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相似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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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打完电话回来的林家主热情地将莫青春迎进屋来，同时对着空气打了个手势。

莫青春耳朵动了动，顿时就知晓林家主是在跟那些暗中保护宅邸的护卫打信号。

林家主热情地带着莫青春来到客厅，“莫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做了餐厅的采购员，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莫青春“额，是极是极。”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林家主在莫青春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给莫青春倒了杯热茶，视线落在莫青春脸上，稍稍一愣过后，开口问道“莫小兄弟，姓莫？”

莫青春疑惑地歪了下脑袋，“这个，需要质疑吗？”

林家主讪讪一笑，“只是觉得，你跟柳栋店长很像，本以为你们会是亲戚之类的。”

“我跟店长很像？”莫青春摸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说。”

“确实很像。”林家主点点头，“你们都是闭着眼睛跟别人对话的。”

莫青春“……”

这该怎么说呢，还是有区别的，自己是真瞎，店长……单纯的眼睛小而已。

没在这上面多做文章，莫青春笑着引入正题，“林家主，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好。”林家主点头道“还未请教，值此非常时期，莫小兄弟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在下，所为何事啊？”

莫青春和善地笑了笑，“主要是为了溪溪的事情。”

林家主面露惑色，发出灵魂拷问，“那为何不在电话里聊？就算你们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溪溪不可能没有啊，让她打电话给我不就是了。”

莫青春“…………是哦。”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诡异的沉默过后，还是林家主率先开口，缓和了尴尬的氛围。

“额呵呵，来都来了。”林家主尽力回避方才的话题，笑着说道“让溪溪寄住在餐厅本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若是有什么疑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莫青春点点头，也很是默契地没再提刚刚的话题，开门见山地说道“林家主应该知道，盯上溪溪的人，乃是龙族传说当中的三神龙之一，梦魇龙。”

“我是从祖上留下的书籍当中查到的。”林家主道“而我祖上……应当是从第一代原序龙那里得知的。”

莫青春点点头，“药尊与初代原序龙皆属天使军精锐，理应相识。”

“说来惭愧。”林家主苦笑道“祖上留下的信息当中表示，三神龙相生相克，若想对付梦魇龙，必须借用另外两头神龙的力量，我并不知晓这一代的龙神身在何处……”

莫青春了然，“所以你才让溪溪去雇佣平平。”

实则这一代的龙神也在他们餐厅。

林家主“正是如此，但我绝对没有要利用诸位的意思，只是想确保溪溪的周全。”

“这个不必介怀，溪溪是我们的朋友，就算你要利用我们也没关系。”莫青春摆摆手，“现在的问题是，经过几次试探，梦魇龙明显是冲溪溪来的，而他信中写的是林家的第三件至宝，莫不是……这第三件至宝，就在溪溪的身上？”

“有关这一点，自然是能坦言相告，毕竟这一次的事件因此而起，了解这件事对你们必定有所帮助。”林家主面色诚恳地说道“你们猜的一点没错，林家先祖药圣所留下的第三件至宝，确实就在溪溪的身上。”

莫青春问出已在心中存在多时的疑惑，“这第三件至宝究竟是什么？我们问了溪溪，她也说她不知道。”

“她当然不会知道了。”林家主不知为何在此时叹息一声，“此事向来只有历代林家的家主知道，林家祖训明令不能将此事到处宣扬。”

莫青春恍然，言语间更是谨慎，“真是一件会引起纷争的至宝？所以才如此小心以免外人知晓？”

“不，恰恰相反，故意隐藏第三件至宝的存在，只是……不想给林家，给药圣蒙羞罢了。”林家主摇头苦笑道，“祖上留下的第三件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至宝，不过是一个遗憾罢了。”

意料之外的答案，使得莫青春不由一愣，“何以见得？这第三件至宝究竟是……”

林家主并未隐瞒，“是一味药方。”

“药方？”莫青春疑惑皱眉，“一个药方这么珍贵？拿来治什么的？”

林家主“针对意识层面，可以唤醒沉睡多年的灵魂，说的通俗易懂一点，是用来治疗植物人亦或是类似病症的。”

“医治植物人？”莫青春差点就把眼睛睁开了，“这不是好事吗？天大的功德啊，为什么不把这个药方分享出去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藏着掖着反而惹人惦记。”

林家主苦笑连连，“若这药方真的有用，不用说我们都已经分享出去了，只可惜事与愿违。”

“怎么？”莫青春眉头一挑，“药方没用？”

“不能说没用，只能说是尚未完成，有缺陷，而且是不小的缺陷。”林家主长叹一声，“当年我先祖，也就是药圣，研究药方研究到一半，驾鹤西去，徒留下一个半成品，虽然之后历代林家家主也尝试过完善药方，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要么是药性不佳，要么是反而加重了副作用，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提起药方的事了，这药方也被历代林家家主永久地封存了起来。”

莫青春轻抚下巴，“具体是什么副作用呢？”

“距今大约五百年前，那时的林家家主是第一个针对这个药方做过人体实验的。”林家主摇头叹息，“结果只能用惨烈来形容，药方的确能唤醒沉睡多年的人，但是，药方同时也改变了人的性情，被药方唤醒的人无一例外变得残暴，无情，目中无人，甚至有不少人在苏醒后立马开始大开杀戒；那一代的林家家主绞尽脑汁也无法消除掉这个副作用，只知道副作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减弱，这个时间的长短也是因人而异的，时间短的只要一天就恢复如初，可时间长的，过了一个月仍然如此，届时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伤在，甚至死在他的失控之下了。”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不完美的药方，林家祖训，无法救人乃至会伤人的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几经波折，林家几乎放弃了研究这个药方，但是要说完全将其销毁，又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先祖留下的，而且药方的正面效果也是有的，并非一无是处，于是，我们将药方原件销毁，又请族内高手将药方内容凝做一抹灵念，转存于每一代林家长子的灵魂当中，上一代是我，这一代，就是溪溪。”

莫青春恍然，“也就是说，药方的具体内容现在就保存在溪溪的灵魂当中？难怪卿卿姐跟星愿姐找不出异常呢，可……既然药方的上一任载体是您，那么您应该也知晓药方的内容才对，为什么梦魇龙没有盯上你呢？”

林家主反问一句“溪溪是这一代的载体，你看她知道药方的内容吗？”

莫青春“额……”

林家主“我们是药方的载体不错，但我们是无法看到药方的内容的，甚至不知道它位于灵魂的何处，要想取出药方，除非使用特殊的秘术直接窥探我们的灵魂。”

莫青春面色微变，“可那样一来的话……”

林家主点点头，面色稍显凝重，“窥探他人灵魂的秘术本就拥有相当程度的风险，一个不慎，要么丢了性命，要么变成傻子，所以，绝对不能让溪溪落入他的手中。”

——

回到餐厅后，趁着休息的时间，莫青春将他与林家主之间的谈话复述给了众人听。

未免林溪生出不安的情绪，讨论此事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她，未免她生疑，投票决定让柳平平陪着她。

“我觉得，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梦魇龙，为何想要得到这份药方。”顾苍生侃侃而谈，“他本人肯定是不需要的，那么……就是为了别人了。”

龙十一附言“从他如此着急的态度来看，这个别人，恐怕时日不长了，或许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查出他在表世界的身份，只要知道他的身份，就能顺藤摸瓜查出他的过往，届时就能知晓他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个未完成的药方了，或许能化干戈为玉帛。”

何语婷拍了下桌子，“还化干戈为玉帛？他想要的可是溪溪的命！我不允许你们拿溪溪的性命开玩笑！”

“谁拿溪溪的性命开玩笑了，我刚说的只是一种假设，他若执意要窥探溪溪的灵魂，我们肯定不同意啊。”龙十一没好气地说道“大家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得想办法打破僵局吧？就算一时半会儿没事，时间长了，谁能保证自己受得住这种生活？”

何语婷撇了撇嘴，不做评价，实则光是让她在店里窝三天她就有些受不了了，标准的坐不住类型。

“好。”柳栋不容置疑地说道“这件事就交给十一你去办。”

龙十一早有预料，但还是略显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倒是没问题，但是见过梦魇龙的人，得把他的真实长相描述给我，要不然无从查起。”

柳栋点点头，“见过梦魇龙的都有谁？”

李大凡“平平，还有青春哥。”

“平平陪溪溪去了。”龙十一“那，青春？”

莫青春“我是个瞎子来着，尽管当时用了眼睛，但是惊鸿一瞥，没怎么看清，记忆不深。”

“……”龙十一正想吐槽，脑中灵光一闪，“不是还有小白在嘛，小白你肯定看清了吧？”

雷神“喊我一声尊敬的雷神大人我就告诉你。”

龙十一即刻起身，“我还是找平平去吧。”

雷神“哎哎，开玩笑的。”

无视这边的闹剧，柳栋的视线悠悠转向了一旁悠然自得的顾苍生，使出绝技死亡凝视。

顾苍生感受到自柳栋眯眯眼中传来的强烈的视线，徒然一惊，默默地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缩了缩脖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喜欢我啊？”

柳栋“十一的方式或许可行，但万一无法与对方化干戈为玉帛，我们也得想好后手，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顾苍生举起手，“明天妮妮没上课，我让岚岚陪我一起去，顺利的话，或许能将那梦魇龙一举拿下。”

裘星愿眉头一挑，“这么有自信？”

“有没有自信不是我说了算的。”顾苍生摆摆手，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还得看我那位朋友，自己的本事了。”

——

第二天晚上，八点半。

距离餐厅不远的一家咖啡厅。

顾苍生跟顾苍岚坐在一排，顾苍岚双手环胸面无表情，顾苍生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一脸的讨好。

陈千紫本想静心享受一下难得的夜宵时光，瞧见这张无比欠揍的笑脸，顿时没胃口了，放下手中的杯子，轻皱眉头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主动找我，所为何事？”

“没啥事。”顾苍生笑得愈发灿烂，“就是想着，咱们以后可能有许多合作的机会，既如此不妨彼此之间多多走动，培养感情的同时，也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开展工作。”

陈千紫手指轻敲桌面，“换言之，你就是来找我喝茶的？”

“正是！”短短两个字被顾苍生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似乎还很自豪的样子。

只是顾苍岚略微有些心虚，有种想开口提醒陈千紫又怕顾苍生不开心的感觉。

陈千紫双眼微眯，直勾勾地盯着顾苍生，“我怎么感觉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怎么会。”顾苍生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一瞬忘了自己点的是黑咖啡，顿时苦的舌头都吐出来了，有种要把隔夜饭吐出来的感觉。

“……”陈千紫战术后仰。

这是什么品种的白痴？

好不容易缓过劲后，顾苍生笑容满面地站起身，坐到了陈千紫的身边。

陈千紫下意识朝里挪了挪，远离了他一点，皱着眉头问了句“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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