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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趁着朦胧月色,我从家里溜了出来,轻车熟路去了福来居。
“这么晚怎么还过来了?”陆诉在柜台前头翻着账本打着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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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五两银子,“咚”一声敲在柜台上,“上一壶好酒。”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放下手上的活,从后面酒柜单独的隔层里拿出一壶酒,径直坐在我对面。
“尝尝。”
“新酿的?”
陆诉眉目上扬,点点头。
“如果不值,要退钱的。”我先是倒上一小杯,举起轻嗅,浓郁的酒香裹着淡淡的荷叶香和药香萦绕在鼻间,和谐自然,相辅相成;轻抿入口,醇厚绵润,闭上眼睛仔细回味,任由其在口中肆虐,微甘柔和。
“看你表情想必是值了。”他说罢也斟了一杯。
我缓缓睁开眼,赞道,“与真正的琼花房相差无几。”琼花房是几年前京城突然出现的美酒,听说是安宁酒楼里的厨子酿出来的,不过后来不知怎的,酒楼一夜之间撤换了所有菜品,连颇有名气的琼花房也再没有了。
“没见过你这么爱酒的闺秀,”陆诉轻笑,手肘磕在桌子上,举起酒杯微微转动,“所以,还不说说为什么跑出来?”
“晚上睡不着,出来喝点酒容易入眠。”
陆诉配合我,“那就谢谢姑娘照顾我家生意了。”
二
昏昏沉沉地睡到第二日大中午。
我径直走到陆诉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陆诉,我好饿。”
他打开门,琳琅满目的菜式摆满了半桌子,还有两碗饭。
“鼻子很灵啊,尝尝后厨刚做出来的烩鱼鲜。”
“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起来?”我进门坐下,也不和他客套,直接动筷。
我与陆诉相识于两年前的品酒大会上,他夺了榜首,我得了第三,他又在京城有个酒楼,我常来吃,一来二去便成了朋友。
“你的酒力我还不清楚,”他边布菜边回忆,“我还记得去年夏天我埋在树下的那坛酒,你喝了两杯直接醉到第二日傍晚。”
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我嘴里还含着他夹来的菜,含糊道,“那是你的酒太烈了,而且我虽爱酒,但是从来不贪杯。”
我爹原是个将军,我娘生我的时候去世了,之后姐姐和我就跟着爹去了边关生活,一去十年,那边的人偏爱喝酒,我这个爱好是从小养成的。
想想还是以前的日子过得畅快些,快马疾风,无拘无束,我抬眸悄悄瞧了眼陆诉,弯了眉眼,其实现在的日子也不错。
“吃完饭让马车送你回去?”
陆诉望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雪问我,刚还是个大晴天,一顿饭没吃完呢,就下得这么大。
我擦擦嘴抱起桌上的手炉,坐到窗边去看雪,“不用,你有要忙的就去,我坐坐再走。”好不容易趁着爹出门巡营溜出来,我才不想回去呢。
一阵叮铃当啷的声音过后,我回头去看,房门已经关上,陆诉早已经下楼,在房间内还能听到下面细微的嘈杂声,心里没由来地一阵烦闷。
我把手炉往脸上蹭了蹭,这手炉外头套了个皮套子,比棉布做的更暖和些,直把我冰冷的脸捂得热热的,我嘴里忍不住抱怨,“死陆诉,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啊?”
三
所以等夜幕降临,陆诉再回来的时候,我依然坐在窗前,赏月亮。
“我去打听了,温家要和叶家定亲了。”陆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沙哑低沉,还带着微不可闻的疲倦,惹得我心神一阵恍惚。
我扭过头去看他,见他喝了杯茶水,便像入定了一般,垂着脑袋,将一汪星河尽敛于眉眼之下。
“所以呢?”见他有些失神,我心里隐隐生出期待。
他扬起笑脸,对上我期盼的眼神,调侃我,“叶家名门望族,多少女子求之不得,你有福气了,到时候真定下来肯定好多人羡慕。”
我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那我宁愿自己是个福薄的人。”
“嘀嘀咕咕什么呢?等吃完晚饭送你回去。”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拿走我的手炉,“这炭都不烧了,也不知道换。”
陆诉拿着手炉出去,片刻后暖烘烘的手炉重归我手中。
“你姐姐回温家了。”
“为什么?是不是王家那个老妖婆又欺负她了?”我愤愤,陆诉就站在我面前,挺拔修长,需要我使劲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那我倒不知,还有你姐夫也来了。”
什么?!我急忙站起来,“咚”一声头顶传来一声剧痛,整个身子被突然的撞击不自主地向后一仰,原也不觉得陆诉与我离得近,等他拉了我一把,我整个人竟然都趴在他胸膛上了。
没想到他看着瘦弱,靠起来还挺结实的。
“咳,咳,”上方传来几声咳嗽,“头撞疼了吧?”
视线缓缓上移,见他脖子红红的,整个耳朵红得像快要下锅的猪肝。
“头痛不痛?”他又问了一遍,揉了揉我刚刚撞到的地方,我才回过神来,忙从他身上挪开。
然后我就看到他微微发红的下巴,不禁苦笑起来,“真是,又不喜欢我还这么关心我。”我往外越了一步,和他离了三尺远,“我先回去了。”
四
“姐姐?”
到家的时候,王家的车架没有停在门口,我穿过曲门直接去了姐姐的房间,屋内只亮了一盏灯,姐姐独自坐于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忧郁。
见我进门,她抬头问我,“又去福来居了?晚饭用过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姐姐抿着唇嘴角添了丝笑意,“正好我也没吃,上菜吧。”
“姐夫呢?”刚刚我一路走来,车架确实走了,也没见到王家的人。
“刚打发走。”
虽然姐姐万事从来不露于色,可我还是从姐姐眉间窥得一丝苦涩。
脸上只有一分,心里肯定藏着十分百分。
“是不是那个老妖婆又为难你了?”虽然我们温家论家世论地位是比不上王家,但我爹好歹也是握过兵权打过胜仗的大将军,若是我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姐姐盯了我一眼,我立刻噤声,“不说别人了,我这次回来主要为着两件事,一是回来给你报个好消息,你要做姨母啦。”
“啊?我要做姨母了?”我立刻坐过去,伸手摸了摸姐姐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面有我的外甥,可转而我就担心起来,都说怀孕生子是一道鬼门关。
“做姨母要有做姨母的样子,从明天起你就开始给你的小外甥做两件肚兜,别总跑出去。”姐姐的细嫩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将我生冷的手捂得暖暖的。
我换上笑脸,“刺绣就算了,到时候我酿酒,如果是外甥女就酿女儿红,外甥就酿状元红。”
我自小就随着父亲长大,虽然有姐姐在身边教导,但是女红的水平,还是不堪言说。
“你酿状元红难道他就能考上状元啦?”姐姐打趣。
“讨个彩头嘛,而且你怎么知道他考不上,”我笑问,“那另一件事呢?”
“自然是你与叶家大少爷的婚约。”
我重叹一声,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神,轻轻靠在姐姐身上撒娇,“姐姐,你知道的,我连人家面都没见过,而且我有心上人了。”
以往姐姐对我的撒娇总是无可奈何,但这次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你这桩婚事是当年皇后金口所赐,而且我听说叶家大少爷叶昀一表人才,又是嫡出,你嫁过去就是管家夫人,难不成还亏了你?”
我啧啧道,“那你还没说那叶夫人比你婆母还厉害,而且他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人情世故我不行的。”
“舒儿,御赐的婚约我们家退不了,还不如多往好处想想。”
我知道姐姐说的不假,可她只字不提我所说的心上人一事,那才是我不愿意嫁人的主要原因,若是我真心喜欢,就是前头荆棘丛生闯一闯又何妨。
五
我决定去试试,和叶昀说。
他现在在太子面前颇得脸面,若是他肯去请旨,或许能求得圣恩,毕竟婚约一事不过是皇后和娘的一句玩笑来的,知道的人不算多。
而且我温家式微,想必他也不愿意娶一个于他仕途毫无帮助的女子。
“你们陆老板在吗?”
今天福来居收账的不是陆诉,自从姐姐回家来住,我已经快十天没见着他了,也不晓得他在忙些什么。
“温姑娘,我家老板今日出城去了。”
“有没有说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本想着去之前和陆诉说说话,让他给我壮壮胆的,这样也好让我在叶家说话的时候能流利些。
那收账的低下头打算盘,“我们老板没说。”
我撇撇嘴,想来是去洽谈生意去了,上次走之前他说城南的梨子甘甜,春日若酿为酒味道应该不差。真是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时候去了。
日落月升。
陆诉回来的时候,我和叶昀还在说话。
本来打算亲自登门拜访更有诚意些,但又想着去了叶家还得向上头长辈挨个请安问好,他们若是问我上门为了什么,我是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
索性将叶昀约了出来。
“温小姐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叶昀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威压着我,让我无形间觉得自己在提一个很无理的要求。
我抿了抿茶水,挺了挺腰杆直视叶昀,正巧看到进门的陆诉,看着好像脸色不太好,他也看见我了,先是惊讶,转而深深凝了我一眼,便疾步上楼去了。
“只是退亲的后果,我也不妨直说,温家式微,若失了这层婚约,你姐姐在王家,你爹在朝廷都会更艰难。而且,和叶家退亲之后,也不会有其他人家敢娶你了。”
我望了眼楼上,“谁说没有人娶我?”
对面的人云淡风轻勾起唇角,我却看得心惊肉跳,“叶家没那么在乎你说的门第,若是半个月之后你还是执意如此,退婚也可,终生不嫁也可,吃亏的只有你。”
等这些话消散在喧嚣的酒楼中,我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得需要时时提着胆子,虽然他看似在威胁我,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句句在理。
“温姑娘,我家老板回来了,你要是有事直接上去就行。”小二端菜的功夫过来提醒我。
我盯着刚刚叶昀面前早已无波无澜的茶杯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二楼陆诉紧闭的房门,瓮声瓮气,“没事了。”
六
“你如今胆子倒大得很了。”爹一挥手将桌子上的水杯摔在我面前。
我往破碎的瓷片边上挪了挪,跪下。
爹脸色铁青,沉着声音道,“我看你是脑子被马踢了,叶家哪里不好,这还是你娘在世时给你应下的,没的商量!”
“那我就一辈子不嫁,侍奉在爹爹身边。”爹这暴脾气,若不是我从小看惯了,定要被他唬住。
“别了,我嫌你烦,你要二三十岁还不嫁人,我温家定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这么直接吗?
我抿了抿唇,“那姜家姐姐和姐姐差不多大,不也还没嫁人吗?”而且我听说,她一直操持家中琐事,似乎这辈子都没说亲的意思了。
爹冷哼一声,“你要有本事挣个郡主之位回来,我也不会管你,你就是剃了头发去庙里当姑子我也随你。”
“爹,我真的不想嫁。”
“此事容不得你说,来人,将二小姐送回院子,到时候直接绑上叶家的花轿。”这做法真符合爹的脾性,正寻思着说些什么,下一刻就听到重重的倒地声,我抬头望去,爹爹的胸口深红一片,是血!
“爹,你怎么了?”我爬过去,殷红粘稠的血将我的手包裹,爹受伤了?爹爹这么厉害怎么会受伤?!“来人,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张叔冲进来,合着好几个人将爹抬到床上,片刻后大夫也来了。
我趴在屏风外,看着大夫拿出白色的布条,瓶瓶罐罐的伤药,以及烧红的剪刀在爹身上大刀阔斧,爹虽然还昏睡着,脸上却隐忍着痛意。
我听大夫说,爹爹中了箭,爹爹过度操劳,爹爹气急攻心。
我却知道,爹爹是因为我。
“舒儿,爹爹怎么了?”姐姐被人搀扶着,却走得极快,我埋着头,呜咽道,“是我和爹爹说不愿意成亲所以气着爹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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