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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俩人的背影,田春达突然有点儿没来由的忐忑,叶玉明刚才的那几句话过于经典了,好像是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桥段”明天,明天就怎样怎样”,或者“等我,等我回来把1切都跟你说清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事后想想,中国人对于预知不好的事情总是格外有天分。
从医院回来,叶玉明坐在她的紫檀凤椅上沉思良久,禇军毕恭毕敬地坐在沙发里。那沙发比叶玉明所坐的凤椅明显矮上1截,椅上搭着明黄色的褥垫、摆着4方的引枕,上面描龙绣凤,虽然残旧,色泽却依然明亮辉煌,有咄咄逼人之势。这就陡然生出1种地位上的差异,1种高山仰止、可望而不可及的尊崇。
今天叶玉明心里有事,俩人枯坐了1个多小时,叶玉明才淡淡地说了1句”看茶。”在赵太太的规矩里,主人说“看茶”,意思就是“送客”,明白的客人便知道该告辞了。
夜深,风起,树的影子在窗上摇动,外院传来夜猫子的凄厉哀鸣。今晚的房子显得格外空旷,平时的几步路也显得有些长,叶玉明抬手摸摸后脖颈,总觉得脑后凉风阵阵。推开卧室的门,关好、锁紧,突然她好像听到有个女声“呵呵”轻笑,叶玉明猛地回身,什么也没有,她心神不定地走上阳台,吹了会儿风,心绪慢慢平复。睡吧,明天还要去见警察,总要养好精神。她无声地笑了笑,警察她是不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她也想听听警察眼里的绑架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卧室卸妆,风把纱帘吹得1鼓1荡,恍惚间,叶玉明似乎看到窗外钻进个金盔金甲的女子,横眉立目,双手抡举锋利的长剑,对准她兜头便剁。叶玉明大叫1声,身体向后倒下,带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哗啦”掉在地上,墩椅砸到腿上,1阵钻心的疼。举目细看,才发现虚惊1场,是赵达兴不知什么时候把雪娇的画像藏到了猩红沉重的窗帘后。这画出自名家手笔,色彩鲜艳夺目,在蓝幽幽的光线里分明就是个死去的“虞姬”,动作却充满张力,虽然是静止的油画,画中的那种邪魅呼之欲出,冷眼1看,真就似随时会从画中破框而出1般。
叶玉明抓起手边的修眉小剪,对着那幅画1顿猛戳,却听见半空中传来清脆的笑声,‘呵呵呵、嘿嘿嘿……”天花板上飘来朦朦胧胧的白影子,忽而左,忽而右,“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4路起干戈。”只见雪娇剑影翻飞、身段飘忽,叶玉明破口大骂:“滚开,你个卖唱的,下9流的戏子……是我推你下楼的又怎样?活着斗不过我,死了还想咸鱼翻身?你爹当年手脚不利索,留你个孽种,不过是替他倚门卖笑、招徕生意的幌子,是你自己不争气……既然留着没用,干吗白养活你?别缠着我,有本事去问你爹……”她双手乱挥乱挡,手边抓到的剪子、瓶子、罐子1股脑儿地扔出去。雪娇的剑却越舞越快,寒光凛凛,几次从她头顶劈下。
叶玉明大叫1声,身体向后倒下,带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哗啦”掉下去,而叶玉明身上不知不觉缠满了衣服、裙子、纱巾、围巾……这些平时贵族的象征物件此刻却勒得她喘不过气,她拼命扑过去拍门、砸门,试图开门,又叫女佣开门:“严妈、严妈、严妈1门却纹丝不动。雪娇的影像渐渐迫近,几乎贴在她脸上,惨白的脸,两眼血红,1张嘴,露出1排尖利的牙齿,她大叫1声,却被“影子”紧紧箍住,那“影子”是冰的、冷的,似乎整个世界都冻住了。她拼命从“影子”的两臂中间滑下来,手忙脚乱爬向阳台,脖子上的纱巾却被拽住,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什么东西往后面1戳,”影子”突然跳开————那“影子”是人,有人想要她的命。此时,叶玉明真的慌了,“鬼”都是人想出来的,就算真的钻出来“作祟”也有办法“镇压”,装神弄鬼的人才最可怕!她慌乱地向阳台冲过去,不小心踏上个青铜摆件,明显感到有双手从后面推她1把,身体猛地向前扑过去,直冲到栏杆边上,没来得及喊救命,双脚又被轻轻1勾,身体的重量越过栏杆,整个人腾空而起。她的脸因为恐惧而变形,也因为濒死而释然,突然呈现1种空明状态,她笑着喊了1声:”赵达兴,你好狠……”
医院里赵达兴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是虚弱的、沉静的、安详的,苍白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须知今日始,此命不再薄如纸。
天亮时,廖芸香躲躲闪闪地来过,带来她刚做好的黄鱼面,赵达兴让她不用担心,大大方方来就是。廖芸香不说话,低着头微微1笑,麻利地收拾好饭盒,快速离开了。空气里还残留着脆香的双煎小黄鱼的味道,赵达兴心神荡漾,回味无穷。他最喜欢看廖芸香低头,或者说,他喜欢年轻女人低头,女孩子低头是发呆,老女人低头则是打瞌睡,只有年轻女人的低头,传递出无限的温柔,比如會经的火狐、白狐和青狐,还有现在的芸香。何况芸香不是那些表面高冷、凡事口不应心的淑女,也不是妆扮了才能登堂入室的戏子,更不是矫情做作、无病呻吟的金枝,她是3而1、1而3的,是千变万化的,可以满足男人的所有梦想,是完全、绝对、肯定属于赵达兴,只臣服于他1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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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满院子的警灯闪烁中,1脸阴霾的田春达钻进警戒线,无言地望着叶玉明的尸体。白天虽还是浮暑蒸人,早晚已大有秋意,人们33两两、远远地世界上的人,越是富得流油、越是胆子纤细,禁忌尤多——庄凤的生意何以如此火爆——他们最相信那些成精作怪、鬼神莫测的说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恭而敬之。而赵家这几年却见神见鬼,诸多怪异,几年前小姐雪娇不明不白地坠楼梯而亡,几年后赵太太也坠楼身亡,身边还有1幅戳烂的雪娇的画像,赵先生又遭遇绑架,接2连3的“意外”不得不让邻居们震动,难不成真的是因果报应?冥冥之中分毫不差的“现世报”?他们说那些话时,很明白地表现了1种“时衰鬼弄人”的感想。
回到刑警队,田春达看见庄凤静静坐在刑警队的接待室里,却视而不见地走过去。屁股刚刚坐稳,又接到1个消息,已查证廖芸香的老公吴永禄因车祸横死郊区,同时查实他跟叶玉明的多次通联记录,银行账单显示赵达兴被绑前,叶玉明會签批5百万元给吴永禄的子公司。
郝东和孟晓春从医院拿回赵达兴的口供。问及被绑的经过,他都记得模模糊糊,能够想起的就是绑架者吴永禄并未蒙面,恶狠狠地对他拳脚相加,他被打得晕过去几次,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自己被转移过几个地方,最后1次,也是被打得最厉害的1次之后,赵达兴把绳子给挣开了,他发现自己就在听松别墅。他用尽最后1点儿力气跑到地下室躲起来“那时候来不及多想,就是觉得可能吴永禄最后才会找到这里吧……”此后,他再也没能起来,因为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如果第2天警方没找到他,估计现在他已经跟女儿阴曹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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