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三水心·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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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这有啥？”张水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定，这可是要公告天下的，以后我们出外务就有名号可以报了，直接喊上一句，吾乃青城九杰之一！还不吓得对方屁滚尿流？”郑天说地有声有色，好像是真的一样。

郑天这番话逗得众人一阵发笑，张水也跟着笑了起来。算了，有奖赏总好过没吧。

不过小春倒高兴不起来，毕竟她可没有算在青城九杰之中：“你们就好，有个称号，我除了一个平乱英雄，啥也没有。”

“那你还想有啥啊？那个时候你又没有在场。”叶凡捏了捏小春的鼻子。

小春伸手拍了一下叶凡的手，护住了自己的鼻子：“你制符的时候我没在吗？”

“好了，好了，王嫣师姐不也只有一个平乱英雄吗？你们差不多的。”于子成也加进来劝和。

这可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小春又打开了话匣子：“这可不一样，王师姐现在可不在乎什么荣誉了，好不容易遇上意中人，现在估计正趁着没有离开道枢城正腻歪着呢。”

“王师姐遇到了意中人了？”张水现在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面对一个怎样冲击性的事实。

“是呀，你以后就要改口叫嫂子了。”小春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张水整个人愣住了。嫂子？为什么要喊她嫂子？

“难道，那个王师姐的意中人是我哥？”张水整张脸都写满了惊愕。

这个消息已经通过小春的口传遍在场的所有人了，张水和九瑶是最后两个听到这个消息的。其余人都不约而同地同时点头，这个同步率让张水看着真的是一脸惊恐。

张昊天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个消息，原来爹和娘亲这么快就从初次见面开始走到了一起吗？真是羡慕啊，他现在都不敢跟兒燕表明心意呢。

“那还能是谁？你还有其他的哥哥吗？不对，就算有，那也是你未来嫂子。”小春忍不住这么说。

“怎么回事？他俩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张水对于哥哥与师姐走到一起这件事表示一脸懵。

小春开始喋喋不休地开始讲述从王嫣处八卦来的恋爱信息：“就在我们来的那天，王师姐就在圣道司的转角碰到了意中人，真的是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王师姐手中拿着的资料漫天飞舞，在那无数飞舞的纸张中，她看清了意中人的相貌，两人视线彼此交互，那就是一眼万年……”

“不不不，虽然由我来说这话可能挺厚脸皮的，”张水打断了小春，“但是我哥没有我帅，我觉得一见钟情的可能性微乎及微。”

不不不，张昊天也十分想对此来一番吐槽，首先爹娘没有第一眼对上视线，他们马上蹲下来捡东西，是手碰到一起的时候才开始对上视线的。不过说不定还真是一见钟情，在两人的手一起伸到同一张纸上的时候。

“可能是你的心过于刻薄，所以面由心生，不讨人喜欢。”小春嘴毒起来让张水哑口无言，张水向着叶凡投去了仿佛在说着“还不好好管管你女友这张嘴”这句话的眼神。

叶凡摆摆手，表示自己都没有办法。不过张昊天倒是出乎意料，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贤妻良母，贤良淑德的春姨吗？

不过她说起娘亲的事来时确实跟现在的样子很像，张昊天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小春不管张水的反应继续说道：“在那个命运的转角，她与他只是互诉了姓名，却就要匆匆道别，没有办法她有她的公干，他有他的要事。在那条长廊上王师姐无数次回首，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张昊天听着难受地捏着鼻翼别过脸去，春姨这添油加醋的本事可真是厉害，也不知道在斜日洞的时候，她跟自己讲过的关于娘亲的过去到底有多少虚假的成分。

“然后就是器统突袭，王师姐她一个人在圣道司入口面对上百名法器师……”

“夸张了，小春，还是说准确点吧，一百个实在是有点。”就连平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林夕月都觉得这个数目太过于夸张了，轻拍了小春的肩膀提醒了一下。

女生的建议，小春还是愿意听的，没有其他人提起那么反应剧烈，要是叶凡敢出来说半句不是，那回去青城宗有他好果子吃。

“那就是十来个，王师姐被众法器师逼至绝境，就在无计可施之际，那位意中人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二人并肩而战，这一战也将他们两人的姻缘绑得紧紧的。”小春说得好像自己就想要这种爱情一般，而叶凡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没有给你这种轰烈场景还真是抱歉了。

不过张水听完之后，白着眼复述了一遍小春说的话，当然是经过他精心提炼的：“你是说我，我哥和王师姐转角邂逅，捡东西的时候看对眼了，都有些留恋，然后对付器统的时候并肩作战最后定情了是吗？”

“这话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没有情调呢？”小春埋怨道。

“我只是将你添油加醋的部分删除而已，一直如此。我觉得我提炼出来的基本上就是真实状况了。”张水这么认为。

张昊天也很服气，张水基本上很还原事实了，虽然后面的部分不能确认，但是转角遇到爱这里他这个儿子可是很尴尬的亲眼见证了。

“虽然很意外，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果王师姐真的嫁入我们家，我喊她一声嫂子那又如何？”张水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

张水和九瑶休养了一阵子，能够重新活动后，准备和其他人一同启程回青城宗，在驿站的时候，却遇到了哥哥张海还有王嫣。

“你怎么在这里？还没有回去吗？”张水开口便问。

王嫣轻声地跟张海道了一声别，走入了驿站，留下张水和张海两兄弟在门口。

“我有给你的同门交代，让他们先行汇报你的二入试炼状况，你就不用担心二入的事了。六年之期已到，家里让我送你回去。”显然老祖担心张水会拖延时间，特地让张海来接张水回去。

“就那么急吗？也不差这一两个月吧。”张水显得不情不愿。刚刚才伤好，就要去经受炼血道的折磨，这怎么都有些难接受，他还想回去跟凌晓风他们庆祝二入试炼顺利完成呢。

“这是老祖的要求，我也没办法，我也只是奉家主的命令行事而已。”不知为何，张海的神色有些落寞，明明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

“回去就回去吧。”张水也懒得争辩什么，也不想管大哥为何心情如此黯淡。

张海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开口：“还有一件事，是我想跟你交代的。”

“不就是跟王师姐交往的事吗？你就算上门提亲，我作为弟弟也只会支持你的，你放心。”张水说得十分不在乎。

“不是这件事，虽然我确实有这个打算就是了。”张海摇摇头，“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关于我们父亲的。”

一提到张严云，张水的表情马上变得凝重起来，他不指望能从听到什么与张严云相关的好消息。

“还记得流月阁的那个女人吗？爹他打算续弦娶了那个女人。”张海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父亲的失望。

在对待父亲的态度上，张水和张海的立场是无比一致的。张水默不作声地抓紧了拳头，这都多少年了，他还是心心念念对那个女人执着不放吗？难道娘亲不在了，他就能够肆意妄为了吗？他当年是不是觉得娘亲死了就更好呢？

这些张水都不愿意去想，想这些只会让他更为烦躁，心情变得更为糟糕。

“走吧，回去就回去，他的事情我已经不想管了。”明明嘴上是这么说的，张水去狠狠地敲了一下墙壁，张海毫无疑问能够与张水感同身受，不止是他们，听到父亲这么决定的时候，张琉的态度也突然变得很差，她现在和张戾暂时离开了，没有跟大部队回去张家，也不知道去哪里游历去了。

张水从张海身边走过，九瑶紧紧地跟随在他的身后，走上了回去张家的信鹏。张海望着天空，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

张昊天望着眼前这一幕，知道这之后，就是他之前在盘心幻境所见的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