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这波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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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充斥着人们的悲鸣，莫青春依旧巍然不动地站着。

“青春！”忽在此时，一声大喝自身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这声音对莫青春来说无比熟悉，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莫青春忍不住抬起手鼓了鼓掌，“厉害厉害，这个剧情安排比星愿姐看的电视剧还要狗血，只不过……劝你还是省省吧，我女朋友两天前出差去了，现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你就算慌不择路，好歹考虑一下剧情的合理性啊。”

莫青春身后，虚幻的韩雪竹消散了，周围的景色也慢慢消退，不一会儿的功夫，莫青春已深陷迷雾。

莫青春摸了摸身边的推车，推车是真实的，里面空空如也，换言之，自己是在离开餐厅之后陷入幻境的，那么……

莫青春伸手探入兜中，脸色剧变，“靠！怎么付钱是真的啊！不讲武德啊你！把我钱还给我！”

是的，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他掏钱的动作是真的，等于他花钱买了一堆空气，推车里还是空荡荡的。

脚步声由远及近，从身后传来。

莫青春二话不说，转身就是一掌，风雷之声猎猎作响，完全由雷电构成的掌印脱手而出，迎风暴涨，待掌印来到中年人面前时，已有一人大小。

中年人不躲不避，任由自身被掌印击中，下一秒，身躯化作满天烟雾爆裂开来，掌印径自从烟雾中掠过，一去不回。

雷神“别打了，真身还不知道藏在哪里呢。”

莫青春放下抬起的手，企图反客为主，“你就是平平所说的那个梦魇龙吗？”

“莫青春。”只可惜对方不给他反客为主的机会，“金刃团的前任副团长，任职期间鲜有出手，因而很少有人知道，实则你才是整个金刃团的第一高手，令人想不通的是，为何你会放弃金刃团的副团长职位，反而加入怪物餐厅做了个小小的采购员，只此一个行为就让你从天宫教廷的合作方变为了敌对方，我个人认为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看起来，你确实调查了很多呢。”莫青春摸摸鼻子，“你对我这么好奇，我很荣幸，但是抱歉啊，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

“充其量我也只是好奇，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梦魇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虽然有些失礼，还请青春兄弟在此稍事休息，等在下办完事，就放青春兄弟回去。”

“等于说，你想把我当成人质？”莫青春摇摇头，“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算真正意义地加入了餐厅，可不能一上来就拖后腿啊，不过嘛……”

“不过什么？”

“你好像很着急，昨天才袭击了平平跟溪溪，今天就找上了我。”莫青春语气略显轻松，“又好像没什么恶意，不然，不会只是把我困在你的幻境里。”

“……”梦魇龙“算你说对了，我没打算伤害你，只希望你能配合我。”

莫青春摇摇头，“刚刚我就说了，我不想成为朋友的累赘。”

梦魇龙“那你的意思是？”

“虽然很好奇你的遭遇，也很想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但是……”莫青春缓缓抬起双手，掌心盘踞着璀璨的雷电，“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不聊了。”

不聊了的另外一层含义……就是可以开打了。

几乎就是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莫青春出手了。

双臂张开，璀璨的雷电朝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出。

莫青春皱了皱眉，没有传来命中的实感。

“破除幻境的方法无非两种。”雷神开口道“第一，是找出制造幻境的人施以打击，第二，是找出幻境当中最薄弱的地方，将其击破。”

莫青春“这个你很久以前就跟我说过了，不妨根据当下的情况，给我点切实有用的意见。”

“好。”雷神点点头，“我现在开始想。”

莫青春“……”

还说什么有你在万无一失呢，算了，我还是靠自己吧。

莫青春深吸一口气，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金色的瞳孔，再度映照出无比璀璨的神韵。

正在思考的雷神惊呼一声，魂体化作一道流光涌入了莫青春的双眼当中，与此同时，雷神的声音也在莫青春的脑海中响起。

“怎么突然开眼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莫青春“少废话，帮我警惕四周，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实话，我真的不是很想依靠这股力量，但是没办法，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这有什么不想依靠的，这双眼睛是你自己的力量，依靠自己有什么不对？”雷神轻笑道“话说，你打算怎么做？你的真实之眼只能帮助你看见几秒钟内的未来，这货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不主动出击，你预不预测未来意义都不大吧。”

“这就要从我全新的尝试开始说起了。”莫青春双目大睁，视线却开始涣散，“我既能看见未来，也能模拟未来，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雷神很是配合地保持沉默，没有出声打扰莫青春，但是神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大约五分钟后，雷神有些受不了了，“你好了没？我有点累了。”

“孤注一掷！上了！”莫青春突然一声大吼，可把雷神吓了一跳。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货最近是不是跟那两个白痴走得太近了？

只见莫青春高举拳头，拳上雷电汇聚，一拳打向脚下大地。

梦魇龙有可能藏在地下吗？只能说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毕竟之后它还得去找餐厅的人，但如果这里是幻境，那么，所有的东西都有可能是假的。

一拳落下，果然，从拳头上传来的触感并非土地，一声脆响，四周的迷雾瞬间溃散。

“哦豁！”雷神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中标！”

迷雾消散，莫青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此时处在距离餐厅不远的一座铁塔上，身下的铁架被自己方才那一拳打的弯曲。

莫青春此时很庆幸自己留了力，要不然这会儿已经从塔上摔下去了。

低头朝身下看去，果然在下方的铁架上瞧见了一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跟柳平平的描述一般无二。

中年人这会儿身躯微微颤抖，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莫青春，想来是莫青春拳上的雷电经由铁的导电性传递到中年人身上的缘故。

“这下总该是真的了吧。”莫青春纵身一跃，来到中年人身前约莫五米处站定，纵使中年人已经中招，还是不宜轻举妄动，对方了解他的能力，他对梦魇龙却是知之甚少，不排除对方还留有后手，“梦魇龙阁下，你与我们餐厅之间无冤无仇，何必闹得双方都不痛快呢？”

中年人轻啐一声，化作一股浓烟，消失在了莫青春眼前。

莫青春摇摇头，闭上双眼，感受着晨间的冷风，终归是虎躯一震，“所以……我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这就是幻境的可怕之处了。”雷神道“身陷幻境，现实中的你如同成为了对方的傀儡，连自己做过什么，如何做的，都不会知晓。”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连我们是何时中招的都不知道。”雷神轻叹一声，“既不知道如何中招，就无法做到提前预防，更不要说。你用来破解幻境的方法只有你能做到，其他人无法效仿。”

莫青春眉头紧锁。

雷神“这一次的试探，只能说你们双方都没有收获吧。”

莫青春“……确实没收获，但是我有损失啊。”

雷神愣了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哪来的损失？”

莫青春“……我忘了把我的钱要回来了。”

雷神“……”

最后，莫青春自己掏钱补足了今天的材料钱，莫青春跟梦魇龙同志也因此结下了仇。

回到餐厅时已是五点多，餐厅多数人都已经起来了，除了日常赖床的顾苍生，就连寄住的林溪都早早地起了。

听完莫青春的述说，龙十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必太挂在心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至少你的经历让我们多少对这个梦魇龙多了些了解。”

莫青春眉头一挑，“比如？”

龙十一“比如他应该很穷，办正事的同时还不忘坑点钱。”

莫青春“……这钱能报销吗？”

龙十一“你问店长去啊。”

“哎呀，突然有些头痛，先去把药吃了吧。”柳栋转身直奔办公室。

莫青春“……”

看样子是没戏了。

“另外就是你所说的了。”龙十一坐在大厅里，双手撑在桌子上，进入一本正经状态，“他很着急，但是对我们并无敌意，由此可以看出，他的目标只有溪溪一人，卿卿姐，你那边结果如何？”

姜卿卿摇摇头，“昨晚跟星愿一起给溪溪做了个全身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

裘星愿稍加思索，“或许，这个问题该去问溪溪的父亲，他必定是知情人。”

“但是溪溪现在外出有危险啊。”龙十一想了想，当机立断，“青春，你不是能破解它的幻境吗？要不你去林家跑一趟吧。”

莫青春点头应允下来。

顾苍岚看看时间，是时候送妮妮去上学了，于是迈步走到一旁，取下挂在墙上的镇宅宝剑，未免引人注目，还抽出提前准备好的布条，将剑包起来背在身上。

李大凡见状，开口道“你说对方会不会想不开去找苍岚哥的麻烦呢？”

“如果对方真的很着急的话……或许真的会。”龙十一眉头一挑，扭头冲顾苍岚喊道“苍岚哥，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对方真的找你麻烦，记得留活口啊，我有些问题想问他。”

顾苍岚一只手牵着妮妮，轻轻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待顾苍岚走后，何语婷马不停蹄地走到楼梯口冲着楼上吼了一嗓子，“顾苍生！滚下来掌勺！要开工了！”

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甚至连衣服都穿反了的顾苍生慢悠悠从楼上挪了下来。

何语婷见他这样，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有句话说的很对，你的确适合当一条咸鱼，店长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顾苍生打了个哈欠，“急什么，今天星期几啊？”

何语婷“星期五。”

“明天吧。”顾苍生摆摆手，“明天妮妮没上学，岚岚不用贴身保护，到时候让岚岚陪我一起去，免得我成了对方的人质。”

何语婷“你成了人质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

顾苍生“……”

——

早上九点，莫青春来到了林家门前。

意外地距离韩雪竹的家很近，莫青春想着等会儿拜访完林家还能去韩家串个门。

他跟韩雪竹虽说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得到了双方父母的认可，迟早的事，平日里两家多走动还是有必要的。

当然现在还是应该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莫青春缓步上前，按响了门铃。

一些轻微的响动传来，莫青春耳朵动了动，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继失去视力后，这么多年生活下来，他的听觉跟嗅觉已然远超常人，尽管这个声音很轻，但他还是瞬间辨认了出来。

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猜的不错的话，在林家宅邸内及其附近，已经有不少热武器锁定了自己。

无奈地摇摇头，莫青春只能不顾路人的眼光，大声喊了句“林家主！怪物餐厅莫青春求见！”

片刻，伴随着密码锁的声音，紧闭的大门打开一条缝，一名中年人自门后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莫青春，“你是怪物餐厅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林家主应当是有段时间没来我们餐厅了吧。”莫青春挤出和善的笑容，“我是前不久刚加入的，不信的话，您可以打个电话问问我们餐厅的其他人。”

“你等会儿。”林家主还真就转身打电话去了，可以说是相当谨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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