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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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修仪怀了陛下的孩子，若是诞下皇子，陛下一高兴，她再被晋封的可能性很大。贵妃之位要是被她得了去，我的宠妃愿望不就落空了？”

“灵汐，那你想给陛下生孩子吗？母凭子贵还是有些道理的，特别是陛下现在子嗣还十分单薄。”

“不想，我听那些宫女说，怀了孩子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要这样过十个月，还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再说了，我是想当宠妃，不是想当太后，天天哀家哀家的听着就晦气。”

灵汐这大逆不道的话，吓了南星一跳，赶紧四下看了一圈，“我的祖宗哟，你能不能说话过过脑子？这话也是能乱说的？要是被谁听了去，咱俩都得被咔嚓了。”

“姐姐放心，这会都亥时了，那些宫女太监应该都睡了。再说了，没有证据我是死也不会承认的。谁还能把我的话录下来不成？”

“我看过几日，我得去尚膳监打点一下，多来些核桃仁给你吃吃，补补你这猪脑子，明明挺机灵的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糊涂呢？”

“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说话全都阴阳怪气的，再说我要当宠妃只要陛下喜欢就好，我干嘛去琢磨她们的想法。”

“你啊，不吃一次亏怕是不会学乖，跟商陆从前的性子一模一样。”南星拨了拨屋角的蜡烛，让烛火不那么明亮，“你快睡吧，我从小德子那打听到，陛下明日可能回去太液池，到时候咱们不妨也去来个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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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也叫蓬莱池，取其蓬莱仙境之意。

整个太液池分东西两个部分，以西池为主，栽种了不少名贵的花卉品种和稀有数目，此时正是花中四君子——菊花盛开的时节。日前花房的匠人们，培育出了几个新品种菊花，想必圣上就是去看它们的。

灵汐和南星来到太液池西池边的一处竹亭。亭子全部采用手臂粗细的绿竹建成，显得挺拔柔美，而亭子周围也栽种着不少绿竹，有些地方还冒出了尖尖的竹笋。

吩咐宫女把准备好的点心和茶水摆上，灵汐一边假装赏景一边等着陛下到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远远看到一顶明黄的华盖在树木间游移。南星扯了扯灵汐的衣袖，灵汐会意赶忙咽下口中的点心，还饮了几口茶，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迎驾。

谁知，那明黄的华盖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不一会又往回走了。

灵汐有些生气的跺脚，陛下没过来她也不能追上去，作为妃嫔若是追着陛下的仪仗，那也太失礼了。

从十月末到十二月底的除夕之前，这两个月里灵汐侍寝的情况时好时坏，她也有些摸不准陛下的脾气。

往常跟陛下相处时，灵汐觉得陛下是个十分温柔、体贴的人，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非“暖男”莫属。

可陛下也会十天半个月不招幸她，可以说就像小孩的脸一样，阴晴不定。

不管如何，已经入宫快一年的灵汐，要在宫里度过第一个除夕了。

皇后想热闹一番，因此建议除夕夜所有妃嫔到凤藻宫用晚膳，届时圣上也会前来，毕竟除夕守岁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圣上按道理是要留宿皇后宫中的。

妃嫔们没有异议，而那些小半年或者一年都没见过圣上的妃嫔更是举双手赞成。想必回到自己房中就要开始考虑，除夕当晚的服饰搭配，想着如何才能让圣上多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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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皇宫，用银装素裹这个词形容再贴切不过，凤藻宫内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插瓶的红梅也点缀在前殿各处。

未时之后妃嫔们便陆陆续续来到了凤藻宫中。

妃嫔们三五围坐，有的在帮忙剪窗花，有的在互相查看彼此的衣饰是否妥当，还有的如灵汐这般，不时拿起桌上的精致点心放入口中。

皇后安排萱修仪在自己身边坐下，至于冯御女皇后只是象征性地让她坐在靠近暖炉的位置，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后更加重视萱修仪这一胎，如今两人已经都有些显怀了。

萱修仪穿着紫色的齐胸衫裙，未施什么粉黛，就连发髻都是较为普通的样式。上面除了几个小小的钗朵，只带了一支皇后娘娘赏赐的榴开百子步摇，不知是不是初为人母的关系，萱修仪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柔美的意味。

另一边的，冯御女虽然也穿着齐胸衫裙，但嫣红的颜色，和鬓角簪的粉红芍药花，衬得她倒是有些容光焕发的样子。

南星站立在灵汐的身后，一边打量着其他人，一边随时准备伺候着，当嬷嬷和当宫女就是这点不好。

主子坐着你站着，主子吃着你看着，也幸亏南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否则可能还真有些受不了。

灵汐这会已经消灭了一盘点心，正准备朝另外一盘发起进攻，而冯御女起身挪到了灵汐身旁。

“叶美人，妾身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冯御女细弱蚊蝇的声音，在灵汐耳边响起。

灵汐看了一眼南星，见南星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便没吭声。

“就几句话，不会耽误叶美人用点心的。还请叶美人赏个脸。”冯御女看灵汐没接话，只能又说了一遍。

灵汐这下不搭理她都不行了，“你如今身子娇贵，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冯御女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这里人多口杂，叶美人能不能跟妾身去殿外……”

“冯御女，外头天寒地冻的，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不好了。您可以明日移步玉棠宫吃个下午茶点。”南星出声打断了冯御女的话。

见灵汐都不接话，冯御女咬了咬嘴唇，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妾身要说的事与秦美人有关。”

灵汐看了看冯御女，又转头看了看南星，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后，这才开口，“那只能在殿门口，不能走远了。陛下说不定一会就该过来了。”

“多谢，叶美人。”冯御女转头起身，面向皇后的方向，“皇后娘娘，臣妾感觉有些胸闷，想去殿门口透透气，望皇后娘娘准许。”

“女子有孕初期是格外辛苦些，许是本宫宫里的炭火烧得有些热了。”皇后这句话不像是对冯御女说的，倒像是解释给其他嫔妃听。

“虽说院里的积雪都清了，但本宫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本宫命人在门口放把椅子，你坐在那边能凉爽一点。”

“谢皇后娘娘关怀。”冯御女听到皇后这话，赶忙俯身行礼，并说道“臣妾在门口站站就好。”

灵汐也起身扶拜了一下，“皇后娘娘，臣妾吃多了些，不妨就由臣妾陪冯御女去门口站站吧，也好消消食。”

皇后看她们两个坚持，且在殿内看殿门口一览无余，便准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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