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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规本以为路尘怎么说也得躺上一个星期,没想到三天后就醒了。
当时是清晨,秋风习习,带着寒意,天气却格外好,天高气爽,鸟鸣阵阵。
她正在院子里练武,旁边灶上熬着药,呼呼的冒着热气,看起来暖洋洋的。
路尘就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推开门,动作轻缓,似乎费了很大力气。
他想伸个懒腰,忘记了肩上的伤,似乎被痛到了,无奈的笑笑,索性背着手,站在阳光下。
十月的阳光,就像棉絮里一窝新生的小猫,柔柔的,暖暖的。
不知是不是被这景映的,夏子规有些看呆了,觉得心里痒痒的。
拜新月看到路尘,却是一惊,直把他往房间里赶“路公子,早上天气凉,你身体太虚了还不能吹风呀。”
夏子规被扰了兴致,撇撇嘴,知道拜新月心里一半担心路尘的伤,一半心疼自己丢失的夜明珠。这几天拜新月周到得像路尘的贴身丫鬟,天天盼着他赶紧醒过来,每天算着距离面见皇上的日期,急得跟什么似的。
夏子规看药熬得差不多了,顺便端了进去。
拜新月平日里一直蒙着面纱,见到路尘后就摘了下来,露出姣好的容颜,接过夏子规手里的碗,贴心的喂他服药。
路尘已经穿好了衣服,对拜新月的举动也不回绝,自在地享受着拜大美人的照顾。
夏子规莫名的觉着这场景碍眼,就想出去,却被路尘叫住。
“夏丫头。”因为躺了太多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慵慵懒懒的。
“嗯?”夏子规回过头来。
“一会儿,陪我出去溜达溜达。”
“???”小伙子身子骨还真是硬朗啊!
拜新月自然不会这样就放他出去的,先请来大夫为他好好诊治了一下。
大夫把着脉连连称奇,说没见过伤好得这么快的人,伤筋动骨一百天,路尘身上两个血窟窿,三天就已经能下地蹦了。
毕竟男女有别,夏子规站在门口看不见里面情景,很想知道路尘的伤口现在什么样了。
“算了,我在这担心什么呢。”房中美人相伴,定是相谈甚欢,夏子规甩甩头,潇洒练功去。
一通折腾下来,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路上人群熙熙攘攘,看起来好不热闹。
路尘躺了这么多天,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现在走在街上,心情顿时舒畅不少。
虽然身上的伤还在牵扯着神经,虽然秋风吹的身上并不十分舒适,虽然现在走在路上,都可能有想杀他的人。
可路尘还是觉得舒心。
他喜欢人,喜欢各种各样的人,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是老人,或是幼孩,他都喜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为之坚守的东西,都努力地活在这个世上。
生命本身岂不就是最值得尊敬的存在?
更何况现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
“路兄啊,你出来是想做什么?咱们已经绕着这条街走了大半圈了!”
路尘笑道“丫头累了?”
夏子规撇撇嘴,心想若他伤势加重,回去指不定又要遭拜姐姐怎么数落,没好气道“路兄千金之躯,可经不起糟蹋。”
“嗯?”
这句话本没什么问题,可她却听到路尘疑惑一声,夏子规一听,就觉得他在打什么坏心思,下一秒果见路尘突然弯下腰,凑到她耳边,眼梢笑意盈盈,“别人不行,丫头可以。”
夏子规呼吸停了半拍,手里的糖葫芦差点扔到地上,反应了一会儿,脸颊霎时一片红晕“你!吃你的糖葫芦。”将那酸不拉唧的东西堵到路尘嘴里便跑了。
路尘乐呵呵跟上,心情大好。
走到一家茶馆前,看里面正摆开阵势准备说书,茶馆里坐满了人,夏子规登时来了兴致,一蹦一跳的进了茶馆。
路尘抿嘴一笑,施施然跟在后面。
茶馆最是聊各种八卦的好地方,上午的农活忙完了,老的少的搬个凳子坐下,各色人汇聚在一起,在氤氲的茶气中聊聊人生百态,生活霎时丰富多彩。
八卦是人类精神之源,这话一点都不错。
夏子规不知从哪里抢来的位子,已经开开心心坐下来,正扭着身子要招呼路尘过去,却见路尘一进门就吸引了大片目光。
她暗道不好,以为拜新月那一千万两的悬赏还没撤回去,默默将手按到刀柄时,却见一头戴白纱斗笠的姑娘飘到路尘面前,声音清甜“公子来喝茶的?”
路尘略回一礼。
姑娘于是也侧身拜了拜,玉指从袖中一伸,指指不远处一空位“公子赏脸,可愿与小女子一同品茶?”
夏子规本来还不懂,看到周围几个男人的冷笑,女人的窃语,突然就明白了。
原来美色不止祸国,平日里还有这种省钱省事的方便之处。
横竖没什么危险,夏子规不再管他,正要转过身去嗑瓜子,却见路尘再回一礼,便踱开了步子,径直向夏子规走去。
于是几乎半屋子的人都朝她这边看来,还站在原地的姑娘,有着隔着白纱夏子规都能感受到的敌意。
女人不好惹。夏子规向姑娘回了个笑,哪知可能被解读成了炫耀,姑娘一甩袖子,气冲冲出了茶馆。
夏子规被周围人盯的不自在,眼珠一转来了主意,“呸”一口瓜子壳儿,随后踮起脚豪迈地搂过路尘的肩,大声道“路兄,下次再来这么晚,兄弟可就不给你留位子了!”
路尘被她勾的弯下腰,凑在耳边眯眼笑问“这是做什么?”
那气息吹的夏子规耳边痒痒的,她涨红了脸,低声呵斥“闭嘴!下次跟你出门定要换身男装。”
好容易凭粗旷举止击退了如流矢的目光,哪知邻桌男人又突然探过头来“这位兄台,姓路?”
小丫头吓得心都跟着抽了一下,急忙答话“路……是是是,山丘之’陆’!嗨哟我这个兄弟……”
还没说完,那男人摆了摆手,瞬间没了兴致。
夏子规终于松一口气,埋怨地看了眼罪魁祸首,后者托着腮,面容精致的像块玉,正悠哉地看着她。
心里的气顿时瘪了个干净,夏子规颅顶冒着青烟,跑到别处去听众人闲谈。
“真没想到啊,这天下第一美人竟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以闺阁女子的清誉做要挟,只求路尘相助。”其中一人一拍大腿,不无惋惜地说道。
拜新月?夏子规精神一振,没想到听个八卦也能听到自己头上。
有人问道“这路尘究竟有什么本事?”
“谁知道呢!以前从没听过江湖有这么号人物,估计…”另一人说完指了指上面,“是个有背景的。”
“若真如此,那这夜明珠真是个好东西。”
“听说…”说到这儿,那人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这夜明珠魂芯,乃取自苗疆少女之精华淬炼而成,夜间光华夺目异于寻常,长期放置在身侧,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呢!”
听罢众人皆是一阵唏嘘。
夏子规心中一阵哂笑,想前几日所传,道这夜明珠还是个能变幻奇异色彩的灵物,今日再听,已成了集少女精华的神物了。
当真是口口相传,越传越离谱。
几人交谈中,只字未提路尘被陷害、被追杀的事情,只谈美人谈宝物,想想一路受的苦,夏子规有些为路尘鸣不平。
更可恶的是,她这个在事件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的保镖,在故事中连姓名都没有!
愚昧,太愚昧了。
讪讪地回去坐下,那受了气的神情放在路尘眼里就像个瘪了气的球,看的他格外想逗弄一番,却听台上惊木一拍,故事将要开始。
呜嚷嚷的声音落下来,众人目光汇聚到中央,看那老头抖了抖几乎要垂到眼下的长白须,清了清嗓子,又握住折扇踱了几圈,待茶馆里许多看客目光皆投过来时,才吐一口气悠悠然道“咱们书接上回!上回说完万沧门,今天说说门中最大一堂——血影堂。”
”这阴杀血影堂,行的都是门中龌龊之事。堂主陆北云,面恶,左颊一瘤,上有数支血管交错纵横,时有流脓,因此常年带着面具不敢示人…”这老头表情丰富,配合抑扬顿挫的口音,描述得是惟妙惟肖,众人皆被恶心的发出“咦”一声。
老头折扇一摇,继续道“其人嗜血,好杀戮,寻常刺客杀人不过一击毙命,陆北云砍头颅,另拔其舌,取其目,专闻血腥气,手段狠毒无出其右,且为人诡计多端,多行恶招,以此深得门主信任。”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讲讲他怎么死的呗。”台下有看客不满地说道。
老头眉头一皱,捋了捋白须“说起魔头之死……这事儿知道的没多少人,各位看官今儿算是来着了!”说完端起一口清茶,卖了个关子。
夏子规趁间隙,瞥了眼路尘。
自打那日拜新月说出心中猜测,就在夏子规心里留下了个疙瘩,总想找机会探探路尘虚实。好巧不巧,这说书的今日正提到万沧门的陆北云,说不准还是路尘的顶头上司?
“路尘你说,这老先生讲的有几分真假?”
路尘正喝着茶,闻言偏了偏头“丫头若好奇,咱们有机会去万沧门瞧一瞧。”
这万沧门哪里是如路尘所言这般想去就去的,夏子规一惊“你知道万沧门在哪儿?”
路尘没有很快答话,他举着杯盏轻轻晃着,直到杯中漂浮的茶叶渐渐沉底。
他的神色愈发凝重,看得夏子规没由来觉得不该问这个问题,只能紧盯着他一举一动,突见路尘嘴角抬起坏笑,语气轻浮“不知。”
分明是在戏耍她。
夏子规却没恼,也不再追问,她好像从那短暂的沉默中,看出了点什么。
几日相处下来,夏子规对于路尘是什么样的人,一点也没摸透。
初见之时,只觉他气度风华绝世,自有一派出尘的淡然;之后的交手,又像是个完全不习武功路数的江湖无赖;几天游走后,断定他单纯是个未经世事的公子哥,到哪儿都图个享受。明明从身体到武功都弱得一塌糊涂,身上沉静的气度却总让人觉得安心。
他究竟是什么人?如果当真与万沧门有关,这答案她是否受得住?
台上说书人还在讲着别人的故事,夏子规甩甩头,决定想不明白的事留着以后再想。
“这陆北云行事诡谲,杀人如麻,早在江湖引起不满。四年前,陆北云接到刺杀宁小侯爷的任务。这宁小侯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在皇上面前混得风生水起的宁王亲儿子,自小习得一身的好武艺,大有成为新一任武林盟主的资历。陆北云接到任务就去了,谁知正落到八大门派陷阱之中。
血雨腥风之夜,八大门派几乎倾巢而出,可那魔头毕竟是有些本事的人,竟能只身与各大派高手大战数回合,宁府死伤惨重,宁小侯爷也在大战中身负重伤,这才取了陆北云性命,为江湖除去一大祸害!”
人人听到这,都觉得大快人心,连连称“好”。
看客中一人补充道“据说万沧门没了血影堂的堂主,养精蓄锐了好一阵子,连门主都气得大病了一场呢!”
众人哄笑。
当真是昔年风华,都付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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