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83章 深爱如恨,大巫传,傅赤,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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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西蜀最有权势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女人侍奉过他。
本来百花入眼,就已是俗气无华。
可偏偏天下间有此女子,令他如此迷恋,令他如此沉醉。
她那沙沙的声音,那一颦一笑,每一个姿态都让他有种莫名的感觉。
熟悉,亲切,温暖,安宁,还会让自己心花怒放。
第一眼看到她,就感觉到她是他的,仅属于他的!
于是,他下了一个死命令除了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准碰她。
来看戏的那一晚,他看到她跌倒的一瞬间,心头一顿,不由自主地飞身出去。
他是没有心的。就算有,那他的心也不会动了。
但一看见她,他的心却会重新跳动起来。
啊不,他不知道是不是跳动。它就像抽搐一下,雷击一般刺痛一下。
他把她抱到房间,一个专属于他们俩的房间。
房间装饰素净,茶桌镶银,帘帐俱白,一张真白虎皮毯子赫然夺目。
这房间也是令他有着同样的感觉熟悉,亲切,温暖,安宁,心花怒放。
他顿觉身上的衣服皆是赘物,便一言不发地宽衣解带。
身后响起沙沙的声音“无帅刚刚是有意救我?还是只想抱我进房间?”
听到此言,他的回应脱口而出“你是坚强的女人,不用任何人救。”
她是坚强的女人?他们只有肌肤之亲,他如何能判定她是坚强的女人?
但脱口而出这句话,让他异常熟悉。
就好像,自己之前说过这句话,但是已经毫无印象。
但一旦说出来,却有神妙的,难以置信的,如鲠在喉的感觉。
“我,是坚强的女人么?”他听到她哽咽的声音。
他心里想着一句话,“你不是吗?”
他转过身子,走向她。
他看见她梨花带雨的,心头又猛地抽搐一下,雷击般的刺痛。
她的哭颜,是如此具有生命力,如此痛彻心扉。
他仿佛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她就好像在怂恿自己,来吧,你也来哭一场吧;哭一场,就感觉自己还活着。
哭,是什么样的感觉?他生命的所有行为,都是冷的。说话是冷的,是冷的,睡觉是冷的,杀人是冷的,呼吸是冷的,哪怕是笑容,也是冷笑。
哭,也是冷的吗?
“你为何哭了。”他冷冷道。
“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软弱的一面。”
她被他盯着,有点窘迫地拭去泪水,“就为了这份软弱,女人才得坚强起来。”
软弱?坚强?
呵呵,在他的庇护之下,她有何可怨天尤人的?她何来软弱,她何需坚强?!
听到这些话,他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痛不可怕,空才可怕。
他恨不得找到什么东西塞满自己的心间!
譬如,,嗜血,杀人,灾祸!
但此刻,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他那冷冰冰的肌肤紧紧贴在她的身体上,他不由得瞥了一眼她的脸容。
所有他身下的女人,都会因接触他的肌肤而冷得直打哆嗦。
她们身子往往会倏地一颤一缩,脸上一瞬间露出惊诧的神色。
每当看到这种表情,他都会起了杀意。
但她没有。
她们都欲逃脱他的怀抱,偏偏她没有。
她是慢慢阖上了泪流不止的眼睛,嘴角甚至露出了笑容。
她的身子没有丝毫退缩,甚至迫不及待地抱紧自己,抱得紧紧的。
她会两手捧住他的头,脸颊不断摩挲着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肩胛。
她是如此悲伤地,如此温暖地爱怜着他,就好像抱着自己的孩子。
她的呼吸,她的肌肤,连同她的眼泪,都是滚烫滚烫的,如沸腾的熔岩。
他和她的狂欢,简直有如冰与火的战争,那么激烈震荡,那么刻骨铭心。
又那么地痛苦。他们两人,就像沉溺在痛苦之中享受着,不能自拔。
“你的泪,总是如此滚烫,烤灼我心。”
他搂住她的腰,把她扑在床上,冰唇咬住了她的热唇。
他体味到了她内心的悲伤。
这悲伤是多么地沉重,沉重到竟令他喘不过气来。
她实在是坚强的女子。
未经传召,竟敢独自闹上都护府来。
还发疯了一般,将侍候他的倌人全都赶走。
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他的房间撒野过。
而他,也目光之下不会做出任何的妥协,只会不知廉耻地纵欲下去。
可不知为什么,他看到她的一瞬间,竟然浑身不自在。
堂堂西蜀节度使的他,竟然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心生一种莫名的厌恶。
他恼羞成怒地扇了她一巴掌,又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
“哼,区区一个倌人,竟然敢扫本帅的兴!”
他心生恨意和杀念,此一刻非要将她杀了不可。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她竟然如是说道。
他更是怒不可遏。
“我是无心,我想杀谁就杀谁!”
听着他这句恶狠狠的话,她又哭了。
她的眼角淌落一滴眼泪,刚好落到他的指间。
又是那,滚烫滚烫的泪珠。
那热力仿佛要对抗他的冰冷一般,灼烧感一直停留在指间。
他绝不允许有人对抗他的力量,他毫不犹豫,要痛下杀手。
可不知为何,当他指间发力,感受到她的气血全被凝聚于掌心时,他突感心头猛地一颤。一股莫大的痛楚从她的气血中流转过来,源源不断地涌上他的心间。那痛处就像是面对亲人忽如其来的噩耗,一种晴天霹雳,一下子掏空他的身体一般,卸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是一个拥有何其强大力量的人,霎时间的无力感让他极度震惊,还有恐怖。
她!就像是冥冥中要牵制住他一般,让他无可奈何,让他怅然若失。
你是谁?我为何杀不了你?!你是谁?为何我杀不了你!
她叫他杀了她。杀了她,解脱她,释放她吧!
杀,解脱,释放?
她为何还不逃脱?她为何还不恐惧?她为何还在享受其中,渴望着一切!
他在她的面前,已经变得卑贱和可怜了吗?
他在攥起拳头,向她砸去。
正是要砸碎她的脑袋之时,他的手一放,放了。
他竟然放了。
那“放”了,是一种忿恨。恨的,是自己。
彷如他一生当中,对她做了许许多多错事,他觉得对不住她,他不敢面对她。
一旦面对她,他就会浑身忿恨,浑身不自在,浑身挣扎在无数条冰火石链中。
她,就是我无心天生的宿敌么!
他甩掉她的大氅,撕扯她的衣裳,发狠地咬着她。他越是蹂躏她,虐待她,他心里越是难受,越是彷徨。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涨满了他的内心,让他整个人再不发泄就要炸裂开来。
可能想象吗?当他对她施虐时,她一声不吭。哪怕一点点呻吟或喘气,她也没有发出来。她的身子也不是紧张的,而是对死亡毫无顾忌一般,将整一个自己都抛弃了一般。
那时,那是一个四下僻静的暗间,他委屈施虐,她视死如归。
那无声的时间里,他切切感受到了内心的愧疚。
何其沉重的愧疚。
……
西征之前,无心再度来到祸水轩。
他来到祸娘房间,关上门。
祸娘脱下衣服,满身伤痕累累。
她苦笑道,“如此难看的身子,怕是无帅已经瞧不上了。”
无心一言不发,正欲宽衣解带,忽然门被撞开了。
一个头发绑成两团哪吒角的小女孩冲了进来。
她心急火燎地跑到无心身后,小小的身子挡在了祸娘的前面。
她展开双臂,恐惧而又愤怒地仰起头,盯着无心。
她急得眼角淌下了泪珠,童稚的声音哽咽道,“大坏蛋,不准再伤害我娘!”
无心冷冷地看着小女孩,看着她那神情,那泪水,坚强有如其母。
祸娘赶紧披上氅子,抱起女孩;这时翎君也急匆匆地走进房间。
“对不起姐,我一时没看住她······”
“快带她出去吧······”
“不,我不出去!他是大坏蛋,他会欺负我娘!我不出去!”
“放下她。”
正当翎君抱着挣扎的女孩要离开时,无心冷冷地说了一句。
他慢慢地走到翎君面前,目无神光地打量着女孩。
女孩却扬起小小的手掌,用力地挥向无心。
这女孩本来是想打无心一巴掌,幸好手太短,无心太高,够不着。
但无心看到了,她眼里的恨。火辣辣的恨。
他做了什么事情,让这小孩子如此恨自己?
“这是你的女儿?”他道。
“回无帅,正是。”
“原来你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
“······”
“她叫什么名字?”
“只有一个小名,叫,叫兼女。”祸娘强忍着自己的泪水。
“真不愧是倌人所出,小名贴切。”
无心整理好上衣,披上自己的氅衣。
“无帅······这是要走了吗?”
“你再一次扫了我的兴。”
祸娘忙盈盈一拜,“愿无帅奉武运之方昌,临休风之良淑。”
无心走到门边,忽地停住,冷冷地说了一句
“从今天起,你祸娘再也不是我无心专属之倌人。你我亦不必再见。”
说罢,他离开了房间,在祸娘的视野里消失。
可她眼前渐渐起了一层浓雾,仿佛看到了他的影子。
她悲伤泪流,咽下一口苦涩,吃力地哽咽道
“愿无帅奉武运之方昌,临休风之良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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