杂，然后就被不知道哪过来的人一脚踹倒，整个后山坡乱的连狗都不敢来！

这就要出事儿！

我努力写，希望你们喜欢。

【作者题外话】感激投票，我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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