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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周百仁回府后,一直在后花园踱步,眼前浮现着宠妾女,暗暗思忖“她是谁?她是清愁吗?不,虽然很相似,但清愁已没这么年轻了。那她是清愁的什么人?她知不知道清愁在哪?”
身后传来脚步声。
“谁?”
“是我,老爷!”
花池假山边,站着一位年届中年,但不失丽色的妇人。她就是与周百仁相守十八年,却又孤枕十八年的云落。
周百仁脸露愠色,“你来作什么?”
云落说“凝紫不是来信说要回来了么?所以,我过来瞧瞧。”
周百仁说“凝紫不是你的孩子,你真能时刻牵挂他?”
云落想她为了凝紫,为了周百仁,宁愿辜负十八年华,谁知偏得不到周百仁的温情,反而招来他无端的冷语,不由心酸,低声涰泣。
周百仁想到她的付出,不免过意不去,走到她的身边,微叹一声,“其实,你是最疼最关心凝紫的人了。没有你,就没有他,没有他,就没有我。今日,我有些不快,刚才冲撞了你,你只莫怪。”
”我怎么会怪你呢?”云落拭了拭泪,“老爷,有清愁的消息吗?”
“找遍大江南北,黄河上下,就没找到她的一点足迹。”
“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
“她是有心躲着我!”周百仁神情很落寞,“今生今世,我是见不到她了。”
“不会的,老爷!”云落安慰他,“如果她心中没有你,当初就不会将孩子生下来。”
“孩子?”周百仁更是揪心,“她心中如果有孩子,就不会丢下他。”
云落沉默了,周百仁沉默了。
园内,一片寂静。
惠王赵弃奉旨寻找相思公主,离京数月,未寻着公主,却遇着了粱天师与夏侯英雄。很快的,三人打的火热。
他们来到一个热闹的街市,在路边茶亭坐下来。
因见茶亭娘子长的桃花,说话又嗲声嗲气,夏侯英雄便与她搭讪起来。
赶集人流中,走来一对少男少女。
男的正是离家出走多年的左相府三公子,少女则是几年前,在薛聆潇舍命保护下,成功出逃的薜琼雅。
他们也在茶亭歇息,各自要了一杯茶。
赵弃身为王爷,自是高贵之人,身边的女人个个妖媚艳丽,所以对茶亭娘子这类女人不感兴趣,听她与夏侯英雄打情骂俏,不由嗤之以鼻,只是饮啜着他的茶。及至见薛琼雅进来,看她既不似宫中女人娇艳,又不似一般民间女人山风野质,特别的唯美红颜。他不由眼睛一亮,遂摆摆手,让茶亭娘子去了,再招招手叫夏侯英雄过来。
夏侯英雄见他眼盯着薜琼雅,明白他的心思,悄声笑说“那美人长的精致,要不要请来陪王爷喝上双杯?”
赵弃一笑,“那就看你的了!”
夏侯英雄走过去,将薛琼雅正凑至唇边的杯子夺在手中,笑说“姑娘,我们王爷有请!”
薛琼雅脸一红,“你……”
三公子怒起,“王爷算什么东西?”
夏侯英雄说”我们这位王爷与当今皇上是兄弟,万万人之上,你说话可得想想自己有几颗脑袋!”
三公子冷笑一声,”好你个狐假虎威的狗奴才!”
赵弃走过来,不动声色的说“我们要请的是这位姑娘,不是你,明白吗?”
三公子说“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你们竟然欺辱百姓!纵是当今皇上,人家姑娘不乐意陪茶,又能怎样?”
赵弃不再有话,只拿眼神示意夏侯英雄就是架也得将薛琼雅架走。
夏侯英雄会意,向薛琼雅的手臂抓去。
薛琼雅并非寻常女子,焉能束手就缚?只见她娇躯滑向一旁,趁势拔剑出鞘。
一剑挥出,大小光环,直套夏侯英雄。
与此同时,三公子也拔剑在手,剑锋一指,一道寒光,直点赵弃。
顿时,剑光四闪,碎物声一片。
茶亭娘子吓的尖叫一声。双手捂险,躲在桌下,不敢观看。
茶客们吓的纷纷起座,争先恐后的逃了出去。
三公子、薛琼雅与夏侯英雄、赵弃武功相当,谁也赢不了谁,谁也不会输给谁,当真是一番好斗。
粱天师饮茶观斗,蓦的,他将手中茶杯甩出,即成两半,分别砸向三公子与薛琼雅。
“珰啷”一声,他们二人手臂一麻,虎口一痛,剑落地上。
只这一瞬,粱天师如飞而起,一掌击向三公子胸口。
三公子武功再高,也抵不过粱天师的一掌。
薛琼雅见他晕倒,不知是生是死,悲痛交加,珠泪爆发。无奈被夏侯英雄与赵弃抓住,挣脱不掉,只能呼喊三公子。
这时,那个发须眉如瀑的怪人幽灵般的出现在街上。
粱天师一见,丢下薜琼雅,急招呼赵弃、夏侯英雄一齐跃过,直取怪人。
怪人足不移手不动,只是嗷嗷怪叫起来,便是狂风四起。
粱天师尚能支持,赵弃、夏侯英雄二人却是躲也不知躲哪处,被风卷的乱转。
他们尚且如此,薛琼雅娇切切一位女子,更不必说。但她心怀一股强烈的求生意识,拼命的抱定一棵倒下的大树,不致被风卷走。但终因力不从心,晕然昏眩。恍惚之间,被人携着飘飞起来。
风去怪去,一切是那么的宁静。
赵弃夏侯英雄精疲力竭的爬到粱天师身边,“天师,怪人一去,《天书》到哪去寻?”
粱天师双掌按胸,提神运气。之后,他从地上站起来,“还什么《天书》?命都差点没了!”
赵弃一看四周,不见三公子与薜琼雅,”咦,那美女呢?”
夏侯英雄笑说“日后,我给王爷物色更美的女人。”
赵弃一撇唇,“美女么,本王倒不稀罕,只是咽不下那口气。”
夏侯英雄说“不过,那女人确实美!”
赵弃说“再美的女人也美不过川人,本王心目中,唯有川人。”
夏侯英雄问“川人是谁?”
赵弃瞥他一眼,“不该问的你别问!”
夏侯英雄很识趣,“是!”
薛琼雅醒来之时,只见自己躺在河滩的一片绿草上,身边有个身高不到三尺,皮肤黝黑的矮人,陡然而起,惶恐不安。
矮人说“姑娘莫怕!我南宫河东虽然丑陋,但决不是好色的男人。”
薛琼雅怯怯的问“是你救了我吗?”
南宫河东点了点头,”嗯!”
薛琼雅想他也是个奇人,尤为感激。但转念想到三公子生死不知,不由要去找夏侯英雄报仇。
南宫河东说夏侯英雄是专干风月之事的男魔,不让她去。
薛琼雅难过之极,又无计可施,双手捂脸,哭泣着。
董仇峰为了及时赶到空峒派与宫黛楚相见,于少林大典之后,便匆匆下山了。
这日,他正一阵飞奔,突有一干行人大喊大叫的从身边跑过。
“轰”的长吼,一头黄狮呲牙咧嘴的向这边窜来。
董仇峰一骇,急忙推出双掌。
黄狮受到掌风,张开大口向他扑来,十分的可怕。
董仇峰足尖一点,将身飞起,骑跃在黄狮背上。他左一掌右一拳的直打黄狮的头部。不知打了多久,不知其间差点被掀翻多少次。打累了,黄狮也就服贴了。
董仇峰拍拍狮脑,笑骂“你这厮,差点害死老子了,不打你就不知老子的厉害。
黄狮昂头长吼两声,直窜上空,天狮一样。
“人人都说神仙会腾云驾雾,今儿个我也作回神仙,享受享受神仙乐趣。”
董仇峰这般一乐呵,便闭上眼晴,只觉呼呼风声耳边过,并没什么享受,睁开眼来,只见下面横着一条大河,河水滔滔。
他大叫“河,河,河!狮子,狮子,小心了!”
黄狮吼一声,将身一抖。
董仇峰不知自己是气怯了,还是黄狮力大了,整个骨架一震一酥,抓不住抱不着它了,滚落下去。他认为自己这一摔下去,必死无疑。不料,整个身躯却横横的落在河边的一棵如伞形大树上。
他缓过一口气,搓搓手,攀住树梢,溜溜的眼珠转动着,四处张望,竟见树林深处有一屋顶露出。
他一个翻飞落地,伸伸腿,舒舒腰,揪发笑着,“天呀天,今儿个由不得我不两股战战,大汗淋漓啦!哇,奇是奇,险也险!”
他自个取笑一番,向那屋顶走去。却又迷途,根本找不到那屋子。看时,却见条条小路纵横交错。路边栽种着一样大小的高大梓树,每棵树下都有一尊昂头欲吼的狮子,罕见的玉狮。他走来走去,好象总在原处,无法寻到出路。
他叫着“喂,喂,喂,这是什么鬼地方?稀奇古怪的!这里的主人也蛮大方的!”他自啐一口,“呸!主人家如果不大方,不怕哪个贪财的小人抱去玉狮么?好在是碰上我这号君子,否则,全部捞了去。”他自己为自己点着赞,竟乐以忘形的去将玉狮抱。
“轰”的一声,狮口大开,响起尖利的怪叫。
董仇峰的身子被硬生生的吸进狮口,里面是黑洞洞的一片。
他后悔的大骂自己笨蛋,气的骂这里的主人缺德。可是,无论他怎么骂,也无人应答。骂来骂去,自觉没趣。摸摸索索,手触之处,都有怪叫声音。
“怪叫怪叫,怪人怪人,莫非是那怪人设下的机关?”他喜了,喜后又悲来,“枕头风,你还乐什么乐?今生今世你休想出去了,还管什么怪人不怪人,等死吧!”
他想到自己在这世间才不过一、二十年,便要匆匆下世,大骂天老爷不公平地老爷没良心。
他想自己如果就这么死去,便再也见不到宫黛楚了,伤心起来。此时此刻,他别无所求,只希望她也来这里,两人一道死去。
猛地,他刮自己一个耳光,“枕头风呀枕头风,小草儿冰清玉洁,怎肯守着你死去?就是她愿意随你双双去死,你也只能劝她别死。因为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去美丽!枕头风呀枕头风,小草儿如果知道你临死前改了不正经的死性子,一定会流着欢喜的泪悲痛的抱着你。嘻嘻!”
这样乐观的奇思怪念,这个世间除了董仇峰,真的没谁了。
蓦然,他的眼前幻出了赵袅炊,似乎正幸灾乐祸的笑着。
他气了,“笑,笑,笑,叫你笑!”
他弹跳,要打她,不料,她消失了,自己的头却碰着什么硬物,尖尖的怪叫声不绝。
他心跳加速,赶紧堵住耳朵,闭上眼晴,窒息的感觉,只待入九泉……
八月十五,江湖奇士、武林高手荟聚于空峒派。为此大会,空峒派主彭清照特地用大理石筑了一座高台。
这日,他正忙碌着,弟子报天龙派主夏候英雄来到。
彭清照历来鄙视这个以色为食的夏侯英雄,心中只承认天龙派主是已逝的夏侯掌门。此次大会他并没有发请帖给夏侯英雄,所以,他拒绝见他。
弟子向夏侯英雄回了彭清照的话,”掌门正忙着,没空见你!”
赵弃说“夏侯英雄,你身为天龙派的掌门人,彭清照为什么不见?”
粱天师说“夏侯英雄,你不是说你在江湖威名极大么?”
夏侯英雄听他们一讥一笑,稍有尴尬,叫黄演长去问彭清照不见的原因。
黄演长被空峒弟子拦住,不让进。
夏侯英雄指一门卫,“你去把你们掌门叫出来,否则,我要你的命!”
这门卫见他气势汹汹,只得进去了。不久,他出来,“我们掌门人说不见就是不见,没什么原因,叫你们请回。”
夏侯英雄大怒,一甩长披,直往里闯,空峒弟子忙拦阻。只听“唉哟”一声,一空峒弟子被他如剪的爪子撕伤,地上打滚。另一空峒弟子挥棍扫来。夏侯英雄手臂一起,夺过铁棍,打中那弟子胸部,口吐鲜血。
他的残忍立引起江湖同道不满,纷纷指责他。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血腥四起。
彭清照正在内院与几个要好的掌门人聊话,“为什么还不见牡丹派主到来?”
逍遥派主说“听说牡丹派的花掌门已去世,如今接替掌门的是一个叫宫黛楚的小姑娘,想必她并不知今天大会。”
彭清照说“我早已派人送了请帖到牡丹派,也收到了回帖,宫掌门不会不知。”
一个身负重伤的弟子进来,报告外头大事,之后气绝。
彭清照大惊,急与几个派主出去。
外头大院,乱如荨麻,死的死,伤的伤。
夏侯英雄抓住一个空峒弟子的衣襟,”去把彭清照那老家伙叫出来,否则,本掌门扫平空峒派。”
那弟子被他一推,直往石级上爬。
彭清照正出来,伸手扶住那弟子,目视夏侯英雄,怒火燃燃。
夏侯英雄指彭清照,“你这个老东西,你不发请帖给我,也就算了。今天,我屈尊前来,你却不理不睬,是什么意思?”
彭清照说“你这无耻后生小辈,根本不配我理睬!”
他扬剑腕花一圈,同时体向前倾,直指夏侯英雄面门。
夏侯英雄挥箫架剑,针出箫管,如雨直逼彭清照。
彭清照跃步轻灵,转剑细腻,活如水中鱼尾,绞转蓄粘毒针。然后,他卯足劲,一抖剑尖,上面银针即成一小圈圈,飞向夏侯英雄。
粱天师挥拂尘卷去。
彭清照与夏侯英雄都是半守半功,拼了一百来招,不分胜负。
彭清照功力深湛,武功高强,但毕竟年老,心有余而力不足,渐渐招式散乱。
夏侯英雄本就年轻血旺,加之心毒如蝎,已占上风。
粱天师大叫一声“这样打斗,何时能了?”
他跃过击,拂尘贲张,罩住彭清照。
彭清照感到千斤之力压顶,来不及闪避,脖子被拂尘圈住。
梁天师转腕一拉。
彭清照的喉结被拂尘丝线扣紧,呼吸不得,活活被憋气身亡。
夏侯英雄说“老家伙既死,留他派匾做甚?”
他飞身要毁空峒派匾。
说时迟那时快,两串玉石小牡丹飞来,直中他的双腕,寒气沁骨,坠下地来。
两条白影疾若流星的掠过黑压压的人墙落到空峒派匾之下。一男一女,正是周凝紫与宫黛楚双双而至,有如玉树临风。
夏侯英雄一见他们,难免慌乱,悄声对粱天师说“天师,他们便是周凝紫与宫黛楚,我打不过,你是高手,你来对付他们吧!”
梁天师一眼见到周凝紫眉宇间耀眼朱红,“那不是相思公主的救命恩人?”
夏侯英雄知他有所顾忌,故意激发他的斗势,“连天师你也怕他们了么?”
粱天师咬牙切齿的一冷笑,“怕?笑话!”
他拂尘一转,一道弧线似直非直似曲非曲,整个身子沿着弧线落到宫黛楚二人面前,照她纵横劈击。
夏侯英雄、黄演长、赵弃三个则一齐功打周凝紫。
宫黛楚借转身之势剑划弧光,直劲横力相兼,连挑带刺,左右抡转。
粱天师心内直惊这小姑娘的高超本领,手下不敢有丝毫松散,尽生平猛招。
宫黛楚将身一旋,长披被如刀尘丝划破。
夏侯英雄与黄演长专功周凝紫上路,赵弃则功下盘。
周凝紫掌向两边分,足向左右移,力战三个,稳操胜券。
粱天师想不到宫黛楚这么一个娇俏女孩竟是如此难以对付,拂尘一旋转,顿如倒塌半边天的力直砸向她。
宫黛楚足尖疾点,胜惊鸿之速,直飞高台。
围观者一齐惊呼“好轻功!”
粱天师将身一纵,直追宫黛楚。
周凝紫一见,使出怪人招式。夏侯英雄几个被迫逼退许远。趁此时机,周凝紫迅捷推出双掌,只见两道红光激射而出,直撞高台。
“轰”的一声响,石台顿如着火,一红之后,竟有石屑纷飞。
而这一瞬,周凝紫纵身接住往地斜落的宫黛楚。
宫黛楚双颊嫣红,羞意深深的凝他一凝,立即滑出他的怀抱。
围观的人先是惊的目瞪口呆,随后为他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粱天师被石台爆裂之力反弹坠地,为顾面子,不顾全身骨骼跌的生痛,翻身一起,要与宫周二人拼个你死我活。
恰在当口,微服前来的孝宗到此,大叫一声“粱成守!”
粱天师听见,回转身子,见到孝宗,赶紧上前,”叩见……”
孝宗恐身份暴露,徒增烦事,赶紧的制止了他的行礼。
赵弃拉夏侯英雄一把,悄声说”那个白脸便是当今皇上!”
夏侯英雄见孝宗皇威灼灼,口头却说”他没王爷你威武有型!”
赵弃爱听这话,忍不住一笑。
孝宗见他,一愕,走过来,“你为什么也在这?”
赵弃傲然一撇唇,“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么?”
孝宗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宫黛楚看见孝宗时,恨火立升。转念又想到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不免很是矛盾。刹时,惨死在血泊中的父母又出现眼前。于是,仇恨之火烧灭了恩义。
她清叱一声,挥剑直向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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