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打不过伪明，难道还打不过西北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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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山西八大商那边没有再闹出幺蛾子，在收到清廷要求助饷的圣旨后，以张家口范家为首的八大皇商很快就行动起来，短短二十余日，就筹集了价值一千三百万两的钱粮，并火速运抵京师。

与此同时，清太子太保，兵部尚书、直隶总督王佳秀清也在京师选拔了五万包衣奴才补充入军。

可这帮满洲王公贵族的包衣奴才平时在京师横行惯了，哪里肯服绿营出身的总督大人，故尔在入军后，既不服从管理，又不能按时出操，甚至总督大人要把他们打散入军重编时，他们还拉帮结派，公然以王府奴才自居，嘲讽总督大人是个汉人出身的破落户。

面对铺天盖地的羞辱声，总督大人悍然颁布了七禁令五十四斩并晓谕全军。

其内容为，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之罪，犯者斩之。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熟料这军令颁布后，新入军的包衣奴才是越发的嚣张，甚至有人讥讽总督大人看三国看傻了，居然效彷周瑜治军，你他娘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老子是恭亲王府的奴才，你也配管老子。

“明日校场点兵，凡准时到达者有赏，过时不到者重罚，刘麻子你去把赏银准备好，陈二狗，你点五千刀斧手随本督一起入营，凡有敢于扰乱军心者，尽杀之！”

作为大明楚王马仲英最亲密的战友，总督大人对胡萝卜加大棒这样笼络人心的手段同样熟悉，自然不会把这些色厉内荏的包衣奴才放在心上。

闻得有赏钱拿，原本对总督大人很是不屑的包衣奴才动心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这白给的银子不拿岂不是傻瓜，故尔在接到军令后，大多数包衣奴才都怦然心动，纷纷决定看在银子的份上，给王佳秀清一点面子，明日准时到校场上应个差，把钱一拿，然后再散伙。

当然也有头铁的，比如在裕亲王福全府中的奴才年遐龄和康亲王府中的奴才刘棨等，他们自持自己是汉军旗的身份，又甚得自家主子的欢心，对总督大人的军令置之不理，而且还蛊惑了数百人，拒不参与校场演武事。

可他们没想到，在第二日点兵的时候，他们入军后，一直没有过分干涉军务的总督大人竟真的举起了屠刀，刚刚点名完毕，就调兵围了他们所在的军营，并当众把他们押解到了校场上。

“我是裕亲王府的奴才，王秀清你敢动老子一根寒毛，王爷定不会放过你。”

被押解到将台上的年遐龄依然嘴硬的很，仗着有福全撑腰，根本不把总督大人放在眼里。

总督大人本就要立威，哪里在乎年遐龄等人是不是汉军旗，又或是谁的奴才，当场就下令道：“军中律令早已发出，凡点名不应，违期不至者尽斩，尔敢慢我军心，真当本督律令是无物吗？陈二狗，速将此獠及一干人犯斩讫报来。”

“嗻！”

陈二狗脸色狰狞，年遐龄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这些日子可没少给他添堵，但他一直没有接到王复汉的军令，只得强忍着，今天既然总督大人要痛下杀手，他自然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领了王复汉将令后，就带着一干刀斧手将这四百余名不服管教的王府奴才按倒在将台上。

“开斩！”

不容年遐龄等人再叫唤，陈二狗随即下令，只一瞬间，数百颗沾满血水的人头登时滚落于地，那凄惨的哀嚎声响彻在军营上空，更深入到每个新入军包衣奴才的心中。

踏着一地的鲜血，总督大人狠狠地抽出了长刀，遥指着自己的将旗喝道：“本督治军，功必赏，罪必罚，尔等能及时点卯，参与本督第一次校阅，本督甚是欣慰，特赏赐尔等每人五两白银，你们都给老子记好了，服从本督的，就是本督的兄弟手足，有本督一口吃的，绝不会饿了大家，凡是不遵从本督号令者，这些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服从有银子拿，不服从就会掉脑袋，看着面前那数百颗血淋淋的人头，新入军的包衣奴才们彻底怂了，一个个半跪于地，扯着嗓子山呼道：“……奴才等愿听总督大人号令。”

“好，既然你们都愿意服从本督将令，那就等着拿银子吧，你们都给老子记好了，你们都是老子的兵，不是什么汉军旗人也不是什么王府包衣，你们都是本督的兵，本督要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都听懂了没有！”

给一棍再给一颗甜枣，王复汉很快就收拢了这五万包衣，并将他们打散编到了各标各汛各把总和千总队中，然后又将这九万兵马整编为十八个镇，每镇五千兵，各镇总兵、副将、参将、游击等重要官职全部从原湖广军中选拔任命。

依靠着索额图从山西商人手中搜刮来的银子，短短两个月，王复汉就把这支兵马初步训练完毕，尤其在队列训练和服从军令上，较之原先的直隶兵还要强上一点。

崇武元年年底，总督大人在天津又举行了一次大操，并邀请索额图、巴布哈、鄂扎等辅政大臣共同观摩。

在看到新兵的军容后，索额图等人也欣慰不已，只盼着王佳秀清再接再厉，早日将兵练成，也好预防明年明军有可能的攻势。

王佳秀清却又不同的意见，他道：“索相、信郡王，伪明刚刚占据江南，下官以为他们暂时应该没能力北侵，何不趁此良机，起兵攻略西北，先平了王辅臣这个后顾之忧，那咱们就能一心一意地应付江南马逆了，而且王逆占据四川，我军若能剿除王逆，那川省亦能重新恢复，我军正可据长江上游，彷效西晋灭吴的故事，平定江南。”

鄂扎还是有些担心，他怕新编的军马不敌久经沙场的平凉兵，故尔开口道：“王总督，新兵编定不久，现在出征是不是操之过急，莫如再等几个月，待将士们弓铳娴熟后，再行出兵不迟。”

“信郡王，咱们能等，可伪明会让咱们等吗，一旦马逆筹集到足够多的钱粮，定然会趁势北上，我大清若不剿除王贼，那可真的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了，这样吧，朝廷若是能把入京的盛京八旗抽调一部分给下官，本官定能剿除王贼，焚清西北。”

王复汉坚持出征，他先拿当前的局势来说话，然后又信誓旦旦地做保证，最后还又指天画地地对众人说道：“诸位别看新兵训练的时间不长，但打不过伪明，难道还打不过西北叛军吗？下官正是要拿西北叛军当磨刀石，增强新兵的实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