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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这不是三哥的猫,林长宜别过头,略微不快的说道:“明微,阖府里就只有华阳爱养猫,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林照回忆着,两只猫虽然一闪而过,但颜色和身形还是记住了大概,细长的像是丝瓜,花纹也没在大哥养的猫里见过,应该就是那日遇到的野猫,便叫婆子把包裹着那猫尸体的褂子打开。
林业心里七上八下,赶紧探头检查,还真不是自己的猫。
他一下子轻松,刚才紧张坏了,还以为真是自己的猫闯祸了,也是平日里总犯错的缘故,这出了事心就开始虚,光顾着认错了。
“这不是三哥的猫。”林照道,“三哥养的猫我都记得,况且我平日里也总去玩,若真是三哥的猫,也应该认识我才是,如何会扑我。”
春分正想和林父申诉,说林照的手都被抓伤了,谁知道林照把手再次往身后避了避,是特意不想让林父看到的意思。
“我爱养猫,所以我养的四只猫每一只我都记得清楚。”这不是自己养的猫闯了祸,林业登时有了底气,“这两只猫绝对不是我的,不信就叫人去我院里数,而且这两只猫体型瘦长,一看就是外面丢弃的野猫,自己看不好姑娘家的院子,可别来冤枉我。”
他得意洋洋,林长宜看着,那人没有讲话。
林父叫晨哥儿去鹤首居,那人很快回来答话,林业的猫果然一只不少。
林父环顾这一屋子的人,有些难堪,回头固执的痛骂林业。
“同类相吸,也是你的猫把院外的野猫引进来的!我素日里就叫你勤奋好学要紧,你却偏偏不听,这次免了,也难保下次不出意外!”
林业低着头,心头委屈死了,但这样牵强挨骂总比挨藤条好。
林父顾惜面子,别人也无话可说。
他骂也骂了,想叫这群人都散了,余光瞥见林照,脸色一僵:“明微。”
林长宜回头,红唇微张,旋即又闭上,勾起温柔的笑来。
林照站在那方凳前,瞧着那一堆被毁了的缎子,不光有刚才父亲给的素缎,里面还藏了几匹纳了金线在里面的云锦,可比自己那匹紫色的更好。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今早父亲会让她先去挑缎子,还叫她不必和林长宜分享,而那人被夺了喜好,也不恼怒,原来更好的早就给了林长宜了。
这应该是因为上次孙家席面的事,有意安抚林长宜吧。
林父这暗地里的偏心被发现,有些不自然:“明微。”
林照转过身,笑容轻快:“我方才不懂事,夺了姐姐所爱,心里还不踏实。”语气垂低,吩咐春分,“早知道父亲给了姐姐更好的,我的正好就省了。”
春分旁边站着,心里早就替林照鸣不平了。
“春分。”
林照不在乎道:“把咱们的收起来吧。”
说罢,就带着春分出去了,只是临出院子的时候,又瞧见了那白露的老子娘,那个孙柳家的,她也看到林照,立刻放下手里的活,点了头。
林照见她瘦小的身形拎着那水桶,可见因为白露的事情,她在相思阁里也不太好过,便让春分去帮她一把,自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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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蒹葭阁,芒种连忙帮林照包扎右手的伤口,月前老爷让晨哥儿罚的那手板子刚好,眼见就剩下旧疤了,好端端的又被猫抓了一下。
那野猫的爪子锋利的很,逃亡之时又拼尽全力,林照的手心便又出现一道很深的伤口,看的芒种泪眼婆娑,直说姑娘委屈。
春分从外面回来,也心疼不已,说道:“姑娘干嘛不给老爷瞧,这么深的伤口,若是把手毁了可怎么好,好在刚给常家书局出了本子,若是没有,这手伤了,还是右手,岂非耽误了大事。”
“那两只猫一看就是野猫。”林照被痛的脸色微白,刚才在相思阁的时候一直隐忍着不发,这会儿才疼上来,“林长宜如何会不清楚,不过是想借机和我炫耀父亲的偏心眼儿罢了,和我示威,况且三哥爱养猫,这件事情赖不到他头上也会让父亲想起些糟心事,便可教训三哥,二来,也是和我炫耀父亲对她的疼爱比我的多,也算是一举两得。”
“可恶。”
芒种不快道。
正说着,林业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瓶:“这是药膏,是我从前被猫抓伤的时候,在外面寻得的一个老方子,极其管用。”
说完交给芒种。
林照侧目:“三哥怎么知道我被猫抓伤了?”
林业叹了口气,他怎会不知道,进屋的第一眼他就察觉了,只是若是林照说出来的话,反倒会更加激怒林父,自己也不是被随意骂两句就能脱身的了,心里便由衷感谢小妹,只说道:“疼坏了吧。”
“还好。”
林照摇头道:“只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拿笔了。”见林业满脸愧疚,便抚慰道,“无妨,我也正好歇一歇,既然是自小的笔力功夫,歇一歇也没什么。”
林业这才点头又道:“舅舅在簪青坊有一处两进的院子,现在还空着,我哪日去找舅舅,商量着把这些猫狗啊的养在那里,省的被父亲看到烦心。”
林照觉得也好,又想起一事来,说道:“对了,下月初三是谢姨娘的生辰,咱们也得出些东西才好。”
春分一听就不愿意,一个姨娘过生日,嫡姑娘还给送东西,也太抬举了些,况且相思阁都那样对林照了,还去热脸贴什么冷屁股啊。
“姑娘。”春分只说一句,但是不快都写在了脸上。
“雨水。”
林照没理会春分的情绪,喊了一声,院里急匆匆的跑来一人,林照想了想,忽而又道:“不必了,还有十多天呢,来得及。”
雨水点头,准备出去的时候,林照又叫住她,说自己得的缎子,拿出来两匹给大丫头做衣裳,又单给了雨水一匹。
春分和芒种两人得一匹,雨水自己就得一匹,立刻不安道:“姑娘……”
“怎么?”春分抱臂道,“得了赏还不高兴?”
雨水连忙点头,得赏自然高兴,只是林照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好,她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况且可人都没有,要是这缎子拿回去,不知道那人又该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姑娘,这些姐姐都没有,奴……”
雨水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因着改名厢房绒花的事,可人已经很不快了,要是再因缎子吵架,实在是再好的姐们儿也受不住。
林照一听,忽然发怒,说道:“怎么?你姐姐说你了?”
雨水刚要否认,却听林照怒斥道:“给我把可人叫来!”
雨水一骇,慌乱的摆手,却阻止不了冲刺跑出去的春分。
而林业拿了一旁的茶呷了一口,透过那缭绕的白雾,他略有不解,这又是来哪一出啊,哎,姑娘家的院子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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