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72、河尸(万更上),山中田园,盼希,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钱春姑娘看不过去了,扑过去,伸手将纠缠在一起的父母亲拉开。
然而没过多久,武氏又对着钱伯铺天盖地地拍打。
虽然钱伯没还手,但打着疼,他还是知道拿手格挡。
“好了,父亲,母亲,你们两个住手吧!”钱春姑娘本来想阻止两人,所以拍下桌子什么的,结果还把手拍红了。
听到女儿轻微的疼叫声,武氏转过脸来,伸手拿过女儿的手,“春儿,没事儿吧,疼不疼?”
钱春姑娘咬着下嘴唇,将手迅速地缩回,“母亲,你和父亲还要吵多久才肯罢休啊!”
她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武氏和钱伯对视一眼,面带愧疚地走到女儿钱春的身旁。
“春儿,今天这事儿,多亏你了,要不然你大舅他铁定一辈子都不来了!”
钱春姑娘听到这话,就烦心,“母亲,你别说了,你以为今天这事儿就完了么,现在乡里乡亲的,谁不看我们笑话?”
武氏不乐意了,撅着嘴巴,坐下去,“这怎么能是看我们笑话呢,那风丫头当着众人面,为难你大舅他们,现在村民们指不定怎么想她呢?”
“呵呵,她,母亲还好意思说。”钱春姑娘不淡定了,着急地立起来,“就算人家当着面为难大舅,人家也有理儿。之前我就同你说过,大舅来时,不要把家里面那些坏习惯带过来。这吃酒吃酒,大家一起吃高兴了才叫酒。你看,他们倒好,菜还没上,就和孩子把吃的抢完。这谁遇见,会高兴了?我看风姑娘发那火倒是发得对,就该让大舅舅他们知道,这做人的本份!”
钱春姑娘有出息,嫁到了县城里边,又因为为人聪明,所以深受婆家喜欢。这武氏一直是以大女儿为傲的。因此女儿钱春一发火,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春儿,你别这么说你大舅,当年要不是你大舅照顾母亲,母亲早就饿死了,他会有那样的习性,不就是因为以前没饭吃,饿得么?”
“母亲,春儿不是这个意思。大舅当初的确过得很苦,可是……可是现在生活已经好了,既然咱们的生活好了,那就不能再像以前,动不动就抢吃的。给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大街上的乞丐呢。”钱春懊恼地抓了一下头发,生着闷气进屋了。
女儿把火气发给武氏,武氏便也气不过,把火发给了钱伯。
进屋的时候,她伸出手,对着钱伯指指点点,“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钱伯委屈地走了两步,坐在小板凳上,他两手兜着袖子,烦闷地自言自语,“这事儿怎么能怪得上我,若不是我请风家来,你们能有二十两银钱?什么事儿都说我,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我招谁惹谁了?”看着院门,钱伯喋喋不休。
虽然这酒席过后,风铃儿成为了田水村民饭后的谈资。但是言论也不全部是偏向武家的亲戚的。事实上,风铃儿的做法,只是为自己讨回公道。再说,坐在桌子上吃饭,还没吃就被人抢了,是个人都会发火!
“哎呀呀,这楚神医的媳妇儿不能惹啊,以前拿扫帚打人,后来拿刀威胁付财主。现在又在酒席上,大闹大吵。真是一个厉害角色,咱们以后可别得罪她!”一阿婆小声地叙道,“我还在想嘞,你说那花婆去放火,会不会没放成,被他们夫妻俩给杀了啊,要真是这样,那花婆就可怜了。”
另一个阿婆跟着摇头,“不可能啊,咱们上次认真看了,他们两口子那竹屋可是有烧伤的迹象!”
另外一个阿婆听了也叹气,“你这么一说,也是啊,那……那花婆到底去哪儿了呢,听说那小牛三,找遍了任何一个地方,就是什么影子也没有找着啊?”
“照你这么说,我还真怀疑那花婆是不是被……”
她刚要说,听见的风铃儿抬着手咳嗽两声,热情的打招呼,“两位阿婆,八卦聊起来,有没有趣啊!”她凑近,眯着眼睛,笑得开心,“其实啊,那花婆已经……死了,因为做了亏心事儿。所以一不小心下山踩滑了,被石头绊下了小河沟。你们也知道,这人在河水里泡烂了,泡涨了,可是会发出恶臭的。啧啧,你们说,这做了亏心事,动不动就在别人后面嚼舌根的人,是不是也特别容易没命啊!”
她在随意讲述花婆凄惨的事情的时候,语气佯装地阴瑟瑟的,让听了的阿婆跟着颤抖,全身止不住地害怕。
风铃儿看着她们瑟缩着的表情,心中得意,眉目扬了扬,调转脑袋,背着背篓快速的离开了。
那个时候,风铃儿觉得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结果事与愿违,两个阿婆听了风铃儿的话,真就把这事儿在村子里胡传。传得村里面的族长都跟着相信了,还带着人,将风铃儿叫到跟前问,“风铃儿丫头,你快说实话,花婆她到底掉在河里哪一处啊?”
“什么哪一处?”风铃儿听得有些懵。
“你不是跟钟婶她们说,花婆跑下山,摔进河里面了么?”族长面露疑惑,“快跟爷爷说说,花婆究竟掉在哪里了。如果真掉进河里,我也好去将人带回来啊?”
我去,不会吧,这些人真以为自己杜撰的故事是真的?
“那个……我是说的假话,是故意……故意吓钟婶她们的,谁让她们老是吓我呢。再说了,族长爷爷,就算花婆真在河沟里,这么多天了,早就尸骨无存了。怎么……怎么还会在这河里呢?”
身后的阿婆看风铃儿极力阻挠,便觉得有猫腻,“风姑娘,你……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是不是花婆的尸首就在前面啊?”
风铃儿哭天喊地,“老天爷啊,睁大眼睛看看吧,平时我没少拜你啊。你一定得给我一个公道啊?”
族长泄气了,看了她一眼,“风姑娘,别喊了,老夫要找人下河寻找了!”
既然劝不过,那风铃儿也不想给自己找事儿做。反正在她心里,她笃定,花婆没有死在河里。
毕竟是自己挖的坑把花婆埋了的,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是以,她一点儿也不着急。
任由对方在河里瞎子摸象。
然而……没过多久,河岸上有人叫了一句。
“捞到啦,捞到啦。”
阿婆们听到,纷纷聚集在一起,过去看,只发现河水里,有一具女尸。
面目全非,实在不知究竟是何人的尸体。
想着风铃儿自己编的那些话,立马指认道,“族长,这风姑娘刚说花婆掉在了河里,结果就真在河里了啊。”
有人小声嘟囔,“会不会是风姑娘把人推下去的?”
风铃儿看她一具女尸,跟着咆哮大哭,“我的娘啊,死者啊,你怎么能够死得这么冤枉啊?”
族长听了,同村民面面相觑,走过去,盯了她几眼,甚有些纳闷,“你……你在哭什么?”
“还能哭什么,当然是哭自己的命不好了?”风铃儿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颊上,遍布忧伤,“族长爷爷,你说,当时钟婆她们摆谈我,故意冤枉我,说花婆失踪,跟我有关。我一时气不过,就胡乱说了两句话。结果……结果哪里知道就撞上这河里真有女尸呢。这死者生前被人推进河里,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还要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族长眯着丹凤眼,周边鱼尾纹眨了眨,“这话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爷爷,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女尸一具,只能说有人死在了河里,怎么能够立马笃定,她就是花婆呢,她一定就是被我杀的呢,呜呜……呜呜……”一边哭,还一边抱着族长的小腿,“族长爷爷,铃儿以前就总是被人冤枉。这些您是知道的啊。您一定要看在以前我救您孙女儿的份上,为我申冤啊,呜呜,呜呜……”
族长看风铃儿跪在岸边,抱着自己的小腿哭得伤神,便转过眸子,冲着村民道,“风铃儿丫头这话说得没错,兴许真不是花婆呢。算了,还是等我报官,查一查这女尸是谁,再做定夺吧!”想着当初风铃儿不顾性命之危,拯救他孙女儿的恩情,族长便伸手,将风铃儿拉了起来,“风铃儿丫头,既然你没有做过这种事儿,老夫我也不会随意冤枉你的。”
风铃儿喜笑颜开,双手合十,道谢,“多谢族长爷爷,您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呵呵。”
“过奖过奖了。”族长笑着同身旁的村民说了下,然后大家伙立马将这女尸用破草席子裹住,抬到了宽阔的地方。
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就将镇上大人叫了过来。
这大人拿着帕子,捂着鼻子,“这么臭,看来死了很久了?”回头看师爷,“咱们衙门的仵作叫上了没?”
“他回家了,还有一阵子回来。”
“那怎么办?”
那师爷愁眉苦脸地望了一眼女尸,笑着说道,“这样吧,大人,咱们县衙新来了一名仵作,要不然让她试一试?”
“你说那个姑娘啊?”大人质疑,“她看起来那么小,能行么?”
“不管能不能行,咱们试一试才知道。况且小的听说,前不久,那小姑娘同咱们镇上的老江头比试,还赢了呢。”
老江头在镇上干仵作这一行少说也有三十年了,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比了下去,自然是一件可以拿来提及的小事儿。
“那好,你就去把那姑娘叫来田水村看看吧?”
“好嘞。”
师爷接受了大人的命令,立马吩咐捕快,下去请水姑娘了。
等了大半个时辰。
人才请过来。
朦胧烟雨中,那人露出了个相貌。瓜子脸,高鼻梁,樱桃小嘴,弯弯的眼睛,手上戴着一串铃铛。
走在田边,铃铛叮铃作响。只不过那水姑娘的铃铛戴在左手。
她走近,冰冷如刃的声音显得她十分地高冷,“大人,尸首在哪儿?”
大人手指一定,“在那儿破草席子里呢。”
水姑娘红唇微勾,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将席子打开。
在确定女尸后,又绕着她的脑袋走了一圈。随后若有所思地蹲身,忘着尸体。
袖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尸体的骨头上刮了刮。
没有多做其他什么,那水姑娘就站起来,对着河水问,“这一带有鱼么?”
“很久之前就没鱼了?”
有村民摇头,“没有鱼。”
“村里面发过洪水么?”
“没有!”族长耐心地看着那姑娘的眼神,意外地问了,“姑娘,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水姑娘看了族长一眼,背着手,走到河边,“我走过来时,看过了,这只是一个小河滩。死者身中剧毒而死,投入河中,必定影响这儿的鱼。但如果发过大水,那么河水……”
风铃儿机智地凑上去,接口道,“就会被过滤干净,水也会变清澈。里面或多或少,会有鱼儿生存。不管是大鱼……还是小鱼。”
“然而这河滩上方脏乱不堪,里面又只有黑色的脏水,所以我想,这尸体一定是死于中毒。从尸骨来看,对方大概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水姑娘看着她,轻笑了下,对着分析。
中年女子,四十来岁?风铃儿一听,心中一哆嗦。
这年龄同花婆那么相近,族长爷爷会不会怪罪自己,杀了花婆呢?
刚这么想着,村民们眸子却转了过来,专注又古怪地望着她,让她的心跟着揪紧。
身后的阿婆坏心道,“族长,这死人不会是花婆的尸体吧?”
“不可能不可能!”风铃儿晃着两手,焦急地解释,“我当时只是随口胡说,怎么这么投缘,这死者就成了花婆了?!”
可惜,阿婆们不相信。
“风姑娘,你啊……你怎么如此歹毒,竟把花婆毒死,扔进这脏兮兮的小河滩呢?”
又有人接着续道,“真是丧尽天良啊!”
“风姑娘,花婆放火虽然有错,你也没必要将她毒死啊。直接告诉族长,让族长公平处理不好么!”
“对啊,风姑娘,花婆就算有错,当初也还是把田地分给你了啊,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一时间,几个阿婆七嘴八舌地说胡话。把风铃儿气地眼睛都绿了。
“胡说八道,你们就根据这死者是个中年妇女,就认定是花婆啦?”风铃儿伶牙俐齿地否定道,“我看啊,你们其中就有人是杀了花婆的凶手。”
风铃儿扑上去,抓住族长的袖子,“族长爷爷,你想想啊,如果他们不是凶手,那为什么第一时间告诉你,说花婆死在了河沟里,我要杀了花婆,会蠢到自己说出来让你们找么,再说了。有句俗话说得好啊,恶人先告状,我平白无故地被她们冤枉,看似以为我做了坏事,其实何尝不是她们在遮掩啊。因为如果我做了杀害花婆的替死鬼,她们……她们就安全了啊,呜呜。”
“风姑娘,你……你这怎么能胡言乱语呢?”身后的花婆们也被她的大道理唬住了,手都跟着哆嗦,纷纷无奈,“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风铃儿眨了眨眼睛,“不是真的啊,跟你们一样,胡言乱语哒,你们冤枉我是杀人凶手的痛苦,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你们也感同身受一下咯?”
几个阿婆听了她的话,松了口气。同时也为自己如此说话,冤枉人,感到一丝沮丧。
不错,她们这么说话,冤枉风铃儿,风铃儿的感受不恰好是风铃儿冤枉她们,自己内心的感受么。
对此,她们万分惭愧。
“那个,风姑娘啊,我们刚才说话是有些笃定了,这尸体兴许真不是花婆的?”一个阿婆嘀咕着同族长道,“族长,要不然问问那位仵作姑娘,看看还能不能从尸体上得到什么消息吧?”
水姑娘在河岸四周来回看了看,问大人,“大人,阿笙以为,再让人下去看看,比较好。”
“水姑娘怀疑这里面还有人?”
“虽然不敢肯定,可是这小河滩这么脏乱,或许真可以让人进去瞧一瞧,没准儿会有新的发现。”
“那好,赶紧派人下去,再捞来看看?”大人再次吩咐身旁的师爷,
师爷点点头,便又令了捕快,进入河滩。
这一次,河滩里,真就捞出来两具尸首。被仵作水姑娘一检查,发现是男尸。
“水姑娘,你看出什么了么?”
仵作水姑娘双手抱臂,围着小河滩来回看了看,最后循着河滩,往上瞧,“这上边还有人住么?”
“有!”一阿婆解释,“以前上面是风家住的地方。不过现在人家全住在钟灵毓秀书院里!”
“是这样?”水姑娘想了想,将刀柄上的东西放进了帕子里,然后漫步离开,“大人,如果没什么事儿,民女就先回去了。”
“能查清楚么?”
仵作水姑娘摇头,说得比较真实,“不知道,不过如果愿意细查,总会有结果的。”
风铃儿伸手拉住水姑娘,“等一等。”
那水姑娘清冷的目光投到风铃儿的身上,“……姑娘还有事儿?”
“那个……有!”风铃儿抓住她的袖子,“姑娘家住哪里?”
水姑娘看着她,没说话。深邃的眼神透着一丝冷。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你告诉我成不成,小姐姐?”
水姑娘还是没有搭理,风铃儿跑上前,“你刮那骨灰……是不是想要知道死者中了什么毒?”
“……没错!”
“可以给我不,我想带回家,让我相公看一看,我相公是神医,兴许可以分清?”
水姑娘没有回答,直接绕开路去。
“不给就不给,我还不会自己刮啊!”风铃儿行到那大人的身旁,恭敬地说了自己的意思。
大人看她也不害怕,便任由她刮骨头上的灰了。
从背篓里摸出镰刀,掀开破草席子,对准儿了骨头刮了下。
结果尸体的骨骼散架了,那灰也没弄到。
镰刀上有细微的黑色灰渍。
风铃儿回头,哭笑不得又极尽尴尬地看大人,“大……人,它……它散了?”
身后一众奔上前来,焦灼地声音都跟着打颤,“咋……咋散了?”
用力用……猛了呗?
------题外话------
今天还是万更哦,晚上还有第二更。请多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