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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有化妆,给你一分钟时间。”
我终于体会到了人们常说的,气得像塞了个蒸汽机,还没有出气口。
伊特公爵学院位于伊特城外半圣里处,所以管家理所当然地坐上马车让我晨跑,于是从城里曲折的巷子跑出到林子里,最终再到学院整整花了半个小时。我是很想节约点时间的,但管家显然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为以示抗议便“优雅”地穿起学院服。然后晚上功课多了一倍。我被扯上了马车补了妆。
学院占地面积几乎相当于一座小城市,这是由于它是唯一一所初学院和大学一起办的学院。所以它的初学院在中土排名第一,但由于许多权贵之人的儿女在十五岁前都在家里接受私人教师教育或是进入高等公学院,初学院反而成了没落贵族,权贵的私生子,没有门路的暴发户和平民的翻身机会。不过高昂的学费也让这里充斥着有钱无太高地位的和没钱但与权贵有亲戚关系的人。而我属于前者。对于管家跟我一起上学,曾以为她是去大学的,谁知从马车上下来的是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女,她将黑色的手提箱递给我并说出让人信仰恶魔的低语:
“亲爱的哥哥,薇罗雅浮摩多向你问好。”
她还微弯膝盖,右脚后退一步向我行了一礼。在她冰冷的眼神中,我只能机械般地回礼,与她并肩走入学院。
管家一直警告我要低调小心,每次出门都要化妆,走小巷。然后在这个蒸汽机车普及的地方坐一辆马车。她还有许许多多矛盾的地方,令人捉摸不透。
感谢神圣的灵主。这里是男女分开上学的。当然这也是有必要的,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婚约或是未来将有婚约的。为了避免所谓的校园恋情这种繁杂的事情。但从历史上来看,似乎只是当初立下这条规矩的伊特公爵的一厢情愿。
初学院分五个年级,分别占据了五个公馆一样的建筑。我将一卷羊皮纸递给第一座公馆的教职工。虽然纸张已经比羊皮纸便宜了,但一些老牌学院仍然使用羊皮纸。
第一层是一个大厅,应该是用来集会什么的;第二层是教堂;第三层和第四层是教室,至于详细介绍暂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寝楼在公馆背后。看起来就觉得很舒服的寝楼必然比公寓住着舒服,不过管家肯定是不同意的。
教务主任是从泰拉大陆的格林公国聘请来的,是一名典型的格林人,有着黑色的头发和一双碧蓝的眼睛。他主讲机械工程,这是一门比较吃香的学科。他很年轻,据说是两年前才来的。我不禁有些浮想联篇,竟然是两年前来的我不禁稍稍挪动身子。
接下来是一场测试。我写下切西尔浮摩多的名字。管家有着令人拍案叫绝的伪造身份证的技术。
考的主修学科是机械工程和神学。对于前者我自然是信心满满,但对于后者,我恐怕也就相当于一名农夫。考完试是对于学校的详细介绍和校长伊特公爵的演讲。中午和晚上有一顿午餐和下午茶,菜品的食材名称看上去就显得很贵气。初学院和大学都是下午六点放学。因为点灯和蒸汽发电机的普及,黑夜正在被人所征服。想来学院应该是住校生的天下。
我和管家坐来时的马车回城。上车就立即闭目养神,回城是二十分钟,抓紧休息一下。
“怎么,上一天学很累吗?”她不解地看着我问道,“哥哥?”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晚上还有加倍的功课啊。。。”
“嗯?有这回事吗?”她更加不解地问道,“难道你们的教师给你们布置了双倍的功课?”
我睁大眼睛仔细地审视管家,和早上一模一样的样子,只是眼睛不再像冰冷的机械,而是一名真真的,十岁少女。
“爱舒幽尔?”
“那是谁?”她皱起眉头,有些不安地问道“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一边说着,一边缓慢地伸出有些哆嗦的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将其轻轻地放在她头上。
“嗯?”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看着她慒懂的如同十岁少女的眼神以及我放在她头上半分钟没有动的手。我明白了一件事,放下手,温柔地对他说“乖,今晚想吃什么?”
“烤伊特鱼!”
没错,管家把自己成功地变成十岁少女。这严重颠覆了我的世界的认识。我不得不思考是不是要努力学习神学了。
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里,管家依然没有恢复,还好她的一些基本的东西没有变得像十二岁少女一样。对于我来说,生活变得轻松了起来,我也得到时间来钻研父亲留下的东西。其中一本厚厚的笔记让人毛骨悚然,用纸十分新,使用的墨水也是几年前流行的莱茵墨水。真不知道我怎么会一眼看出。其中的内容简直就是一本奇幻的日记。我虽然看不懂,但仅从上面的图画就能猜想,就算是衰微的灵教也要全力讨伐它。从中我大概了解了管家的构成。不过令人那以置信的是,爱舒幽尔是从南洛亚烛教在高卢国的一处废弃的教堂里找到的,而我的父亲竟然是个东方人,具体来说是道煌天朝的人。但日记里并没有讲到自己的身世或是我的母亲的任何信息。对于一直追杀我们的人,他只留下一句话——相信你的管家!
我下意识地看着正在努力做作业的管家,我不禁叹了口气,真是一点都不靠谱。我无可奈何地翻开厚厚的紧急情况应对措施。一无所获。我有些懊恼地看着布满武器装备的桌子。我怎么知道怎么用!?
隔天上学时,我谨慎地询问车夫一些事情,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车夫一句都没有说,将我们送到学院门口就走了。我只能劝解自己遗忘自己心底隐约的不安,专心上课去。
今天的机械工程仍然讲的是蒸汽机与电力的综合应用,不过来的是一名条顿王国的教授,名叫汉斯冯亚利山德拉。据说是条顿王国机械工程学界新生代的几颗明星。难得他会跨越半个大陆来到这个小小的伊特岛。
他迅速的讲完今日应尽的课程后,开始分享起当今世界的前沿科技——内燃机。利用高纯度提炼的煤与水蒸气产生的高热值原料,几乎可以与红水银与炼金动力油相提并论。这样也就促使了一项高新技术——内燃机。据说圣国和莱茵王国已经有了初代产品了。
其余的课仍如往常一样,只是有些不安的感觉。回家的途中,乌云像是为天地盖上了灰纱,沿途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我看向管家,仍然一副为神学苦恼的样子,不停地翻动着手上那本圣典。看着《救世论》第十条约翰说“灵的敌人其实早已存在,尔等不愿信而忽视。”
我猛地疑神疑鬼起来,不会就如里一般直白又巧合吧?我望向窗外,除了有些阴沉外别无异常。唔,不过是要下雨罢了,别胡思乱想把自己给吓死了。
静静的看着灰绿色的树林,一根短箭带着淡淡蒸汽尾流而来。嗯,是典型的圣国护教军军用蒸汽弓弩,可以连发速度达到六霍格的箭矢,不过这辆马车的四周都装有80圣毫米厚的锰钢合金板,箭矢是不可能穿透的。嗯,安全得很呢,随着“当”的一声,被击打的部位略有些向内凹陷。瞧,安全得很,根本穿不透呢!马车骤然停下,正和我意,准备好好嘲笑一下树林里的人,问他们为什么不射马呢?一根冰冷的金属横在我面前,随着沉闷的一声,金属子弹飞出,我不禁晃了晃神,在我醒悟过来前,车夫和管家不知道开了多少枪,又有多少箭矢撞击在车厢壁上。我像包裹一样被管家扔出了马车,随后她和车夫也冲到了马车背后,接着便是一排枪声,马的嘶鸣声与飞溅的金属屑冲击着我的神经。
追杀者来了!这回是下狠手!不等我开口,车夫扯着我和昏倒在一旁的管家冲进了另一旁的树林,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冲击波推着我们,车夫艰难地维持着平衡。终于冲到了一辆掩盖在树叶中的蒸汽机车。车夫摇身一变成为了司机,以娴熟的技艺驾着这辆钢铁猛兽冲出了树林,蒸汽机咆哮着运转,身后的道路立马也传来几阵轰鸣声,显然敌人也驾着机车咬尾而来。我看着倒在一旁的管家,银白的头发散乱在四周,长长的睫毛随着车的起伏而一颤颤的,白瓷般的脸颊,看上去十分可爱。该死!这种事候还在想这些干吗?身后传来转轰鸣声,机车开始剧烈地狂摆动。该死!这帮人居然装了军用机炮!
“司机先生,有枪或是大口径火铳吗?”
“有,两支,座位后。”深沉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天,他竟然讲话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打开声旁的车窗,将装填好的按照平时训练的朝后面机车的车窗射击。“当”的一声,车窗裂了,但竟然没能穿透!竟然是最新的军用炼金玻璃!身后的车辆也伸出一根根的枪管,射出的子弹打在车身上,让我不得不缩回头去前面隐约可以看到伊特城了,照这样下去应该可以逃出生天。追杀者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不停地用各种武器攻击我们的机车,我不得不拉上装甲护板,在得到保护的同时失去了反击的机会。管家醒了,有些呆愣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斥着不安。看来刚刚神勇又被十岁少女代替了。我硬着头皮装出这只是一件可以轻松解决的小事情
“没事的薇洛亚,哥哥会保护你的。”天,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灰黑色的身影,想来应该是伊特城的防卫军察觉出了异常而派来的装甲战车,我松了一口气。
然而很快,防卫军的战车就用行动宣告了立场,连发火铳迅速射出弹幕覆盖了我们。感谢司机的技艺,我竟然只是被几块玻璃碎片擦伤罢了。我抬起后膛枪就朝着战车掩盖在装甲下的车窗开火。哦,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和准度,防卫军的驾驶员被击毙了。看着身旁有装满杀气的管家和她手上冒着白烟的后膛枪,有管家真好!
司机驾着残破的机车冲进城市,踩刹车,满偏方向盘,将尚且完好的一面面向城外,二话不说,提开车门冲了下去,管家也照做并拎着我跟着司机窜进一处无人的小巷。不一会身后传来一阵爆鸣声,想来应是蒸汽机过载而爆炸。天,神圣的灵主请保佑这些人,快去让他们服侍您。跳进下水道,我立刻捂住了鼻子,虽然来过无数次,但我仍然受不了这一的味道。司机从放在一旁的木箱拿出了三把后膛枪,匕首和几个破甲手雷。身后隐约传来了脚步声,我们立刻启程。拐得已经忘记时间的时候,司机在一个铁门前停下,快速地打开上面的三道门锁便把我丢了进去,朝着后方的蒸汽灯的白光射击,随后用滚烫的枪管点燃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引线。鬼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布置的。身后传来连续不断的轻微爆鸣声,通道便被炸掉了,但对整个地下建筑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后面的追兵要想抓住我们就必须硬顶着因爆炸而飞溅的碎石块。所以我们应该是安全的,我松了一口气,便立马换装。果然,防患于未然总是对的,不然今天就只能穿着肮脏的衣服回到家中。
“莱因哈特,我迷失了多久?”管家微眯着眼睛,有些不适应煤气灯的光亮。
“四小时三十七分钟。现在是晚上十时四十六分。”司机已经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典型的条顿容克贵族的脸。
“链路越来越不稳定了,最近还出了这么多事。”管家发愁地揉着脸
“您如果不用伪装反射,能量也不会消耗得如此之快,”莱因哈特一边保养着枪管一边说道“我们的武器储备有些不足了。”
“讨厌!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管家突然懊恼地锤起被子,“就算是圣议会的观察者也不会发现我的布置的。”
莱因哈特明显愣了一下,不知是因为管家的话还是她的动作亦或是是两者兼有,过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
“您不使用马车,其实他们不会发现的。”
“不应该啊,用马车用的都是普通货色,他们不可能发现的。”
“可是现在可是电气时代。”
“难道就没什么落魄贵族买不起蒸汽机车,而使用自己家里曾经使用过的马车?”
莱因哈特彻底无语了,只好无奈地与管家对视。管家皱着眉头思索起来,突然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该死!资料有二十几年没有更新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机会。”管家懊恼地脸都开始变红了,黑色的纹路复杂繁琐,不停闪烁着。
“烛台执行官难道就不能靠谱点吗!”
管家说着,突然眼瞳一黯,便到了下去,莱因哈特眼疾手快地扶着她,从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打在她的后颈的烛形花纹上,将其中的黑色液体注入其内。没过多久,管家缓了过来,不过只能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
“爱舒幽尔圣台,请您注意自身的健康状况。”
“嗯。”管家有气无力地说道。
“圣台,明天必须撤离这里,伊特城看来已经被他们渗透了,伊修尔港口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计划了一下,目的地在东方,那里可以算得上是一片没有中土圣国的影响的净土。”
“不行,目前还不能前往东方。”爱舒幽尔边说着边摸着后颈的烛形花纹,“我必须要休眠了,你去采集下物资,顺便把武器汇总一下,明天一早我们随便挑个地方逃走,今天暂时住在这里。”说完她闭上了眼睛。莱因哈特关上了电灯,锁好门后,披上寻常可见的黑色风衣和遮挡面孔的帽子,快步走进被路灯渲染得淡黄色的夜雾中,不时传来的钟声和汽鸣声掩盖了他的行踪。
我被管家扯了起来,带上点必需品便匆忙地离开了房子,看着熟悉的伊修尔海港夜景,我明悟了什么,便默不作声地跟着管家。跑了将近半个小时到了一家小的旅馆前才停下,我狂吸着空气,奈何雾气太重,一时缓不过来。管家停在了街道旁,不一会,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冲了出来。
莱茵哈特脱掉身上染满鲜血的风衣,露出了损害严重的蒸汽轻型装甲——只能用于增强机动性和携带能力,顺便提升一下防御力,不过只能防住普通的火铳枪。此时他双举着两把联装霰弹枪,两面有些破损的盾牌护在我和管家的前方。没过多久,蒸汽机的咆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呆呆地看向管家,真想问问她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出动这么多人手?难道我的母亲是教皇的独生女?至于这样吗?管家并没有回应我,只是皱着眉头,小声地自言自语到“该死,早该意识到伊修尔的安全点背摸清过…不不,该死,竟然忘了这里的安全点已经被标记为失效了…”
好吧,其实我一直觉得管家短路后和父亲一样不太靠谱来着。但我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我不安地搓着手,不知是雾气还是汗水,手心不仅冷透了还越来越湿润。刺眼的白光照在莱茵哈特的装甲上,散向四周。管家默默地从莱茵哈特右侧的枪套里拔出一把军用火铳。火铳与现代枪械不同在于火铳可以装填破甲弹,至少在现代枪械发展出破甲弹前,可以发射破甲弹火铳仍然是对抗蒸汽装甲的主力武器。
不一会几个穿着奥古都斯帝用粉碎者三号装甲出现在视野中,莱茵哈特和管家毫不犹豫地朝着这些四米高的机械造物的脆弱处轰击。管家塞给我一枚破甲雷,我下意识地扔了出去,轰的一声,敌人应声倒地。嗯,肯定是私人加工过的威力加强版。…该死!怎么老是在这种情况下想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同于上一次逃亡,这回我们只有莱因哈特先生的装甲了,还是轻型的。
管家射出两发白磷弹,借着倒下的蒸汽装甲,放出大量的烟雾,莱因哈特直接扯着我们两个人冲进了街边的一个商铺里。前脚刚踏进,方才站立的地方就炸裂开来,我不禁地挑了挑眉头。爆炸声瞬间吵醒了附近的居民,说不定明天就有官方通知,某某煤气管道发生了爆炸。
店铺只是外面做了伪装,摆了几架图书,后面则是一个安全屋,用钢板作为夹层的墙壁可以轻松挡住粉碎者三号的主武器。里面还堆积了一个墙角的物资。我想这下应该安全了吧。谁知管家突然全身冒出黑色的纹路。
“可恶!怎么忘了这只是一个储备点,根本没有逃生通道!”说罢,不知是她下意识还是气得已经短路了,她打开了电灯,我来不及阻止她,只能立刻关闭装甲门。随后,外面便传来了沉闷的枪声和木板,玻璃破碎的声音。莱因哈特迅速填充好六支枪,待到外面枪声开始稀疏的时候,打开射击窗口,向外反击。就在这时,管家突然眼睛一闭就沉睡了过去,倒在我的身上。谁知道看起来娇小的身体竟然重的要命,我竭尽全力稳住自己和管家,不断向后,最终撞到了墙上,在晕过去之前,我只能将管家放到在一旁,祈祷莱因哈特先生大杀四方。
“情况怎么样了?”醒来的爱舒幽尔向莱茵哈特问道。
“暂时安全,但不知道还有没有敌人。”负着伤的莱茵哈特一边透过观察窗观望外面的情况,一边汇报道。
“。。。”爱舒幽尔突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无声地让莱茵哈特退下。
一只金属手臂穿透了钢门,它的位置刚好是莱茵哈特刚刚站立的地方。它的四周则是融化的钢铁。
爱舒幽尔毫不犹豫地打空了弹夹,不过显然没有能够阻止外面的怪物进入。
全身置于工艺品一般的铠甲中,猩红的眼部死死地盯着爱舒幽尔。后者拔出了一把刺剑。
莱茵哈特一边端着枪械,一边震惊与眼前的金属怪物。那是南洛亚帝国的烛影骑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罪人,由我来将你置于永夜之中。”怪物说道。
爱舒幽尔冲了上去,两者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展开了战斗。
“箱子!”爱舒幽尔吼道,莱茵哈特丢去了一个剑箱。
爱舒幽尔丢掉了手中已经半融化的刺剑,从箱中又拔出一把刺剑。
就这样,双方在剑尖上舞蹈,爱舒幽尔不时丢掉已经融化掉了的刺剑。
爱舒幽尔突然乘着一个空隙的机会,拔出了一把火铳,将盔甲怪物逼退。
“你。。。你究竟是什么?”宛如恶魔的沙哑低语从那盔甲怪物传来。爱舒幽尔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一支手臂,在前者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臂向箭一般射出,瞬间洞穿了怪物的胸口。
“不可能!?你究竟是谁?”怪物问道,不过他至死也没有得到答案。
爱舒幽尔松了口气,缓缓地倒了下去。
莱茵哈特喘着粗气,他并没有惊讶与这一场短暂的战斗。
突然,他猛地将门关上,无数的子弹打在钢门上叮叮作响,又有敌人来了。
我醒来时,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全身好像被火车压过一样无力而剧痛。不过,我似乎并没有被带到什么私人监狱或者是什么审问室,好像不可思议地留在原地?打量一下四周,破碎的几个手电筒是唯一的光源,它们支零破碎地照着屋子里的一切。莱因哈特倒在门的一旁,他的装甲靠在门把手的地方,如果那还算是门的话。仔细一看,门阀上是一个金属辅助臂,它卡死了门阀,无数细小的孔洞在其上,显示着昨晚惨烈的交火。管家倒在我的右手边,她的左臂是空荡荡的破碎的袖子上占满了已经凝结的鲜血和黑色的液体,全身黑色的纹路微弱的呼吸着一样闪光,银白色的头发沾满了黑红色的血色。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可是什么东西能让管家受如此重的伤?
现在似乎没有我去闲想的时间。
金属壁发出尖叫,很不争气地被打断了。房门被暴力打开,明亮的阳光刺破了黑暗,来到了安全屋里,我眯着眼睛,有些不适应光明,不过还能勉强盯着走进屋子里的人,一米九左右的身高,身穿黑色,有着金色纹理修饰的骑士服,金色的头发在太阳下显得格外耀眼,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死死地锁定我。我悄悄地用身体挡住了管家的脸,祈祷她身上的黑色纹路赶紧消失。而我与这名仿佛来自三百年前辉煌骑士时代的画卷里的人物对视。
“真是长得和你那父亲一样混蛋。”来者不屑地说道。
看来是正主来了?这人肯定与我父母有关,该怎么应付?我的余光爬向四周,莱因哈特先生只有轻微的起伏,管家显然自身难保,而唯一的武器在这个骑士的脚下。但是我很清楚,凭我的武艺明显无法从这位手里将武器夺回来。而连真相都不太清楚的我也不可能在与他的对话中寻找破绽。看来是祈祷的时间了。哦,灵主在上。
于是我们只能静默地对视着对方,直到屋外的装甲士兵的蒸汽装满了半个这间残破的店铺,骑士仿佛失去了耐心,对身后的人说道“带走!”几名身着黑色军装的士兵进来,粗暴地用担架把我们运了出去。万幸,管家身上的黑色纹路已经渐渐隐去。我不知道为什么,管家曾说过千万不要让外人看见她身上的纹路,哪怕是我突然遇到了我的母亲,也不能说出这件事。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我打算熬过此劫就好好询问一下管家,如果我记得住的话。
在军人们的“护送”下,很快我们坐着军用装甲蒸汽机车,穿过晨雾笼罩的街道,来到了易修尔港口,一艘航船停在雾气中。我们被“请”上了这艘船。
几个小时后,经过军人们“精心”的装饰,我洗去了血污和身上的战斗污迹,穿上了一身有些不合身的黑色礼装,被带到了船上的餐厅,金发骑士仍然身穿黑色的骑士服,坐在唯一的一张大餐桌的主位。此时我们正在从伊特岛到格林公国的私人蒸汽船上。我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不该像里的人物一样把我带到什么秘密庄园里进行魔鬼的审问吗?怎么来到了豪华的餐厅里
“坐。”金发骑士说道。当然不坐也得坐,身后两名军人真是令行禁止。
“辛奇阿尤卡西?”金发骑士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文件,虽然叫了我的真名,但没有了后续。
于是我只能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空气仿佛被这样的氛围凝固在四周。这样的环境让我有些不适。这样的不适影响着我的感觉,不合身的礼装似乎哪里都让我看不顺眼,我悄悄地理着衣服,而对面那人似乎也在专心看着文件。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金发骑士合上了文件。天,真不知道我的档案有什么好看的。他开始用剑一般的眼神穿透我,我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奈何实力悬殊,立刻被刺痛了。流着眼泪的双眼似乎激怒了对面的那名骑士。
“果然,和你的父亲一样软弱,不正经还混蛋!”他有些愤怒地说道,我不是很清楚他的火气由何而生。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我的父亲很爱哭?哦哦哦,这可无法想象。。。嗯,虽然您在骂我的同时骂了我的父亲,不过我是很理解您说的话,和仿佛要撕碎他的语气。这么想着,我的脸色没有一点改变。骑士有些意外。的确,一个十岁的孩子不可能像我一样对陌生人对自己父亲的羞辱这么平静。。。我真想告诉他,我父亲不仅仅只是这样。
金发骑士很快恢复了冰冷似蜡像的脸。
“我们将前往圣国。你担心那两个人吗?”那两个人当然是指莱茵哈特先生和管家。他似乎很满意地看到我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担心就好,跟我去圣国办事,办好了就保证他们和你的安全。当然也能保证你们过上好日子。”
他拿出一份文件,上面血红的标志意味着这份资料的重要程度,我是很想去看看作为中土中心之地的圣国的机密文件是什么,但他并没有让我看到合同以外的资料。
“决定好了就签字,把命卖给我。”他说到道,将一只墨水笔放在我的面前。
我毫不犹豫地签了,绝对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奇怪的手势让我身后的士兵们有什么准备。
于是一场与恶魔的交易开始了。
“所以有吃的吗。”我问道。他似乎很意外得到了这样的回复,冷笑一声,打了一个手势,很快就有侍从端上了食物。
毕竟,我可是十几个小时没有吃饭了,怎么都应该谅解一下吧!于是我不顾一切,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至于在看到我毫无礼节的进餐后,有什么评论从这位骑士嘴里说出,我已不在乎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嗯,不愧是私人蒸汽船连食物都这么好吃。真后悔,应该跟他讲一讲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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